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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匹马不是咱们家的了

上学这件事,在宫里也正被讨论。

简单至极的饭桌上,围坐着鸿照皇帝,杨皇后,太子以及被皇后训了一顿的赵越。

鸿照皇帝夹了一筷青菜吃下,然后瞄一眼委屈低头的小儿子,哼笑一声,“怎么?欺负女孩,你娘训你一下你还委屈上了?”

赵越想反驳,他没有觉得委屈,更没有欺负沈曦月?

再说了,欺负了又怎样?

比起前世沈曦月加在他身上的痛苦,那点冷言冷语就是欺负?

而且,沈曦月是那种让人欺负的人?她不把别人欺负死,就烧高香了!

“说话!”鸿照皇帝的筷子‘啪’一声搁在碗上,神情也严肃起来,“闷葫芦似的,小曦曦虽然被我罚过,但她还小,还可以改,你身为我的儿子,是皇族,作为皇族人要有给别人机会的肚量,刚才你跟你长姐说的话那叫什么混账话?以后再说,就去面壁思过。”

改?沈曦月能改?!

三岁看老!

赵越小拳头握得紧紧,心头有一万句要说,可又不能说,只能默默承受,安静的受教。

“以后小曦曦进宫学习,不许欺负人家了知道吗?欺负女人算什么出息,有能耐你跟我上阵杀敌去。”鸿照皇帝直说到儿子闭嘴,再也不敢表现出不服气的样子,才心满意足的拿起筷子继续吃。

然而,赵越不是不敢不服气,是深知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若反驳,或者哪怕是眼神不服,受到的说教恐怕更多。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暗中保护家人,再也不做前世那个在沈曦月面前心软的赵越!

曦月不知赵越在宫里被父母教训了,心里对她的怨气有重了几层,她哭过后在自己院子里歪头思考了好几天,思考该拿赵越怎么办。

“妹妹,发什么呆?”沈溪南又来了,很自然的坐在曦月对面,拿起桌上的果子就吃,边吃边低声道:“妹妹别难过,你一点不丑,长得好看着呢。”

曦月失笑,现在无忧无虑的大哥真好,真希望未来他永远这样,可以心无城府,无所顾忌的活下去。

“对了,我刚才特意找梁叔打听了下,三品以上官员的孩子都去念书,先一起念,等书院盖好后皇上就会选皇子公主伴读。”

这些曦月都知道,也知道哪些人会成为皇子公主伴读,可是这些与她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可能成为伴读,前世父亲作为皇帝让功臣之间相互攻伐的棋子,她和哥哥自然不可能成为伴读。

这一世,有赵越的存在,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更不开心了?读书嘛,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要实在不喜欢,会认几个字就别念了,以后有哥哥呢,没人敢欺负你。”

沈曦月觉得妹妹入京后就大不一样了,动不动心事重重满脸哀伤的样子,难道是不喜欢京城?

曦月闻言一惊,这么明显吗?

她不想家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赶紧努力咧嘴一笑,“没有,念书也挺好的,哥哥一定要努力念书,不要做那大字不识的粗人。”

“嗯!”沈溪南重重点头,这些话爹娘已经说几万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没想到妹妹还要叮嘱他。

真是……

好想现在就长大,然后去军营!

“不说了,城里开了家川北酒楼,哥哥带你去吃。”沈溪南拉着妹妹,方才的烦恼全然抛到脑后,兴高采烈的往外奔。

曦月几乎是被兄长托着奔出门,还没回过神来就上了马车,等回过神来时,马车已经平稳的走在街上,耳边渐渐多了很多叫卖声。

“溪南,溪南,你等等我。”

吵吵嚷嚷的街上,一道公鸭嗓很突兀的出现,并在马车帘子已被撩起,一张黝黑的脸映入曦月眼帘。

那张黝黑脸主人是致远侯张顺权的小孙子张天策,长得小牛犊似的,见曦月也在,先是眼睛一亮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沈大姑娘也在啊。”

话说完冲旁边的沈溪南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怎么不说你妹妹也在!”

沈溪南侧身把妹妹一档,“你自己没马车?”

“我……”

话未出口,只听一声熟悉的马叫声,马车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曦月和沈溪南双双往前倾,差点被撞出马车,而撩开车帘的张天策直接被撞到在地。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纵马撞信勇侯府的车架!”侍卫吓得魂都快没了,自然便拿出了在战场上沙发的气势,想要吓住那马的主人。

曦月脸撞到哥哥后背,鼻子疼得直冒眼泪,她抬眸看去,恰好看到在马车前尥蹶子的马儿,脸上立刻浮上开心的笑容,“哥,咱们的汗血宝马。”

沈溪南闻言露出尴尬的神情,“咳咳,妹妹,忘了告诉你,你上回闯祸,皇上把汗血宝马收回去了,现在已经不是咱们的马。”

曦月:“……”

“沈兄,沈姑娘,对不起,你们有没有伤到?”

曦月正沉浸在失去汗血宝马的遗憾中,没注意看,此时车外已走来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面目俊朗,彬彬有礼,小小年纪已是气度不凡。

在小少年旁边,还跟着名软软糯糯的可爱小女孩。

来人曦月认识,吴昭仪和她的嫡亲兄长吴亮。

吴昭仪出身廉孝侯府,廉孝侯比沈清台幸运,虽然爵位被削,却保全了家人,在赵越当朝时,女儿被封为昭仪,吴亮也在朝廷有个一官半职。

沈溪南淡淡撩了眼已将张天策扶起的吴亮,丝毫不想搭理,但又碍于礼数,不得不很不爽的道:“没事!你要是没事就麻烦让一下,我赶时间。”

吴亮岂能听不出他心里的气,但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意思,依旧是彬彬有礼的笑,“实在对不住,若有任何事,沈兄一定要告诉我,现下就不耽搁你了。”

他说完,牵着汗血宝马避到一旁。

那匹汗血宝马与沈溪南相处的时间最长,很是不舍,不停的想要冲来,可都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没甚懂是张天策拍拍身上的尘土,挠挠头,冲吴亮咧嘴一笑,便追马车去了。

马车上,沈溪南忙着关心妹妹,时间过得飞快,似乎是片刻间便到了酒楼。

其实曦月也没什么事,那个劲痛过后就好了,她之所以心情不佳是感叹吴昭仪也有今天,能得她的东西。

也不知是赵越故意送的,还是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的意思便罢,若是赵越故意,那报复的痕迹就太明显。

“溪南,到了,人好多。”马车外张天策兴奋的道。

外面的热闹,还未下马车便已能感受到,时不时有酒桌上的笑声传到外面,感染着路人,身上但凡有点银子,又有时间的,都想进去一品佳肴。

曦月被哥哥抱下马车,抬头望了眼热闹非凡的新酒楼,可就一眼,好不容易提起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他们怎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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