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高考真正的学霸

chapter.81

通常情况下, 宋厌都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基本说到做到，绝食言。

但是这个通常情况一般包括夏枝野。

所以夏枝野肆无忌惮地又狗了一天一夜后, 依依舍地把宋厌送上了飞机，全程仅没挨揍，还在宋厌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骗了好几次亲亲。

而宋厌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覃清来机场接他问他这个生过得怎么样的时候，只是淡淡道：“还行。”

他说着还行，但覃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很好, 因为少年身上的阴霾已显而易见地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放松愉悦。

是苦尽甘来的人终于卸下了重负时, 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并需要具象化的轻松释然未来充满期待。

看来自己之前做的决定是的。

无论是支持宋厌夏枝野在一起的决定，还是下定决心宋明海撕破脸皮簿公堂的决定, 她觉得她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如果是从前，她这温柔到有懦弱的『性』子一定会选择宋明海得过且过，但是现在看着终于用再被『逼』着学钢琴击剑法语可以开开心心拥有自己童年的宋乐乐终于从阴霾里走出来的宋厌,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强再凶猛再强势一点。

于是她告诉了宋厌一个可能算得上好消息的消息：“已经决定今天晚上就你爸摊牌走诉讼离婚了, 所以这几个月你先要回家，就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其他都要想, 信覃姨就行，可以吗？”

宋厌觉得这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想的, 他现在就只想好好学习, 好好高考，夏枝野有一个好未来，所以答应得毫无心理障碍。

“过......还有一件事情, 阿姨想问问你的意见？”覃清问出这话时，带着温柔的意，“你爸离婚后，阿姨会买个新房子，大概就是乐乐现在学校附近，很大，房间也少，所以你愿意阿姨把你的东西搬过吗？”

宋厌微愣了一下。

覃姨道：“知道你是爱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的『性』格，也知道到时候你应该会夏在一起住，但是女孩子出嫁都还讲究有个娘家呢，万一你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有个家可以回。”

说着，像是觉得太严肃了，意又深了：“再说了，乐乐这孩子皮你也是知道的，每次总是狠下心他太严格，他就只怕你，只听你的话，你要是在了，他怕是天都能掀了，所以给你留个房间，还能吓唬吓唬他，你就当帮阿姨忙了。”

乐乐是调皮了，绩太差了，但绝是懂事的孩子，覃清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宋厌感受到他是被需要的，被这个家所需要的。

宋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

如果是从前，他或许会觉得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拒绝这个建议，保持最疏离得体的合适距离。

可是现在的他没以前那么懂事了，觉得有时候任『性』一点贪婪一点厚脸皮地把握住那其实他内心深处真的很想要的东西，也是可以。

于是他右手勾着肩上的书包，微微握紧，然后应道：“嗯，好。”

“那高考加油。”

“嗯，谢谢覃姨。”

·

后面那三个月，几乎可以说是宋厌整个学生生涯里最拼命的三个月，拼到让夏枝野意识到，一高考结束，他就一只是二房，学习是他永远打败的正宫。

每天晚上学习到凌晨两点，然后六点二十起床，洗漱晨跑吃饭，然后六点五十出现在室，开始新的一天学习。

放弃了任何娱乐活，抛开了所有杂念想法，累得倒头就睡，连失眠都没有力气，吃饭也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匆匆填饱肚子，根本来及挑食。

就连每周末夏枝野的通话也总是充斥着数学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英语完型填空的身影。

很多人太理解宋厌为什么这么拼，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富二代，这样的绩底子，根本需要靠一次高考逆天改名，也就没道理这样玩命似的应试学习。

而宋厌也的确缺钱，现在这所学校也并没有荟英那么高的奖学金，即使拿到高考状元也过三十万而已，还如他现在银-行账户一年的利息零头。

但是这一样。

那钱是他妈妈的钱，是别人赠予他的钱，并真正属于他自己。

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地向宋明海证明一次，即使没有这钱，他也可以自力更生，所以他有资格主宰自己的生活，而是接受他高高在上的施舍独/裁。

这高压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6月7号。

他坐着学校统一安排的校车到达考场时，一下车就看见覃清穿了一身正红『色』的旗袍捧着向葵站在人群中，冲他温柔地着。

那是他从来曾奢望过的场景。

覃清也如其他所有家长那样，替他理着衣服，温声说着鼓励安慰的话语，替他加油，祝他旗开得胜，一举夺魁。

而在临进考场之前，他接到了夏枝野的电话，只有懒洋洋地着的一句：“宋厌，你说俩的状元宴是在北-京办还是南雾办？还是各办一场，直接婚礼一起？”

“傻-『逼』。”宋厌着骂了一句，“先考了再说，反正覃姨说了，是高考状元配进们家门，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挂了电话，带着因为足够的底气希望生出的容，走进了考场。

走进考场之后，他发现这场历来被学生们视为人生终极大敌的考试，也过如此而已。

寻常的卷子，寻常的题目，寻常的学生，寻常的升落，寻常的铃声响起，然后就给他们长达十二年的努力画上了一个写着同数值的具象的句号。

数值分了三六九，分明而严格，仅仅一分之差，或许就是天上地下，但是这分了三六九的数值并会就这样划分了这少年的一生。

起码沈嘉言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高考结束后，夏枝野就来北-京找了宋厌。

覃清买的新房子沈嘉言他家是同一个区，三层的大别墅，一楼留给覃家两口住，二楼是覃清宋乐乐的房间，三楼的房间带独-立浴室阳台的房间的大房间则专门留给了宋厌。

房间布置装饰格局原来的一模一样，所有东西也一件落，甚至还在宋厌原来的电脑桌旁加了一台同款桌子电竞椅，也知道是留给谁备用。

反正夏枝野带着自己的外星人笔记本过来的时候，觉得非常满意。

覃家两口常来，宋乐乐平时都住校，覃清一边忙着重新组建公司的事，一边还要宋明海打官司，忙得脚离地。

所以整栋大别墅里基本只有宋厌夏枝野两人，窝在空调屋里，吃着西瓜，点着外卖，打着游戏，享受着他们没有学习没有考试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知检点知节制的二人界。

中途也隔壁沈嘉言家串过门，但是一心就撞见了只围了一条浴巾就从沈嘉言的浴室里走出来的周子秋床角隐隐『露』出的女仆装的一角后，就默默退出，回到家里，再也没有过。

两情侣，就隔着一条算长的林荫道，保持着互干扰互戳穿互出卖的礼貌距离。

直到高考查分那天，沈嘉言实在紧张得行，紧张到整个大脑系统已经紊『乱』，周子秋根本控制住。

只能任由他穿着恐龙睡衣抱着个大玩偶，趿着拖鞋，噔噔噔地就跑到了宋厌家的门口，砰砰砰地就敲道：“宋厌！开门呀！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立flag你有本事开门呀！！！”

宋厌本来正夏枝野在家里玩着吃鸡，结果突然被这么一吼，手上一抖，两人纷纷在决赛圈阵亡，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这么飞了，宋厌深呼吸一口气，握着鼠标的指节用力得发白，如果这是沈嘉言的脖子的话，估计他命已经没了。

夏枝野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来暗杀，保证留痕迹。”

“算了，留着吧。”

毕竟这年头这傻白甜实在多了，留他一命，就当保-护国家稀有物了。

宋厌瘫着脸，松开鼠标，站起身，慢腾腾晃下楼，打开门，垂眸看着门外奇装异服一看脑子就怎么正常的沈嘉言，问：“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马上就出高考绩了！你就一点紧张吗！！！”沈嘉言紧张得嗓子都在发颤，仿佛末即将来临一样。

而宋厌只是懒恹回头，看向身后的夏枝野，随口道：“今天出绩？”

夏枝野看了眼手机：“嗯，还有半个时。”

“哦，知道了。”

宋厌答得漫经心，好像是什么大事。

然而听完两人话的沈嘉言只剩下满脑子的问号：“？？？”

？

所以这两个人是玩得昏天黑地没没夜忘乎所以，连高考查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他们还是人？！

“你们真的就一点都紧张吗？”沈嘉言简直是无能狂怒，“知道你们绩好，但是万一你们没考好怎么办！宋厌你是立了必拿高考状元的flag吗！夏枝野你是立了必考北大的flag吗！你们就怕打脸吗！你们要是考上北大清华怎么办！继续异地吗！”

沈嘉言急都要急死了。

一想到高考绩马上就要出来了，决定他大学每个月到底有多少零花钱以及能能周子秋结束异地恋的关键时刻就要来了，他紧张得腿肚都开始发颤。

宋厌却只是倚着门框，慢悠悠扔出一句：“北大都考上，还上什么学？”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沈嘉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人说的话吗？

这个人这么多年是真的没挨过打吗？

自己录下来发到网上他真的会被网暴吗？

鄙视。

赤/『裸』『裸』的鄙视！

挑衅。

活生生的挑衅！

炫耀。

明晃晃的炫耀！

那一刻，沈嘉言忍住握紧拳头，涨红了脸，恶狠狠地喊道：“宋厌！告诉你！分数还没出来，你别嚣张！有本事们一起查分啊！万一考得比你还高，你记得叫爸......”

“铛铛铛铛铛......”

沈嘉言用一副自以为很凶的可爱模样把狠话放完，宋厌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着沈嘉言比了个“嘘”的手势，沈嘉言立马偃旗息鼓乖乖闭嘴。

然后就看见宋厌按下了免提，紧接着一道磁『性』至极的男声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好，请问是宋厌同学吗，是北大招生组的张师。，就是之前强基计划宣传的时候你留过的联系方式的那位，当时你印象就很深。刚刚了解到你这次绩是721分，是北-京理科的『裸』分第一，此表示恭喜，然后想询问一下你校专业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下......”

剩下的话沈嘉言逐渐开始听懂了。

什么分子学，什么工程，什么计划，全是他曾了解的领域。

他只是想起来了一个被他遗忘的残酷事实——真正的学霸是从来用自己查分的，所以还需要卑微紧张半个时待查分的只有他自己。

“......”

“周子秋！再也要跟宋厌玩了！”

沈嘉言转身撞进周子秋怀里，委屈地流下了属于学渣的卑微而伤心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