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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亲亲1w5

吃瓜现场陡然变成自己的社死现场, 范白不接受这么突然的转折。

更可怕的是,随着地上心形蜡烛摆出他的名字,周围越来越的人始询问“范白是谁”、“范白现是否现场”。

沈俊弛提前打探过范白的行踪和平时习惯, 问过隔壁寝室, 知道范白平常这个点都宿舍复习自习, 一般不会出门。

来前, 沈俊弛还特地确认过范白此时寝室,不会扑空。

动静越来越, 属于范白的寝室却仍然没有那个身影出现。

“范白宿舍楼吧?”

“的……我不久前还他们门口晃一圈,灯都亮着,我看见他进去的。”

沈俊弛自以为找到原因地笑声:“真可爱, 还害羞。”

“害羞”的范白:“……”

他看着周围几个熟面孔已始好奇地探头探脑, 像是试图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来的模样, 默默往树的阴影底下缩缩。

楼下,沈俊弛已拿着喇叭始“表白心迹”,莫名妙两人拥有不少共同历, 范白都怀疑沈俊弛是从什么平行世界穿过来的。

话说到一半,宿舍楼里还没动静。

一边一个起哄的男想想:“范白……是不是长得很好看那个, 我好像下面看见过他。”

虽然环境黑暗、看不清人脸,那张脸模糊下也让人过目难忘。

沈俊弛拧眉:“什么?”

于是下面的人群蜜蜂群似的“嗡”, 左右摆头, 好奇地找寻人群里的范白。

这哪里是表白, 这简直是狼人杀找狼人。

范白动动, 鲨鱼凉拖鞋里的可爱脚指头跟着动动。

他这么“居家”的模样被照下来传出去, 很长一段时间范白应该都不会想出门。

事实无法改变——宿舍楼下就这么一块地,范白躲树下,被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堵里面。

而且有人扭过头, 仿佛察觉范白的位置,迈步,步伐坚定地朝这边走过来,没有一丝疑『惑』。

周围也有不少人交头接耳,越来越的目光投到这篇树下。

就沈俊弛也拎着喇叭望过来时,范白已麻。

不就是直面尴尬,拒绝这人后成为学校一段时间的谈资,风头躲躲就过去。

最先走向这边的人越来越近,那张脸也清楚地范白看见——牧柏。

范白错愕地抬头。

牧柏动作自然地走过来,不慌不忙,宽阔的背挡住身后所有探究和『迷』『惑』的目光。

像是每一树下幽会的情侣那样,牧柏凑近范白,半把他压树上,挺拔的背脊微弯,脑袋也靠近怀中人的颈窝。

活脱脱一见面亲热的小情侣。

急『色』又亲昵。

而众所周知,范白是没有男友的,不会有人他做出这种行为。

于是众人又柠檬又羡慕地看一会儿两人亲昵的姿态,被塞满嘴狗粮,扭过头去非礼勿视。

范白睫『毛』轻颤,牧柏的呼吸很近,近得像是两人的呼吸都交融一起。

他抬起眼皮,甚至看见牧柏眼角一侧浅淡又隐蔽的小痣。与牧柏抬眼的风情映衬,打破他平日清冷疏离的气质。

从背后别人的角度来看,两人是接吻。

事实上,两人的距离再近几厘米,只要牧柏的力道稍有不慎,他们就会真的吻一起。

范白也差点以为牧柏会真的吻下来,心头一跳。

牧柏只是保持这个几秒钟,然后抬头恢复社交距离。

不知道是没注还是刻做出的模样,两人身体距离依旧没有拉,范白仍然被半压着。

范白琢磨着牧柏这个行为是要为他解围。

不明白为什么牧柏会这么做。

范白现几乎可以笃定,两人前认识。

范白半抬着脑袋,入眼看见的是牧柏下半张脸精致流畅的线条。

周围的喧哗声突然一瞬。

范白余光去看,是保安叔叔们赶来,一脸认真严肃,拿着灭火器“刷刷”地上的心形蜡烛给半。

他们接到上面的命令,防范校园失火隐患,防患人群聚集潜危险事件,要把现场处理掉。

以前这种校园表白不是没有,保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巧碰上严打、还闹出这么的动静,又疑似被人物看见给“敲打”,那就只算这同学倒霉。

沈俊弛铁青着一张脸,只眼睁睁看着本来布置得浪漫美好的现场被清理干净。

清洁工老一边责骂着地上的蜡烛油不好处理,一边尽职尽责地打扫。

周围的同学们看保安们都来,也不敢留原地看热闹,知道范白这人避如蛇蝎态度的笑下活该,不知道的就说声这人也是够倒霉,这么的场面,连正主都还没见到,就折戟沉沙。

丢人丢发。

保安路过树下的“小情侣”,看两人黏糊糊的姿势,感叹一句就离。

都什么年代,这种事他们可管不着。

等四周人走得差不,牧柏也拉两人的距离。

他低头一瞥,才发现前横亘两人中间的是半个小西瓜——被范白抱孩子一样抱着,格外宝贝。

范白察觉到他的眼神,把小西瓜微微向上举举:“刚才谢谢你,你要吃嘛?”

单纯青涩的男学情感面一片空白,别人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也不敏感,明明是被占便宜,却还乖乖道歉。

乖得可怕。

牧柏压下从再见到范白起就一直汹涌翻腾的欲-念,摇头:“我不用。”

范白也只是思一下,没有把自己的半个小西瓜跟别人分享的思。

他借着这个话头继续问:“我们……前是不是认识?”

牧柏没有说话,顿顿,点头。

范白心道果然如此,更深的好奇心被勾起:“那便透『露』一下我们俩前的关系吗?”

按照他猜测,可会有些曲折,毕竟牧柏看见他后的表现有些奇怪。面应该是正面的关系。

牧柏先是抬头看眼挂夜空中的月亮,乌云挪移,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美好又清冷。

周遭是隐草丛中聒噪的蝉鸣。

吵闹却真实。

“……我们前,是一种合同关系。”

……

范白这几天一直思考,合同关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牧柏那天回答这个问题时,情绪似乎很差,范白也就没有追问。

况且既然已这么回答,范白就算是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舍友兼好友小丁回来午休,笑:“什么难题把你都给难倒,这么一副表情,给我看看?哪门课啊?”

范白就着翻的教材,随便指一个笔记。

小丁看完脸绿:“计量啊,模型这块我也不行,这拓展资料下年才有课细讲,你也别纠结,小心头发。”

范白随口道:“没事,那这个夏天我就不用去打薄头发。”

涉及发际线问题,范白遭到以小丁为首室友的一致谴责。

打闹过后,范白状似不地问:“合同关系……是什么关系啊?”

“打工人和老板呗,还要什么关系。”

打工?

他前也才刚成年,给牧柏这种人打什么工?

范白果断排除。

“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前流行小说里的,那什么,合约恋人是吧。老狗血、老带感。”

“看不出来老曹你的口味是这样的啊。”

“就是随便看看哈哈哈。”

小丁几个都玩笑地嘻嘻哈哈,等小丁注到范白好像很久没说话时,扭过头询问:“怎么?”他直觉范白今天有点不劲。

新世界的门打,范白此时正处于头脑风暴中。

闻言,他只是僵硬地摇摇头,笑着模糊过去这个问题。

年轻漂亮的小男,有钱有势疑似『性』取向男的老板,合同关系。

这几个关键词联系一起,再发挥想象力脑补一下,会发什么简直都没有第二个选项。

那必然是『奸』-情啊!

牵扯到这个话题,范白失忆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系列作品和关键词。

什么替身合同,白月光回归,替身黯然离场,霸总却惊觉自己已离不替身。

什么包-养合同,炮-友变真爱,情人变爱人,金主变老攻。

还有弄假成真的协议爱情。

虽然牧柏自己长这么好看,总不拿着镜子,自己跟自己谈恋爱吧。

一直没听说过牧少爷有过恋爱的历……原来是……

唉。

范白修长纤细的手默默『摸』自己的脸上,着桌上的镜子左瞧瞧右看看,时不时唉声叹气。

小丁好奇极:“范小白,你干嘛呢?”

范白故作哀怨的语气:“唉,自古蓝颜薄命啊。”

回应范白的是隔壁床扔过来的一个枕头。

范白只是有一个猜测,具体的印证还要看牧柏的态度和回应。

根据牧柏第一眼见他那复杂的表现和神情,偶尔流『露』出两人亲密的过往习惯,以及父母两人关系的避而不言——也许就是因为是这样不正常的关系,父母一直没有告诉范白真。

最后让范白做出判断的,还是他卡中的巨额存款。

范父范母肯定不会主动给以前的小傻子这么钱,所以这笔钱来的渠道也格外刻。

范白还特去银行查询过转账记录,银行拒不透『露』关信息。

他是周三约的牧柏,当天下午就得到答复。

不过牧柏现还外地,发信息表示自己会尽快回来。

范白神情复杂地回复牧柏不用着急。

青年这种二话不说就回来的行为,“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态度,再次印证范白的猜测。

牧柏匆匆赶回来,亲自车校园门口接范白,道:“事情着急吗?”

范白思考下,摇头。

牧柏定一个导航:“那就先去吃饭,午饭吃吗?”

现已是吃晚饭的点,牧柏却还问午饭。

“巧”的是,范白真没吃午饭。

他这人有个『毛』病,一件事情没做完会坚持一直做,直到把进度符合计划为止。最近复习,范白作息和三餐都有点『乱』。

牧柏然:“这家口味不刺激,很合适。”

范白只点头。

他觉得他和牧柏,概拿的是什么合同变真爱的剧本,牧柏他的关注和体贴,饶是以范白的验和恋爱情商都看出来超越寻常水平。

没有前的记忆,范白没办法判断两人已到什么程度。

半没有正式确认关系。

范白不抵触牧柏的捷径。

两人到餐厅,牧柏先是给范白端一碟温和的饮品:“养胃的,效果不错。”

范白乖乖喝完。

等到一顿饭吃半,牧柏没有问范白找他到底为什么,态度自然,好像就是两人聚一起约会吃饭。

范白有些坐不住:“咳,前我把钱给你转回去,你怎么给我退回来。”

牧柏得知自己私人账号有转账时,第一反应是范白想起来。

很快否决这个可。

如果范白真的想起来,干的第一件事情绝不是把钱转回给他们,而是挨个要精神损失费等补偿费用。

牧柏扯扯嘴角,却是苦涩的弧度,眼眸的光也浅淡。

他回复:“那是你应得的。”

范白不自觉咬着勺子。

应得的?怎么应得的?他们应该还没有到那一步吧,难道已……?

范白始郑重思考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行事风格的人。

根据范白找到的所有踪迹:“我们的合同……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如果就这么一段时间,就赚到他银行账户里这么钱,跟抢-银-行也没什么区别。

牧柏动作一顿:“没有。”

范白“哦”一声,话语里有些沉痛和纠结。看牧柏的思,并没有要用没结束的合同关系怎么样范白的思,甚至没有主动提起过,一副这件事已过去、不用再纠结的模样。

这范白来说是件好事,他过不去心中打工人那关。

“自己做事自己当,应该负责到底”和“现的我已不是以前那个我,我没必要为以前的不懂事折磨现的自己”两种端点范白心中激-情辩论。

两人鸡同鸭讲好半天,倒是挺和谐。

到饭后,眼看就要散场,范白终于下决定。

范白:“前的合同还有久,我们继续吧!”话语间颇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

牧柏没有:“没关系,你为我做的值得更。”

范白更不好思:“不行,我不是那种人!”他继续追问,“前我都给你做些什么事情啊?”

提到这个话题,牧柏一怔,他没办法拒绝范白:“陪我吃饭、休息,偶尔送点东西。”

好吧,恋爱或者包-养合同石锤。

看不出来以前的范白这么行,普普通通的约会都已满足不,都已到□□这步。

此时脑子里全是废料的范白自然不会把“□□”理解成字面义上的□□。

范白:“以前我做,现我也做!”

牧柏哭笑不得地拒绝:“不一样,你现不用做这些事情。”失忆又尝不是一次重新始的机会,他怀念与范白前的回忆,更想和范白创造更新的记忆。

范白觉得自己的力和打工人『操』守被侮辱,怒而认真道:“我的业务力很强的!”

他这几天又恶补不少“合同小说”,上到接受一千万支票,下到满足金-主的占有欲、乖乖房间里当一条小咸鱼。

范白拍着胸脯,表示自己都可以做!

他不信,学习这么资料的自己,还比不过前什么都不清楚的“小呆子范白”。

激愤下的范白,十分冲动又主动地拉着牧柏一家酒店房间。

前台小姐的目光兴奋又暧昧地两人间流转:“请两位出示一下证件。”

范白仍旧处于很勇的上头状态,顶着前台小姐这样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把两只鱼鳍搓一起,掩饰自己的紧张。

牧柏一路被激动的范白拉着过来,半迁就半『迷』『惑』,不知道什么点刺激范白。

面这种情况。

牧柏上前半步挡住前台小姐的目光,把范白半遮自己身后,一只手捏着柔软的鱼鳍,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证件摆出来。

牧柏强的气场摆那里,嘴唇抿平时,总让人想起冷雪和坚冰,连灼灼烈日都无法融化。

前台小姐立即收敛目光,老老实实地办理入住手续,公式化又内敛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八卦和兴奋。

活老板来视察的现场。

来时是范白拉着牧柏,现变成牧柏拉着范白。

进电梯,范·退堂鼓十级选手·白稍微冷静下来,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

牧柏察觉到,体贴:“我今天住这边,你先回宿舍吧?”

打工人钢铁般的志驱使下,范白又可以,声:“不用,我陪你,怎么好你一个人待这里。”

两人最终还是进一个房间。

范白上头时刻“挑选”的房间,房间中只摆着一张床,床头柜上还暧昧地摆着火红的玫瑰,室内燃着不知名香薰的味道。

打柜子,各式各样的“辅助道具”。

范白看不懂,受震撼,连忙把抽屉推回去,牧柏询问的目光看过来时,坚定摇头,表示这里什么都没有。

牧柏也没有追究。

他让人送来两人今天的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用品,便提出要去洗澡。

外套脱下,内里的白衬衫扣子解到一半,牧柏想起现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牧柏叹息:“我再让人一间房吧。或者换成两个房间的套间。”

牧柏始脱衣服时,范白已动作迅速地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两只眼睛,虽然宽的指缝并不遮住什么东西。

他义正言辞、正义凛然:“你去吧,我帮你盯着,绝不会让人偷看你洗澡!”

牧柏看着他那两条『露』出黑溜溜眼睛的指缝:“……那就麻烦你。”

牧柏最后是进浴室再脱的衣服。

也许是房间的刻设计,浴室的玻璃正常状态下看不出什么,一旦水蒸气弥漫,便若隐若现地显现出人影。

范白赶紧扭头,非礼勿视。

他脑子里转着牧柏解一半衬衣扣后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胸膛,虽然看起来高挑,牧柏绝不瘦弱,肌肉爆发力十足。

虽然没看到腹部,是范白莫名就笃定,牧柏身材一定很好,腹肌不会少,手感还很好!

这么睡一觉起来,都不知道吃亏的到底是牧柏还是范白。

牧柏洗完澡出来换一身睡衣,额发微湿垂额头前,浑身还带着点冰冷的湿气:“你去吧。”

范白抱着衣服窜进去。

很快里面响起水声。

范白平常洗澡也就是正常速度,这次洗得格外久,简直就像是要待里面一直不出去,这样就可以不面自己一时冲动下造成的结果。

等范白出去时,整个人吸满水,倒是显得比日常还白皙些。

长点的五官显出几分青年的漂亮,还保留着一些幼态,格外白嫩可口。

他搓搓因为泡水久有些皱巴巴的手指头,胡『乱』甩甩头,拿『毛』巾『乱』七八糟地搓搓自己的头发就这么出来。

每次室友看见他洗完头这么糟蹋自己的头发,都是一脸窒息和柠檬,外带着恨铁不成钢:“你这头发迟早被你自己作没。”

牧柏显然也看不惯范白这么虐待自己,抬手,接管范白手里的『毛』巾,温和地帮他把微湿的头发擦干。

这么一来,因为身高差,范白视线正好着牧柏颜『色』浅淡的嘴唇。

微微抿紧,薄薄的,跟范白略肉、果冻似的还带着唇珠的嘴唇是两个风格。

视线再往下看,是格外好看不显突兀的喉结、修长的脖颈、形状优美的锁骨。

范白及时打住自己的视线,扭头想看向一旁。

因为擦头发,范白的小脑瓜被牧柏隔着『毛』巾给扭回来,固定住。

范白干脆把眼睛闭上,放弃思考。

等给范白擦完头发,牧柏又进浴室。

范白:“?”

讲究人晚上都是洗两次澡?

牧柏神『色』看似依旧镇静冷淡,毫无心虚:“刚才收拾东西时沾到东西。”

范白哦一声。

牧柏进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警告自己不这么禽-兽。

范白还没有恢复记忆,失去三年时光,真要说,才刚刚成年。

他微微闭着眼,蹙着眉,脑中却全是刚刚居高临下时看到的风景。

属下不清楚尺寸,自作主张买的睡衣码数挂范白身上些。

袖子微长,只『露』出微微发白、指尖带粉的手指,领口也是空『荡』『荡』的一片,不扫过的视线,一览无余。

……

牧柏第二次冲凉出来时,范白已窝床上看手机。

范白视线看似手机上,手指也不时点点戳戳,一副年轻人睡前晚上冲浪的模样,心思却很难放手机里的内容中。

牧柏好像出来,他们真的要睡一张床上?他们前到底进行到哪一步?

范白又胡『乱』翻下社交软件,等同一条朋友圈第三次看见,身旁还没有动静。

金-主呢?

范白侧过身子去看。

牧柏坐沙发上,上面已搭薄被,看样子青年今天就要沙发上面休息。

范白连拖鞋都没穿,噔噔地光脚跑过去,问:“你晚上睡这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范白撇嘴:“我拉你过来的,房间也是我订的,如果你不想跟我睡一起,那也应该是我来睡沙发。”

牧柏怎么不想跟范白待一起,他不敢。

他担心黑暗又寂静的夜里,所有不可告人的欲望都无从掩藏,甚至无法压抑。

牧柏视线往下,看见范白洁白的脚,皱眉:“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不保证没有尖锐物品掉地上。”

见范白还是一副不乎的模样,牧柏干脆起身,一只手搭人腿弯、一只手搂着范白的腰把人抱起来,径直放床上:“明天你还有复习,今天早点睡觉休息。”

范白像只小猫崽似的给人抱起来,又放床上,他躺床上才回过神,立刻伸出手把人拉住,表情凝重:“你已给钱!要不让我退钱、要不就让我工作!”

牧柏拧着眉头,看着范白躺床上的姿态,眸『色』愈来愈深。

他无法保证控制自己,再跟范白躺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

缺失三年的时光,牧柏再找到人的那一刻,恨不得就这么把范白『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别再失踪才好。

他舍不得。

牧柏叹气:“那后你转账吧,我不会再退回去。”

范白退钱只是说说,小财『迷』的事情,就算失忆也还是小财『迷』,已放进荷包里的钱哪里还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此时此刻,范白觉得自己像是个强买强卖的『奸』商:“商品售出,概不退换!”

他无师自通,□□不一定要负距离接触嘛,家都是老朋友,躺一张床上改着棉被聊聊天、说说以前的故事,那也不是很好吗?

范白本来是想拉牧柏的衣摆,看不见、情急后没掌握好距离,『摸』到牧柏的侧腰。

然后就听见牧柏发出一声闷哼,微哑。

不是疼痛的那种声音。

范白都佩服自己,这种情况还有心思想,书上说有的人侧腰没有痒痒肉,是会很敏-感,原来是真的!

被触碰到敏感部位的猛兽,只艰难控制住自己一会儿便无法自制。

最甜美可口的猎物就放眼前,只有一低头就拆吃入腹。

范白没想到牧柏的吻会这么激烈又充满掠夺『性』。

清冷的青年,平日不论是处事还是待人,都是冷冷清清、稳重又轻慢的模样,与世无争,不会有什么令他着急。

牧柏的吻风格却与他平日的风格截然不同。

一个像山顶的积雪,一个是流淌地心的岩浆,热烈得让人喘不过气,像是要把人困死这么激-烈又充满占有欲的吻中。

牧柏薄薄的唇最始只是轻柔地贴范白柔软的唇上,像是某种柔和的安抚,又像是猛兽捕猎时的示敌以弱。

随后唇-瓣贴合的力度越来越,范白人瘦,嘴唇饱满,被愈发猛烈的力道摩挲阵,唇肉就不受控制地红一片,如同床头柜上艳丽红玫瑰被『揉』碎、汁水洒上去。

牧柏贴够,很快就不再满足这样程度的亲密,他含着范白的唇-肉,一手捏着范白雪白的后颈,『逼』迫得人微微仰着头,喉结微动,像撬闭合的蚌-壳那般,『露』出里面柔-软-汁的肉来。

含着金汤匙出,贵公子一吃过的所有珍馐美味,都比不过眼前这盘。

牧柏不自觉地呢喃,一只手伸出,顺着抚-『摸』范白下巴到脖颈崩出的线条:“小白好香啊。”

范白微垂的眼里微微氤氲水汽,借着牧柏说话放他的间隙小又急地喘气。

小男的初-吻,他根本不知所措,被这么半强迫地亲吻着,连呼吸都快忘。

另一个同样是第一次,出众的学习力这面也体现得淋漓尽致,游刃有余的模样让人怀疑是不是什么情场老手。

最后两人只停留亲吻,结束后,范白惫懒地缩进杯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任牧柏怎么哄也不出去。

男的床-上都是一个样,说最后亲一次,一直没完没。

范白委屈地『摸』『摸』自己被亲得快破皮的嘴唇,『摸』到一阵刺痛。

……

范白第二天狗狗祟祟地回寝室,照镜子,虽然已上过『药』,还是明显看不不劲。

连带着范白整个人都看着不劲起来。

范白蔫,出门乖乖把口罩戴上。

遇到熟人问就含糊敷衍过去,只说有点感冒的小症状。

牧柏后一连约范白很次,范白拒绝两次,看牧柏那幅可怜兮兮的姿态,忍不住答应赴一次约。

结果是刚摘下的口罩又被迫戴上,不仅是口罩,范白热天的恨不得围上围巾。

向女朋友借遮瑕膏,才免于夏天穿高领的神奇举措。

借遮瑕的时候自然少不一番好奇和怀疑的询问,范白只说有活动需要,转头自己买一盒,然后狠狠地把罪魁祸首拉黑,把钱打回去。

呵,辞职!不干!

那头自然是把钱加倍送回来。不是想用钱换取什么,只是单纯想范白收到钱可以心。

范白又咬牙把钱打回去。

那头又打回来。最后范白都疲。

最后来来往往,范白账上的钱反而不少。

范白静下心,哪里都学习。

平日一直寝室上自习,是上次的事件后,来“围观”范白的人不少,有无地过来推销、问事,范白有点烦,干脆和预约图书馆偏僻的桌子,天天带着书去图书馆自习,一般都是跟着小丁一起,两人作伴。

小丁看着周围的环境,小声跟范白嘀咕:“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几天我总觉得不劲。”

范白扭头看他:“什么?”

小丁咋舌:“前我俩不是都抱怨我们俩坐的这块天热、冷气不够,闷的慌吗?”

范白想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学校图书馆修建久,虽然定期检查保修,设备情况和效率摆那,作用不。

小丁:“是你看现,现场的布置,又是新的独立空调、又是空气净化器的,不热、也不闷。”

范白环视一圈,没:“啊,是啊,咱们学校一向挺好的,不亏待学。”

小丁:“啧,不是这个思啊,我前把整个图书馆都给转完,就咱们常坐的这块区域有!”

范白没想,埋头想继续做题:“可是这块差得格外突出,学校平衡一下。”

“哎呀,那三楼那些不更应该修修,人还更,利用效率更呢?”

范白敷衍:“嗯。你说得有利,给校长信栏目下一篇就是你。”

小丁把人从题海里拉出来,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窍呢,再想想,咱们前是不是被好几情侣给占座?”

范白学校的图书馆实行的是预约制,学提前关的app上预约图书馆占位,到时候直接到刷卡进入,到预约的位置就可以。

如果屡次预约爽约,会因为浪费公共资源被禁止使用图书馆一段时间。

有的人不讲规矩,自己不预约或是抢不上位置就会进来占用别人的位置,尤是考试安排很的一段时间,图书馆人满为患。

范白和小丁喜欢往偏僻的地坐,这恰恰是一些小情侣最喜欢的位置。

有两次两人过来都遇见被人占位置的情况,尤是占位置的小情侣还理直气壮:他们的位置被别人占,只好来占范白和小丁两人的。

旁边还有的没预约的位置,图书馆不宜声争吵,范白和小丁也懒得跟他们说。

一堆情侣黏黏糊糊一下午才解决两道基础场论与无穷级数题,小丁就作怪地他们身后翻白眼。

“那后我发微博,概就是讲下历,然后你看现,今天是不是预约查得特别严!”尤小丁看着那情侣中一个人因为屡次爽约没有预约权限,被工作人员请出图书馆时,心里别提舒服。

范白这才停下笔。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三次就不这么说:“你都发微博?”

小丁讪讪:“那不是,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抱怨一下嘛。”随即兴奋,“你说我这表现是不是天选子,是不是有富婆看上我?”

范白不外以牧柏的手段拿到他舍友的微博,范白觉得连自己那个已长草的僵尸微博号牧柏都已拿到。

范白点点头,心想,富婆没有,男金主倒是有一个。

他『摸』出手机,把那个拉黑的电话号码又放进白名单,发条谢谢的消息。牧柏最可怕的地就于,不知不觉当中,你已陷入他布置好的甜蜜陷阱中,自然又合理地接受他你的好。

润物细无声。并不张扬。

范白又牧柏躲不起来。

……

范白的牛导师范白的成长速度很满,少少还是有点不够用的感觉,给范白一个名额,让他假期去真正的行业中心和工作环境见识下。

范白还挺心的,他享受专业领域如鱼得水的流畅,也享受做出成绩后别人的夸赞。

这让他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于这件事,牧柏有些见:“你到我这来,我会给你更好的学习环境。”

这段时间的处,范白也说不好自己现跟这位金主是个什么关系。

说纯合同关系,他们间的关心和情谊不是假的,说是朋友,好像又有哪里不劲。

范白没同。

不是不信牧柏,只是以他的牧柏的解,这人『性』格清冷疏淡,关于他的事情上格外执着,充满控制欲。

他要去哪里,牧柏力所及处,一定把潜的障碍和人际关系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样有好处,范白更喜欢那种原态的环境,不同环境的潜规则和团体也是他要学习的一部分。

范白好像很习惯这样的环境处,并且如鱼得水。

去的公司进,范白人长得好看,嘴也甜,很快一个办公室的人都跟范白熟悉起来,部分人都挺喜欢他。

刚进公司的实习,少少身上会带着些谨慎和畏缩,做事总是小心翼翼、怕哪里做得不。

范白做事很熟稔,一些小事,举一反三都做出很好的效果。

刚进来,难免被吩咐着做一点跑腿的杂事。

范白要是顺手会帮忙,要是真有事也不会硬扛着去做。

偏偏他说辞合理又幽默,被委婉拒绝的当事人都不出什么不悦,更的情况,范白提前察觉到来人的图,已提前做出反应,让来人连过分的要求都说不出来。

一起进来的实习和老员工都好奇:“你真是第一次实习,还是学?”

范白不知道,有点模糊的感觉,自己缺失的记忆里也许真的有出乎料的答案。

范白一天跟着带他的小领导一起去拿文件,等电梯的时候,无听见隔壁部门的员工们聊天:

“你说真的?舒少爷真要来?”

“我骗你干什么,我领导都收到通知,这哪里会有假。”

“不过我们这种级别的,想去接待肯定没戏。”

舒少爷?

范白听一耳朵,这个称呼好像有点印象。

深入想想,想起自己办公室听他们说起八卦的时候也听过这个舒少爷。

集团的继承人,不仅商业上有天赋,面媒体或是面采访的记者也极有天赋,原来好一段时间是各种高奢和顶级杂志的追求象。

不过三年前好像发什么,舒少爷一段时间内脸上都没什么笑容、情绪不佳,最后直接消失媒体的视线中,回去安安心心当继承人。

当时舒霖的粉丝还好一阵扼腕,就算现他本人『露』面的次数少很,还有一部分粉丝坚持。

办公室八卦的主要内容,就是舒少爷三年前到底发什么事情。

“不是说舒董事和夫人的感情实不好吗,舒少爷很小的时候就……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

“!当时知道的时候我都震惊,舒少爷也是真的可怜,从小这种家庭环境长。”

“这件事当时不是澄清吗?好像就是瞎编的消息,还被法律团队给起诉。”

“就是,捕风捉影的东西别瞎说,小心工作没。”

“不是这个,难不成还真是那个消失的爱人?”

“啊?”

“不是说三年前舒少爷有个喜欢的人吗,是不知道怎么离他,那后舒少爷就消沉一阵,随后始奋发图强搞事业。”

“好恋爱脑的发展,认真的?”

“哈哈哈哈,同一个故事,我怎么尉迟少爷身上也听过啊。”

“一好兄弟,连故事和情感历都一样。”

“你们干脆说喜欢的是同一个人算。”

最后讨论结束领导的到来,范白很好奇他们口中的舒少爷和尉迟少爷,还去五花八门的网站和论坛看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现舒少爷要到来?

为什么?

那两人当然听不见范白心中的问题给他回答,楼层到后就离电梯。

范白拿着文件回到办公室,果不然,整间办公室都始讨论这件事。

“舒霖真来啊?为什么啊,我记得他不管这部分啊。”

“不知道啊,我要知道这里?”

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热热闹闹地讨论一阵子这个问题,就换个话题:

“前那个项目下来,庆功宴去吗?”

“好领导要去,领导们都去,还下一堆通知,你不去?”

“小范一起吗?”

这个项目是范白来前就已完成的,范白觉得自己没必要也没这个立场去,摆手就想拒绝。

偏偏有人不舒服:“怎么还有人跟他无关的事情也要沾一手啊,很烦。”

都是实习,留下的名额有限,眼看着范白愈发受人欢迎,就有人忍不住。

上点眼『药』是一点眼『药』。

小领导知道范白老师是谁,想卖个好,自己也很欣赏范白,回来的路上已跟他提过这件事,就是去热闹一下。

范白当时说自己考虑一下,就是没什么心思去。

他这人天反骨,这个不想让他去,范白还就偏要去。

“好哇,一起很热闹。”

背靠集团,而且投行公司,最怕不舍得给员工消费。

订的酒店、桌席档次都不算低。

范白坐桌边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桌上的人一个个喝高始吹牛,也还挺有思。

范白这里还觉得有点思,牧柏那是一点思都没有。

本来前段时间说好一起吃饭,不是牧柏临时有急事就是范白要加班,好不容易明天周末,今天可以聚一聚,范白还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酒会。

牧柏:【[鸽子]】

范白:【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是你最始先放我鸽子的!】

牧柏:【[图片]】

牧柏发一张图,一张行程计划表。上面着牧柏带范白出去的安排,有美食、有浪漫、有刺激。

而且牧柏这人习惯手准备,一套计划临时行不通,也会有另外一套案可供选择。于是一张表得满满当当的,一看就非常用心。

上面的行程,因为牧柏失约的都画上框,因为范白失约的约会都用红圈圈。

放眼望去,一张表上几乎全是红圈圈。

画框的,因为牧柏而取消的约会,牧柏本人附上详尽的原因、检讨并且谨慎严密地讨论下次如规避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式可以解决这种外。

价值不知几的脑子和一笔字用来做这种事情,看得人咋舌。

而画红圈圈的,因为范白而取消的约会,只有简略的理由。范白晃眼望过去,有两次是因为自己宅不想出门,想必是当时找的借口离谱,上面的理由直接:略。

同样有分析,不过是分析范白为什么不想去。

扑面而来的委屈,看得范白都有点心虚。

别人看这张表,指不定以为谁是金主呢。

范白:【owo】

他刚给面发完这个表情,就感觉到周围一阵喧哗和嘈杂的声音。

范白不知道发什么,扭头去看。

就看见自己这张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一只小乌龟。

范白:“……”

这是厨房的食材跑出来吗?怎么都不管管。

小乌龟摇头晃脑的,还很凶,每一个伸出手试图把它拿起的人,都会遭到他的攻击。

“别别别别!小心点,被这乌龟咬到很疼的啊!”

“哪里来的王八,有没有人管一下?这怎么还会出现桌子上啊,怎么爬上来的?”

一个常乌龟有点研究的职员道:“什么王八,这是乌龟,没认错的话,还是很名贵的品种,你们别碰啊,千万别碰啊,别伤到它,赔不起。”

“啊!!!它怎么到处爬啊!!”

一片混『乱』的场景,因为男职员的话更混『乱』。

本来还有胆不怕咬的想把这乌龟挪来个英雄救美,一听乌龟的价格,都不敢动。

胆是不怕咬的胆子,不是不怕赔钱的胆子。

『奶』栗『色』的龟壳,黑豆眼,微微睁着,摇头晃脑的,摇摆地走桌上。

跟个土皇帝似的,谁都不敢拦它。

范白想,这乌龟长得还挺可爱的。

要不是周围吵,这乌龟又往他的向走,还更可爱。

好几桌订餐,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不站起来都看不清有什么人,谁是谁,又长个什么样子。

于是也没人发现,正中的桌席中,有个桃花眼的男人,一身正装坐主位,旁边都是平常职员见要点头哈腰的领导,此时看见桃花眼反而点头哈腰。

这桌吃得最为安静,家都非常有分寸,不敢有半点失态,连就都没敢喝。

一个主管也叫苦,他只是问问,怎么这少爷还真就来凑这热闹。

就安静有力,文明和谐的气氛中,现场一处突然出现一声尖叫,接着是嘈杂的交流声,突兀得令桃花眼皱紧眉头。

舒霖旁边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准备思下敬敬酒,没想到被这么一吓,酒杯倒翻出去,瞬间打湿舒霖的衣袖和衣摆。

灰『色』的布料,沾水后瞬间打湿成黑灰『色』。

斑驳难看。

舒霖桃花眼微眯,看着脸『色』不好,心情不明地盯着衣摆上那些难看的印子。

中年男人手抖得不成样子,被吓得又坐回椅子上。

毕竟处这种位置上,历过风浪,这时候连忙道歉赔罪,一边吩咐着赶紧去看看那边到底出什么情况。

很快有人回来,面『色』奇怪:“那边桌子上突然出现一只乌龟,不知道哪里来的,还咬人。”

乌龟?

座人的心中同时浮现出这个问题。

舒霖神『色』一变,也不去纠结衣服,低头看着右手边的空空『荡』『荡』的宠物盒,咬牙:“把那只乌龟给我找回来。”

他又顿下,没有说,直接站起身,草草用纸处理下身上的水痕,就往那边喧闹的源头走去:“我去拿。”

舒霖沉着脸,短短的路程一直担心那只蠢乌龟会遭遇什么不测或者受什么伤。

他不乌龟,的是乌龟所缅怀的人。

等舒霖走到时,却发现餐桌上的惊慌和喧闹已平静下来。

一个容貌姣好的青年,一只手正漫不心地拿着食物逗弄着乌龟,一只手轻轻『摸』着龟壳。

察觉到一行人走过来的动静,青年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与舒霖视。

舒霖瞳孔紧缩。

范白本来是不想管这只乌龟的,这只乌龟看着很眼熟,范白觉得它莫名非常合自己的眼缘。

一个喝酒喝得挺发,已醉醺醺的男人伸手要去拿乌龟往地上摔时,范白阻止他。

范白托着这只乌龟的壳,把整只龟挪到自己面前。

手感还不错,比他想象中要一点,也要重一点。

范白本来已做好被受惊乌龟咬一口的准备,是手伸到乌龟面前,乌龟的脑袋凑过来,又凑回去。

豆豆眼看着范白,还挺萌的。

桌上有没剥壳的白灼虾,范白夹两只,逗弄着乌龟,察看它的反应。

乌龟乖巧地张嘴,默默啃着食物,再没有刚才桀骜不驯又凶悍的模样。

感情还是个纸老虎。

范白『摸』『摸』乌龟壳。

一桌的人先是紧张,再是惊讶,又松一口气:

“好险啊,亏范白。”

“这个醉鬼还真不信邪,敢摔也不怕赔啊?”

“我还以为以为这乌龟要咬你呢,好只是虚晃一枪,看来还是挺乖的,我们前是不是惊小怪。”

“什么啊,当时它真的很凶,要不是我收手收得快,肯定已被咬!”

“你喝吧,乌龟一般都很温驯的,不会咬人。”

“你才喝,它真要咬人。”

范白盯着小乌龟吃东西的模样,狼吞虎咽的,像是被主人虐待一样,好久没吃东西。

吃得很蛮横,的确有股凶样。

范白试探:“慢点吃。”

乌龟不为所动。

范白扭头跟旁边吵起来的小姐姐搭话:“今天这桌,有个那个什么乌龟王八汤还挺好喝的。”

乌龟摇摆的脑袋顿顿,豆豆眼无辜地睁着,突然细嚼慢咽起来。

范白咋舌。

要不是建国后不许成精,范白都怀疑这乌龟真的神智成精。

范白微微弯弯眼眸,内敛的心。

虽然范白平时总是一副很礼貌的模样,表情总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面无表情。

难得看见他笑的模样。

旁边几人都有些愣神。

舒霖就是这时候来的,范白扭头过去,不着痕迹地打量下舒霖的表情和穿着,眸中散漫的笑也收回去,便会日常那幅中规中矩的模样。

看来这就是乌龟的主人。

出乎范白料,这个主人没有斥责他给乌龟『乱』投食,也没有感谢他找到保护下乌龟,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范白本人看。

范白:“?”

莫非……他脸上也有个乌龟?

桃花眼男人久久不说话,范白只先口:“你好,这是你的乌龟吗?”

范白口的那一刻,舒霖便回神。

不仅是容貌完全同,连声音也一模一样。

神情,细小的动作,一些细微的反应。

要说哪里不同,概就是略长些的五官,更加成熟冷淡的气质。

还有看他时警惕、戒备,陌中隐隐带着试探的目光吧。

抛那层面具,真个人真实的一面概就是这样。

比舒霖想象中更耀眼。

舒霖口:“他不是我的乌龟,只是我为朋友代养的,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

范白只是问一句乌龟的归属,没想到舒霖说这么一长串。

他点点头,指指乌龟:“好的,那您把它带回去吧。我们看到它时它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前我们没看见时会不会什么地受伤,以防万一,您最好带它去检查一下。”

舒霖眼睛定定地盯着范白:“当然。您很有爱心,还不知道您是?”

范白:“我是范白,现是公司的实习。”

舒霖:“范、白。”

舒霖把这个名字又念一边,像是要把这个名字齿间嚼碎,然后吞下去一般。

范白不知道舒霖的身份和情绪,此时他这幅表情,莫名让范白想起最始牧柏见到自己的样子。

会吗……?

这个人也认识自己?

他打量一下跟他身后公司的熟面孔管理层,知道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很眼熟,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此时范白的小领导也匆匆赶过来,他肯定是做过功课认识舒霖的,看这阵仗也不知道发什么,礼貌些总是没错:

“您好,我是公司投行部,范白是我手下的实习,刚来公司没几天,验有限,不知道他这是……”

看小领导这幅样子,这桌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帮腔:

“是的,范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实习。”

“刚才亏范白,要不是他我们这里不知道还要闹久。”

“这是您的乌龟吗,长得真好看,跟我见过的平常乌龟完全不同。”

看得出来,范白仅仅来几天时间,就已很受别人欢迎。

舒霖桃花眼笑眯眯的,小领导说话,目光却一直牢牢钉范白身上,这幅表现,像是怕一个眨眼青年又会消失人的眼前:

“刚来公司没几天,是看得出来他非常优秀,也给我很的惊喜。”

舒霖面上『露』出一点苦笑,似乎是很烦恼的模样:“虽然这是我代养的乌龟,是跟我不熟,也不信任我,我担心带它到医院,如果发什么事情它也不不会配合。”

范白看着乌龟,又看看舒霖,微微挑眉,致知道舒霖下句话要说什么。

果然,舒霖礼貌邀请道:“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宠物医院吗?这只乌龟平日身体不好,我怕它有什么不好跟人交代。它看起来很喜欢你,你的话也许起到不一样的作用。”

范白看看桌子上无辜豆豆眼的乌龟。

想不到,还是个病美龟。

范白:“当然可以。”

舒霖一副欣慰高兴的模样,看起来完全就是为宠物高兴的负责主人:“那真是好,这样吧,您坐我的车,我跟您一块去?”

被舒霖一口一个您叫得头皮发麻,范白抛那点违和感:“直接叫我范白就可以,举手劳。”

舒霖笑得更心些。

俊秀的面容一派风流倜傥。

范白先上车,舒霖的铃声响起。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名字,微微挑眉。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范白无所谓地点头。

电话接通,那头,男人烦躁又恼怒的声音:“啧,舒霖你又把我乌龟弄到哪里去?快还回来。”

如今外人面前沉稳又杀伐果断的狮子,也只从小一起长,还算亲近的发小面前『露』出一些本『性』。

舒霖看着后座上一无所察的人,眼眸划过情绪:“知道,它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发。一会儿就给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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