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初壤放开我让我走！

知道仙君派人来寻大麒麟的当天, 杜楠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把麒麟还回去，他自己是赶不走大麒麟的，所以只能让那仙君研究看看怎么把他家的麒麟拖回去。

他打算第二天早就过去, 谁知，当天晚上，那大麒麟自己离开了。

第二天当归再次过去打探消息他才知道, 那大麒麟竟是昨天晚上又回去了，被人现的时候，它正在兽厩里吃仙草呢, 副没事麒麟的模样，宛如自己从来没有失踪过。

还能怎么着呢？仙君的人只能撤了寻兽启示，留下礼物堆，最后带着麒麟走了。

杜楠也就松了口气。

然后——

又隔了四五天吧, 那大麒麟又回来了，这回, 头上顶了颗大的灵石。

杜楠：……

然后在他这里待了没两天，又离开，然后过几天又回来……

真·住旅馆。

就是不知道这麒麟是把仙君那里当旅馆还是把他这里当旅馆了。

不过，就凭那大麒麟每次空爪离开、总带点什么回来, 怕是仙君那边是旅馆的可能更高。

不，不是旅馆，而是工场合。

大麒麟八成把那边当做拿工钱吃饭的地儿了。

那仙君后来再没派人过来寻兽启示，看样子也是现并默认这点了, 眼瞅着连唯能做点什么的仙君都不管了，杜楠还能怎样，他也不管了。

如今他的空间于麒麟们来说大概就是个开放场所，随来, 随走，还能顺亲生仔的那种。

阿青金就是大麒麟住到他空间后第二年中生的，没有丝毫预警的，湿漉漉的小拖把就这么裹着团湿泥巴出现在那片逐渐扩大的“黑土地”上，仿佛就等着被他看到似的。

杜楠心念动，小麒麟就出现在他怀里了，阿青和阿金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它，小家伙也不怕生，被他抱得舒服似的，还在他怀里打了个滚，这滚，想到它身上裹着的黑『色』泥巴可能是什么，杜楠赶紧端水给它洗澡。

那麒麟屎看着酥软，仿佛粒粒的干燥土粒，然而实际上『摸』起来是胶质的感觉，软而黏，粒粒连的紧密，杜楠给它洗了好半天也没能将那泥巴从它身上洗掉。

心思动，杜楠将阿青阿金唤过来『摸』，他这才现阿青阿金身上居然也有这样层胶质的黑泥，只不过它们身上的黑泥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更久点的缘故，和身上的鳞片『毛』结合的浑然体，看起来就像天然上『色』般。

想到阿青阿金身上直糊着这么层屎泥巴，杜楠瞬间感觉不太好了，它们可经常上床哩！他的床！

可是床不是刚刚上的，也不是就上了次两次，看着三头小麒麟，杜楠叹口气，继续打起小麒麟来。

这粑粑洗是没洗掉，甚至水里干干净净，点浑浊都没有，杜楠只能放弃把粑粑用水洗掉的打算，开始用梳子给它梳『毛』。

成年麒麟身上大部分都是鳞片，只在头部，身子下部，还有四肢末梢有『毛』，而小麒麟不同——它们身上到处都是『毛』，还是长的『毛』，给阿青梳『毛』的时候杜楠还看过，『毛』根部没有鳞，点鳞也没有，只是它们的『毛』长得极其细密，恨不得个『毛』孔出来十根『毛』的那种细密，寄生虫根本没法在『毛』根部生存，而因为『毛』厚重，怕是被咬口也不在怕的。只不过因为麒麟们似乎喜欢去海边叼嘎啦吃的缘故，几乎所有麒麟的下巴、脖子下方、乃至腿上、腹部……但凡会垂坠到海水中的『毛』上都缀着好些海藻，还有些小贝壳什么的，杜楠前给阿青阿金清掉的就是这些东西，不过没久它们身上又缀满了小贝壳就是了。

如今这头新生的小麒麟身上是还没有这些贝壳，只有湿乎乎团黑……泥巴——杜楠决定催眠自己那是泥巴，这些泥巴比他空间的“黑土”更黏，尤其当它出现在小麒麟身上的时候，清掉它们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杜楠索『性』就把它们梳到小麒麟的『毛』上，根根『毛』均匀涂满“黑泥”的时候，新生的小麒麟也成了个黑糊糊的小拖把，就和小号的阿青阿金似的。

杜楠将它往地上放，小家伙软软的跪卧在地上还站不起来，而此时阿青和阿金似乎观察够了，凑到它身边『舔』起它的膝盖来，似『舔』舐也似鼓励，更像是种催促，在阿青阿金的帮助下，小麒麟没过久就站起来了，风吹，湿漉漉的『毛』干燥后，它竟是跟在阿青阿金屁股后头小步跑了起来。

“唉哟！阿青阿金这是生啦？”当天晚上，过来蹭饭的剑修们稀奇道。

杜楠：……

杜楠能说什么呢？他能说他空间里不止头麒麟，而是有好好麒麟，这头小麒麟是其中头大麒麟生的吗？

他不能，所以他只能不吭声。

剑修们将他的不吭声当做默认，然后愉快地给小麒麟起了“阿青金”这个名字。

杜楠：……槽无口。

于是，自己还是幼崽，公母也不知道，在众人眼中，阿青阿金经成了小夫妻了，还是新手爸妈的小夫妻。

阿青：？

阿金：？

倒是阿青金挺高兴的，每天活泼泼跟在阿青阿金屁股后头，怕是早把亲娘忘在了脑后。

不过杜楠感觉它亲娘大概也乐得如此，每天出门上班、领（偷）了好东西就回家，小麒麟都岁半了，杜楠也没见她看过小麒麟眼。

还不如阿青阿金负责任哩！

不过，说到小麒麟身上的“黑泥”——麒麟粑粑，杜楠前头疼过的每日铲屎场面并没有出现。

三年来，他空间的黑『色』土地并没有出少，除了麒麟们大规模搬进来筑窝时出现了大量“黑泥”，后这些黑泥的增长就缓慢，年半的增长怕是都没有小麒麟出生时身上带着的黑泥。

加上根据杜楠观察，阿青阿金的粑粑也少了。

前它们主吃嘎啦，粑粑就些，如今它们跟了他，杜婴婴想好肥就舍得下好料，种出的杜英也给它们留份，谁知这吃杜英，两头麒麟倒成了每隔好几天才拉次了，而且吃的杜英等级越高拉的越少，杜婴婴郁闷，奈何两头小麒麟如今最爱的主食成了杜英，嘎啦虽然还『摸』，只是每天不吃杜英就吃不饱似的，两头小麒麟瞪着大眼睛巴巴跟着杜婴婴来回跑的模样……饶是杜婴婴也败下阵来，还是继续给它们吃杜英了。

倒是阿鹤重新夺回了杜婴婴心里的位置。

每每瞅着两头小麒麟，杜婴婴最后还是『摸』『摸』阿鹤，语重心长道：“阿鹤，这个家里啊，最有用的还当是你啊！”

阿鹤就特、别、骄、傲！

了，如今随着杜雨涵的升迁，她经配上木鸢了，不是朱阿婆那种破旧的木鸢，而是种新奇的款式，平时可以小小枚收在戒指内，使用的时候拿出来就是好大艘木鸢，上面的座位宽敞又舒适，还有储物空间，如今小夫妻俩去鹤都上班上学都是自己开木鸢过去的，阿鹤则成了杜婴婴和当归的坐骑。

至于杜楠，杜楠自然不用愁，他有三头麒麟呐！

每天或者阿青、或者阿金驮他去内门，他也不做别的，就去典籍馆读书。

大概因为空间麒麟的缘故，他珍兽类的书籍特别感兴趣，三年下来，他慢慢将典籍馆里珍兽类的书籍读了大半，期间他还知道了了不得事情。

典籍馆的馆长——敦仪不是人，而是种名叫蛤的妖，那是种体型特别巨大的妖，目前知习惯生活在翩然海中，喜水，喜『潮』湿，喜洁，喜安静，喜欢进食富含血肉物，天生混沌仙骨，腹中有巨大空间……光看这些描述还看不出什么的话，后还细细记述了方的长，甚至还有幅画像，看到画像的时候杜楠愣住了：这不就是敦仪吗？

他没好意思问，直到有天他看到敦仪从书架上将那本书抽出来，在后头补充了什么……

“这是我写的，自传。”看着目瞪口呆的杜楠，敦仪并不隐瞒，而是非常坦率地说了：“你不觉得我长得和你们人类不太样吗？”

杜楠：我确实觉得不太样，可是这上也确实有长得和其他人不太样的人类嘛！

敦仪『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我这人形幻化的还挺成功？”

杜楠：抱歉我好像给你错觉了……

然后，坐在典籍馆的长凳上，两人继续聊了会儿天，杜楠才知道敦仪乃是数千年前翩然海的大妖，在翩然海兴风浪，让妙翎祖将翩然海分为二，把整个妙翎宫安放在中央的主原因就是他。

“她把我起来的地方有几本书，那些书有趣，然后，我读了更的书，就觉得原来的日子没意思了。”

“再后来，我就找她了间所有的书，虽然目前妙翎还没有完成她的承诺，可是我如今也有了这许书，未来还可以有更的书，这好。”敦仪慢条斯道。

“难不成我们现在都是在你的肚子里？”杜楠惊呆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杜楠又疑『惑』了：“可是你到底是怎么自己出现在自己的肚子里的？”

敦仪僵硬的勾了勾嘴角：“将来你也可以做到的，每种混沌仙骨都有自己奇异的地方，还需自己『摸』索。”

杜楠：……敢情你早就知道我有空间啊！

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敦仪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大概这是我的天赋，也就是你开始空间不稳才能被我感知到点点，现在，我经什么也觉不出来了。”

杜楠就瞅瞅敦仪，敦仪又瞅瞅他，末了，两人像是有了个共同秘密似的，起笑了。

这回，敦仪的笑容又比刚才柔和些。

“只是，你现在就只能天天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吃，水也不能去，这……假如你的习『性』就是书中写的那样，这就是完全违背天『性』了，你不难受吗？”杜楠又问他。

敦仪点点头，又摇摇头：“难受，但是也快活。”

“水会弄坏书籍，大吃大喝也会弄脏它们，书籍是智慧的结晶，是个又个人的思想，能够克服自己的兽『性』保护这诸智慧和思想，我感觉自在。”

杜楠就道：“大概就是自律给你自吧？”

敦仪想了想：“自律给我自？嗯，就是这样子。”

说完，他就继续写书去了，于在诸智慧和思想中把自己小小『插』入进去这点，敦仪有点心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心虚，他写得十分认真。

看他的模样，杜楠想，或许自己将来也可以写本书放在这里，就写麒麟观察日记，如今这间于麒麟的记载当真不算，比如这麒麟屎方面的记载吧，不但他妈工的淘宝坊没有记载，就连这典籍馆也没有记载，看来，就等着他来补充了。

杜楠瞬间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大概还久才能搞清麒麟屎的秘密，不想，因为某个机缘巧合，他快就知道了。

而这个机缘巧合就是当归，的师父，的树。

当归天道指引的师父回来的事儿，全家都知道，可是这位师父居然就是敲响大钟的灵虚期大能的事儿，杜家可是不知道了。

还是当归带着师父回家的时候，如此这般介绍，杜家才知道敢情前阵子门内新出的祖赫然就是自家当归的师父。

可是这位师父看着好生眼熟，越看越像……当年救了她们全家乃至全村乃至全镇『性』命的男剑修。

继续圈重点：男，剑修。

杜家的人眼神都不错的，记『性』更不错。

此当归是这么解释的——

“当时师父她女扮男装。”

杜家：……

然后当归禀了师父的来意：来是让师父和自己家里人见见面，毕竟这年头师父可不是随拜的，几乎等同于另外的父母，当归的意思，自然让两边见见面；当然也有让自家人沾沾仙气的意思，灵虚期修仙者在他们这边就是真正的神仙了，她们每日灵气吞吐量可大，于普通人来说，光是在她们身边干坐着搞不好都能有受益，当归这是想方设法给自家人谋点福利；二来，则是他师父确实也有求于他家。

“真土，师父说他想这个，想请母亲代为寻找下。”师父声不吭，当归就全做了他师父的代言人。

“真土？”杜雨涵皱了皱眉，在记忆里翻了好半天，她还真没见过这个词儿。

“也可能叫初壤，不是息壤，而是息壤的祖宗，上最初的土壤。”当归补充道：“如果能找到这些的话，师父可以用材料换，除此外，师父还需收购批材料，如果母亲那边可以找到的话，师父同样用材料换。”

说完，当归还拿出了张小纸条，共两段，上半段是淬玉需的材料，下半段是他可以拿出来交换的材料。

看的杜雨涵头晕眼花：不愧是灵虚期大能，全是顶级材料。

除了这真土初壤以外，还有好几样材料杜雨涵拿不准，她表示和坊里大掌柜商量商量——也就是宋师姐，淬玉点头示意无妨，杜雨涵就立刻忙里忙张飞走了。

她这么急自然是因为他是自家孩子的师父，不想这举动正中淬玉的意，不懂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这人是务实派，想的东西，人家立刻帮忙找最好不过。

他当时就觉得徒弟家里人不错。

而在杜雨涵这里呢，拿着材料单过去的第时间，整个淘宝坊高层都被镇住了。

淘宝坊说穿了还是妙翎宫的生意，其后自然是妙翎宫的高层祖，因着淬玉不爱与外界交往，自打定山以来，这位新祖可是和谁也没说过话，山头好像也没出，如今从杜雨涵这里拿出了他想的材料单，再看看他可以拿出来交换的材料……

岂止杜雨涵眼晕啊，祖们都眼晕。

全是大伙儿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想！

而淬玉想的材料好些淘宝坊是没有的←真正的好东西大伙儿可不会拿出来卖，就等着和人交换呢！如今就是大伙儿终于等到的机会！

时间，门内的祖们几乎人手份抄过的清单，你凑个我凑个，愣是把淬玉想的材料凑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初壤这项还是无人知道，其他竟是都凑齐了！而她们想的自然也不是钱，而是淬玉这边的材料。

所有这切是杜雨涵负责的。

而这也正是当归的另个打算了。

全家杜雨涵的修行天赋最差，他就想着让他妈拼仙缘，而仙缘自然就是见仙人，高阶修仙者见了，应该总能遇到点仙缘吧？

别的不知道，杜雨涵最近确实挺乐呵的。

或许不是个好修仙者，然而杜雨涵绝是个好的事业型人才。

在最短时间完成了除初壤以外所有材料的收集，还让所有仙长都满意，将装满材料的储物袋交到淬玉师父手上的时候，杜雨涵脸上有高兴，也有点自己的不满：“还有初壤没有收集到，请再给我段时间，我想办法再打听打听……”

她这边还有些不满意，殊不知淬玉经被她吓了跳了。

这么材料让他收集的话，怕不得上千年？就算他手里有材料也没用，个个交换的话，也得许年，徒弟的妈居然个月就收集好了！这……

“你将来修仙路会顺的。”淬玉真情实感道。

杜雨涵就笑：“借您吉言。”

此，淬玉经满意，但那棵树不满意。

“笨蛋！木头人！个初壤而，两千年都没收集到，你笨蛋不笨蛋！”即使树身在山头扎了根，可是那棵大树的声音仍然是从他识海传过来的。

“如今其他材料经具备，就差初壤了。”难得的，淬玉回了他句，也是杜雨涵给了他底气，前材料差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复方，只能任方骂。

岂料他不说还好，说，方嗓门更大了：“就是因为其他东西都收集全了只差初壤，子更郁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希望还好，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就差样就没希望了，我好气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淬玉又不吭声了。

直到当归过来。

他是去典籍馆接杜楠了。

今天杜婴婴去地里不回家，杜雨涵和朱子轩也在外头庆功宴不回家，杜楠小小个人在家，虽然有剑修，但总不好天天麻烦人家，秉师父后，他索『性』把杜楠接到这边来了。

他想着，反正这不是杜楠第次和淬玉见面，就算淬玉不是爱说话的人，可是杜楠也不是，两人处应该蛮愉快的。

他想得好。

只是，杜楠确实不是第次和淬玉见面没错，他是第次和那棵树见面。

几乎是在见到杜楠的第眼，他们所在的山头地震了。

抱紧杜楠好半天，当归才意识到这并非地震，而是他师父的那棵树，那棵树不知怎么了，竟是把树根根根从山石里□□了。

不所以的当归抱着同样不所以的杜楠，没办法问树，他们只能不解的看淬玉。

见淬玉也是脸懵『逼』。

不过他不是因为不解而懵『逼』的，而是被吼的——

“别阻拦我，我到那个小娃娃那边去！现在！马上！让我走——”

“初壤！好浓郁的初壤的气息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