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灵芝姑娘合一

背篓整个人都心翼翼的, 她看着甄明珠，搓着手：“我、我就想躲一会儿。”

甄明珠看着她，说：“那你进来吧。”

背篓儿一愣，啊了一声, 看着甄明珠有点不知所措。

甄明珠挑眉：“让你进来躲雨。”

背篓一下子就紧张来, 狐疑的看着甄明珠，仿佛想看出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甄明珠一眼就看出这姑娘的心思, 微笑说：“我是好心, 如果你不进来就在门待着关系。不过, 说实话, 你看你，要钱没钱要样子没样子，我能图你什么？”

不是她要说话难听，而是她觉得, 有时候实话难听, 但是简单快捷啊。

背篓姑娘听了这话，沉默下来，甄明珠眉梢儿一挑, 说：“如果你不进来那就算了, 我……”

“我，谢、谢谢你。”

背篓还是跟着进了门，毕竟，人家说的啊, 她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

她认真鞠躬：“谢谢您让我进来避雨。”

甄明珠上下又打量她一下，她穿着一双草鞋，脚指头『露』在外面, 脚指头有些红肿，甄明珠低头看着，问：“你的脚怎么了？”

背篓顺着她的视线看，说：“我上山采『药』得时候滑了一下，杵到了，没事儿的。”

甄明珠见她这样狼狈，她引入客房，说：“坐一下吧。”

她说道：“避一会儿雨，等雨停了再走。”

眼看经快要中午了，甄明珠：“你还没吃饭吧？哦，怎么称呼你？”

姑娘轻声：“我叫灵芝。”

甄明珠：“我姓甄，是这里的掌柜的，你叫我甄掌柜吧。”

“好。”

姑娘好奇的到处看，随即想到自己没有钱，低声：“我、我没钱投宿。”

甄明珠：“我知道，只是叫你避雨而，不用想太多。”

灵芝悄悄的打量甄明珠，甄明珠倒是来到门，叫宿宁：“愿赌服输，做饭吧。”

宿宁失笑，说：“行。”

他问：“你想吃什么？”

宿宁的厨艺一般般，不过他这人比较好学，之前跟着甄明珠学习，后来自己还看了一些视频，竟然进展迅速。正是因此倒是搞得甄明珠感慨，果然有些人就是有天的。

干什么都有天。

她说：“简单点吧，你做个蛋炒饭？”

宿宁：“好。”

甄明珠火头看了一眼干瘦的姑娘，说：“你多做点。”

宿宁点头，他看着甄明珠，又看了看姑娘，说：“你在这边有事儿叫我。”

甄明珠冲他灿烂的笑，宿宁觉得心都要给他笑化掉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深邃了，随即说：“那我过去。”

甄明珠点头。

甄明珠与宿宁交谈，这头儿背着背篓的灵芝姑娘还在左顾右盼，她瞪了眼，稀奇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手儿攥紧了衣角。饶是没有什么见识，她也晓得，这里是好好的。

想必城里的户人家，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甄明珠：“你坐啊。”

灵芝看着甄明珠，有点不好意思，说：“不用，不用的掌柜的，我衣服都湿了，会把凳子弄脏的。”

这里的凳子都跟他过家的不一样，她不敢妄。

甄明珠笑了，说：“既然是椅子作用自然是坐着，你别想太多，没什么脏不脏的，坐一会儿吧。你穿着湿衣服冷不冷，我给你找个外套吧？”

灵芝赶紧摇头，说：“不用的，哈，哈切！”

甄明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这还是冷了啊。”

灵芝不好意思了，『揉』着鼻子摇头：“我还好的。”

甄明珠去了主屋，宿宁：“你怎么回来了？”

甄明珠：“我给她找个外套。”

宿宁奇怪：“一般来人，你都会让人洗个澡的。”

甄明珠点头，说：“啊，但是我看她还是挺紧张的。如果是成年人，有话直接说就行，她看来就是个半的孩子，我怕直接让她洗澡吓着她。”

“她应该是附近山里的『药』农。”

甄明珠疑『惑』：“『药』农？那是什么？”

宿宁：“现在老百姓过的还是比较紧吧的，有的人家种地，但是也有一些人家住在山里，山里的土地不是行，根本不够生活，难免要想一些其他的法子，像是有些见识的，也会做『药』农，就是把原来的土地割出来一点或者是格外开一点荒地种上草『药』，贴补家计。当然，也有多是上山采『药』，然后卖给山下的『药』铺，换一点银钱。”

甄明珠：“那做『药』农，生活如何？”

宿宁：“你看她不就晓得了？估计也就一般了。自家种草『药』的话，基本上种不出什么金贵的，都是那种最普通的。山上虽然也有些草『药』，但是也不是什么样都能卖出好价钱。只有遇到天的好事儿，才能改善生活，如若不然，就是普普通通。而且，『药』农都辛苦，基本上，一些珍稀的『药』材都在陡峭的地方，也有不少丢了命的。”

甄明珠咋舌，她低声：“那真的挺不容易的。”

宿宁：“古代和现代，旁的不说，从老百姓的生活上才能体现出真正的差距。”

甄明珠唔了一声，她拎着外套，来到客房，就见灵芝坐在椅子上不敢，她的背篓倒是放了下来，里面放了半篓子青草，抵是草『药』吧。

“给，你披一件衣服。”

“啊，这……我会把衣服弄脏的。”

甄明珠：“这件就给你了，你穿着吧。”

这个灵芝，看来也就是二三岁的样子，甄明珠说：“看你年纪也不，怎么一个人进了猛虎岭？”

灵芝不舍得把这么干净的衣服披上，但是眼看人家好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披上了，诧异的睁眼：“我都转到猛虎岭这边了吗？”

又敢接解释：“我是住在山那头儿的，早上上山采『药』，正好看见一只兔子，我一路追它。没想到就追到了这边，正好又赶上了雨。”

她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

甄明珠：“那你跑的可挺远的。这边挺危险的，你知道吧？”

灵芝赶紧点头：“我晓得的。”

她自己也有些后怕，说道：“以后我可得好好看着路。”

甄明珠浅笑，说：“你是『药』农吗？”

灵芝点头，概是因为甄明珠看来真是没有什么攻击『性』，年纪不又好看，人也温和，她慢慢的也不紧张了，说：“我是『药』农的，我全村都是，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就知道了啊。”

说到这里，灵芝立刻翻找自己的竹篓，说：“我今天没有采到什么好『药』材，不过采了一些猴头菇，都留下给您。”

甄明珠惊讶：“给我？”

随即立刻摆手：“我不能要的。”

她说：“这么珍贵，你自家留着卖钱。”

灵芝疑『惑』：“珍贵？”

她纳闷儿，说：“猴头菇珍贵吗？卖不上什么钱的，我都是留着自己吃。”

甄明珠：“……？”

“这个山里还是不少的。”灵芝又说。

甄明珠：“！！！”

果然差距太太了。

她说：“那，谢谢你哦，我正好喜欢。”

灵芝一下子就高兴了，说：“你喜欢就好。”

她推了推背篓：“都给你。”

甄明珠嗯了一声，好奇的问：“你这么的女娃娃就一个人出来，不怕危险吗？”

灵芝果断摇头，说：“我不怕的，我又不是孩子，就连我的七八岁的弟弟都能自己出来采『药』了。原本我两个基本都一的，他昨日患了伤寒，因此没有出门。”

提这个，灵芝倒是有点担心，她说：“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雨势，说：“要不是因为想追兔子给他补一补，我也不至于跑到这边。”

甄明珠：“伤寒吗？”

灵芝点头，嗯了一声，她说：“他昨日下水抓鱼，着凉了。”

甄明珠：“那你一般伤寒怎么处理？”

灵芝：“我娘熬了草『药』的，他休息两天就能好，我爹娘是厉害的。”

他这样的山里采『药』的人家，草『药』多少都是有些理解的，自然不必格外花钱去治病。

甄明珠：“那这样倒是挺好的。”

这么一聊，灵芝使劲儿点头，说：“可不是么？现在看病可是要花价钱的，我家自己能看一些简单的病症，那真真儿省了不少。我现在也在跟着我爹娘学习，也不求多多机会。只盼着能够略通一二，来自家用得上就好了。”

说这些，她眼睛亮晶晶的，的快活。

甄明珠看了，跟着浅笑。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甄明珠侧头，就看到宿宁过来，他说：“午饭好了。”

甄明珠：“一人一份。”

宿宁做的蛋炒饭卖相不错，米晶莹剔透，蛋也炒的金黄，加了火腿和胡萝卜和绿豆，看来就令人水直流。灵芝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瞪眼，不敢相信：“我、我也有？”

她赶紧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不用的。”

甄明珠：“你别担心，吃吧，这雨瞅着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停，你总也是要吃点东西的。我还不至于跟你吝啬一顿饭吧？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甄明珠盘子递给她，说：“这个给你，我过去吃饭了，下午再找你聊。”

灵芝看着手上的盘子，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样好，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儿。他爹娘也从就跟他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是……这明掉了啊。

如若说有所图？

这一点灵芝自己都不信了。

她没啥值得被图谋的，真要是图谋，也该图谋甄掌柜这样的美人，她这样跟鸡仔似的，哪儿有人放在心上啊。

可是……干净的衣服，香喷喷的炒饭……她吞咽了一下水。

这里的一切，都太好了。

会不会……会不会她走到什么神仙之地了？

她立刻又打量开来，越发的觉得，有可能啊。

这里看来的神奇，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寻常之处。

也许，她误打误撞来到神仙的地方了，啊，只有神仙，才这么好。

她深深的吸了一气，低头轻轻的吃了一炒饭：“唔。这样太好吃了。”

从到，她只吃过次米饭，这样的东西太金贵了，不是他寻常百姓家里常吃的，蛋也是一样，可是，呜呜呜，好好吃哦。她的吃饭，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是吃的满足。

灵芝本来还谨慎微的，但是一吃上，就真真儿的忍不住了。

满满一盘子的饭，她都吃了个精光，不过吃完了，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吃。她在家的时候，吃的还没有这里的一半儿多。

如果在家这么吃，那么家里可过不下去了。

她搓着手，又看向窗外，窗外雨势减弱，她站了来。

如若雨了，她肯定是要回家的，若不然，爹娘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犹豫了一下，灵芝轻轻推开门，门外的景『色』如画，虽然没有见识和学问，但是灵芝也晓得这里是极好极好的。只看四周，就能感觉到这里是高门户。

那也是了，神仙住的地方，怎么能一般呢。

她轻轻的抿抿嘴，蹲在了门。

甄明珠出来就看到她如此，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

随即又问：“吃饱了吗？”

灵芝立刻说：“吃饱了的。”

又补充说：“吃的特别好。”

她腼腆的笑了笑，自己有不好意思，她吃的真的多。

甄明珠找了马扎，与她一同坐下赏雨，甄明珠直接开了：“你说，你那边的猴头菇多。”

灵芝立刻点头，说：“嗯，其实没有别的蘑菇多，但是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那边比较偏僻，没什么人来收山货，村里人去城里卖东西，蘑菇又惯常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所以我基本不太卖这个。捡了蘑菇都是自己吃。”

甄明珠歪头想了想，看向了宿宁。

宿宁也直白，因为他都看出来，这个灵芝别看名字里有个“灵”但是个『性』有点憨憨的，若是拐弯抹角，她还真是未尝能挺明白的。

他说：“猴头菇是值钱的，京中也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你之所以不知道，我觉得是因为你混在其他蘑菇里，压根儿不明显。再一个，懂行情的看到这个，见到你不懂，也未必会告诉你。毕竟，人家是得利的一方。现在你连卖都不卖，就不知道了。”

灵芝目瞪呆。

甄明珠：“我刚才想了一下，如果你有，不如卖给我一些。价钱上我肯定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灵芝：“啊？啊！”

她加震惊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甄明珠：“当然啦，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啥的。你下次格外捡出来，拿到镇里卖一下看看。”

“愿意，我愿意的。”

灵芝赶紧声说，她激的不行：“真的，你真的愿意收吗？”

她呢喃：“我山里好久都不来货郎了，我去一趟镇里，要走一天半的。”

甄明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灵芝他拿出来卖。

但是灵芝误会了，以为他要进山收，她看向了宿宁，两人视一眼。

不过快的，甄明珠说：“你把你村怎么走告诉我，我要整理一下，过天过去看看，我山货都收的。哦，我不收野味。”

灵芝：“？？？！！！”

以前的时候外来的最喜欢收的就是野味儿啊。

那可是肉。

甄明珠：“不光是猴头菇，其他的山货，我也是乐意收的。果子什么的，我都要。”

灵芝挠挠头，随即说：“好。”

她挺激的，不过快的，又有点迟疑，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村子怎么走。”

她说：“我顺着山路一路走过来的。”

“那你叫什么村？”

“樵山村，我叫樵山村。”

甄明珠：“那如果我打听路，打听樵山村，能打听到你吗？”

灵芝：“能能能，我樵山村也不是与世隔绝，当然能的。你进村之后就打听樵山村老王家，有个闺女叫灵芝，那就是我家。”

甄明珠：“好。”

灵芝：“我姥家就在王村，他村子也有不少人攒山货，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去那头儿转转。”

甄明珠就知道王村，她问：“那王村和王村有什么区别？”

灵芝：“咦，您知道王村啊？王村就在王村里边儿，不远的，您知道王村就好了。您找到王村，再往北走就是王村，再继续往北走，就是二辣子村，再往北走，就是我樵山村。”

甄明珠：“……”

我勒个去。

灵芝还在高兴：“您要是愿意来收山货真是太好了，我山里的村子，没有货郎可不方了。家能凑合都凑合，不会去城里，去一趟镇里，要走久。而且还要花钱。”

这越是穷啊，越不想出来，想在家里窝着。

一来是出来的少就觉得胆怯，生怕被人骗了；二来也是觉得不出门就少花钱。

他都是攒一个月，然后个人搭伴儿一出来卖东西的，听说甄明珠要收，高兴的眉飞『色』舞。

甄明珠：“……”

感觉一瞬间我立刻成了商贩。

不过她倒是也没觉得不高兴，毕竟，她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古代人的行为。

她好奇的问：“那你家里如果缺了东西呢？”

“凑合，能凑合就凑合，实在凑合不了了，在借一点，到时候进城卖『药』，再换了东西回来。”

甄明珠：“哦。”

甄明珠想了想，说：“七天吧，差不多七天左右，我会过去收购一趟。”

灵芝：“好。”

她高兴的不得了，甄明珠看着她的笑脸，问：“那山路好走不？”

灵芝拍着胸脯保证：“好走的。”

甄明珠：“那行，那我说定了。”

灵芝：“嗯嗯。”

两人说着话，雨也渐渐了，灵芝不敢耽误了，赶紧说：“甄掌柜，我得走了，若是再不走，等一下雨水反复，我走不了我爹娘要担心的。就这往回走，我到家也得晚间黑了。估『摸』也得深半夜了。”

甄明珠也晓得这条路有点远，灵芝是因为穿了林子，抄了近路，才会出现在这边，但是如若往回走，她肯定是不能继续冒险。她说：“那行，我也不留你了。”

她看向宿宁：“你帮她找一雨衣，再拿一双水鞋。”

她说：“你等一下，我给你带点干粮，你傍晚到不了家，路上也能垫一垫。”

灵芝赶紧说：“不用的，我不用……”

甄明珠做出一张严肃脸：“既然是在我的地方，就听我的。”

她看了一眼灵芝的背篓，里面的猴头菇倒出来后，就剩下不多的绿叶，估计是什么草『药』，她说：“你把背篓给我。”

甄明珠在里面放了一瓶矿泉水，又放了一个果仁枕头面包，之后放了两包速冻包子和一只盐水鸭。也真是亏得，她这里经常有“奇怪的客人”，所以这些东西的都是一直备着的，不过甄明珠倒是没给灵芝装多。不是不舍得东西，而是灵芝要走久的，背的太多，怕是脚程跟不上了。

甄明珠：“这个面包给你路上吃。这是水，用力就可以拧开。还有包子，其实是可以直接吃的，不过最好回家蒸一下……”

甄明珠介绍了一下，让她换上雨衣，灵芝稀罕的『摸』着的这“雨衣”，觉得格外的金贵。

甄明珠：“我不送你了，一路心。”

灵芝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趁着雨，灵芝没耽搁，山里的路，她比甄明珠他熟悉多了，快就踏上了回途。虽然背篓里有东西，但是灵芝一点也不觉得沉，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他每次赶集背的那才是多呢。

其实要说实际的，他樵山村到镇里真是不用走一天半，要是可着一个男人走得快，或者是灵芝这样山路走的快的，一天也能到的，要是在勤快点紧张点都不用一天。

可是，他出来卖『药』，没有低于一天半的，谁让他的东西太多呢。一个月出来卖一次东西，自然是能拿的都尽量拿了，这背的东西太多，走的再快的人也会耽搁不少的。

不过这个时候灵芝倒是劲头儿饱满，她步流星，走的快极了。恨不能赶紧回家告诉爹娘，自己遇到了仙女儿，仙女儿还答应来收山货。

她『摸』着自己雨衣，雨还没有停，雨水落在上滑下去，里面的衣服一点也不是湿，那可真是极好。

脚上也不显得黏腻，干干爽爽的。

她又看了看背篓里的东西，没有变成石头，也没有变成虫子，就是好吃的。她翘着嘴角，恨不能快快回家，至于说路上吃点东西？那咋可能呢？

她可是要把东西带回家的，中午吃了满满一盘子饭，她可不饿，那个饭真好吃啊，里面肯定放了不止一两个蛋，唔，还放了油。

她『摸』着肚子，嘿嘿笑。

这一路啊，只觉得心情明媚极了。

至于仙女儿为啥还会收山货，灵芝压根儿就没想呢。

她就觉得，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灵芝到家的时候，经是深半夜了，她没有在山里窜，走的是路，这个时候回来经是快了，她刚进村，就看到村里的老牛叔正领着个人往外走。

灵芝：“叔！”

老牛叔一看，这不是灵芝？

他赶紧高声说：“你这孩子去哪儿了？村里人都找了你一圈了，你没事儿吧？”

灵芝赶紧的：“没事，下雨的关系，我在外面躲了一会儿，才回来晚了。”

现在还是『毛』『毛』雨没停呢。

老牛叔：“赶紧回家，你爹娘都要急死了。春子，你去找你王叔，跟他说灵芝回来了。”

“我爹……”

“你爹进山找你了。”

灵芝愧疚来：“都是我不好，我再走快一点就好了。”

老牛叔倒是说：“赶紧回家，旁的明天再说。”

他倒是没怪灵芝，这也不奇怪，他村子上山采『药』的多，遇到不好的天气，惯常是组织在一找人的，今个儿是你家，明个儿保不齐就是我家。家都习惯了，所以也不是特别介怀。

灵芝赶紧跑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她姐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踱步，灵芝赶紧跑过去：“姐。”

灵芝姐连翘正急着，听到妹妹的声音，高兴的叫：“娘，妹子回来了。”

“二姐，你回来了。”

屋里又跑出来两个萝卜头，他家五个孩子，灵芝除了姐连翘，还有一个弟弟，和一儿双胞胎的弟妹。

“二姐，你这衣服……？”

灵芝娘也赶紧出了门，“你这妮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真是要吓死我么。”

灵芝赶紧的：“娘，我没事儿，我就是躲雨去了。”

她赶紧跟着家里人进门，又拿出了自己背篓里的吃的，献宝的说：“娘，给你。”

“这咋回事儿？”灵芝娘担心的苍白了脸，语气也严肃来：“你到底去哪儿了。”

正在这时，灵芝爹也回来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灵芝回来了？”

灵芝赶紧的：“爹，是我。”

家人聚齐了，她忙不迭的把自己今日的经历说了出来。

这故事让人听得心跳加速，灵芝娘：“这、这……当家的，这不会是山里的精怪吧？”

灵芝爹：“你的吃的……”

灵芝：“还是吃的，没有变成石头。”

那既然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肯定不是精怪的障眼法儿啊。

她说：“甄掌柜还说过日要来收山货的。”

这么一说，灵芝爹倒是放心，他说：“我听着，像是户人家。”

他说：“我的时候有一次去城里买东西，也曾经遇见好人，给过我一个包子的。我看，未见得是什么神仙妖怪，就是户人家。如若真是精怪，哪里会白天来收什么山货？”

这一听，家也都松了一气。

“那倒也是。”

灵芝爹：“这个雨衣，真是个好东西。”

灵芝重重点头。她说：“我里面的衣服都没有湿，啊，这件薄棉袄也是她给我穿的。”

雨衣下面，是甄掌柜开始给她的棉袄，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拿了他好多东西。”

家里人也都沉默下来。

灵芝爹想了下，说：“既然他过天还要来，咱这日多准备些山货，咱也别要人家的钱，都送给他作为回报。不知能否抵的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是咱不能平白无故，占人家这么多宜。有多少算多少。”

灵芝轻轻点头，说：“好。”

随即快的，她说：“你快尝一尝这个，这是甄掌柜给我留着晚上吃的，我没舍得，嘿嘿。”

“这个是？”

“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我听掌柜的说这个叫面包，看来好吃的样子，我没吃的，哦，我中午吃了蛋炒饭。里面超多……”

“二姐，我要吃，我要吃这个。”

“看来好像好啊。”

“唔，好软好甜。”

“我吃到香喷喷的果仁了。真好。”

一家人围坐在一，难得的欢快……

而此时，甄明珠倒是打了好个喷嚏，说：“不知道灵芝到没到家。”

宿宁：“不知道，估『摸』差不多？她这样的山里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倒是你，你真的打算去收山货？”

甄明珠看向了宿宁，点头，她说：“我想。”

她格外的认真，说：“我想出去看一看，我在这里这么久了，都快一年了，却从来不敢出去。我只是听过往的人说外面，这样啊，那样啊，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亲自感受过。其实我真的挺想出去感受一下。我也知道，自己出去是有危险的，但是，我也不是一个人啊，我还有你，还有于教授帮忙啊。我一，也不走远，应该没问题吧。再说，出去走一走适应一下，说不定以后还要跟你一去挖财宝呢。”

宿宁看着甄明珠，说：“你其实是想帮助一下那些山民。”

甄明珠：“只是一部啦，我自己的好奇心也是一部。”

宿宁不置可否的笑，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的人。”

甄明珠捂脸，说：“你不用总是夸奖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宿宁低声笑，笑够了，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真的好。”

他不会许多甜言蜜语，但是却乐意表达出来，在他心里，甄明珠就是最好的人。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