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奖项我想请你带我去周擒家
晚饭后, 覃女士照例『摸』出手机刷刷微博。
她刷微博非常有针『性』，一般的娱乐新闻和社会新闻是看的，专戳定位在南溪一中和十中的题页面。
这个习惯是几年前养成的，是无意, 她碰巧戳了一中的微博题区, 在里面看了很多为老师所知的事情。
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 从此以后，一中任何风吹草动, 就再瞒过她的耳目了。
十中和一中仅一街之隔, 所以两个学校的动态，她都会关注。
尤其是最近出了“宋清语”事件, 她微博刷得更频繁了。
任何风险…都必须掐灭在萌芽期。
夏桑无意晃了覃女士身后，瞟她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正好是十中同学拍下来的周擒被带上警车的画面。
于是她坐了覃女士身边, 漫经心地『摸』出了手机。
覃槿见状，立刻道：“趁着现在还早，去琴房练练琴。”
夏桑做出随意聊天的子：“妈, 我刚刚放学出来，看十中校外有警车, 是跟宋清语的事情有关吗？”
“和这件事相关的人, 都逃了法律的制裁。”覃槿用警告的语气夏桑道：“十中那些流氓混混，沾上他们一辈子就完了。宋清语运气好, 警方及赶, 然后果堪设想。再有下一个，就知道有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十中是坏人吧。”夏桑小心翼翼地：“就像宋清语追求的那个男生，就很无辜啊，他明明没在现场。”
“你知道什么。”覃槿见女儿竟然为十中的人开脱, 加语气道：“十中没一个好的，宋清语是被这帮人联合起来骗了。”
“明明就是她去主动追人家，结果出了事，那男生被迫牵连来，很无辜的吧。”
覃槿表情严肃了起来：“你就知道他无辜了？在十中念书的，都是其他学校读下去的、或者记过被迫转学的，都是什么好学生，骨子里就有劣根『性』。”
“……”
夏桑其实只想旁敲侧击地从母亲嘴里了解更多案件的细节，但是现在看来，覃槿十中的偏见，已经根植在她思想深处了。
“管怎，事情都是宋清语挑起来的。”夏桑闷声：“她自己要负责任。”
“宋清语的确是被人蒙骗了，现在她受教训了，学校方面自然保护她。”覃槿警告道：“你要以她为诫，要和隔壁那些四的人接触。”
夏桑故作乖顺地点点头，又试探『性』地问道：“妈，你有没有想过，许…宋清语在谎呢，许给她打电的另有其人，但她…”
于这的猜测，覃槿似乎并感觉惊讶，只是摆摆手：“这是警方和法院的事，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学生。”
“学校应该让心理医生多和宋清语聊聊，疏导她呀，如果她真的在谎…”
覃槿睨了夏桑一眼，严厉地：“宋清语现在状态很好，上周的月考，她成绩都快赶上你了。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事情，恐怕应该是她的心理健康问题吧。”
夏桑顿无言以。
她知道，现在的结果是各方都满意的——
这件事的牵连者…包括周擒，部都要受惩罚，一个都跑了。
宋清语走出了阴霾，取得好的成绩让父母放心；
学校方面处理得当，会再面临任何风波和社会议论压。
如果真的有委屈，这委屈…
恐怕难见天日。
*
七夜探案馆周末的下午场，场场爆满。
但是因为少了个要的王牌npc，《校夜惊魂》那一场的经典贞子贴脸杀，只能被迫转换模式。
很多客人出来之后，都有些失望，他们是了别人的安利才来的，但效果尽如人意，没有之前的恐怖氛围。
明潇无奈地向客人们解释，npc家里有些状况，等他回来，就会新上线原剧情，如果他们下次再来体验，可以员五折。
黄『毛』李诀趴在在圆茶几上吃着外卖，是愁眉苦脸：“姐，我看是真没辙了，只能让擒哥请个好点的律师，看能能有转机。”
“两边人都死死咬着他，唉，难了。”明潇叹了口气：“咱们已经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别想了，打起精神来，开工干活。”
黄『毛』麻溜地扒完了碗里的饭，起身出去扔外卖盒，回头看边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米白『色』的外套『毛』衣，戴着和衣服颜『色』很搭的贝雷帽，拎着卡通式的斜挎包，模乖巧。
她透过玻璃，探头探脑朝馆里观望。
女孩生了一张天然的初恋脸，皮肤冷白，唇『色』嫣红，在秋夜的寒风中，美得让人心痒难耐。
李诀看她，表情却冷了下来：“是你啊。”
“你好。”
李诀冷淡的态度里还带了几分屑，道：“怎么，一个人来玩密室啊？你的朋友些呢？”
夏桑没有回答，又望房里面看了看：“周擒出来了吗？”
“托您的福。”李诀冷声道：“出右拐派出所。”
“是传讯吗，怎么还没有…”
夏桑音未落，明潇快速走了出来，道：“请，快来，外面风大，割骨头，冷着呢。”
完，她拉着夏桑了屋，让她坐在大厅松软的黑皮沙发上，然后抓了一堆葱香饼、小小酥、阿尔卑斯糖等零食，堆在她面前，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李诀抱着手臂，倚在摆满了手办模型的铁架边，满地：“潇姐，干嘛她这么好。”
明潇懒得理他，坐了夏桑身边，道：“你看看，刚刚才送走了一波客人，《校夜惊魂》的恐怖氛围够，没有周擒的拿手绝活，客人们都买账了。
夏桑握着温热的玻璃杯：“他在你这儿干了很久吗？都有这么好的口碑了。”
“差多小两年了吧，以前没这么好的身手，靠他自己的努，我们这儿的很多惊吓场景，都是他设计出来的。”
李诀把明潇拉一边，道：“你干嘛跟她这么多，浪费。”
明潇瞪了他一眼：“想想救你擒哥？”
“当然想啊！”
“想就闭嘴！”
夏桑目光环扫着墙壁上的惊悚海报，道：“我了解他，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无从判断真相。”
“理解的。”明潇脸上堆着笑：“没关系，我们会勉强你。”
“但正如你的，这个世界，可能非黑即白，可能是美好与光明，我之前太天真了。”
“你出身好，天真是福气，如果有这个条件，谁愿意永远天真下去呢。”
夏桑放下水杯，道：“我想请你带我去周擒家里看看。”
“你想去他...家里？”
“嗯，我想帮他的办法了，但是我需要去他家里看看。”
……
明潇带夏桑穿过了建在火车铁轨上的架桥，脚底有动车轰隆隆地驶过，脚下的水泥桥板都在震动着。
“喏，面前就是周擒的家。”明潇指了指立在铁轨边远处的一个层低矮筒楼建筑。
外墙有大片剥落的墙皮，『露』出了里面泥灰『色』的墙体，窗户上装着防盗栏，宛如监狱一般。
远处是大片阴沉沉的黑云笼罩着，给人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夏桑跟着明潇下了架桥，穿过曲折幽深的巷子道，便来了周擒的家。
他们家住在一楼，大敞开着，口立着常年风吹日晒的破旧招牌——
“小周副食店”。
明潇带夏桑走去，站在边喊了声，道：“周叔叔，您在吗？”
很快，副食店幽黑的内屋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个子矮，但是身形佝偻，脸上有沟壑般的皱纹，眼底没有神采。
他五官周正，年轻应该相当英俊，只是饱经沧桑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精神。
“明潇来了。”男人招呼着明潇屋：“想吃什么，喝包牛『奶』吧？还是吃薯片？”
“了叔叔，擒哥还是没有消息吗？”
提儿子，周顺平脸上浮现了愁容：“警察来做过两次笔录，让等消息，知道这消息是好是坏，他是坏孩子，怎么会惹上这事儿了你。那地方是人呆的，我能让他去了啊！”
“叔叔，您别担心，擒哥会有事的。”
显然，这苍白无的安慰，似乎并能让周顺平心里好过一些，他叹了口气，又问道：“打官司，是是要请个好律师啊，明潇，你社会关系多，你知知道哪里能请好律师，多少钱…多少钱我们都要请！只要能把他放出来！”
“叔叔，请律师的事儿，我会帮你问问。”明潇道：“今天我带朋友过来看看您，她是擒哥的朋友，擒哥有东西吩咐给她，让她过来取，我们能去擒哥的房看看吗？”
周顺平看了夏桑一眼，夏桑乖巧地回答：“叔叔好。”
“这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周顺平苦涩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那浑小子上哪儿去认识的哟。”
“嗨，叔叔您还知道呢，擒哥打从初中开始，就招女孩么。这次出事儿，是他那张脸闯的祸吧。”
明潇见周顺平心情稍稍好些了，于是玩笑道：“他就是一红颜祸水。”
“那小王八蛋，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么。”
“叔叔，您别，还真能当饭吃，我们店里少女客人都冲他来的呢。”
“都顶用，还是要他自己有本事才。”
寒暄着，周顺平带夏桑和明潇来了周擒的房：“他平让我动他的东西，吩咐你们拿什么，就自己找找吧。”
“谢谢叔叔。”
周顺平退出了房，并且给她们带上了房。
旧房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霉味儿，但是周擒的房丝毫没有味道。
屋子很窄，约莫五六平，一张大约一米二宽的单人小床，方格床单打理得平整无褶皱。
夏桑已经能想象周擒这一个大个儿，睡在这的小床上，知道有多憋屈呢。
房靠窗的位置是书桌，窗户镶着防盗栏，正面就是火车轨道，夏桑屋的十几分钟，已经有两趟动车呼啸而过了。
靠墙是一面陈旧的木制书架，书架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几列书籍，有一半是考参考书目，还有一些科技和机器人相关的课外读物，都是男孩子会喜欢的领域。
明潇禁住感叹道：“哇，这么大一面书架，这小子是真的准备考大学啊！我还以为他随便呢！”
夏桑回头询问明潇：“你以前没来过他的房吗？”
“我怎么可能来。”明潇挑眉笑道：“我是他老板，又是他女朋友。再了，别看这小子平挺好相处，但骨子里冷着呢，我们的事情他扒得一清二楚，但他心里想什么、经历过什么，从来让别人知道，会让人随便他房这种…私人领地。”
夏桑点点头：“那我们这来，会会太好啊。”
“管了这么多了。”明潇抱着手臂，倚着：“你要是真有法子能解决这次危机，别他房这种小事儿，就是让我们把他按在床上五花大绑了任你发落，我们没有二。”
“……”
夏桑脸颊微微泛红：“我怎么会让你们做这种事。”
明潇见小姑娘经逗，逗两句就脸红，还当了真。
她就再开玩笑，道：“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吧。”
“我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笔记之类的，手写的字，越多越好。”夏桑道：“再找一些私人用品，最好是日常佩戴的东西。”
“这容易，书架上找找。”
两个女孩开始翻找起了书架，便在这，夏桑忽然惊呼了起来，倒抽一口凉气。
明潇望过去，看她从书架上拿出厚厚一沓奖状。
“怎么了？”
“这是新菁杯奥数比赛！”夏桑『露』出了可置信的表情：“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每年都参加，每年都是第二名。”
明潇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见她手里那一页，正是新菁杯奥数比赛的奖状。
毫无疑问，第一名！
夏桑翻了好几张，起码有五届的新菁杯奥数比赛，周擒包揽了第一名。
那几年，管怎么努备赛，她都永远屈居第二。
第一名得主，就跟噩梦一支配着她，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阴霾。
那些年，覃槿没少为这件事难为她。
可她就是管怎努，都无法超越压在前面的那个人。
夏桑又低下头，摩挲着那几张竞赛的奖状。
第一名，周擒。
新菁杯奥数比赛是国『性』的赛事，题目难度几乎秒杀了国内任何奥数竞赛，能入决赛圈的孩子，已经是凤『毛』麟角，是各大名校竞相争夺的优秀苗子。
夏桑便是凭借了新菁杯第二名的成绩，免试入南溪一中的附中。
能夺下这种比赛项目金奖的学生，省内的点中学，可以任君挑选了。
拿下第一名的周擒，为什么去了十中体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