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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欢眠 第151节

“老二。”

老三看到突发的变故,扑到老大身前,身体抖如筛糠。

冉少棠叹息:“说好了回答完问题放你们走,他们两个偏偏不守诺言要杀小爷,自求的死路,小爷通通放行。你是老实交待,还是去找老大、老二、老三?”

老三已经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他全然顾不得当初太子交待的话大声喊着:“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

冉少棠重新坐回篝火旁问他:“冥骁是谁?他们去办的是什么事?“

“冥骁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太子的侍卫,他是太子的影卫。是太子身边的得力助手。太子派他去的是周饶国说是要带个人回来。那人被周饶的睿王关押起来了。”

“什么人?”

“小的真不知是什么人,只知道是太子多年前安插在周饶的一个武林高手。”

“你要是有所保留这条命就留在这儿了。”

“小的不敢不敢。他们的任务我真不清楚,不过只知那个武林高手要助太子完成一件大事。所以才派冥骁把人救回南允。”

“救回南允?你确定不是杀了他?”

“这个小的真不知了。东宫的规矩,各司其职,各办其事不能互相打听。我这也是跟太子身边的黄门令喝酒才听说的只言片语。”

“少侠,我可是什么都交待了。

……

雪后的街道是不堪入目的泥泞。

冉少棠骑着马,飞奔在槐树胡同。

马蹄溅起乱飞的泥水,行到胡同最大的宅子前,冉少棠抬头看了眼牌匾---“闲居”这才下马。

秦晓月给她报过,终九畴在京都的落脚处离着皇城很近府邸名字起的也与世无争,颇有大隐隐于市之意。

她决定先跟终九畴报个信南允国要对他不利。

朱红的大门紧闭,她轻扣门上铜环片刻后有人出来开门。

“公子找谁?”

冉少棠回京都为了方便不引人注意,她已经易了容。看着开门的小厮,她问道:“终九畴可在?”

小厮警惕地打量着她:“公子有何事?”

“受人之托送个信。”

“我家少主不在。公子可把信留下。”

冉少棠往院子里瞥了两眼,也不知终九畴是真不在,还是小厮找的借口。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一块随身的玉佩给那小厮。

“你见到他把这个交给他,就说终九棠有事要见他。明日此时,我再过来。”

那小厮听来人叫终九棠,特意多打量了她两眼。

怎么跟自家少主就一字之差?难道是亲兄弟?

自己听从刘医师的话把客人都拒之门外,会不会做错事了?

他想再问几句,叫终九棠的人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养伤的终九畴见到玉佩,顿时认出这是冉少棠之物。

仔细问那小厮她的长相,却又与冉少棠对不上。身形却大致相同。

终九畴想了想,恍然大悟,她一定是易容而来。

她不是在周饶昭亭,准备着开钱庄和药膳坊吗?

怎么会突然回了高兮?

找自己又是为了何事?

那小厮看自家少主表情,便知自己好心办坏事,把不该拒之门外的人,挡在了外面。

低头着,暗暗叫苦。

终九畴冷厉的目光扫向他:“还愣着干吗?还不把人给我找回来?”

小厮硬着头皮说道:“那们公子说,明日这个时辰他还会再来。您看要不要?”

“要什么?少主让你去找,你还敢讨价还价啊?还不快去。”苏仑从后面踹了那小厮屁股一脚,小厮顺势跑了出去,自己想办法找人去了。

苏仑也觉得奇怪,问道:“不如去冉府上看一看,也许冉公子已经回去了。”

终九畴取了大氅:“我出去一下,有事你看着处理。”

“主子,我跟您一起去吧。”苏仑担忧地说道。

终九畴摆手:“宫里如若有事,会去王府找我,你应付着。”

摄政王府与闲居虽身处两个胡同,却只有一墙之隔。

平时那边都有专门的暗卫盯着,宫里若有事,这边第一时间能知道。

第213章 沈府

终九畴的摄政王身份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平日里上朝入宫,终九畴都用一张银色面具遮住脸。

轩辕峥弥留之际,曾经下诏称轩辕隐是早年四处征战时,流落在外的皇子。

因有治世之才,特命其辅佐太子治理朝政。

轩辕隐戴面具上朝,也是轩辕峥的意思。

他的修罗宫少主身份,不想太早暴露在朝堂之上。

毕竟终九畴是时含章的义兄,修罗宫也算是太子坐上皇位的底气。

但,若是在根基不稳时,让大臣与其他两个皇子知道终九畴就是轩辕隐,恐怕反对之声铺天盖地,于太子不利。

所以,终九畴从修罗宫宫主那儿继承了面具,来保他的小儿子一世平安。

终九畴骑马去追冉少棠,盼着能在去冉府的路上遇到她。

冉少棠从槐树胡同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冉府。

她先去了城中沈家。

沈府对面是一条热闹的街市,冬日里的寒冷也挡不住穷人出摊赚钱。

冉少棠挑了个面馆坐下来,点了一碗牛肉面,一壶茶,边吃边盯着沈府的大门。

沈府在高兮京都一直都很低调。

他们从边关回到京都后,没有重新置办新宅,而是修葺了老宅,一家人住了进去。

第一世,冉少棠嫁过来后,一直在沈府后院帮着婆母打理中馈。对沈府的一草一木,包括下人,都一清二楚。

沈家家风严谨,冉问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为女儿选了门好亲事。

冉少棠喝尽杯中茶水,苦涩充斥舌尖。

她也不知自己坐在此处是为了什么?

隔了一世,她该报的仇,也要开始准备了。

直到吃完面,沈府大门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放了块碎银在桌上,拿起剑正准备离开,一骑轻骑从远处奔来,停在沈府门口,一个身披黑色大氅的男子轻快地跳下马,立即有人从里面打开门,迎了出来。

“二公子您回来了。”

冉少棠看着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心中涌出无限恨意。

沈惟庸把马鞭扔给下人,急匆匆往府里走去,边走边问:“老爷可在家?”

那下人接过鞭子,讨好地上前:“不在,老爷今日与人有约,早早出去了。二公子可是要出去耍?”

“耍你个头。”

沈惟庸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冉少棠重又坐了下来,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沈惟庸换了身衣服又出来了。

这次他没有骑马而是上了一辆马车。

冉少棠看着他头顶浓密的头发,心有不甘。

明明听小妹说他的头发已经秃了为何又长了出来?

她觉得可疑起身走出面馆,上马追了上去。

她体内的血液是沸腾的。

总有个声音不停地在提醒她催促她,你的仇人就在前面杀了他杀了他,一了百了。

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一切事情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动手。

即便他死了还有沈家其他人在背后蠢蠢欲动。

她要的不只是沈惟庸的狗命。

她要的是沈家全家的命。

冉少棠就这样慢慢跟着沈惟庸,从东城走到西城。

这不是去冉府的路吗?

沈惟庸现在去冉府做什么?

她正在疑惑,身后有骏马疾驰而来。

她警觉地回头,正好看到马背上一张严峻又冷厉的脸。

终九畴?

多日不见,终九畴脸色略有苍白人也清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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