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缘由

夜，无声无息。风，亦无声无息。

有道黑色身影一闪而过，接连起伏，最后落于一处庭院前。

黑影慢慢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月光清冽，给漆黑的夜幕添了几许光亮。一双利眸在夜色里冷意尽现，而黑纱下的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了一抹轻蔑。

划开门闩，洛月径直走了进去，没有丝毫犹豫。

这一切尽数落入顾风的眼中，他随即摇了摇头，洛月这是在自寻死路。一旦进去，便再无转圜之地了。

洛月在床前站定，静静看着面前熟睡的晚歌。

围绕在心间的种种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接踵而来的是莫名的畅快与兴奋。

那是一种心愿即将达成的喜悦，亦是一种威胁马上消失的轻松。

洛月手中寒光乍现，借着月光映射到漆黑面纱上，清晰看到一抹狠戾从她的眼底迸发出来。

抬手向床上的身影，下一瞬，一把长剑抵在了洛月的咽喉处，划破了她的皮肉。

来不及反应，洛月便瘫软到地上。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未曾想到的人。洛月紧紧盯着面前的人，随之震惊出声：“顾风——”

顾风不置一词，冷冷地站在一旁。随之而来的就是晚歌坐起了身，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洛月恍然：“你们竟知道我会来。”

晚歌点点头，然后又补充道：“准确来说，就是在等你来。”没想到晚歌会这么说，洛月一时没有开口。

“上次你并未睡着，你是故意的。”缓了会儿，洛月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苏晚歌为何会未卜先知。

顾风听得一知半解，后来也反应过来，原来三小姐上次在王府落水并非是不小心，而是洛月所为。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亦不明白，洛月与三小姐之间到底有何仇怨才能使洛月屡下杀手。

想到这里，顾风便问了出来：“洛月，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明知世子——”

顾风说不下去了，这也是他最不解之处。他实在想不出，洛月对晚歌的杀意究竟是来自哪里。

顾风的问话让洛月沉默下来，一时间气氛变得凝滞，只有滴漏声不断回响着，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过了一瞬，又似过了好久，洛月听见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她是因为顾北宸。”晚歌替洛月说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令顾风与洛月齐齐大惊。

气氛再度陷入凝滞，久到晚歌以为没人会开口了，才听到顾风问：“为何是因为世子？”

晚歌暗道顾风的脑子不灵光，只好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心悦顾北宸。”

晚歌说完又看向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洛月，你说我说得对吗？”

“你胡说。”洛月迎上晚歌的视线，失声尖叫。

虽没有承认，但洛月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风没想到洛月的心思会如此扭曲，就因为心悦世子，所以便要杀了三小姐，简直是细思极恐。

这般想着，顾风渐渐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洛月，亦或是从未看清过真正的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