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春节来窗边。
叶落珩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间暗『潮』涌动, 他们一齐望过去，苏昼接过了叶落珩拿纸巾。
叶昕润道：“落珩，你今天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和苏昼回家吧。”
“嗯？”叶落珩看他, “不用, 我在这里呆着就行。”
叶昕润了：“我已经给苏昼说了你回家里过年事情, 他可明后天就回新都了, 你确定不陪陪男朋友吗？”
“啊。”
叶落珩突然就到了这一，自己回叶家过年，刚好苏昼也可以回家了，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三天，苏昼也该回去了。
他迟疑了一下：“你一个人可以吗？”
苏昼：“他可以。”
叶昕润看了苏昼一眼。
顿了顿, 他才道：“嗯，我可以。医生护士都在，你放心。”
“那好吧。”叶落珩道，“等苏昼走了我就回。”
和苏昼走出病房后, 叶落珩突然到了什么，问：“梁子瑜那边……什么情况？”
“故意杀人, 未遂，判四年，缓期两年。”
叶落珩沉默了。
虽然他很讨厌梁子瑜, 但毕竟只是情敌间相互看不顺眼, 远远不止于到触及法律地步。
甚至……他觉梁子瑜有可怜。
判四年，缓期两年。
最珍贵青春时段部被毁了。
“那梁叔……”
苏昼叹了口气：“梁子瑜是单亲家庭，不不说梁叔很大一部分精力倾注在了苏家，对梁子瑜管教与关注就少了很多。他……如果我给他说梁子瑜是对我爱人下手，他一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我有告诉他这一，只说了是同学间冲突。”
停顿两秒，他道：“如果你介意话，我还是会告诉他，并辞退。”
叶落珩连忙摇头：“我不介意，就这样对梁叔说吧，让他也继续呆在你们家。”
“嗯。”
苏昼了下，『揉』了『揉』叶落珩头。
最初和叶落珩相遇，只觉这孩子是少爷『性』情，脾气很差，但随着逐步接触，他发现叶落珩身上其实有很多闪光——生在豪门世家，却一有被这个圈子玷污，心底依旧善良单纯有些难以置信。
初叶明轩就是为这看上顾念瑶，苏家这样顶级世家不需要靠联姻稳固地位，所以心善、不勾心斗角，便是他们最看。
也难怪顾念瑶那么喜欢他。
苏昼抬手rua了一把叶落珩脑袋。
后者正低着头在收拾背包，感到苏昼动作后，顶着一根呆『毛』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啊……怎么了？”
还学习好，还长帅，还会……撒娇。
可可爱爱。
苏昼忍住，捏了下他脸。
-
大年三十这天，叶昕润和叶落珩一起回家了。
为他一直有健身，身体状况很好，恢复很快，简单动作和日常生活有什么大碍。
但大年初一还是回医院做胸腔闭式引流，然这些是不会让叶明轩和洛薇知道。
苏昼也回家了，顾念瑶对于他有把小叶同学带回表示十分遗憾，压岁钱都准备了双份。
午时候，苏昼给叶昕润叶落珩准备司机到了医院楼下，叶落珩陪着叶昕润，一步一步慢慢走出。
本叶昕润说好了年夜饭他做，但为这个突发情况他不久站，于是叶落珩说他做。
虽然叶落珩自己也不太相信，但叶昕润说他在一旁指导。
两人先去了趟超市，叶落珩推着车跟在叶昕润身后，在琳琅满目商品逛游。
他怎么过超市，尤其在叶家时候，上次还是不久和苏昼买菜。
这是一种蛮新奇体验，像是……在过日子。
不过和苏昼确也是在过日子，可这就是结婚后日子，茶米油盐、家庭琐事，都是由二人『操』劳，平淡、却也温馨。
等等……
婚还结呢，怎么就到婚后日常去了。
于是叶落珩就把手推车方向推歪了。
叶昕润注意到了叶落珩心不在焉，抬手在他眼晃了晃：“什么呢？”
叶落珩耳尖一红：“……什么。”
那肯定就是有什么了。
叶昕润着调侃：“知道了，在苏昼。”
“不是！”叶落珩不满嘀咕，“才两天见，有什么可。”
“好吧。”叶昕润妥协般道，“那我弟弟就是看老干妈瓶子看红了耳朵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敢问。”
“……”
叶落珩耳尖红了。
-
到家门口时，叶落珩突然就近乡情怯了。
他站在电梯口不走了。
叶昕润明白他心情，对他道：“我给妈说过了，你跟在我身后就好。——如果还是不舒服话，那我们等等再进去。”
叶落珩摇了下头，声音有些小：“我都好久回了……之他们叫我我都不回，结果你叫我我就回了，感觉有些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叶昕润，“这样他们才开心。”
叶落珩说话。
叶昕润陪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这位小叶同学终于慢慢往挪了一步。
于是叶昕润就跟着他一起往挪。
从电梯到家门口十几米距离，两人硬是走了快十分钟。
虽然他们都有钥匙，但为了礼貌起见，叶昕润还是敲了敲门。
伴随着“吱呀——”开门声音，叶落珩嗖一下躲在了叶昕润身后。
叶昕润微翘了唇角。
洛薇有些焦急地开了门，人直接走了出：“落落呢？”
看到了叶昕润肩膀上冒出一小撮呆『毛』。
“落落……”
洛薇一直对叶落珩很好，不管是十六年，还是叶落珩住校后。
年少时期、尤其是青春叛逆，与家里人一有矛盾就喜欢用尖刺与反击武装自己，不把彼此刺头破血流不罢休。
但内里，还是那个需要亲情温暖保护小孩子罢了。
乍一下到洛薇声音，叶落珩竟控制不住鼻子一酸，咬了下嘴唇憋回了涌出这股泪意，然后从叶昕润身侧探出头。
洛薇立刻搂住了叶落珩，温热手心从他脸侧滑过，心疼自言自语：“怎么瘦了……”
叶落珩有些别扭地嘀咕：“哪里瘦了。”
“你看你下巴都尖了，学习很累吧？”
叶落珩摇了下头：“不累。”
然后他补充：“我明明一直下巴都很尖。”
叶昕润打断了母子情深两个人，温道：“妈，外面冷，先进去再说吧。”
洛薇这才注意到了还有另一个儿子，歉意地，一手拉了一个，把他们拉进去。
叶昕润给叶落珩递了一个眼神。
叶落珩瞬间就明白了他意思。
——我刚回家时，洛薇只顾我一个是人本反应，并有谁在心目谁轻这一说法。就像现在，你久久未归，所以洛薇眼里只有你一人。
叶落珩抿了下唇。
家里还是熟悉模样熟悉摆设，叶落珩环顾了下四周，见到叶明轩。
“他公司有事还有回，”洛薇道，“晚回也好。”
叶落珩朝了下，顿时轻松了很多。
“妈，我们先做饭。”
超市人多，耽误时间有些长，现在已经下午四半了。
叶昕润把食材拎到厨房，对洛薇道。
洛薇拉着叶落珩：“不行不行，你们两个在这里休息，落落好不容易回一次怎么让他动手，我去做。”
叶落珩道：“不行，我们都在怎么让你动手。”
洛薇于是改口：“那昕润你去做，落落陪我聊天。”
“……”
叶昕润心底一阵无奈，心说我也做可我做不了啊。
叶落珩站起身：“妈，我特意学了几道菜要做给你，我们吃饭时候再聊也一样。”
洛薇顿时一阵欣慰：“好，好，那你们去做吧，昕润，照看着弟弟，别让他伤到自己了。”
“一定。”
厨房玻璃门隔绝出了一个小空间，叶落珩给叶昕润搬了个椅子让他坐在椅子上。
“切菜时候手指弓起，关节抵住刀侧就不会切到手指。”
叶落珩头：“学到了。”
“虾一变红就可以取出了，嗯，捞出放在凉水里，小心烫。”
“锅冲一下，直接把鸡翅放在冷水里，开大火。”
叶落珩照做。
不一会儿，水温烧开，锅里发出了“咕噜噜”滚水声。
热气氤氲在窗户上，摊开了一层水雾。
“好香啊。”叶落珩道。
叶昕润了：“然后需要煎一下鸡翅再倒可乐，我。”
叶落珩把他摁回了椅子上：“苏昼真教过我做饭，我。”
他把第二道菜端出去时候，正好碰上了叶明轩回。
叶落珩下意识身体一僵。
叶明轩挂起大衣，随口道了句：“回了啊。”
叶落珩“嗯”了一声。
叶明轩再说什么。
叶落珩嗖跑回了厨房。
叶明轩一向不苟言，话也少，晚饭时都是洛薇在说话。
叶落珩就很平常与他搭话，叶昕润也不时聊几句，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洛薇自告奋勇去洗碗了，同时把叶明轩喊帮收拾桌子。
叶落珩知道叶昕润身体还不太行，便陪他坐在了沙发上。
大年三十无外乎就是看春晚、放炮和吃饺子，同往常无数个春节一样，他们过法有任何不同。
只不过家里多了一员罢了。
每次大年三十，他们小区从十一半就开始放炮，一直放到十二十分不间断。
以往叶落珩都会跑到小区门口去看，但今年他知道叶昕润身体不行，如果他去，洛薇肯定会让叶昕润和他一起去，所以他有走。
十一半时候，叶落珩凑到叶昕润身边，问他：“你还可以站吗？”
叶昕润头；“可以。”
“那你和我阳台。”
叶昕润跟着他去了阳台。
小区每一栋楼间距很大，从阳台一边角度看到不远处小区门口。
叶昕润刚要问“怎么了”，突然，漆黑夜幕炸开了一朵璀璨烟花，
“你看你看！”
叶昕润于是明白了叶落珩是带自己看烟花。
叶昕润侧过脸看向他。
烟花光影倒映在他脸上，叶落珩仰着脸，面上满是欣喜。
叶昕润心底有一阵暖意流过。
他抬手，『揉』了『揉』叶落珩脑袋。
预报有雪，空有飘着小小雪花，却依然掩不住大家过年热情。
烟花一条接一条绽放在天边，映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还有鞭炮噼啪声音，身后是春晚主持人祝福词，随处可见过年气息。
叶落珩突然有些苏昼。
不知道那边他有有在看烟花。
他低下头，拿出手机，看到了苏昼打过几条未接视频通话。
叶落珩回头，洛薇和叶明轩也在看这边，感受到他目光，洛薇朝他一。
叶落珩顿时不敢回拨视频了。
他回了个消息：[爸妈都在呢，打字吧。]
过了会儿，苏昼发：[新年快乐。]
叶落珩忍住扬起了唇角：[新年快乐。]
-
守完夜，上床时已经是凌晨一了，于是叶落珩一觉睡到了大年初一午。
家里其他人已经起了，但也起多久，十一时候洛薇给叶落珩发了条短信：[早饭在桌上，如果起晚，我们一起吃午饭。]
叶落珩回了个：[我直接吃午饭吧。]
他爬起洗漱了一番，昨天睡时候太晚，人『迷』『迷』糊糊，今天才注意到自己房间和原先一模一样。
桌上一灰尘也有，各处摆设整整齐齐，家里一直都在打扫。
叶落珩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无数对话框亮着未读红，都是拜年内容。
置顶群有99+消息，白睿思那几个比他睡还晚，昨天聊了这么多。
另一个置顶是苏昼，他晚上也是十二多睡，但早上七就起了，发：[早安。]
和他做早饭。
过了会儿，他发：[我爸妈出去玩了。]
配上从叶落珩这儿偷[猫猫沮丧.jpg]表情包。
叶落珩回了个[猫猫『摸』头.jpg]表情包，和[早安]。
那边苏昼很快回过消息：[在干什么？]
诶？
苏昼不常看手机，像这样秒回是很少见。
叶落珩打了[准备去吃饭]。
然后他突然到了土味情话梗，于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改成：[在你。]
那边苏昼回：[真么？]
[不然还谁？]
字里行间都透着叶落珩平时理所然语气。
于是他看到苏昼回：[窗边。]
嗯？
叶落珩一愣。
他心底隐隐升起了一个不可置信念头，却不敢细，生怕只是自作多情。
叶落珩两步走到了窗边。
昨晚雪还有停，甚至有愈下愈大趋势，洗刷了空气烟花爆竹留下尘埃，天地间是一片干净白。
苏昼静静站在漫天飞雪，雪花从他眉间落下，明眸璀璨。
察觉到叶落珩目光，他弯起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