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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保护好他替朕保护好他

219.

张小元看了看那低矮的床底, 觉得自己应当能勉强挤进去, 可这地方真的能容得下他和大师兄两个人吗?再说了, 只要汤衡淮走进来,弯腰稍微往下一看,应当就能看见床下头有人在吧?

不行,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

张小元硬着头皮艰难爬了进去。陆昭明很快也跟躲了进来。

床下的空间并不大,陆昭明或许是害怕躲在太外面的地方容易被汤衡淮发现, 他不住往里挤,张小元整个人几乎都已贴上了墙, 而陆昭明紧靠着他,他心跳如鼓, 心中万分紧张, 全然不知该如何才是, 而偏偏在如此狭小拥挤的床下,他还莫名其妙看见了大师兄头顶的字。

张小元眼睁睁看着陆昭明的头顶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字, 而后这些字在便挤占在二人之间, 慢腾腾地将床下多余的空隙全都填满了。

砰——砰——砰——

张小元:“……”

他绝望看着面前那些窜来窜去的心跳声将二人包围,床下本来就很挤, 现在这样好像更挤了啊!

濮阳靖将床榻上铺好的被褥往下一扯, 挡住大半床底空隙,吹灭灯烛,仅留了一盏灯,灯光昏黄,张小元只能从床头角落影影绰绰窥见一些外头的情况。

而后下一刻, 他就听见有人爬上了床。

赵承阳还在外边,爬上床的人肯定是濮阳靖,在结合方才濮阳靖所说的掩护他们一事,张小元猛地便有了奇怪的想法。

濮阳靖该不会想扮作女装躲到赵承阳床上,好叫汤衡淮识趣一些离开吧?

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濮阳靖来得及易容乔装吗?

已有人在外通传,是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声音,在外询问赵承阳是否已歇下了,说汤公公求见,赵承阳见他们已经躲好了,这才开口道:“朕已经歇下了。”

门外传来汤衡淮的声音,语调之中带着笑,道:“皇上这不是还没歇下吗?”

张小元在床底下听着,只觉果然有些不对劲。

若照他以为的常理来说,汤衡淮不过是个太监,他同赵承阳说话必然是要恭恭敬敬的,而如今赵承阳不想见他,他还要进来不说,赵承阳好像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而张小元总觉得,汤衡淮或许是收到了消息,知道濮阳靖带人进了宫,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进了皇帝寝宫,赵承阳还未问他为何来此,他反倒是抢先开了口,道:“皇上,老奴方才路过此处,听闻濮阳都统过来了,便想着过来看看。”

赵承阳微微笑着看他:“大伴找濮阳有事?”

“老奴只是想提醒皇上忠言逆耳。”汤衡淮说,“莫要忘了长公主的教诲。”

汤衡淮同时提起濮阳靖与赵长鸢,张小元只觉心中内疚之感顿生,他可还记得自己当初同赵长鸢说的那一通话,那好像还害得濮阳靖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如今汤衡淮莫名提起他二人,想必他要说的也是这件事。

外头静默了片刻,张小元略微动了动身子,贴着墙太难受了,可他稍微往前一挪,他便碰到了大师兄,二人几乎紧贴在一块,他看着两人身边绕来绕去挤压变形的字贴在陆昭明胸口的手又好像切实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像是撞击在他的掌心,一下、一下,正与陆昭明头顶的冒出的字迹相同,张小元怔怔看着他的头顶,忽而便见心跳声中多出了几行与众不同的字。

「太近了。」

张小元一怔。

他与陆昭明之间的距离的确很近,他以为大师兄是觉得他靠得太近了,便小心翼翼朝墙的方向挪了一些,以免再令陆昭明不快。

「他不喜欢太近。」

张小元:“……”

这又是什么意思?

外头赵承阳始终不曾极开口说话,汤衡淮反而是更进一步往下说:“皇上,濮阳都统该不会在里面吧?”

他正朝里张望,唇边虽还带着笑,可眼神却好似已冷了下来。他急匆匆地想要找出进了赵承阳宫中的人的下落,第一眼便抬头看了屋梁,可那里什么人也没有,他只好再将目光转到屋内的其他地方。

若他接到的消息不假,濮阳靖今日带着两个陌生的天机玄影卫进了宫,那或许是他未见过的新人,也可能是小皇帝的诡计,他有些担心,还是决定要过来看一看。

可等到他过来,莫说那两个陌生人,连濮阳靖都不见了。

汤衡淮不由将目光转到床榻之上,被褥之下……似乎有人。

赵承阳问他:“你在看什么?”

汤衡淮急于知道床上躲着的是什么人,他需要一个借口,而濮阳靖显然就是最好的借口。

汤衡淮道:“皇上,长公主的话,您已经不记得了吗?”

赵承阳微微蹙眉,方才濮阳靖令张小元和陆昭明躲进床底,那床上的,又是何人?

赵承阳难免在心中感叹濮阳藏人的技术未免太差,一面却还要装出笑意,同汤衡淮道:“朕铭记于心。”

汤衡淮问:“那这是何人?”

“朕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赵承阳满脸理所应当,“你说床上的是什么人?”

张小元躲在床下,被四处『乱』蹦的砰砰砰的心跳声挤得生无可恋,忽而又见床缝之中有濮阳靖的狗皇帝三字连读挤下来。

而后下一刻,他眼睁睁看着床上的锦被之中忽而垂下一只柔弱无骨的手。

若只是单从手论,这手看起来着实像是个柔媚的女人,汤衡淮不好再说,这等事在宫中本就稀疏平常,更何况赵承阳的后宫几如摆设,皇室血脉凋零,赵长鸢也希望他能早日延续皇嗣,汤衡淮没有理由再揪着此事不放,他只能讪讪道:“皇上,这民间女子——”

赵承阳似笑非笑反问:“民间女子?”

汤衡淮一噎,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还记得那两个跟着濮阳靖入宫的人,若那是年轻女子与她的丫鬟,此事自然便能说得过去了,可他若是将此事说出来,无疑便等同于在皇帝面前直言自己在他的心腹中安『插』了亲信,这是大忌,他们毕竟还未撕破脸,他只能笑,一面道:“只是老奴猜测……”

“你大可放心。”赵承阳道,“他绝不会‘死于非命’的。”

……

汤衡淮未达目的,悻悻离去,过了片刻,濮阳靖确认他走远了,这才从床上探出头来,一面拉下自己的衣袖,小声道:“还好瞒过去了。”

赵承阳只是同他笑。

濮阳靖翻身下床,将床底下躲着的两人拉出来,冷不丁便听赵承阳在他身后说了一句:“你也是上过龙床的人了。”

濮阳靖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破床,小时候我还跳塌过呢。”

爬到一半的张小元:“……”

赵承阳:“你将床跳塌了,朕被姑母罚着抄了十遍书。”

濮阳靖:“一半是我和阿云帮你抄的吧?”

张小元有些想退回去了。

这两人打情骂俏,他还是别在边上碍眼了吧?

濮阳靖伸手拉他,他只能老实钻出来,尴尬在一旁站好。

“长话短说。”赵承阳道,“若他再回来就麻烦了。”

他看向濮阳靖,濮阳靖也跟着点了点头,将天机玄影卫这些时日追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陆昭明与张小元。

汤衡淮在京中置有产业,近年来多了许多江湖人士出入,他毕竟是宫中人,照理说不应该与江湖有所牵扯,濮阳靖想尽办法收买了他身边一人,这才有了那日商铺内的易容顶替。

“他身边人的武功极高。”濮阳靖蹙眉,“你们江湖高手,应当不至于心甘情愿去听一个太监的话吧?”

张小元想了想,照常理而言,正道中人不会为『奸』佞之人办事,而邪道人大多满心肆意潇洒,应该也不会愿意屈居人下,可这是他心中的江湖,若依照现实而言……只要的给的钱多,总会有人愿意去办的。

“他也在找皇兄。”赵承阳道,“他总需要一个能听他话的傀儡。”

濮阳靖点头:“他应当是觉得线索在江湖,不知从何处寻到了江湖中人的帮助,已经开始在江湖中搜寻线索了。”

张小元听濮阳靖说了一大通他查到的消息线索,无非都是在佐证汤衡淮与江湖有关联,而赵承阳仍不死心,他想要知道兄长的消息,而张小元又不愿透『露』口风,他还是怕二师兄牵扯进这件事中,而濮阳靖说汤衡淮也在找二师兄……他忽而有些不安,当初他警示六指逃过一次,那也是因为赵承阳只是询问,未曾用刑,他可不觉得汤衡淮是这样的好人。

不过还好,师父和二师兄在一起,就算汤衡淮找到消息了,应该也没有人能从师父手中将二师兄带走。

“那日我乔装潜入,从他们口中,问出了他们门派的消息。”濮阳靖道,“我对江湖事虽不算熟悉,可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个门派我却从未听说过。”

张小元眨了眨眼,问:“什么门派?”

濮阳靖答:“天溟阁。”

张小元:“……”

怎么又是林易啊!

林易天天骂他们是王鹤年的傻徒弟,真不知道他若是发现王鹤年的傻徒弟之一就是他要找的人时会有什么想法。

待他们说完了,张小元这才开口问:“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赵承阳苦笑:“朕只是想请二位侠士帮个忙。”

张小元问:“什么忙?”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将他的身份告诉我的。”赵承阳轻轻叹气,“那可不可以……替朕保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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