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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权佞26:只有一个人吗?

苏清之猜测少年是看见了巷之事, 所以有这么举替他们解围。

感激然是感激,但是对面那个男人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苏清之更担心对方被己带累了。

只是不曾想那男人只是仰头狠狠瞪了二楼那少年眼, 警告了句“臭小子多管闲事”,视线便又落苏清之身上, 竟完全不欲管楼上那人, 大度得点儿也没有刚对着苏清之三人时、那因为被撞了下斤斤计较的影子。

楼上的楚路挑了下眉,他方有判断,这儿男人的反应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稍垂了垂眼,不知道该不该哀叹这几个年轻人的运气——

“不背地里说人”这话, 当真无论放到哪个世界都是条准则。

虽没被正主碰上, 被对方的属下撞见……单论运气而言,还不前者呢, 起码秦壁本人不在意这。

不过, 北府军?怎么在裕州?

楚路的疑『惑』姑且可以暂时放下不论,另边苏清之也反应过男人态度的微妙之处——

这人、莫不是……在针对他?

再想想刚那人刚随口报的、那他们根本不可拿的银两数量,又想想他刚毫不犹豫拨开李伯谨和广懿竹的动作。

这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求财求物,分明是冲着他的!

李伯谨和广懿竹也察觉到了异常, 视线有致地看向尚坐在地的苏清之,意在催促他赶紧想想,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人。

苏清之:???

天可怜见的,他在这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

而且……

刚这人是想杀了他吧?绝对是想要了他的命吧?!

苏清之并不敢说己人缘好到没有得罪过人,但是最多也只是同窗友邻之间的小口角,怎么也不到要他命的地步。

方那是……杀气吗?是杀气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两厢视线对上,苏清之方的惊惧被唤起,无意识地瑟缩了下。

但他深深呼吸两口, 很快镇定下。

“这位……好汉,”苏清之实在想不怎么称呼,忍着牙酸挑了句这个,“这其是不是有什么误?我与好汉素不相识,今日之前更是连面都未见过次,应当与您无甚交集是。”

“误?”那人反问了句,指节捏得嘎嘣作响,又以股笃定语气道:“可没有什么误。”

他比划了下己碗口大的拳头,冷哼,“小子,老老实实叫我揍上顿,今日事这么了结……”

男人狠话还没撂完,又是“哗啦”声,当头盆凉水浇下,这次可比方透彻多了,男人不只是头发梢,连短打的衣摆都淅淅沥沥地往下淌着水。

这次波及范围有点广,连旁的苏清之身上都被溅了许。

“『操』。”男人没忍住、啐骂了句。

他终于把视线苏清之身上移开,转头看向二楼的那少年。

他这次的表情不像刚那样轻飘飘的,满脸都是凶狠的威胁。

“小子,”他牙缝里挤这两个字,又磨着牙,狠声道:“这次可不是不小心手滑了吧?”

楚路眉梢略微扬了扬。

莫说这次的这盆水,是方的那杯茶,他也没说过己是“不小心手滑”啊?

竟还主动给他找理由么?还怪体贴的。

曹砯话落,看见楼上那小白脸笑了笑,轻描淡写道:“然不是。”

正准备听他“狡辩”的曹砯:“……”

……哈?

听那少年含笑解释:“烫伤之后还是尽快将伤处浸入冰水为好,若是留疤痕于面、终是不……”

“……此事是在下的过错,故余观阁下忙于手之事,无暇他顾,是为阁下分忧……”

曹砯:“……”

他磨牙,“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是?”

那少年竟真是垂眸敛首,微微笑,若芝兰玉树,“倒不必言谢。”

……呸!

曹砯被这句噎得脸『色』发青,当真是半天没说句话。

不曾想接下还有更绝的,对方垂眸状似关切看,“既然阁下此时不忙于手之事,不若上处理下患处,某已备好冰水,只待阁下移步。”

曹砯:“……”

此人脸皮之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之强,真是他生平仅见。

而且,患处?

曹砯感受了下额上火|辣辣的疼,有理有据地怀疑……这小子在暗骂他脑子有病。

所以,这小子不仅光明正大的泼了他身水,言语间还暗示他该拿水泡泡脑子?

——好、很好、真是好极了!!

曹砯冷笑声,抬脚要上楼。

苏清之三人登时察觉了气氛险恶,拼命朝那少年使眼『色』都被无视,这儿见这男人有了动作,只好分往两边,想要步堵住巷口,倒也没想真把人拦住,只是想给那少年拖延时间,让他赶紧趁机离。

不曾想那个男人压根不走寻常路,凭着旁边墙壁上的凹凸处借力,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再看时、人挂在了楼的檐壁上晃『荡』,好像再使劲儿撑翻窗进了。

已分跑到巷口两端的苏清之三人:!!!

——跑错方向了!应该直接原地拖住他的!!

三个年轻人忙不迭地向折返,而楼上那个少年好像吓呆了样,视线失焦地落在远处,顿了片刻,忙侧身向里躲。

曹砯瞥了眼那折三人慢吞吞的速度,不屑地哼笑了声,手臂撑要翻进。

在这时,后面不远处突然传声带着寒气儿的声音,“曹、十、六!!”

曹砯:!!!

坏了,在这儿磨叽太久了!

这想法在脑子里闪过的瞬,他正往前撑的手时没有按稳,二楼的高度结结实实地摔了下,连带着地面都震了震。

刚刚赶地苏清之三人:“……”

嘶——

听着都怪疼的。

看那人在地上动不动,三人有纠结的对视眼:该不摔什么『毛』病了吧?

不过,也不必他们纠结要不要上前,刚在巷子口声的那个年人已大步走上,直接脚,“兔崽子,这儿知道装死了?顶个屁用?!赶紧给老子爬起往滚。”

曹砯哀哀痛叫:“腿、我的腿。”

人不为所动,甚至还又给了他脚,接着喝骂:“这儿知道腿了?!刚跑得那不挺快,我瞧着早都好全乎了,跟吕大夫商量商量,今晚把你伤……挪怎么样?”

被迫旁观的三个人又是对视,原对方方那句“腿断了”不是骗人的?

但是想想又觉得『迷』『惑』,这人刚□□那利索模样,哪里像是个腿断了的?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刚还口个“老子”句个“爷”的青年,这儿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愣是句不敢反驳。

他们顿时对过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年人肃然起敬,在对方询问刚是怎么事儿的时候,愣是个字儿都不敢瞒,将事情五十地说了,恐怕是对着夫子也没这么实诚的。

曹砯还待分辨什么,被这个年人巴掌拍了,把人按着头给他们道了歉。

三人对着曹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和那干巴巴怎么听都怎么不情愿的致歉,总觉得己今晚做噩梦。而且苏清之确实想知道,己到底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号人物,可最后这个疑问也没被解答,那两人身周气势太强,让人战战兢兢、不知不觉忘了原本的问题。

而那边,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年人本还想押着曹砯楼上同那个少年道歉,但是抬头见窗户大开,茶室内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

曹砯见状,嗤笑了声,“胆子真小……”

话还没落,脑袋后面又挨了巴掌,曹砯讪讪住嘴。

苏清之三人莫名其妙的被交托了个转达歉意的“任务”。

对、任务……

年人神情并不凶恶,语调也不严厉,但是话由他口说,莫名其妙的是有股不容辩驳的意味。三人哪里过这阵仗,几乎是没过脑子下意识答应下。

等人走后,想起,己和二楼那少年也并不熟悉。

待那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广懿竹终于想起这事儿。

三人面面相觑。

广懿竹喃喃:“……根本没让人有拒绝的选择吧?是夫子负责留题的策论,还讨价还价呢。”

他想着刚那个年人生生把请求说成命令的语气,又忆起那个顶他们两个的壮硕身形,忍不住抓了抓己的头发,感慨,“像是个将军。”

苏清之晃了下神,想起了刚男人揪住他衣领时的“杀气”。

而另边,李伯谨则是看向同伴,突然道:“未在城里见过这两人,他们都是生面孔吧?”

这话落后,三人都不由主地想起了最近渐渐传开了的盗匪流言。

面面相觑了阵儿,时之间脸『色』都有发白。

——不吧?

*

还不知道己的所作所为差点让北府军被扣上盗匪的名头,曹砯路上都频频头。

他总觉得那个牙尖嘴利的小白脸必定还没走,在二楼藏着。但是奈何这儿被揪住了,也没法折返,只咬牙切齿地把那张脸记在脑子里。

——等下次见着了。

呵。

关珹时没有注意到属下的那点小心思。

他皱着眉忆己过之前,隐约间瞥到的道身影,眉头锁了锁。

过了晌,他突然开口,确认道:“方,二楼那……只有个少年吗?”

曹砯愣了下,下意识警惕:“那里还有第二个人?!”

他嗓音发紧,背后冷汗涔涔,差点以为个儿今日的所作所为是落入什么套儿里了。

关珹只是蹙了蹙眉,“是个人……但……”

他迟疑了下,最终摇头,“不、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只是……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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