第19章 弥天桐阴阵终于找到了阿九的踪迹。
奚淮睁开眼睛朝着身边的池牧遥看过, 很快表情一凛。
他注意到并非池牧遥在把脚往他的腿底下放，而是伊浅曦在拽池牧遥的衣服，池牧遥拽回, 离他远点。
伊浅曦拽的是池牧遥的衣领, 拽得池牧遥的身体顺针转了半圈, 脚顺势碰到了他的腿。
他原本口瞬间揪紧, 狂喜让他险些直接池牧遥抱起来，还当是这次真的找到阿九了。
这一瞬间的理落差让他动了杀, 手放在疏狂上，恨不得直接这两个人统统杀了。
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伊浅曦也是瞬间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匕首上, 试图保护自己的师弟。
那匕首是用来炮制灵兽尸体的，不过关键刻还是能抵挡个一招半式，那禹衍书也能来救场了。
奚淮的里有一瞬间的喜悦，又瞬间升腾起了狂怒，松未樾和宗斯辰都感受到了，一齐朝这边看过来，十莫名。
最终奚淮没动, 只是盘膝坐在原处, 垂着眸子不说话。
他找阿九找了两年多了, 一直都没有什么线索, 他甚至都不知道阿九究竟长什么样子。
阿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一点也不自己找到他，在意当年那些事的人始终只有他一个。
到这里他一阵难受，拳头握紧，手背青筋暴出。
曾无数次幻过他阿九相见的画，一次次在中演练自己的表现, 着怎么做才不会慌张无措。
然而现实还是会一次次让他难过，让他意识到，阿九并不见他……
伊浅曦见奚淮不动手了，这才把池牧遥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之前看到自己的师弟睡着睡着游到了奚淮的身边，吓得她赶紧把池牧遥拽住了，之也不敢睡了。
这魔门弟子脾气古怪，『性』子乖张，不能太过松懈了。
刚才差点打起来，池牧遥还能继续睡，伊浅曦不得不佩服起他来了。
斗转参横。
澄澈的光亮一点点穿过结界透进洞窟里，被岩石遮挡在洞窟里投下一道道扭曲的光影。
池牧遥睁开眼缓缓起身，依旧裹着毯子，先是看了伊浅曦一眼，注意到伊浅曦在跟自己使眼『色』，他才扭头看向另外一边。
不看不要紧，看了之脏差点跳出来。
啾啾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奚淮的肩膀上，用头蹭奚淮的脸颊，还“啾”地叫了一声。
啾啾原本是一只黄鹂鸟，叫声并非如此。
被池牧遥的雷劫连累受了伤，再次长出来的羽『毛』颜『色』不太正常，声音也不太正常，叫总是“啾啾”的，他干脆给它取名啾啾了。
伊浅曦和池牧遥都能懂啾啾的意思，伊浅曦用神识传音问他：“啾啾怎么叫那个魔门弟子阿爹啊？”
他一阵懊恼，努用意念唤回啾啾，同用神识传音气急败坏地回答伊浅曦：“认贼作父！”
“它如果认，也该认旁边那个花里胡哨的，至少头顶还『插』着几根孔雀尾羽，认一个有龙角的干什么？”
“可能是……觉得他长得好看？”
“长得是不错，可惜神态太凶了。”
“确实。”
奚淮调息完毕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啾啾。
啾啾当即更兴奋了，在他的肩膀上跳跃着继续“啾啾”地叫着，还在挥舞着翅膀。
池牧遥急地干脆用了控物术，要把啾啾拽回来，可惜啾啾特别兴奋，根本拽不动。
奚淮的目光扫过池牧遥焦急的容，没理会兴奋的啾啾，站起身来收起法器打算离开洞窟。
松未樾和宗斯辰自然也跟着起身一同离开。
啾啾居然追着奚淮出了洞窟，这执着的劲头，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它的主人。
池牧遥赶紧追出，看到啾啾刚出了结界便被风雪吹得飞不动，直直要摔下。
池牧遥扑过要接住它，双手捧着接住了啾啾。
此同，奚淮也回过身来，似乎也打算接住啾啾，右手托在他的手下。
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奚淮的手一如既往地炙热，甚至有些烫人。
不过奚淮很快收回了手，转过身放出了一个空中楼阁样的飞行法器。
这飞行法器属于享受用的，体积很大且保暖，内部还有很多装饰以及桌椅设备，只不过是飞行的速度偏慢而已。
三个人上了飞行法器，缓缓远离池牧遥的视线范围。
池牧遥捧着啾啾，看着啾啾可怜兮兮的模样解释：“他不是你的阿爹。”
“啾啾！”啾啾用委屈的声音朝着他叫了两声。
“我知道的……但是他不认识你。”
他捧着啾啾回了结界内，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脚尖磕了几下石壁，鞋上沾着的雪磕下来。
这突然有人说道：“长得秀美就是好，很吸引魔门那群登徒子，只是不知之被登徒子缠上我们需不需要帮忙，这算我们历练的一部吗？”
池牧遥并不在意，温和地回答：“若是我真的惹了麻烦会自求多福，也会努不给诸位添麻烦。”
说话的弟子名叫木仁，向来厌恶魔门修者，看到奚淮那几个人嚣张的模样更是不爽。
再看池牧遥那魔门弟子眉来眼的，他更是不屑，本就瞧不起御宠派，此更多了一些厌恶，再次开口：“那魔门弟子走了，没有结界帮助，你们二人怕是不能再睡安稳觉了。”
“嗯，这风雪也该停了。”
“呵——”木仁冷了一声，“这阵中天气变莫测，岂是你这修、资质的人说风雪停就能停的？那么多前辈都看不出规律来，难不成你『摸』索出规律来了？”
池牧遥完叹了一口气：“话不投机。”
之便不再和他言语了。
木仁依旧是嘲讽的表情，看到池牧遥重新披着毯子坐下，冷了一声：“可。”
伊浅曦气得差点和木仁打起来，却被池牧遥按住了。
又过了不到半个辰的间，风雪突兀地停了。
风雪骤停，阳光乍现似乎都只是一刹那间发生的，收了结界，就可以看到外界已是春寒料峭、光风霁月的景象。
这风雪还真的停了。
木仁有一瞬间的诧异，『色』有些尴尬。
池牧遥站起身来整理东西准备出洞窟，伊浅曦却来了精神，问：“师弟，你是怎么预料到风雪会停的？”
“通过云层厚度计算雨雪数量。”
“……”伊浅曦没懂，却跟着点了点头。
伊浅曦故意说得很大声，木仁在一边着瞬间气恼：“运气好罢了。”
“那你运气怎么那么不好呢？你修炼的是倒霉诀吗？”伊浅曦朗声反问。
“说什么呢你？！”
“怎么样？之前魔门弟子在这里不见你这么能说，只能欺负我们御宠派的逞威风吗？”
池牧遥赶紧伊浅曦拽走了，让她不要惹事。
伊浅曦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你就是太小了，都不是我们主动惹事。名门大派的弟子，还不如村野的长舌『妇』，一个个尖酸刻薄得很，还欺软怕硬。”
这话其他弟子都到了，都有些不悦。
池牧遥赶紧劝说：“你别这么说，虽然我无法反驳你，但是依旧觉得你的语气不太好。”
伊浅曦完就出声来。
池牧遥说得委婉，好像在劝说，实际上在暗示她说得对，他无法反驳。
禹衍书走到了池牧遥身边，说道：“还挺厉害的。”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这回其他弟子都不再有其他言语了。
其实池牧遥也没什么经验可言，不过是风雪天来了，他的膝盖会不舒服罢了。
他不能说这个理，毕竟不能跟别人说自己已经九十多岁了，更不能说自己的膝盖隐疾是脐橙三年造成的，只能说是自己的经验了。
*
又是几日的狩猎，没有了奚淮的捣『乱』，他们会不遇到两三只季玲寿。
季玲寿非群居灵兽，会生活在一起的多半是没离开母兽庇护的小幼兽和母兽。
人太多的不方便很快体现了出来，季玲寿没办法配，三十几个人两三只季玲寿，谁也不愿意吃亏，这样下他们队伍最终的成绩怕是要垫底。
池牧遥和伊浅曦没和他们争，毕竟没有什么上进，猎杀灵兽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而非什么历练，之前还得了无『色』云霓鹿的祝福，他们已经没白来了。
于是无所事事了几日，他们几乎成了透人。
这日夜里，禹衍书另外一名金丹期弟子商议了一下，决定再次开，还交换了几名原来队伍里的弟子。
待那一队人走了池牧遥便注意到，之前对他态度不太好的木仁，以及韶洛等人都走了，留下都是相对温和，或者是不在意池牧遥和伊浅曦的人。
这回的队伍就很舒服了。
夜里，他们的队伍寻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暂且休整，暖烟阁的弟子盘膝打坐，池牧遥和伊浅曦到了偏角落的位置盖着毯子睡觉。
池牧遥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再抬眼看向天空，接着使出了合欢宗的障眼法，成功金蝉脱壳，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幻影，仿佛他一直在睡觉，本体却已经转瞬间到了十丈之外。
他纵着轻身术在林间飞速行动，身影如同鬼魅，普通修者要寻到他的踪迹都要费些周折。
毕竟这是合欢宗的瞬移之术。
待到了召唤他的位置，他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躲在了树木。
高岸深谷之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一合欢宗弟子才能闻到的香味一阵阵飘散，这香味是求助信号。
“不打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话还带着冷。
被问话的人没回答，却“呸”了一声，仅仅靠这么一声也能断定是一名女子。
男子看着她起来，嘲讽道：“装什么清高？不过是合欢宗的□□，真当自己是什么清白女子了？我愿意你玩玩，你倒是嫌弃起来了，你们不是费尽思找人双修吗？怎么，怕我满足不了你？”
被问话的女子依旧没有回答，手中拿着佩剑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再次开口：“唉，不过是和你来两次，你却非得打一架，这是你的情趣吗？放，我不会和旁人说你的身份，只要你在我叫你的候来我这边，我会让你很快活……”
说着，开始扯自己的腰带。
池牧遥丢出了一枚暗器。
合欢宗的攻击招式以暗器主，团扇配合幻术辅，单纯是斗法的话他们不在行，但是偷袭之术非常了得。
暗器丢出带着幻术，且没有声音，这障眼法之下被攻击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就已经被攻击了。
那名修者额头被暗器击中，身体以头始往倒，用佩剑『插』入地才堪堪站稳。
那男子有筑基期巅峰的修。
被攻击的女子只有筑基中期的修，池牧遥修更低，只有筑基初期修。
男子被攻击用神识探测便找到池牧遥，接着发狠似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发『射』金芒刺剑，这是属于金系灵根的法术。
池牧遥不得不翻身跃出躲避的位置，落地坦然看着男子，说道：“就算是合欢宗弟子，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我们挑得很。”
看不顺眼的人，他们都不愿意挑选其自己修炼的辅助炉鼎，非常任『性』。
男子看到池牧遥非常诧异，睁圆了眼睛上下打量池牧遥，接着大起来：“你竟然……你竟然……哈哈哈，有意思。”
池牧遥没有陪他的意思，抬手安稳住啾啾，让它不要冲动。
之前已经受伤的合欢宗女弟子看到池牧遥眼睛一亮，一阵狂喜，没到她真的能叫来同门，来的还是她的小师哥！
男子不在意流血不止的额头，握着佩剑，瞋目扼腕地看着池牧遥说道：“新的三界第一美人居然也是合欢宗弟子，太有趣了。我本来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是你这样姿『色』的我倒是很试一试。你和她一起，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人我都要了。”
他看着池牧遥的眼神很是『露』骨，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可以把玩的物件，成『色』他很满意，于是必须拿下。
池牧遥被看得一阵不悦，嘴唇紧抿，运用自己的丹田之气调出团扇来握在手中。
男子持剑而来，一剑下来却未能攻击到池牧遥。
眼前绝美的男子身影一散，作漫天的桃花花瓣飘散开。
再抬头，便看到池牧遥身体跃起，正在翩然落下。鹅黄『色』衣摆展开，下落像朵绽放的暖『色』百合花，接着一脚踩在男人的门上。
男子抬剑攻击，池牧遥以他的脸支撑一踏，凌空翻越而起，团扇一挥，身影再次消散在月的光影里，动作间『揉』皱了凉凉的夜『色』，但夜『色』又很快重新归于平静，只留下繁星天海。
池牧遥的身影很快。
他不会正攻击，男子费尽气都攻击不到本体，却在周旋间被他攻击了好几次。
这样消磨下只会是男子吃亏，男子不傻，开始使用大范围攻击，终于看到池牧遥被击中，身体翻滚着落地。
“啧。”男子提着剑走过来，“狗东西，真觉得这样能耗死我？以你的修，我一只手就能杀了你。”
池牧遥狼狈地起身，抚着被攻击到的胸口抬眼看向他，并没有半惧怕，反而在冷：“可惜你的脑袋不太灵光。”
“还有情骂人呢？一个小□□搬救兵，就搬来了你这么一个狗东西？还以得救了，真是可，一会儿让你叫完之她跟着叫，我也试试看是男人爽还是女人爽。”
池牧遥到底是年纪大了，态平和，一些事情都懒得和他眼里的孩子计较。
他很少动怒，却不代表他不会动怒。
此刻，他鲜少地出现了恼怒，他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没把他们合欢宗的弟子当作人看，反而认他们都是一群下贱的东西。
不爱动怒的人一旦动怒，招惹他们的人只会有船撞礁石般的下场。
池牧遥身体一晃起身，单手掐诀，发狠地说道：“二十杀除尘阵，起！”
话音一落，飓风腾起，围绕在男子的周身，如同无形的牢笼，布阵图在他的脚下亮起，阵法。
池牧遥刚才是在找机偷袭，也在布阵，做得极巧妙且悄无声息，男子完全没注意到，还当他只是单纯地打消耗战。
男子注意到阵法大惊失『色』，蛮横地要离开阵法的范围。
池牧遥到底是灵微薄，所布阵法要控制一名修高于他的修者十困难，于是说道：“娄琼知，助我。”
娄琼知强撑着起身，调用自己的灵注入到池牧遥的身上，帮助他困住男子。
魔门的招式——共同战。
男子注意到了，这个阵法是一个杀阵，这两个合欢宗弟子是要他的命！
二十杀除尘阵，名字也极嚣张，杀人不过是除灰尘一样的事情。
男子当即开始发狂，要求助其他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是他当是要做恶事，特意选择的是偏僻位置，怕是周围很难有人在。
他的声音和灵也都被困在阵中，无法释放。
他干脆发狠，要给池牧遥致命一击，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殒在这里。
突兀地聚集全身的灵，燃烧自己丹田内的灵朝着池牧遥奋攻击过来。
这是自爆修有异曲同工之处的法子，都是用在危机之。赢了保住一条命，却毁了一半的修。
输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池牧遥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嘴角有血流出。
娄琼知原本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也是拼尽全，却也拘不住这个男人了。
那男子眼看着就要冲出来，双手握着佩剑，发狠似的要给池牧遥致命一击。
啾啾在此腾飞而起，在空中张开翅膀，身形突兀地变大。
它的翅膀上燃着耀目的虺龙焰，整只鸟仿佛是浴着火的，挥翅间还有火星掉落，仿佛不是寻常的鸟，而是涅盘的凤凰。
它朝着男子发起了攻击，男子瞬间被虺龙焰包围。
这火不灭不熄，蚀骨焚身，如果真的是全身沐火，尸体残渣都不会留下。可惜啾啾身上的虺龙焰不足以彻底烧没一个筑基期巅峰的修者，只能造成一些致命伤。
男子终被困在了阵中，三魂六魄都被击碎了，没有任挣扎，直直倒下。
人没死，却废人无异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池牧遥赶紧走过说啾啾：“不是不让你出手吗？”
啾啾已经变回了黄鹂鸟的模样，委屈地“啾”了一声。
池牧遥有点慌张：“这间只有两人能用出虺龙焰来，现在虺龙焰下有人受了重伤，这……这……”
娄琼知身体一晃跌坐在地上，看着池牧遥手中的啾啾感叹：“小师哥，你这哪是寻常的玩鸟啊，你这是养了一只凤凰吧？”
“我本是虺龙焰渡给它，以此隐藏自己，现在反而暴『露』了自己。”
娄琼知了：“它是在救你，也是在救我，现在虺龙焰已经使出来了，只能其他的方法掩盖了。”
池牧遥虽然气恼，却也没再责怪，毕竟啾啾也是救他。
他快步走到娄琼知身边扶着她问：“受的伤重吗？”
“重！”娄琼知委屈巴巴地回答，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不过更生气，气死了，死有余辜，臭男人，有根杆子了不起，当谁都愿意和他双修呢？男人都是王八蛋！”
池牧遥：“……”
“哦……老忘记你也是男的，对不起……”
池牧遥叹气，怕是合欢宗所有的师姐师妹都把他当姐妹了。
池牧遥给她上了些『药』，运功帮她疗伤，之说道：“我留在原处的是障眼法，得赶紧回。你尽可能掩饰，之的事情我办法解决，别怕。”
“嗯！小师哥你真好……”娄琼知擦了擦眼泪，接着快速起身收拾现场。
池牧遥则是纵着合欢宗的瞬移术离开。
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没有人发现他离开过，他便重新躺了回。
战斗受的伤还有着钻的疼，他只能默默忍耐。
此刻穷的坏处便体现了，其他弟子只需要一颗丹『药』就可以治愈伤处，他却只能忍着。
*
翌日。
禹衍书带着他们的队伍也朝着那处荒僻的峡谷了，他们赶到的候，那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闻讯赶来。
最早发现现场的人是该男子的同门，早晨注意到人不见了，根据他残存的灵，追踪之寻到了这里。
历练途中一名弟子三魂六魄都碎了，这让他们非常紧张，不但回师门不好交代，他们之的历练肯定也会潜伏着危险。
于是他们发送传音符叫来了其他队伍的领队，这样大家也能一起商量，出出主意。
聚集在这里的弟子议论纷纷：“绝对是卿泽宗的人，这虺龙焰间还有旁人使得出吗？”
“这些魔门弟子果然在酝酿什么阴谋，现在偷偷伤人，之还会做什么？”
“现在就把卿泽宗的人叫出来，我们一起决一死战，别在这里玩阴的。”
池牧遥紧张得不行，他知道自己给奚淮引来了麻烦，手中捏着门派服装的袖子一直拉扯。
他昨日不过是安慰娄琼知罢了，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此刻，他中着，要不干脆站出来跟他们说是自己伤的人吧，他们看到啾啾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到候要杀要剐悉尊便，反正他不悔救了自己的师妹。
就在他紧张的候，奚淮等人『操』纵着飞行法器从天而降。
这三人每一次出现都气势惊人，这次使用的飞行法器速度奇快，竟然带来了一阵翻卷着的云浪，许久才消散。
落地，奚淮从飞行法器上跃下来，风吹拂着他的头发衣摆，衣袂飘飘仿若临风起舞，暗红『色』的外衫让他像朵张狂绽放的花，带着浴血的诡异美感。
三人落地也看到了现场的狼藉，还注意到他们落地，地上的弟子纷纷拔出佩剑，模样是要跟他们决一死战了。
奚淮没理，低头看着现场，伤者身上被焚烧的痕迹很显是虺龙焰造成的，周围还些许痕迹被掩饰过。
不过通过伤者身上的伤能够辨出，此处之前使用过阵法。
松未樾看到虺龙焰的痕迹突然乐了：“终于找到点踪迹了，宗斯辰，这次历练的名单记牢了，就在这里呢！”
宗斯辰跟着兴奋地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追踪两年多，终于在莫名背锅有了线索，三个人的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容。
他们损失了一名弟子，本来好端端的人突然成了废人，这三名魔门弟子看到居然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气得众多正派弟子火冒三丈，疾首蹙额。
另外一名金丹期修者质问道：“奚淮，人是你伤的吧？”
奚淮还沉浸在喜悦中，他终于找到阿九的踪迹了，抬头情颇好地承认了：“嗯，我伤的。”
“什么突然伤人？总该给个说法吧？”
奚淮还真的认真了，他应该给个什么理呢？
片刻，他回答：“这个人碍着我的眼了。”
这个回答让其他人更加气愤，奋袂而起：“因这么荒唐的理你便伤人？”
奚淮微微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问话的人：“怎么，我伤个人而已，还用问过你的意思吗？你们若是不悦就来寻我报仇，若是有能就灭我满门，我等着。”
话音一落，一条黑龙咆哮着腾空而起，盘旋而下，巨大的龙头从火云中探出来看着在场众多弟子。
奚淮坦然地站在虺的身前，抬起一只手来抚着龙头，威风凛凛。
依旧是清晨，荒僻的山谷中烟霭飘『荡』。虺的出现让山开始震颤。未散的浓雾中立着狂傲不羁的男人，还有一条盘旋的巨龙。
他们在雾里，雾却遮不住他们的杀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