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家庭伦理大戏八卦装饰了你的窗子（营

人的生活环境和成长经历大概是对人的外貌和质有影响的。

比如眼前这个少年, 范白一眼就看出他是平常人。

范白把自己的衣摆从鼓着脸的美貌年手里拿出来，慢吞吞，棒读：

“非礼啊。”

周围人群的视线“噌”地一下聚集过来, 显然早就在关注着这两个容貌俱是非常出众的男生。

要是范白是当事人, 也一定凑个脑袋过来看看热闹。

男生脸飞快地红起来, 撒开手, 恼羞成怒：“我怎么可能非礼你！反过来还差不多！”

范白心疼地搓搓自己被捏得皱巴巴的鱼尾巴。

是爸爸对起你，第一天出来就让人把你给糟蹋了。

男生把范白往人的角落拉, 范白衡量了下两人的身板，自信地觉得到时候谁欺负谁也一定，于是跟着他的力道离开。

到了僻静的角落, 项子明把人放开, 质问：“你跟舒霖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板。”

“老板？”项子明疑『惑』地重复一遍, 怒道，“哪里有老板会跟员工一起逛商业中心的！”

范白不急不缓：“那你现在看见了。”

“……我信！”项子明咬牙，“说实话, 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混不下去。”

一顿几个叶良辰啊，说话这么龙傲天。

范白沉『吟』：“我在遛狗。”

项子明先是一愣, “你当我是傻子吗！从头到尾就没见你带过狗。”

范白郑重严肃：“只要心中有狗，人亦是狗。”

“……”

…

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项子明相信了范白的跟班身份, 解开了前的误会, 两人友好地互通了姓。

范白没有猜错, 项子明就是写信那个笨蛋美人。

现场突然变成了情节目。

范白就是负责收听的那个。

“前我跟舒一起出席过活动, 被一些记者发现后传了出去，然后舒的经纪人就联系我，问我愿不愿当舒的荧幕情侣。”

“我也知道舒前的传言, 荧幕情侣的合作时间不长，也只会在镜头和绯闻上出现。起初我是纠结，但舒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项子明一边说，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就差抹眼泪了。

范白一边啃冰淇淋，一边支棱着耳朵听。

对“舒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这句快把滤镜拉到最大的话持保留意见。

项子明继续失落：“我算是时间比较长的一个了，他一直对我这么好，我都以为他真的……”

“但传言是真的，我也是特殊的那一个，一旦荧幕情侣真的喜欢上舒，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范白已经啃完了一个冰淇淋球，开始兢兢业业攻克另外一个冰淇淋球。

那还是你这孩子生的时机不对。

要是你是生在一本集万人『迷』、白月光、浪子回头修罗场等要素齐全的汤姆苏文，而是生在一本替身上位协议恋爱渣攻火葬场文，那说定就不一样了。

“舒的确从小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人，对他的意义非常重大，但是舒好像没办得到他。”

“唉……其实舒也是一个非常可怜的人。”

范白艰难用嘴把差点啃掉下去的冰淇淋球扶住。

看着白蹭的一个冰淇淋的份上，他就暂时不站起来为广大牡丹的群众们抗议了。

毕竟吃人嘴软。

先等他吃完。

…

范白再见到遛的狗……嗯，是，是舒霖的时候，舒霖脸上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镇定从容，神情微冷。

他笑起来的时候和煦如春风，笑时气质倒显出了一片凉薄。

见到范白，舒霖调集人手过来找人的动作一顿，把手机摁灭，力度不小，看得出来血压是上来了。

范白环视一圈，看见几个气喘吁吁的熟面孔，才意识到：原来这些人转啊转的是在找他啊，他以为是什么犯罪嫌疑人在踩点——拿着照片到处走来走去，对着过路人就是一阵猛盯，活像是在物『色』绑架对象。

舒霖嘴角的弧度冷漠，说话也是暴『露』本『性』的讥诮：“小傻子，虽然知道你同凡响，但没想到还能带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范白看着青年额头上隐隐的汗，虽然知道他这是担心要是把人弄丢了好跟白月光交代，是十分愧疚地反思了一秒。

麻烦这么多人，是挺不好意思的。

角落那个在大喘的大哥其实看见过他，应该还是想凑过来确定来着。最后跟警惕的咸鱼秦王绕柱走了半天，是被咸鱼给跑了。

范白没回嘴，项子明倒是说话怼了舒霖：“你既然知道他……干嘛好好看着。”

他看着舒霖同于记忆中那幅温柔假面的模样，脑中响起之前范白平静的询问：“那你到底是喜欢他对你温柔的样子，是喜欢他这个人。”

那时，明明说话的年面无表情，好像比他『迷』恋的那个人一脸笑容站在镜头前的模样还要耀眼。

舒霖这才注意到范白身旁的项子明，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这是他刚宣布“合作”结束的荧幕情侣。

对比项子明以前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态度，意外地挑眉：

“没看出来，小傻子你有些人格魅力。”

范白想说，你们这些资本家，永远也懂什么是“坚持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说了，说他要忍住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扛起正义的红『色』大旗，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社-会主-义铁拳。

“是该说这是——”人已经找到，舒霖又回到了笑眯眯、仿佛一切事情都在把握中的模样，“傻人有傻福？”

范白：凸。

…

受到社畜上班的心甘情愿，项子明本来想把人给带走。

但虽然家世错，项子明到终究是干过家大业大的舒霖，带新好友脱离虎口的计划失败，自己也被人带回去——他并没有在圣安上学，是偷跑出来的。

范白毫意外。

他做了这么久都没成功地彻底咸鱼，你一下午搞定了他要要面子了？

就是没想到这家伙是偷渡，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要举报队友送人头。

舒霖这次妥协了，和范白并肩，慢悠悠地闲逛。

舒霖说：“这次总不会走丢了。”

范白听在耳朵里是另外一句话：“『乱』走就鲨了你。”

突然，范白停在一家书屋前。

舒霖刚问过范白买什么好，以为这就是答案。

舒霖思忖，的确，牧柏的质也挺符合，于是就领着人进去了。

寸土寸金的地方，当然不可能只是陈列书籍。

除了图书和相关智械，这家书屋也提供饮品，价格贵得令人咋舌。

但凭着订单小票，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范白大义凛然：“老板，你去选书，我在这里占位置。”

舒霖皮笑肉笑：“你一个人太孤独了。”

范白肉笑皮不笑：“我可以为您忍受。”

舒霖：“我哪里舍得。”

范白十分真诚：“老板，哪里有卖去油喷雾，我觉得我被您传染了。”

“……”

于是咸鱼就被提溜起来去看“去油喷雾”了。

在图书馆里转了一圈，范白惊奇地『摸』到一本《父与子》。

看完一半范白才发现老板不见了。

他决定去找找。

是因为别的，为点的喝的东西还没给钱。

范白这时候很愿意相信舒老板的人品，他一定是把未结的账单丢给员工，自己跑路的人。

走了没几步，范白在一扇装饰门后看见了舒霖。

为了设计，物业做了装饰用的隔断门，站在门后往前方望，如果被看的人不仔细注意，会发现繁复的镂空花纹旁粘着人。

舒霖站在那，双臂松垮环住，似乎是一个漫经心的姿势，但青年的神情却十分严肃，甚至说得上有几分冰冷。

范白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过去——那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人，两人动作亲密地在一家服饰店看东西。

透明的玻璃门内，肉眼可见两人的关系亲密。

范白又扭头看舒霖的侧脸——连下巴都在用力。

这难道是……舒霖没给尉迟君戴上帽子，先被别人给戴了帽子？

但看那一男一女，年纪好像都不太符合。

年同样躲在一扇装饰门后，借着地利观察。

此情此景，赋诗一首：

“你站在门后看八卦，看八卦的人站在另一扇门后看你；八卦装饰了你的窗子，你的八卦装饰了别人的梦。”1

要是搞清楚这两人的关系，范白晚上做梦都会梦见，说不定连那两张自制贴在室内、试图以毒攻毒的尉迟君和舒霖牌钟馗门神像都不管用。

范白往外走了点，服装店跟女人一起的中年男人恰好转过身，范白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很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尤其侧轮廓和这个优秀的鼻子，那不是……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看见了什么？”

范白鱼嘴嘴张了张，话卡在喉咙里，吐了一串空泡泡。

这个声音，也很耳熟。

他扭头去看，果然，刚才站着舒霖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为这人现在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怎么明明是个现代小说，这人还跟练了轻功一样，走路无声无息的。

舒霖又轻轻问了一次，语气一如往常：“你看见了什么？”

范白想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绝对没看见你爹跟一个不是你妈妈的陌生女人在一起甜蜜购物。

也绝对没有想起你原着里的设定——看似从小家庭美满，实际支离破碎，父母暗地里有了自己的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