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nbsp; 我想咬你。

这座庄园主的主, 同样是始祖第五代，纯血种。他名叫特里安。

他有一位夫，只过伯爵夫身体好，会今日的晚宴上『露』面。如果按照伯爵夫体弱多病这个前提来进暗杀的话, 阿诺因跟柯莱两个已经非常稳妥——越级刺杀虽然是法刺的常态, 但也并属于稀有之事, 再高等级的生物一旦够戒备，也极为容易暗处的刺客趁虚而入、毙命于匕首之下。

但“体弱多病”这个前提未必是真, 为了周全考虑，阿诺因还是没有选择直接暗杀, 整个晚宴之上，他都没有再柯莱交汇，但以巫师之间的默契, 却都约而同地观察着这位目标对象。

特里安张苍白的脸上, 总会交谈血『液』时才显『露』出一丝兴奋的血『色』。他的表里没有表现出对亲王殿下来的任何局促，而是极为热情成熟。

但以凯奥斯的谈话能力, 总能让特里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他也曾经风闻过这位亲王的『性』格爱好, 整个血族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吸血鬼能够遵守这条法则：熟悉所有亲王殿下的禁忌, 以免触碰雷区底线, 无葬身之地。

血族可没有同族之间的过怜惜。除了始祖之的四位亲王当中，弗拉德亲王殿下堪称是最为亲和的位，他的居所就远处的蓝玫瑰墓园，里荒芜、冰冷, 墓碑杂『乱』、草木丛生，连一个伴侣都没有，连墓碑上都有拙劣刻错的字迹。他饲养了两只小蝙蝠, 授以弗拉德二代的血脉，但些小蝙蝠还没有成形，只会呜呜喳喳，说出话来。

弗拉德亲王喜爱午睡，一夜中的子时，很多懒惰的吸血鬼才刚刚从梦中苏醒，他已经完成了早餐和二代血脉的教育，坠入了子夜的梦乡。据说他的金发来源于一位圣女，始祖吸干了位圣女的血，才创造了弗拉德……是以“生育”的方式。

总的来说，这是一位喜欢养小孩和睡觉的朴素亲王，尽管他握有血族内部的一票否决权，但却从来住城堡庄园，爱好水晶和宝石，更豢养血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华丽的棺材里睡觉，深居简出，像是一位孤僻寡欲的隐者，连马车的车夫都没有使用仆役。这样的一位亲王，就算是庄园主递上最尊贵的请柬，也很难让他脱离居所地前来赴宴。

特里安伯爵虽然大为惊喜，但联想这位殿下的爱好，也就免暗示赴宴的客们收敛一些……弗拉德亲王只有一条禁忌，他喜欢血族『淫』/辱血仆，弄脏食材。

热情的招待之后，凯奥斯主动提出让他接待其他客，对方的理解能力常常噎住的特里安这才松了口气，望着亲王殿下走向位黑发伯爵。

灯光和音乐欢快地响起，浓稠的猩红酒『液』玻璃杯中摇晃、颤动。

坐角落的阿诺因的手凯奥斯圈住，比起曾经的温度，这只手略显冰冷。浅淡『逼』近白金的长发垂落腿上。阿诺因从下向上看过去，盯着对方双由暗红渗透成黑『色』，再从黑『色』蔓延回表的暗红的眼睛。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小声地问，“之前的天晚上……”

“太急了。”凯奥斯道，“很难挑选，我选过了，还修过了。”

承载力太低的身躯根本无法让祂的意志降临，即便是这具史诗级的身体，也获取使用权的过程中让他费心修补了很久。吸血鬼是莉莉丝诞育的完生物，他们的身躯凯奥斯眼里都很多缺陷和漏洞，跟类种成熟的种族同，血族的种族架构太过于简陋、还没有发展完全，祂每天都蹲另一个层面上修理这具身体，从长眠至今，凯奥斯还没有这么费心过。

而且这动静惊动了莉莉丝，莉莉丝拥有乎所有血族的信仰，祂将血族塑造成这样强大而又脆弱的模样，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急于求成的弊端。当凯奥斯晃着黑触手修理弗拉德的身体时，莉莉丝从失去亲王的回馈中惊醒，祂愤怒地冒出头，以血泊凝聚成的女『性』形象出现，祂的尖啸声还未闯入黑夜里时，小触手抬起了头。

灰白的眼睛一眨眨地看着祂。

莉莉丝：“……混沌……凯奥斯？”

凯奥斯点了下触手，祂身后的无数眼睛都跟着失望地垂了下来：“你也能直接降临。”然莉莉丝的实力能够承载祂很久。

莉莉丝顷刻放弃所有的报复计划，祂瘫软回血泊的模样，猩红的『液』体淌黑触手、以及弗拉德躯体的旁边：“神话生物有个能直接降临？精灵神也是裂成昼夜两个时，才能亲身出现世界上……”

“你说得对。”凯奥斯认真地修理对方的拙劣作品。“能直接降临的只有伪神。”

莉莉丝屑一顾：“其说是降临，如说是它们根本没有升维的能力……伪神也能算神吗？”

虽然血族的数量多，但毕竟这是一个成规模的种族，而且跟莉莉丝有根深蒂固、可磨灭的关联。莉莉丝虽然实力强，能海洋之母阿芙拉一个浪头掀翻进海里，但祂也是堂堂正正的、有神格的吸血鬼始祖。

只过还没达次神的地步。

“算。”凯奥斯一边修复对方创造的劣质基因，修复单调的饮食习惯，一边道，“但我有急用。活动于世的伪神，你知道要怎么找吗？”

“你要使用伪神的身躯？你是最喜欢沉眠了么，连拉瑟福德跟你抢夺神职时，你都困得睁开眼。”莉莉丝“看”了一眼黑触手上的圆眼睛，“你好精神，真让难以习惯。”

圆眼睛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一滩血迹：“我有急事。”

莉莉丝：“……你坟让刨了？”

凯奥斯沉默地想了想：“我有信徒了。”

莉莉丝：“噢……你有信……啊？”

血泊肉眼可见地有些沸腾，祂凝固出自己血族们确信疑的观——白发红眸的少女。始祖莉莉丝穿着蓬松宽阔的繁复蕾丝长裙，踩着小皮鞋严肃地蹲了下来：“你是是骗了。”

“没有。”凯奥斯澄清，“我愿意的。”

“可是你连祈祷都回应。”莉莉丝道，“你连个具体形象都没有，你看，你的本体都无法凝聚出固定的相貌进回应，怎么会有信仰这样的神灵？”

凯奥斯沉默以待，祂埋头修理弗拉德的身体。

“以你的位阶，至少要有一亿以上的信徒，信仰一个共同形象的你。一亿的锚点才足够支撑起你的能量、你的框架、你的职权，才能够固化你的貌、传承你的神典和尊名，才能为你增强力量。”莉莉丝道，“但同样的，以你的位阶，只要你传教……一亿信徒只是时间问题，你还可以建立跟拉瑟福德同一水准的教廷，黑暗、阴影、混沌，这都是伟大的职权，凯奥斯，我甚至愿意当你的从神，血族赖以生存的夜晚，本来就你的掌控之下。”

莉莉丝想要获得有关于夜晚的神职，除了抢夺神格之，另一个方案就是成为从神。

如果凯奥斯愿意传教，祂也会是失控『性』极高的流动态邪神了。

小黑触手闷头修补身躯，改写底层框架，祂认真道：“，我想要安静。”

莉莉丝：“……”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凯奥斯提醒，“伪神……”

“最活跃的是贪婪教母和梦魇之主。”莉莉丝回忆了一下，“只过它们都太狡猾了，虽然也是神话级，但这种没有神格的神话级，只能称为生物，而是神只。它们都能够承载你的意识，但是它们的形象……”

莉莉丝停了一瞬，描述道：“贪婪教母是一个肉球，上面长满了男和女的胸、生殖器，以及婴儿的大脑。梦魇之主是一匹长着头的马，没有排泄腔，只能吃梦、吐梦，本能控制时，会跟母马『性』/交。”

凯奥斯：“……”

“你要去尝试占领它们身体的控制权吗？”莉莉丝的神情一言难尽，“我知道你可能介意，但它们都很机敏，很会躲藏……而且你的信徒如果是的话，应该太能接受……”

凯奥斯冷酷地扭过头，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血族身躯：“其实你的造物还错。”

始祖莉莉丝略感惊喜，腼腆道：“真的吗？”

“真的。”小触手回心转意，而且诚心实意。

事情就是这样。

当莉莉丝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时，耗费精力的凯奥斯终于修好了这具身躯，将血族的设计优化成了比较正常、比较成熟的方案。祂进入其中之后，弗拉德的身体既会畏光，也会害怕银质的剑和匕首，更会只能食用血『液』和甜食。

得益于异端伪神的貌过于清奇，所以他才能以弗拉德的身份坐阿诺因身边。

“太急了？”阿诺因是特别理解，但他隐隐感觉这个话题如果深入地讲下去应该会很难解释，他轻轻地回握住凯奥斯，低声道，“用急，我会等你的。”

但他其实已经要等了了，是等下去，而是等了，他知道自己能否摆脱压抑的情绪，知道能能让自己的等候迈入健康的轨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要做吗？”凯奥斯问。

“有一个。”阿诺因看向庄园主所的方向，他跟亲王殿下姿态亲密的窃窃私语，并未避讳其他探究的视线——既然局面已经如，就只能一做二休地按照情规格来了。“但你要担心，我可以跟同学完成。”

凯奥斯点了点头，他望向自己唯一的信徒，静默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道：“阿诺。”

“嗯？”

“我想咬你。”他最近信徒的身上学了询问的礼貌，“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