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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不愧是亲兄妹

“全水域地图?”

裴青若有所思。

“末将忽然想起一事,不是当讲不当讲?”

司年合上手中的书,冷眸微抬。

“说。”

裴青道:“末将曾见夫…额……郡主在全水域地图上涂涂画画,不知……”

“你说谁?”

司年的脸黑得用指甲都能抠出二斤锅底灰来。

丫头们成天“郡主郡主”的喊,司年恨不得把耳朵闭起来。

对她们视而不见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今裴青也这么说,可算踩到了他的底线。

裴青尴尬的抻了抻嘴角。

且不说夫人已经逝去,就算还在,和离书都签了,本该唤郡主的。

但他无法忽视将军的死亡凝视,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夫人……”

“我没签!”

司年没头没尾的叨咕了一声,格外骄矜。

裴青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瞪圆了眼睛想明白将军这句话的意思,不由的咧了咧嘴。

将军的言外之意就是墨岚不论是生是死,他没签那和离书,就都还是他的妻子。

“可查到国师踪迹?”

司年没给裴青细究的空间,转移了话题。

裴青只觉将军是故意的,自己找了他的不痛快,他就抓住自己的痛脚反击。

“请将军恕罪,末将无能,至今仍未找到国师踪迹。”

裴青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有些惭愧的咕囔着。

“若是浅歌在就好了,她的情报网总比我们的又快又准……”

司年:“……”

裴鸣察觉门外有人,立即禁声,悄然潜到门边,猛然开门。

门内裴鸣拔剑欲拔剑出鞘,门外浅莺身子僵了一下,表情木然。

裴鸣收剑回鞘,对司年道:“将军,是浅莺姑娘。”

司年闭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让她进来。”

每每浅莺主动找上他,除了要他签和离书,就是要他签和离书,就没有第二件事。

但不见她又怕她闹得太大扰了奶奶,只好敷衍了事。

浅莺进门先恭敬施礼:“浅莺见过将军。”

司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予回应。

浅莺也习惯了他冷淡的态度,自顾自的说起来。

“将军何时签了和离书,王爷王妃还在府中等奴婢们带小雨少爷回王府呢!”

裴青裴鸣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当真佩服浅莺的勇气和毅力。

裴青刚刚才因叫了一声“郡主”而被将军厉声斥责,她又来火上浇油。

司年并未像以往那般直接无视她,而是意味深长的审视了一番。

浅莺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双如鹰隼般幽邃精明的眸子将她看了个透彻。

“为何不见浅歌浅舞?”司年突然开口。

话锋忽然一转,浅莺愣了神,心虚得差点儿将早就编好的话忘在脑后。

随即故作镇定道:“我们本就是世子爷安排在郡主身边的,如今郡主不在了,我等均听世子爷调遣,她们随世子爷远行了。”

“远行?何时?”

司年墨眉紧蹙。

丹王府一直闭门谢客,他竟不知墨珩不在王府。

不等浅莺回答,裴青抢话道:“听闻王爷王妃因郡…夫、夫人之事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世子爷在夫人处刑那日便启程去境外寻药了!”

司年眸色一凛。

他竟在是在那一天走的!

寻药?

浅歌浅舞跟墨珩一起去境外寻药了??

不愧是兄妹俩,寻药这个理由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对于墨岚的事,丹王府表现得过于冷静。

以墨珩和墨丹这父子俩宠溺墨岚的态度看,他们断不会这般理智应对。

这其中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疑窦丛生,司年不做丝毫停留,立即以请罪之名亲赴丹王府。

结果,吃了闭门羹。

丹王府门口。

裴青劝道:“将军,回吗?”

司年脸色铁青的望了一眼紧闭的丹王府大门,转身离去。

丹王府内扒在门缝上的门房眼瞧司年离去,立刻想墨丹回禀。

”王爷,司将军已经回了。

杜灵搀了一把墨丹的手臂,满面忧色。

“不如就告诉他吧,我见他对岚儿也并非无情。”

墨丹冷哼:“若真有情,岚儿何必远走,谁也不准告诉他!有违令者,逐出丹王府!!”

“现在跑来装什么深情,谁不知他向来是个冷情的,让浅莺尽快带小雨回来,都和离了还在人家府上磨蹭什么?”

杜灵劝不住,只惋惜的摇了摇头。

她本不看好这桩婚事,但成亲后,墨岚的转变肉眼可见。

而且小夫妻两个的感情相敬如宾,司年也并未向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

至于他为何不出面,杜灵也心有埋怨。

但墨岚早早便替他解释过,一句身不由己,当真苦涩。

……

司年这边刚回府,马厩的小马倌便急吼吼的跑上前。

肤色黝黑的小马倌年龄不大,是马厩养马老人的孙子,是跟马厩里的这些马一起长起来的。

“将军,不好了,御风、御风病倒了!”

御风正是司年当前的坐骑,纯种的金星踏雪。

体魄健硕,性子剽悍,一生只认一主。

无数血战中它都毫发无伤,生病几乎全无,如今陡然病倒着实令司年忧心。

他疾步行至马厩。

原本威风凛凛的御风竟颓然倾倒在地,目光涣散,毫无生气。

司年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沉声问:“怎么回事?”

见御风倒下,最心疼的除了司年,便是一直饲养它的小马倌。

小马倌早就红了眼眶,但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但嗓子却有些喑哑。

“早饭时御风还生龙活虎,晌午小人来给它梳毛,它见它无精打采,兽医来时,它已经这样了!”

小马倌倒是不怕司年惩处他,毕竟没照顾好将军的爱驹就是他的疏忽,怎么样的后果他都愿意承受。

只要御风能好起来,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司年俯身抚摸着御风额间的那一撮雪白,眸中满是疼惜。

“她走了,难道连你也要离开我?”

御风不仅是他的坐骑,更是他的伙伴和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挚友。

他怎能舍得?

似是听到了司年的声音,呆滞无神的马目渐渐聚了光,虚弱的鸣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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