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来信
毕竟萧彻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除了温氏,她也没看见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按着他那个性子,也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和其他女人勾搭上。
沈惜就觉得怪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太过热情的缘故?
她想了想,不行,不能这么下去,她得主动出击。
虽然沈长鸣不让他随意出摄政王府,但没有说不能让他暗地里出摄政王府,不然当初萧彻也不会带着沈惜去南苑了。
而对于王毅来说,他本来就没想着萧彻能乖乖的留在摄政王府里,只要萧彻不插手朝廷里的事,让他有足够的空间施展拳脚,就算萧彻也去皇宫放一把火,他也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叫这尊煞神不是他敢随便惹的呢?
他虽有监国实权,但萧彻作为摄政王,连否决皇帝命令的资格都是有的,若不到非不得已的时候,王毅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他的,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皇帝和太后不在。
白日找萧彻还是容易的,他一般都会在书房里,沈惜用了午膳以后就从暗道溜了过去,准备给萧彻一个惊喜。
结果萧彻没找到,反倒是看到了他留在桌子上的画。
沈惜对画画一事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对自己的画技有了浅薄的认识后,就不敢再随便出手。
但看到萧彻这画,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他画的是再简单不过的山水泼墨画,寥寥数笔就将一方天地尽数勾勒而出。
山势巍峨,一男子与女子只余背影,并肩而立于山顶俯瞰天地,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观之便心境开阔。
沈惜有一种直觉,这画上的两人便是自己与萧彻。
“哼哼,喜欢人家还不说,闷骚死了。”沈惜喜滋滋的拿了笔给这画添了几笔。
她画画不行,写字却是出了名的好看,不一会儿,纸上就出现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几句话,就将这画从萧彻画的变成了自己所做,因为谁会想到堂堂摄政王殿下会写这种情诗呢?
好在没有把这画的格局拉下来,原本萧彻那不自觉流露出的锋芒,被沈惜隐藏在了这首短诗之中。
沈惜心里得意,忍不住感叹:“今夕何夕,得此良人啊!”
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夸萧彻。
萧彻回来的时候沈惜已经走了,看到画上的字时不知该哭还是笑,至少她没有下手画上几笔。
最后他还是将画收了起来,交给了陈屿:“等会儿你拿去将这画裱起来。”
“是,王爷。”
“冷容如何了?”
想起之前冷容莽撞的冲到自己沐浴的地方,萧彻就有些愠怒。
“回王爷的话,那日属下已经敲打过冷容一回了,想必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定不会再起不该有的心思。”
陈屿并没有讲细节的东西,他知道萧彻也不乐意听。
“如此便好。”萧彻颔首:“你再派人去查查,皇帝和太后在避暑山庄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要向本王回报,还有,再过两日就可以动手了,从这里到避暑山庄约有七天的路,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应该差不多也快到了,你叫他们见机行事。”
“属下遵旨。”
陈屿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秦召走进来,两人互相点头示意,随即擦身而过。
陈屿和秦召虽都是萧彻的手下,但是两人并没有到十分熟稔的程度。
秦召是萧彻一手带出来的,也是个有封号的将军,却甘愿屈居于萧彻座下成为任凭他差遣的手下。
说他目中无人吧,也不能说,他只是不善交际,但你要说他不目中无人吧,都当了将军了还跟在萧彻身后,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不就是明摆着打皇帝的脸吗?
你看看你亲自下的封号,最后这人还是给萧彻用了,还用的如此光明正大。
陈屿就是端端正正的侍卫长了,地位虽然没有秦召那么高,但是府里的情况还是他比较熟,萧彻的暗线也一直是他在打理。
秦召是来交给萧彻一封信的,这是后来赵老将军又另外寄给他,希望他能转交给萧彻的信。
至于为什么他不直接寄给萧彻,主要还是因为最近萧彻被关了禁闭,不得干涉朝政,他虽已辞官回乡,但在朝中还是有不可小觑的力量,因此不便直接写信给他。
思来想去,也只有秦召这个有封号没实权的将军最为合适。
萧彻收了信也不忌讳,当着秦召的面就拆了开来。
而赵含章并不知道萧彻与陇南王的关系,但他却是知道秦召的。
秦召特地去寻他问有关陇南王的事情,也就代表着可能是萧彻要查当初之事。
当时他并未同秦召讲详细,一来还是有所保留,二来也是他想安度晚年,不欲在和过去有何牵扯。
是赵老夫人知道此事以后好生劝他,他自觉惭愧,戎马一生杀敌无数,如今却连故人之仇都要避开,心中无比自责愧疚,尤其愧对太上皇,这才写了这封信给萧彻。
在先帝为登基以前,赵含章就是太上皇的左膀右臂,他自然是知道太上皇的心思的。
那时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思,想要传位给陇南王楚辞远。
对于楚辞远赵含章本就也是十分欣赏,温文尔雅进退有度,待人和煦为政清廉,与先帝相比好了太多。
后来太上皇驾崩时他在外征战,未能及时回宫,等到回来之时先帝已然登基。
他曾去找过楚辞远,只是楚辞远明确的表示自己不想当皇帝,挑起这些争端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他只想与王妃一同安然度日,还希望他能好好辅佐先帝,不愧于心,不愧于民。
只是抢来的帝位还是叫他难以安心,最后还是把手伸向了楚辞远。
当初的事情牵涉极广,楚辞远的至交被下至牢里之后,没有几个人是活着出来的。
到了现在,和那件事牵扯在一起的人基本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