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样
余据愧疚又心疼地看着好容易好起来的如今却又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姑娘,心里头时满满地自责与难受。
是他无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却都无能为力。不能与天为敌,却也救不回酒酒身边的人。
酒酒见着余据的表情,便晓得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且哪怕据哥哥知晓这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他还是真正有为帮她救小草而去努力做些什么!
说到底,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的错,是她无能,是她只会依赖他人,是她看不清局势,是她认不清自己,都是她的错罢了。
酒酒藏起心里头的那几丝绝望与自责,虚弱地同余据笑笑。
“据哥哥不必如此,你何曾做错什么。都是酒酒的错,酒酒如今都明白的。”
余据见着她这般更是难受,心里头有只小虫在啃食,一点点的疼,一点点的空。难受的他呼吸不了。
他真的看不得他的小姑娘这般认命的样子,好似这世间事都是这般肮脏与丑恶,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心里头隐隐的不安,不安他的姑娘好似随时要从这尘世转身离去。
“不是酒酒的错,是据哥哥无能!据哥哥如今是无用,待据哥哥来年考科举当状元定让那黄霸天付出代价!”
余据平日里头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派,何曾这般夸下海口。说要准备科举便是连父亲也不曾告诉过的。如今为着安慰酒酒也是不得不厚脸皮说出这番心里话了。
酒酒听着这话,好似从眼里头迸发出一道光。激动得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据哥哥当真!”
“自然是真的!”余据见着她终于不是那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晓得酒酒是钻了牛角尖,便将自个的想法说与酒酒听好叫她也慢慢想开来莫要一蹶不振下去。
酒酒听了余据的说法,心里头到底是不曾揪得那般紧了,悄悄松了些。所以,其实那黄霸天并不会一直逍遥法外,还有办法能够让他也付出代价的吧。
余据郑重其事地同酒酒保证,自个从现在起必定拿一百个心来准备来年的科举,定要拿个状元回来。
酒酒亦是被余据感染,同样严肃道相信余据,也保证一定不会再打扰他,让他一定要专心准备。
余据听罢,仍旧保持着那副模样,摇摇头说道。
“也不好日日盯着书瞧,还是可以叨扰的。”
酒酒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嗔了他一眼。
少年人的世界里头都是清澈明朗的,只觉着用心去做了,总是能成事的,后头的那些酸辛不遇着便是看不到的。这样也好,总好过连抗争也不敢。
待余据回去了,酒酒心里头的郁结总算是解开了一些。
据哥哥和她是一样的人啊,没有臣服于那黄刺史的淫威之下,被吓得什么事情都不敢做。据哥哥甚至已经想到了办法对付那恶毒的畜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酒酒还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啊,她其实还是不太懂为什么她的爹娘连争取都不曾争过,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向她隐瞒,然后见死不救。还有什么会比一条性命来得重要呢!
酒酒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闭上了双眼。绿棉见着自家姑娘像似要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到外头看药熬好了吗。
酒酒听着绿棉轻得几乎没有的脚步声,听着关门的细小的木头声,终于还是让泪水流了下来,紧咬着唇,不敢出声。她不明白啊,她也不想明白啊!小草儿是真的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