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磨一剑我来毒打你啦!
舒凫心里愁得很。
上回她在齐家, 一通铁拳猛如虎,把齐玉轩揍得像条狗一样, 着实让他消停了好一阵子。
没几天不见,他怎么又恢复出厂设置, 沉浸在“姜若水单恋我”的臆想中不可自拔了呢?
自恋是病, 得治啊哥哥。
而另一边,齐玉轩也在疑虑重重地打量着她。
自从上次撕破脸以来, 齐三爷认罪伏诛, 齐玉轩被舒凫骂到狗血淋头, 的确心生愧疚,老老实实地退了婚,打算和两情相悦的白月光——方晚晴一起双宿双飞, 做一对情定三生的神仙眷侣。
珍爱生命,远离姜若水。
但是,当他将退婚喜讯告知方晚晴的时候, 对方却没有像他一般如释重负,反而忧心忡忡地叹息:
“玉轩,你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打是亲,骂是爱,她待你越狠,便是爱你越深,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你要相信我,姜若水一定是爱你的, 只是碍于母族之仇不能表达。”
“日后你我结侣,只怕她还会阻挠……”
齐玉轩如今正处于智商下线的热恋期,哪里忍心看她忧愁,当即指天发誓,吐出一长串缠绵悱恻的情话,表明自己与姜若水划清界限的决心。
他原本就耳根子软,如今在讲经堂与舒凫狭路相逢,更是对方晚晴的担忧深信不疑。
这姜若水好端端的,不在摇光峰享福,却跑来讲经堂和散修混在一处,不就是为了接近他吗?
呸!
他和晚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妖怪来反对!
齐玉轩这么想着,正想再放几句狠话,让这个痴心妄想的女人知难而退,却只见舒凫神态自若地别过脸,转向白恬问道:“白公子,你饿不饿?”
“啊?”
白恬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有,有一点。”
“拿着,给你带的。”
舒凫一手搭上腰间的储物袋,取了一小篮子新鲜带『露』的灵果,一份沉甸甸的摇光峰特制食盒,一起递到白恬手里,“里面有好几天的分量,还有调理用的丹『药』,够你过上一段舒坦日子了。”
齐玉轩:“………………”
风,好冷。
脸,好疼。
自始至终,舒凫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在她眼中,他的存在感只怕还不如一个便当盒,或者一个便当盒里的鸡屁股。
齐玉轩:……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吧?
他不禁有些怀疑方晚晴的判断。
一旁的方晚晴眉心微拧,目光中隐约透出一点错愕,似乎也对舒凫的反应感到意外。
但她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即使心怀芥蒂,表面上的风度和修养依然无懈可击。
她迎上一步,眉睫低垂,袅袅婷婷地敛衽为礼:“姜道友,久仰。”
舒凫毫无感情地还了一礼:“不敢当。”
面对这位“男主的白月光”,她自然不会像姜若水一样悲伤失落,但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在原着剧情中,“白月光”——方家大小姐方晚晴,最初并不是一个恶毒无脑的女配。
她一出生就是云端上的仙子,有才有貌,有资本有后台,还有男主一往情深的钟爱。
对于女主这样一个亲爹不爱、后娘迫害的灰姑娘,方晚晴怀抱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同情,根本没有将她视为对手。
——直到男主移情别恋。
从方晚晴的视角来看,她本以为自己是王者,结果被一个青铜单杀,所有氪金升级全都变成了笑话,差点崩溃删号。
再后来,她便头也不回地加入了恶毒女配阵营。
作为一名高段位选手,方晚晴层层设套,不仅暗中勾结其他反派,而且策反了女主唯一的挚友,将女主流放魔域,自己清清白白地与齐玉轩结侣,达成生命大和谐,甚至还完成了造人大业。
在全文无数女配中,她无疑是最有排面的一个。
但她再怎么有排面,也阻止不了女主逆风翻盘,白月光沦为饭米粒,男主再一次离她而去,与女主有情人终成he。
就像所有恶毒女配一样,方晚晴最终一无所有,不仅被逐出师门,连儿子的抚养权都没争到,还落到男配魔君手里,下场凄惨且不可描述。
当时许多读者大呼过瘾,普天同庆,但舒凫只觉得意兴阑珊。
——女主跟人抢着捡垃圾吃,最后抢赢了,又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所以这一次,她真心希望能在与方晚晴结仇之前全身而退,祝她与齐玉轩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情敌?撕『逼』?
不存在的。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非要吃垃圾呢?
是柳如漪不够美,江雪声不够浪,鲛人师兄的歌喉不够甜,还是门口的白发大师兄不够香?
舒凫:看垃圾的眼神.jpg
齐玉轩:“……”
晚晴一定是多心了,他想。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位姑娘的目光都像在看一条鼻涕虫。
——人,怎么会爱上鼻涕虫呢?
齐玉轩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当鼻涕虫看,内心难免有些郁结,脑门一热,随口换了个由头发难:
“这位方公子是晚晴的族弟,一向谦逊斯文,不知哪里得罪了姜姑娘。姜姑娘,你以侠义自居,怎么会做出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
“……”
舒凫脚步一顿,迅速换了个“看弱智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歪着头睨他一眼,“谦逊斯文?几个菜啊齐公子,大白天就喝成这样。”
上回是三叔和堂妹,这回是未来小舅子,这男主还真是屡教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多毒打他几顿,他都不知道自己瞎。
“什么?”
齐玉轩果真一脸茫然,瞎得实至名归。
“你睁大眼睛看看,白公子身上的脚印还没擦干净呢。”
舒凫拽过白恬一条胳膊,将他向前一推,“方瀚用心伺候姐姐,用脚问候同门,那可真是太斯文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齐公子平时就这样问候人,故而习以为常啊。”
齐玉轩一怔,后知后觉地转向方瀚:“你……对白公子动手了?”
方瀚还没从蛋碎的疼痛中缓过劲来,龇牙咧嘴地辩解道:“齐大哥,我,我只是一时激愤,控制不住自己……”
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见状,立刻一窝蜂上前,七嘴八舌地为他撑腰:
“不错!白恬在青城一贯飞扬跋扈,对我们呼来喝去,大家都受不了了!”
“方公子是在为我们鸣不平啊!”
“此事与姜姑娘无关。你贸然横『插』一脚,不分青红皂白,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啊?”
舒凫一脸惊讶地挑眉,“‘以多欺少,无耻下流,人人得而痛殴之’,这不就是道理?你还想要什么别的道理?”
“你……”
“得了吧,大家都简单点。”
舒凫也懒得与他们商量,手中孤光剑转过半圈,剑尖向前,“白公子以往脾气不好,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一百个同意。不妨大家出去,与白公子单挑一场,纾解心中积怨。”
众人:“……”
开什么玩笑。
如果单挑有用,他们还会群殴吗?!
虽说白恬资质平平,修为一半靠努力,另一半全靠白家四处搜罗的天材地宝一路堆,那也比没有强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穷死的马云比你富,修仙界就是这么真实又残酷。
众人:好气哦!
其中一个少年忍不住反驳道:“白恬他出身好,修炼资源多,进阶比我们快。我们一对一打不过他,难道就活该一辈子忍气吞声?”
舒凫就等着他这句话:“那也行,要不你和我单挑?我和姜家一刀两断,还没正式入门,这会儿一穷二白、无依无靠,特别好欺负。放心,你不要脸我要脸,我保证不喊昙华真人帮忙,就我一个人揍你。”
众人:“……”
我信你好欺负个鬼!
在社会主义铁拳威慑面前,少年们稀薄的自尊心不堪一击,瞬间便烟消云散。
他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虽然强撑着不肯开口,但心里早已经挨个儿敲起退堂鼓,一个个下意识地往人堆里缩。
倒是方瀚天赋异禀,小小年纪,颇有几分社会泼皮的无赖作风:“她——她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跟她讲什么规矩道义?!一起上啊!!!”
“啊?对,对啊!我们一起上,替方公子报仇!”
“我们有五个人,还怕对付不了她一个?”
方瀚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恍然大悟:虽然群殴一个女修有些丢人,但若是为兄弟报碎蛋之仇,就算一时间群情激奋,出手不知轻重,不也是可以谅解的吗?
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现在干他娘一票!
不能让方瀚的鸡和蛋白白牺牲!
领头那个门牙豁口的脑残粉少年振臂一呼,第一个提剑上前。
他多少还想给自己保留一点颜面,出手前首先高喊一声“得罪”,接着便将手中剑连同剑鞘一起刺出,直『逼』舒凫面门。
“……”
舒凫恍若未闻,伫立不动,眼看剑鞘已堪堪『逼』至眼前,这才轻巧地一仰脖子避开,反手扼住那少年小鸡仔一样细弱的手腕,朝反方向用力一拗。
少年“嗷”地一声惨叫,五指松开,手中长剑应声落下。
舒凫不等那柄剑落地,足尖一挑,又将下坠的剑身勾起,一手抓住剑鞘,将剑身向后狠狠一送——
“呜哇?!”
坚硬的剑柄不偏不倚,恰好戳中另一个从后方包抄的少年小腹,差点让他当场呕出酸水。
第三个少年见状急忙变招,将身一矮,重心下沉,挥剑猛削舒凫下盘。
然而他手中的剑刚挥出一半,便只见舒凫轻盈地一个小跳,一脚踏住他剑身,另一脚顺势跟上,一拧腰使出一记高段回旋踢,足尖与他的颧骨发生亲密冲突,瞬间让他清楚听见脑壳开裂的声响。
可别说,这种经验还挺难得。
“玉轩!”
方晚晴见势不妙,连忙一把抓住齐玉轩的胳膊,柔声恳求道,“他们都是我弟弟的朋友,你快帮帮他们,让姜姑娘别再打了。”
齐玉轩此刻已看出方瀚一行不占理,又觉得自己修为远胜姜若水,有仗势欺人之嫌,心中多少有些迟疑。
但白月光开口,他自然无有不应,一拂袍袖就要上前。
“姜姑娘,方才是我有所误解,还请手下留……”
话音未落,舒凫已经一手揪住第四个少年衣领,一记过肩摔将他猛掷出去。少年无处安放的双腿在空中胡『乱』摆动,恰好一脚踢中齐玉轩眼眶,顿时将他整个人踹得站立不稳,仰面向后倒下。
“……情?!!”
这还不算完,舒凫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反手又拽着第五个人——也就是方瀚的高马尾,卯足劲儿抡起一圈大风车,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之后松手,让他在惯『性』作用下一直线横飞出去。
好巧不巧,飞翔的方瀚一阵手舞足蹈,再一次精准命中齐玉轩面门。
而且,是以一种头碰着头、脸蹭着脸,那啥紧贴着这啥,这啥『摸』着那啥啥的日本漫画常见姿势。
这种姿势,一般出现于漫画男女主角初次见面。
“……………………”
刹那间,原本喧声震天的讲经堂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因为他们眼前的画面,着实不堪入目,恐怖如斯,在晋江根本无法描述。如果有人企图描述,锁章待改就是唯一的结局。
“……………………”
方晚晴脸『色』煞白,嘴唇轻颤,看上去差点被这一幕给吓哭了。
也可能是被雷哭的。
那也难怪,舒凫想。
光从眼前这幅画面来看,她好像是被自己的『舔』狗弟弟给绿了。
有一说一,那还真是挺可怕的。
“唔,呃……”
而方瀚虽然是个资深『舔』狗,却从没想过要这样身体力行地『舔』。
他忙不迭地挣扎起身,却只感觉头顶一阵剧痛,被舒凫一剑鞘戳中后脑勺,再次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将齐玉轩牢牢压在地上。
舒凫温和一笑:“别急啊,方公子。看你这么喜欢你家齐大哥,不如你俩再好好亲近亲近?”
硬核按头小分队,风里雨里,送你们唇齿相依。
她原本还想再多按一会儿,却只听见讲经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负责门中执法的天璇峰弟子大步流星踏入讲堂,厉声道:
“何故喧哗?讲经堂是供人听课清修之地,是谁如此大胆,敢在这里闹事!”
“几位道友,是姜……”
齐玉轩正要开口,当先一个女弟子放眼环顾,只见满地伤员大呼小叫,唯独舒凫一人伫立其中,凝目思忖片刻,旋即冷笑一声,干脆地一口断言道:
“好啊。以多欺少,聚众群殴,看来你们是不把九华宗放在眼里。这么大的威风,又何必来九华宗拜师求教?占山为王,自立门户,岂不更妙。”
“师弟师妹,将那几个负伤的统统扣下,今夜在讲经堂通宵抄写《清静经》,让他们好好清醒一番。如有再犯,一律逐下山去!”
齐玉轩:“……???”
“不是,不是我们群殴她!”
方瀚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嘶声辩解道,“是她一个人,殴打我们一群……”
那女弟子冷冷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们一群人兵刃尽出,而她的佩剑仍在腰间,从头至尾未出一剑。群殴不成,被人赤手空拳反制,我若是你,此刻早已羞愤自戕了。带走!”
“…………”
辣还是天璇峰辣,舒凫总觉得他们一来,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于是她也不再逗留,眼看着方瀚一干人等鬼哭狼嚎,她俯身掸了掸衣摆,径直走到一脸“目瞪狗呆.jpg”的白恬面前,郑重道:
“白公子,你孤身一人前来学艺,想必是为了磨砺自己。不过,‘严于律己’和‘任人宰割’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从今以后,若再有人像他们一样对你,记得要像我一样对待他们。”
说完,她转向天璇峰弟子们抱了抱拳,再也不回头看众人一眼,一阵风似的从人群间掠过,转眼便消失在门外。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当然,为了防止白恬再次被人针对,她在食盒里藏了一枚江雪声特制的丹『药』——“白凤丸”,用料是柳如漪的一滴眼泪。
『药』效持续三天,能够使人在此期间精神焕发,力大无穷,像她一样一拳打十个。
至于三天以后,那就得看白少爷自己的造化了。
顺便一提,其实柳如漪的唾沫一样可以入『药』,但很多直男无法接受,柳如漪自己也觉得恶心。
因此,每次江雪声开炉炼丹的时候,都要把柳如漪埋进洋葱堆里,让他哭满一口水缸。
……
……
此后,在试炼之前的时间里——
自从跑过一趟讲经堂,舒凫修炼得越发勤快了。
原因之一,是为了进一步锤炼自己的铁拳,在这种以一敌众的场合更有底气。
原因之二,就是为了和齐玉轩别苗头。
要知道,这位男主虽然脑袋有点『毛』病,但却是个如假包换的龙傲天,资质超群,气运逆天。在剧情后期,移山倒海、开天辟地都不在话下,堪称全书武力巅峰,又可以说是“一世智商换武力值”。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虽然原女主资质也不错,但她主要负责被虐、被虐、被虐然后入魔,又被恶毒女配废过一次修为和经脉,在仙道上功亏一篑,一事无成。
武力值?女主不需要那玩意儿。
就算她黑化以后和男主动手,重点也不在武力,而在于相爱相杀。而且最后,百分百还是男主杀女主。
对此,新上任的女主舒凫表示:
看我口型,he——tui!
让齐玉轩体验一番“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的滋味,改变女主单方面被虐的未来,就是舒凫的目标。
与其让男主做龙傲天,还不如她自己来做。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谁也不能!
舒凫拿出当年高考+考研的认真劲儿,发了狠地冥想和练剑,恨不得把睡觉的功夫也用上。
为此,她还比划着询问小熊猫:“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梦魔?就是可以潜入梦境,在梦里给你上课那种……”
小熊猫:???
无法在梦中修炼杀人,舒凫感到很失望。
但她没有气馁,在一番成功的作息调整后,她发现一个练气修士只需要睡眠四小时,就可以保证一整天精力充沛地活动。修为越高,需要的睡眠时间就越短。
舒凫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每天锻炼十二个小时,加速跑一百公里,运转内息一百轮,挥剑三千次。三个月后,一剑斩断鲛人师兄闭关的瀑布,到瀑布后的水帘洞里找他玩儿。
——温厚的、拥有天籁之音的男『性』美人鱼,试问谁不喜欢?
遗憾的是,据说三师兄『性』格腼腆,很少离开山洞,经常一闭关就是三年五载,属于鱼中死宅。唯一见到他的途径,就是打破设在洞口的禁制,也就是那道瀑布。
舒凫:让我康康!我要康康!
在此过程中,江雪声和柳如漪并未『插』手,全凭她自由发挥。
“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总要让她去做。”
江雪声如是说,“艰难困苦,琢之磨之,玉汝于成。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女鬼田馨忍不住吐槽:“这大妹子,真是比鬼还像鬼!没见过这么艹自己的!”
路过的同门幽幽道:“艹自己好啊。先把自己艹结实了,以后被掌峰真人……‘那个’的时候,才能承受得住。”
“是啊。我当年第一次‘那个’,疼得半个月没能下床。”
“才半个月?我那时候坐都不能坐,一碰椅子就疼到昏『迷』不醒。”
舒凫:?????
不是,“那个”是指哪个???
我怀疑你们在搞颜『色』,但我没有证据。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那个”,其实差不多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的意思。
江雪声的打法比较特别,总之就是疼,很疼,非常疼。疼得人肝肠寸断,五内俱焚,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体验过这种惨绝人寰的疼,根本无法描述,只能任凭想象力驰骋,天花『乱』坠地一通胡诌。男人说疼得像在生孩子,女人说疼得像在挥刀自宫。
据说,如果一开始对自己够狠,基础功足够扎实,就能稍微缓解疼痛,但还是比搞颜『色』疼得多。
舒凫想,这还不如搞颜『色』呢。
……
就这样,舒凫往死里艹自己三个月后,羡云台开放,入门试炼如期而至。
前往羡云台集合之前,舒凫来到三师兄闭关的瀑布,踌躇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挥剑叫门。
她很想见一见这位师兄。
昙华门下,一共四位亲传弟子,正好凑成个一家五口。
也就是说,这位腼腆内向的鲛人师兄,应该是她在九华宗的第三位“家人”。
不过,还是等她正式入籍以后吧。
舒凫这么想着,下定决心,转过身飘然而去。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水潭里,悄悄地,悄悄地冒出了一个鱼头。
“……”
那鱼头“噗噜噜”地吐出一串水泡,眨巴着一双很有存在感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小师妹怎么走了?我都把山洞布置好了,就等她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