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娩娩受伤

实际上还未等云起起与安然回到府上搬救兵，南风便已经去了长街。

听小丫头说南风是抱着重伤不醒的李娩娩回来的，她身上受了多处刀伤，听说左胳膊骨头断裂，至今仍在昏迷之中，她很想去看看她。

只是她去不了，府里府外如今都流传着很不好的传闻，她倒是并不在乎的，只是觉得李娩娩为救她受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一眼。

安然一下下的帮她上着伤药，匡忒在一旁看着满脸淤痕的安然与她，眉头皱的紧紧的，他长得英俊，常年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此刻染上了盛怒的怒气。

“起起，匡叔叔真替你不值当！”匡忒从未对她的感情有过任何说辞，此刻他捏着安然的手，心下心疼不已，他已经研制出药浴的方子，可她又突然说缓缓再走。想到这儿他已经没了一派稳重的样子：“已经三天了，我不明白明明前些日子还是那般柔情蜜意！现今你伤成这样，他居然未曾来看你一眼。”

那天，破碎的鸡蛋壳钻进了她的眼睛里，虽然她总说无碍，但她自己知道，还是挺严重的，总在夜半的时候疼。

他没来看自己在她意料之中，毕竟李娩娩伤的那样重，他分不开心来看她。外面谣传李娩娩舍身救她，而她居然丢下李娩娩独自逃跑，说她不仅没有妇德，还没有人德。总之，都不太好，她原本名声就不好，她如今也并没有靠山，那谣言更加无所顾忌，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她捏了捏太阳穴，惆怅的想，这王府里当真过不得几天安生日子。

“匡叔叔，你别这样说，起起无悔。”她缓缓抬头：“明日你陪我一起去看看王妃吧。”

怎料无巧不成书，皇帝来了。

南王府人并不多，李娩娩又卧病在床，此刻行完礼之后，除了一并丫鬟侍卫外，主厅里只有上位的皇帝和皇后，以及并侧的南风，和下手处坐着轮椅的自己，安然面容有伤，自是不能像她一样带着戴笠，便留在了匡忒那里。

她眼部受伤不雅，带了斗笠，又坐着轮椅，就只是个妾，不配与南王坐在一起，坐的偏远，但此刻的造型唯实别致，很难不引人注意。

诚然，皇帝开口说话了：“朕今日路过南王府，便进来瞧瞧，怎么不见王妃？”

“她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驾，还望皇兄不要见怪。”南风身体不似往日慵懒斜躺在椅子上，反而后背端的笔直，“皇兄今日怎得闲外出？”

“你皇嫂说是想家了！”皇上摆出一副宽厚模样，喝了口茶，意有所指道，“就带她去右相那里坐坐！路过你这就过来看看！老九啊，朕可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啊……王妃为何身体不适呐？你且说朕听听，别人说的朕不信，朕要亲口听你说才信。”

前日云起起造访安中赌坊时，李焕跟她说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左丞相之位一直空缺，皇帝有心扶持右相，而南王则意图推工部侍郎窦骁顶替，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实力隐藏的更甚，朝中如今人人都说南王沉溺美色，不思朝政。

“回禀皇兄，前几日眷内出街时遭遇刺客，为刺客所伤，臣弟已请过御医，有劳皇兄费心。”他回话的时候也不曾看过云起起一眼，可是皇帝却似乎没想这样过去，于是他又接着道：“刺客在全力追捕。”

皇帝听此便放下手中茶盏，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云起起，云起起看的明白，皇帝眼里闪过的是阴狠，他像是偶然想起，“哦？对了，你的那个侍妾云起起听说也一起去了？就是前丞相云天的女儿？朕差点忘了她……”

“她……”南风没有看她，似乎是不愿将皇帝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她在此次刺杀里也身受重伤。”

“回皇上，奴婢在此……”云起起收回心神，开口道：“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奴婢行走不能，不能行跪拜之礼。”

“哦？你这伤可是为了救王妃留下的？”皇后感叹道：“皇上，臣妾觉得这般情意，如是真是这样，那确实得免了跪拜大礼。”

云起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她恍然明白了皇上来此的意思，慌忙从椅子上滚落下来，拖着双腿艰难的跪下，斗笠歪向一边，她却顾不得此刻的狼狈，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欺骗皇上，奴婢的腿伤并非救王妃留下的，倒是王妃为了救奴婢，至今昏迷不醒，奴婢有罪！”

她觉得自己此刻定是狼狈至极。

“南王，她说的可属实？”皇帝的脸色变得比翻书快，一转眼就阴沉起来：“朕原是不信外头谣言，没成想竟是真的，你竟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为了如此无情无义的女子让你的正妃，我皇室的公主住在偏苑？”

南风看了一眼匍匐外地的她，脸色此刻阴沉沉的，几缕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眼中情绪，可他语气已不再如同刚开始那般恭敬，有几分不耐烦，“皇兄有所不知，她生产之时受了根本，怕是会终生行走不便，顾一直未曾迁出主院，本王的家事而已，劳烦皇兄了。”

“是你的家事没错，但那李娩娩乃是朕亲封的公主，堂堂正妃，岂能委身于这贱婢之下？”皇帝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让外人听见岂不是要笑我南齐目刚理伦常？皇后……”

皇帝似乎是铁了心要治一治云起起，他大袖一挥，恼怒不已：“按我南齐后宫律法，下人抛主求生，魅惑君王该论以何罪？”

“回皇上……”皇后面露不忍，低眉看向南王，眼中似乎有期盼流转，但南风坐在那里并没有开口的心思，云起起心中微涩，听到皇后道：“按后宫律法，当浸于暗水至瞢。”

“来人！给朕拖下去！”

云起起不甘心，做过的事她供认不讳，没做过的事情她认不了：“奴婢冤枉！奴婢从未曾丢下王妃独自逃跑，奴婢是回来搬救兵的！至于魅惑君王……”云起起抬眼看向南风，她低了声音，掩下其中悲伤，缓缓道，“南王只是宅心仁厚，怜悯奴婢家破人亡，多了几分照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