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胆小鬼17你值得

系统清理内存, 清理出了一个在这个世界里本该被销毁[伊苏弗洛]——瓦西里真把一个遗落文明图书馆全塞ty-376806脑子里去了。

当然，对系统而言，这“低级文明”资料除了占内存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它骂骂咧咧准备清理时候，却被楚路暂时拦了下来。

楚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 实一直在考犹豫。

入小世界任务者不能过度干涉小世界发展程, 那靠外力强行提升发展水平，从长远来看，对于世界自完善有害无益。但是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 [伊苏弗洛]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产物……

所以……要利用起来吗？

[碎星]在摧毁[伊苏弗洛]之前在内部也爆发了一阵争执。

“知识”本身是没有对错，有对错永远是利用它人。

但是, [伊苏弗洛]控制权被牢牢掌控在[星裔]手中。如果继续那样下去, 就如同加拉赫那次一样，只是接下来被毁掉恐怕就不只是无人居住卫星了。

所以……后才下了那决定。

可现在——

[伊苏弗洛]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东西, 他或许可以将它重新留下。

而明照……楚路相信他一定是那个“对”人。

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受这个世界意识眷顾天命之子, 而是因为他是“明照”——那个一手发展起[碎星]、改变了这个世界数百年格局“明照”。

楚路下决定速度实很快，但是于身体还在修复过程中，意识时醒时断，实现实中过去了不短一段时间。

而等到他能正式和明照谈一谈, 已经是身体修复告一段落，人从治疗仓里出来时候了。

“关于[伊苏弗洛]……”

明显那一次明照和瓦西里已经就这个问题谈过，楚路确信对方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这时候也没有拐弯抹角。

但是明照听他这么说，却先摆摆手打断他话，“那件事先不急，你先来看看这个……”

他说着用光脑传了一份文件过来，然后抬看向楚路, 脸上是期待笑意，眼神隐带催促。

楚路：？

他虽然还有『迷』『惑』、甚至还隐约有不太好预感。但出于对明照信任，在对方无催促下，还是选择接收这份文件、顺势打开。

楚路：“……”

在看文件开第一行字时候，那不祥预感就了真。

他眼明手快开了系统禁言，避免像先前瓦西里自称“父亲”那次，再接受一波来自系统二次冲击。

这之后，他才仔仔细细又把这份文件看了一遍，确定自己不是输入信息量过多，眼睛终于出了『毛』病。

——这是一份收养协议。

而他、“凌路”，是被收养那个人。

楚路：“……”

“…………”

这长久沉默，让明照脸上期待笑意终于黯淡下去，他叹了口气，问：“果然不想改名字吗？”

男人似乎又有遗憾低下，“觉得‘明路’就很好听……玖那边也说过了，他会跟你一起改……”

楚路深深吸口气，觉得脑子有抽疼。

一时竟然有分不清楚，是因为这下子摄入信息量过大太震惊，还是意识海里系统不满被禁言提出抗|议。

——这是改名字问题吗？！

#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想当爸爸！！#

刚刚被迫失去一段友谊楚路盯着这份“收养协议”年龄一栏上“12”再度陷入沉默，要是按这个身体从诞生到现在年份来算，这确实没有错，但是……

明照知道吧，实验体从离开培养罐之后，就已经处于年状态，不管是心智还是身体，所以……这个“12”，他往上写时候不心虚吗？而且真会有人相信吗？

不、等等……

楚路不期然想起自己上次再那位刚醒来时过金发女士，想起对方那句意味不明“长得真啊”感慨。

楚路：“……”

竟然真会有人相信？！#瞳孔震.jpg#

*

楚路后坚持没有改名。

当然不是他对自己名字有什么执念——毕竟每个小世界都要换个名字，他对自己叫什么实没有什么所谓——但是、跟明照姓……还是算了吧，

怪不得当年做任务时候，相处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偶尔也觉得对方态度微妙。

现在看这份“收养协议”，总算真相大白——

那分明是看儿子眼神。

楚路：“……”

那边，系统已经果决将明照拉到黑名单里，在它记仇名单排名位次上甚至还在捅了楚路一刀瑟维斯之前。

后者在楚路身体状况稍微好转、能接受探视后，第一时间就过来就当年事道歉。

对已经从明照那得知前因后果楚路而言，瑟维斯当时做法合情合理，楚路甚至都得感谢那过于巧合时机，没有让对方看接下来明照传讯内容——当然，或许也有世界意识干扰原因在。

被捅一刀再被顺利确定为“背叛”，这要比接下来对方真就按明照所说“想办法把他带回去”，来得让人轻松多了，要是那时候他真被带回了[碎星]，那接下来剧情线都不知道要怎么推。

不过具体原因没法跟小世界里人解释，于是楚路很干脆接受了瑟维斯道歉，又劝对方不要放在心上。只不过看对方神情，好像收效不大样子。

楚路：“……”

虽然被捅刀是他自己，但是看对方这态度，他难免有那么一愧疚。

不过时空局员工良心早在经年累月任务里磨得不剩多了，楚路也就意意愧疚了那么几秒钟，然后就很干脆放任了。反正他现在人都好好在这，就算真有什么心结、时间一长，早晚也都能解开了。

而他更疼是自己被果断定『性』为“未年”身份。

楚路：……改名字是不可能改名字。

但是监护权却依旧落到了明照身上。

楚路试图以实际例子来驳斥明照做法，“凌玖情况和也差不了多。”

甚至于对方是在他之后才诞生实验体，真论年纪话、比他还要小上好几个月。

然后第二天，楚路就目睹了银发银眸，整个人都泛着冷意、好像出鞘利刃一样青年，面无表情称呼“父亲”一幕。

楚路：“……”

……这也太拼了。

他果断侧避开了明照期待暗示眼神，之后再也没提过更换监护权事。

不就是“监护权”么……总比开口叫“父亲”来得容易接受。

当然，资料上年龄信息在双方互相妥协之下，后改了二十。

不管怎么说，十二岁也太不靠谱了。对于知道内情原[碎星]核心人员还可以解释清楚，但是他人那边怎么也说不通……

至于明照身边那位名叫莎娜助理竟然真心实意相信了这一，楚路至今都不能理解。

*

虽然在这些方面事情确实一言难尽，但是在“伊苏弗洛”上面，两人倒是飞快达一致。这对楚路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技术变革相关资料在时空局内很容易找到，而且他在任务世界中也经历过不类似情况，对于如何把控发展程度、不至于让整个会因为急剧变带来动『荡』也有足够经验。

他制定计划方案，明照根据更具体情况行细微调整，然后再他人员执行。

一时之间，倒是隐约有回到当初他还在[碎星]内部基时情况了。

而且因为瓦西里格外痛快交代，对于[星裔]残党追捕情况也远比计划快上许多，针对明照刺杀也终于日渐稀，后几乎销匿迹，凌玖也不必随时跟随在明照身边充当护卫了。

因为身体感知缘故，楚路实并不怎么出门，也刻意削减了自己能接触信息量。

对外界变多是通过那些能接触到有限信息行判断，比方说针对明照刺杀减，他都是根据那段时间凌玖到他这边次数和时长陡然增加推测出。

不太巧是，近这段时间他又推测出了些别什么东西。

他看着对面以要“劳逸结合”为，强行切断了工作用星网，试图开展“亲子时间”明照，旁边还站了一个因为前些年习惯、下意识保持护卫姿势凌玖。

楚路：“……”

说实话，明照今天这个行为没什么奇怪。

在新联盟发展步入正轨之后，这位作为所有人支柱、承担了多年重担联盟长阁下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虽然在议会一致反对票否决之下，他并没有卸任，但是肉眼可入了养老状态。

就比如说……

经常会像是今天这样，不止自己逃避工作，还拉着别人一起懈怠。

但是，日期不对……

虽然明照说是“养老”，但是这人天生责任感却没那么容易被消磨。

在新联盟立10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现在，联盟长阁下突然消失，也不知道会给后续工作带来多大麻烦——明照绝对不是那会动给人带来麻烦『性』格，或者说恰恰相反，他永远是解决问题那个人。

这么多年了解，楚路倒不至于怀疑对方想干什么不好事，只是觉得有奇怪。

于是，他就直接开口问了，“你做了什么？”

明照闻言，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果然瞒不过你……还以为起码能拖过今天呢。”

他倒是没先说是什么事，而是有好奇问道：“你怎么发现？”

楚路将日期问题和他说了。

明照似乎愣了一下，“还以为、你对这些事情不大在意。”

毕竟前几年纪念日，也没有他对此有什么特别反应。

楚路无言给了他个眼神——

“在不在意”和“知不知道”，完全是两码事。

明照显然也理解了他没说出口话。

他似乎因为刚才对话心情一下子昂扬了不，唇边永远维持温和笑意又深了几分，倒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示意他打开光脑看看。

新联盟立10周年纪念日将至，星网上到处都是新联盟旗帜上白『色』飞燕标志。

楚路很容易就在光脑上纷繁复杂消息中找到了自己想要那个，这实并不难——既然事情都将明照也牵扯来了，那肯定是联盟官方事，楚路干脆转去了联盟官方网站。他账号当然是内部账号，看到内容消息要比普通人还要多上许多，但只一眼扫过去，楚路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目标。

楚路：“档案解密？”

该不会，是……“凌路”吧？

明照了一下，又解释：“当然不是全部档案……只是一部分内容……”

毕竟不管是实验体事，还是后来[伊苏弗洛]都是不适合向公众公开内容……但是另一些内容开始可以公布。

“这是瑟维斯和安唐提议。”

后者就是当年那个在星舰上逗留时间过长，差让楚路任务翻车真·卧底。

虽然交集不多，但这个人是楚路在这个世界除了天命之子外印象深一位，即使对方用现在并不是在[星裔]里名字，而是改回了母姓。

楚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

——是澄清他被新联盟通缉这件事。

但是他觉得没有所谓，也没有必要。

毕竟他这会儿在首都星上呆得好好，完全不用担心什么通缉不通缉。

他正这么想着，顶上落了一只宽厚大手，明照似乎无叹了口气，手劲儿略微有些重在那柔软黑发上『揉』了『揉』。

楚路：“……”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能以朋友状态相处，但是每当对方做出这动作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糟心“前监护人”身份。

已经到达新联盟法标准下“有独立生存能力年龄”凌路当然早就脱离了监护关系，但是某人代入长辈位似乎有那么一根深蒂固。

明照没有意识到楚路无抗|议，他眼睛弯起，轻说：“总要让他们做什么。”

“……而且，虽然你不在意，但是大家都不愿意看这事情。”

因为凌路特殊『性』，他回到联盟之后，被保护等级立刻被提到了和明照相同位，所有信息都度保密，就连他已经回来这个消息也是。

也因此，关于“凌路”通缉也没有撤销。

他、他们不想……

在这孩子为了[碎星]、为了新联盟做了那么多之后，被提起身份仍是联盟在逃通缉犯、被认定背叛者……

早些年因为[星裔]缘故，为了对方安全、只能勉强如此。

但是到了现在，他们总要为之正名。

“你值得。”

值得更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