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你们已经决定好自己的

九十八章蜂巢7

此时此刻的司段与平截然不同, 黑雾之下，半边身子布满黑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刻印, 近透明的皮肤之下, 青筋凸起，金『色』的血管跳动。

“安雪。”司段缓缓蹲下身，望向安雪, 似温和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还有一次机会。”他朝安雪伸出手，“抛弃你那该死的原则, 站到我身边。”

“不好意思。”冉羽迟将安雪挡在身后, “局长, 您会不会太有信了呢？为什么您会认为, 您的进化一定会功？”

司段将眼神投向冉羽迟, 『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也很不理解, 鬼王阁下，为什么您要站在我的对立？您也同样是鬼，不是么？”

冉羽迟持续给安雪传送灵力，尽可能让他恢复体力，司段到了他的举动, 却并未阻止，对他而言, 安雪是否恢复体力, 都不会影响此刻局, 再说，如果一会安雪因为体力不支，而让他这具身体受了伤，那司段一定会心疼到无以复加。

气氛在一时之间竟是趋向平和, 冉羽迟有回答司段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有有过，为什么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要抑制住能力的表达么？”

“并有。”司段撩下眼皮，漫不经心道，“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冉羽迟问：“你去过鬼界么？”

“有法律，有秩序，处处都是战火与纷争，鬼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所拥有的一切由能力所决定，强愈强，弱越弱，鬼界的生物实在太过依赖能力了。”

司段一点点眯起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冉羽迟。

“你并有去过鬼界，所以你也从来有思考过。”冉羽迟说，“这个世界，抑制能力是有他的道理的。”

“正是因为有足以只手遮天的能力，人类才能发展出如今的文明，能力的抑制，换来的是精神上的沃野。”

“你从来有过，人类的渺小和脆弱并不一定是缺点，反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进化。”

“因为太渺小，所以才会仰望星空，因为生命短暂，因此人类从来不会空虚寂寥。渺小和短暂，换来的是世世代代的传承，无尽的生命和强大的能力带来的并不是进化，而是毁灭。”

“你所做的，并不是正的进化，而是要毁灭一整个文明。”

司段静静的向冉羽迟，短暂的安静之后，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是一串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法律？秩序？文明？！”

他不过随手一挥，黑雾像远处延伸，他从来不及逃离的人群之中随手挑选了一个男人，将他拽到己前。

忽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拎起来，男人瞬间脚软，白纸一样瘫软在司段前，一直抱在前的纸箱也被摔落在地：“不要、不要杀我……”

司段的目光并有在男人前停留，而是向纸箱。

纸箱里，装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

司段伸手抓起一只。

小『奶』狗不过巴掌大小，对外界一切充满了好奇，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抓起的它，它只是凭本能的，探过小鼻子，在司段掌心蹭了蹭。

“可爱。”司段的表情变得无比温和，“你家的小狗？”

男人声音颤抖：“是、是啊……我、我正要带它们回去……”

男人到司段的表情，内心涌起一丝希望，他试探『性』的语气问：“您、您也喜欢对吗，要不我将它……”

话音未落，司段当场捏爆了『奶』狗的头，鲜血飞溅，血点喷满男人的脸。

司段轻飘飘的将『奶』狗的身体丢到一旁，将一把刀递给男人。

他捏起男人的脸，阴森森的说道：“杀了它们，我放你走。”

男人脸『色』一片惨白，迟迟不肯动手，司段便轻轻一勾手指，黑雾登时在男人前涌，下一刻，男人眼睛一闭，举起刀力刺向纸箱中的只『奶』狗。

小『奶』狗爆发出痛苦的嚎叫，嚎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噫呜呜噫的低鸣。

直到纸箱之中再无动静，男人如临大赦的丢下刀，胸口剧烈起伏。

司段将沾满血『液』的纸箱踹到冉羽迟前，不屑道：“你，文明。”

“你完全必要和我谈文明。”司段的眼中布满深不可测的阴霾，冷笑道，“我毁了这里，甚至比让他杀了这只狗更加容易。”

司段身上，黑金『色』的纹路开始涌动，黑雾茫茫，世界仿佛收缩一道窄缝，夕阳、天际、城市，全都被被这无边无际的黑雾吞。

“文明在我眼中，就是和这只狗同样的存在。”

周遭一片寂静，世界仿佛失语，惊恐和畏惧阴云般布满在场每一个普通人心中，此时此刻，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无声的向那位平里温和，却在此刻口出狂言的局长。

他太强大了。

就在此刻，寒芒骤然闪烁，恢复体力的安雪忽然出在了司段上方，手中血镰如风一般轻盈，他向司段攻去，而司段却像早有预料一般，后撤，偏身，躲掉

安雪的攻击。

对杀意满满的安雪，司段冷冷一笑：“你无法赢过我的，我太了解你……”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冉羽迟如轻羽般无声的出在司段身后，捏着他的下巴和太阳『穴』，力一扯。

司段的脖颈瞬间被拧断。

喷涌而出的黑雾似乎静止了，一瞬间，被控制住的天师们骤然回过神。

夕楼：“我怎么在这里？”

陈九：“……我刚刚怎么了？”

接着，他们的目光到了倒在一旁的司段，脖颈以某个奇异的角度歪折，双目瞪得滚圆。

但意识的回复不过片刻而已。

两秒之后，眼底闪过金芒，他们再次被控制，司段歪歪扭扭的支撑起身子，重新将脖颈骨骼复位。

他左右活动脖颈，然后，眼神定格在安雪和冉羽迟身上。

“安雪，鬼王阁下。”他的眼尾微弯，上去并不生气，语气却比一月霜雪更加冰寒，“你们已经决定好己的立场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