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魂涂鸦他们一定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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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文亭亭的脑子里装的究竟都是什么啊!她为什么会幻想出皇帝濮阳戚大人不可告人的二三事!
以他在濮阳靖头顶看到的那些描述来说,濮阳靖和皇上,肯定是清白的。
濮阳靖也没有喜欢戚朝云,他真的只是碍于皇命,不得不穿着女装来假扮戚朝云的小情人。
他太难了。
张小元很心疼他。
濮阳靖张了张唇,想要与文亭亭解释,可一时之间,他好像又完全不知该要从何处说起。
都是那个狗皇帝造的孽。
濮阳靖咬牙切齿。
文亭亭已经吓坏了。
她好像不小心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这等不可为外人所知的宫廷秘辛,主角之一的濮阳靖还是天机玄影卫的都统……传闻天机玄影专为皇帝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她她不会被灭口吧?!
“我我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文亭亭浑身颤抖,“放心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戚朝云:“……”
文亭亭好歹还记得此处还有张小元与陆昭明二人在场,她甚至急匆匆朝二人使了个眼『色』,像是想要让二人赶快跟着她一块立誓,以免离开此处后再被濮阳靖灭口。
张小元满面尴尬,只好对文亭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一面说:“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文亭亭这才回身对戚朝云与濮阳靖一笑,颤声说:“戚大人,濮阳都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等二人回答,飞速拖着屁墩逃离现场。
濮阳靖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冷静。
戚朝云气得脸连都白了,好歹碍于张小元与陆昭明还在场,他没有发作,而张小元扭头看了看陆昭明,大师兄好像并未觉得有何处不妥,见他们终于聊完了,神『色』平静与张小元说:“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张小元:“啊?”
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他们看了这么刺激的一场戏,大师兄竟然还能如此镇定。
“你还在长身体。”陆昭明又说,“你不想长高了吗?”
他说完这句话,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张小元的头,像是在比划二人的身高差距,而后也不理会还在尴尬之中的戚朝云与濮阳靖,拉着张小元便往县衙内走。
他们方踏进门,张小元便听见身后传来戚朝云竭力克制但实在压抑不住的愤怒呐喊。
“濮阳靖!”戚朝云怒道,“回去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濮阳靖弱声回答:“是皇上让我……”
他真的很委屈。
陆昭明已拽着张小元走远了。
张小元小声感慨:“朝廷可真『乱』。”
“江湖何尝不是如此。”陆昭明回答他,“『乱』的是人。”
他一句轻描淡写,张小元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就他所见的林易、梅棱安等人,哪一个不是表里不一关系混『乱』的?身居高位者,身边诱『惑』太多,本就难以处理好那些关系。
而皇上、濮阳靖与戚朝云三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真的无辜。
张小元心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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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小元起床后便寻来笔墨纸砚,准备随便找个理由去能看见濮阳靖的地方呆着。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把濮阳靖掏空决不罢休!
可他瘸着脚在县衙内绕了两圈,也不曾看见濮阳靖的身影。
难道濮阳靖出去了?不会是去调查二师兄的线索了吧?
张小元皱起眉,有些紧张。
他只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外,正巧见到大师兄雷打不动地在院中练剑,满院都是被戚朝云种得蔫儿吧唧快死了的花草,而陆昭明白衣飘飘,剑势迅捷凌厉,实在像极了他这个人。
对侧一间屋子的门开了,张小元看着一名着了墨『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从屋内出来,他似乎是听见外头声响,朝外一看,看陆昭明正在练剑,颇有些兴趣,便靠在廊下好奇观看。
这人有些面生,张小元乍一下并未认出他是何人,可他的独特能力……显然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小元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头顶冒出了濮阳靖的名字,不由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此人便是昨晚娇柔媚人的美貌女子。
如此英气俊朗的外貌,他昨晚究竟是怎么扮出那副小女儿情态的?
可不管怎么说,好歹濮阳靖是出现了。
张小元举起手中的纸笔,铺在游廊栏杆的椅面上,盯紧了濮阳靖的脑袋,开始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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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仔细想了想,朝堂中的事他没有多大兴趣,若是要探听消息,还是从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开始比较好。
于是他盯着濮阳靖的头顶,期待濮阳靖头上出现他想知道的江湖秘闻。
他等了片刻,果真见濮阳靖头上冒出了一行字。
「昨日江湖线报数量:十」
张小元提起笔,心中激动。
「其一,散花宫宫主梅棱安,与其首徒柯星文,似是真心相恋。」
张小元的笔尖一顿,在纸上划出老长一条墨迹,目瞪口呆。
怎么是他们两?
不对。
他们两竟然是真心相爱?!
张小元更加认真盯住了濮阳靖的头顶,一面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梅字。
文亭亭冷不丁从他身后蹿出来,一拍他的肩,开开心心道:“小元!你在写什么呀!”
张小元吓得又在那纸上划出一道墨迹,梅字写到一半,他心虚扭曲了笔画,拗出一朵歪七扭八的梅花来,摇了摇头,说:“我……就是随便画画!”
张小元生怕引她怀疑,已不敢再写,可濮阳靖头上仍在往外冒着字,他停顿片刻,毅然下笔,在那梅花边上两笔绘出一个撅腚跪地的小人来,再在梅花与那小人中连上了一条黑线。
对不起,散花宫大弟子。
张小元早记不清他的外貌模样了,唯一记得,便是他被大师兄踹下台时的英姿。
文亭亭问:“这是什么?”
张小元正要说话,却又见濮阳靖头上冒出了下一句话。
「梅棱安今虽贵为宫主,幼却是散花宫仆役,为当时散花宫掌门相中,以『色』侍人,终换得半辈子衣食无忧,后登宫主之位,门中谣言甚多,唯有柯星文从不疑他。」
张小元想了想,在梅花上涂了两条细线当做是寒风,又把那个跪地小人画到了梅花的身边。
文亭亭憋不住了。
“张小元。”文亭亭说,“你是在写什么密文吗?”
张小元:“……”
张小元想要解释。
他憋了半天,最终也只憋出一句:“我……我是在画濮阳都统与大师兄!”
文亭亭看了看他的画,再看看倚廊而立的濮阳靖与收剑回势的陆昭明,睁大双眼,面『露』疑『惑』。
“这……这梅花,自然就是我大师兄了!”张小元硬着头皮往下说,“凌风傲雪,铮铮傲骨,不畏严寒!”
文亭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点头:“唔,梅花开了其他花就都死了,命硬克人,挺像。”
张小元:“……”
文亭亭又问:“那这个呢?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人。”张小元几乎已要说不下去了,“就是……呃……人!”
恰院中陆昭明收剑归鞘,而濮阳靖撑着栏杆跃进院中,口中称赞,道:“好剑法!”
陆昭明回眸看他,显然并未认出他是什么人。
濮阳靖与他一拱手,将腰侧长刀挑到手中,道:“兄台,比一场?”
陆昭明冷淡道:“刀剑无眼。”
濮阳靖哈哈大笑:“这位兄台,我虽是军伍出身,可武功绝不比你们江湖人要弱。”
他说完这句话,张小元便见他头顶冒出了一行新字。
「擅兵法谋略,武艺高强,若计入江湖排行,可在前百之列。」
陆昭明仍是不理他。
濮阳靖左右一看,正见院中有一枝碗口粗的小树,便又道:“好,你若怕伤了我,那便这样吧。”
他过去,折下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丢给陆昭明,道:“你我不用真刀真剑,总不会受伤了吧。”
陆昭明:“……”
陆昭明接过树枝,在空中一挥,已不再多言。
文亭亭恰好抬起头,见他二人举动,不由一呆。
文亭亭:“糟了。”
张小元抬头看她。
文亭亭:“那是戚大人唯一种活的一棵树啊!”
张小元看了着满院子焉了吧唧的花花草草,再看了看唯一郁郁葱葱此时却少了两节树枝的秃头小树。
张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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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想要说话。
砰!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
张小元熟悉地看向院中。
濮阳被陆昭明踹得一个趔趄,手中树枝飞出数米之远,正巧落在回到院中的戚朝云与裴君则脚下。
戚朝云:“……”
濮阳靖:“……”
戚朝云的脸唰地便白了。
他顿了片刻,气的跺脚拂袖而去,濮阳靖还不知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肩侧,咳嗽几声,说:“他怎么了?”
“这都能忍。”文亭亭小声喃喃自语,“看来戚大人是真的很喜欢他。”
张小元:“……”
张小元看着半跪在地的濮阳靖,终于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画。
“你看,文捕快。”张小元心虚开口,“这个小人……他就是……濮阳都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