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内忧外患
“云兄!此次前来,萧某深受感激!请这边说话!”萧全是个看来十分清瘦的中年男子,看着年纪比云环山似乎年长一些,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气度,让人感到此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话说回来,风云十六城那个城主简单呢?这十六城其中十五城都是单姓家族主持,只有无继城是五大家族一起主持城中杂事。所以可想而知在泉水城中萧全就几乎是权利的象征,而那代表皇权的知事仅仅是形式上的摆设而已。
不过云环山不愿意高调,所以才会通过李西道的关系安排了这样的见面:在地下密室中会见萧全!
一炷香之后,云环山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听完了萧全的述说,他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萧兄,你说的那情况是否已经核实?”
“自然,这已经是这三个月来的第五起了。”萧全的脸色严肃,眼神中透着冰冷。
他口中的五起,就是最近发生在泉水城所管辖区内的五起案件,本身案件并不大,刚开始是渔场那边鱼出了问题,海滩上满是死鱼。原本以为是近期内的天气异常,引起的偶发事件。
但是紧接着就是附近的村子里牛羊鸡鸭一夜失踪,找不到任何线索,最后发现在海边的礁石洞穴居然发现了已经死去的家禽。
再后来就是有了人口失踪,刚开始是孩子走失。后面发现是成年人口的失踪,最后这些人都被发现在森林中的一处树洞里。而且早已经成了尸体……
那些尸体的死状十分的诡异,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搏斗痕迹,所以很快就排除了野兽袭人或者是山贼所为。那些尸体浑身上下只有一个伤口,就在颈部,而且浑身没有一滴血,他们的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的干干净净。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家立马封锁了现场而且下了封口令,对外统一说是是流寇所为!全城连日搜捕排查,弄得人心惶惶,但是却一无所获!那些凶犯似乎在泉水城的地界上消失了一般……
云环山点点头看着那萧全干瘦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突兀,只见那萧全有些沙哑的声音缓慢的说道:“不仅仅如此,更让人担心的是,那圣泉的泉水近几个月来在逐渐变小,到了这几日那泉水只有筷子粗细……”
“什么?萧兄?这可不是儿戏!”云环山心中一惊,这才是真正的危险!他立马看向了那萧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萧全浑身透出的疲惫和失落,让这位中年的男人显得十分的安静!想必这些日子寝食难安,这个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家主,居然有种落寞的悲凉。
“愧对祖宗,愧对天下……”萧全语气中的悲怆居然让云环山听出了唇亡齿寒的共鸣,想来如果泉水城出事,那无继城也会如此……风云十六城命运都是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城中的大祭司怎么说?”云环山对于每座城市底下圣泉的了解并不多,这本是当年风云大陆的建造者留下的隐秘,也只有每个城市的城主和大祭司才能了解。所以他并不清楚实际的情况。
“大祭司已经在圣泉处安排了108祭司的大阵,前几日起就开始日夜不停的诵读唱经,虽然可以暂缓那泉水干涸,但是那圣泉的情况依然岌岌可危!如果那泉水干涸,那被压制在底下的……整个泉水城就会有很大的危机!”
萧全的表情越发的阴冷:“那些诡异的案件还有这逐渐干涸的圣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魔族,要现世了!”说出这句话,似乎费了他很多力气,然后整个人似乎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云环山的表情一愣,随即沉吟:“魔族?你可禀告知事?让他上书帝都求援?!还有巫族长老?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一家一城能担待的。萧兄!”
“云兄……帝都?真的会帮助泉水城解决问题还是借机来插手这里呢?多少年来了,风云十六城都是当地管理,每岁缴纳岁银供给,表面上风和日丽,但是那派在当地的每个城市的知事那个不是帝都的眼线?还不说那些看不见的各种暗卡。”
萧全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的云环山,这样的目光让身为朝廷参事的云环山心里一动不在言语!
“周围的驻军虽然是享受泉水城的供给,但是兵符却在千里之外帝都。各个城市除了城主的自己的亲卫以外,是没有半点兵权的。城主们虽然管理城,但是却时刻被监视着,名为臣子实际上跟犯人有何两样?”
“若不是因为这圣泉的缘故,怕是帝都也不会留着我们这些百年大族在这里吧?!”最后这一句话,深深的回荡在整个空间里,敲打在两个人的心上。
云环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深刻的明白萧全此时的悲凉。这就是百年大族的的悲凉,朝廷用他们又怕他们,依靠他们又限制他们……那些封妻荫子的荣华背后是来自最高统治阶级深深的怀疑……如坐针毡、头悬利刃……
但是云环山不是萧全,他从来不是一个被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的人。他虽然理解并且同情萧全现在的处境,但是他除了家族大家长的身份之外,还是朝廷的参事,于是他对于帝都和城邦之间的关系就十分微妙。
萧全此番坦诚不公的言语,往大了说是忤逆皇命,往小了说是胡言乱语。云环山低头抱拳:“萧兄,一切以身体保重为主!泉水城的事情,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如果魔族破境!整个风云大陆都是一片炼狱,这泉水城恐怕就是第一个覆灭的地方。希望那个时候云兄还能吃的下,睡的着!”萧全此时已经不再对云环山有所顾忌,甚至略带挑衅的看着他。
此情此景,云环山立马警觉到萧全今日的所作所为,这是逼着自己站队!刚才那番言论,如果云环山上报,那么他将彻底划离大家族的行列,不仅仅他,而是整个云家会被十六城大家族排斥。
如果云环山不上报,那么就是欺君之罪!他就把整个云家的性命彻底跟各大家族绑在了一起!
好深的心机!萧全居然拿萧家的前程来试探云环山!云环山心口一阻,冷眼再看那萧全,只见他苦笑一声:“云兄!萧某再此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