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青凤入怀杜楠炼瓮
吐了好半天, 两只嘴里还是满嘴灰，还是杜楠发现他们、赶紧把水壶递给他们，他们才把嘴里的黑灰吐干净。
末了看看之前漱用的杯子：只剩下一半水的茶杯内, 上头飘着一层灰，下头沉淀着一层，虽然都是黑乎乎的, 不过杯底的那些却不是灰，而是一种……黑『色』的『液』体？不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 那应该不是『液』体，而是一层极细极细的黑『色』粉末。
看看那黑『色』碎片原本所在的位置——空的！
花椒立刻转过头来：“你成功啦！”
杜楠便点点头：“好像是。”
八角却是慢了半拍，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之前空中飘下来的那些黑灰约莫等同于原本的黑『色』碎片，只是怎么约等于？明明一个那么硬, 而黑灰则是之前那些植物随开变成的不是吗？
还是杜楠看他不懂，主动解释道：“这碎片太坚固了, 怕是现有的火都没法熔炼它，我便用了其他法子将其分解。”
“……这是金玉花，金玉花长得极快，喜欢在金属中扎根, 是不断生长的金玉花将它分开的，而在生长过程中，那构成黑『色』碎片的物质便沉淀在金玉花的根茎花之间，物极必衰, 如此往复生长达到固定周期之，它们便动枯萎了，我只是用术法加速了这个进度而已——”
有听没有懂，不过并不妨碍八角觉得杜楠很厉害, 点点头，次看向杯底的候，八角只觉得好神奇。
不过是他们这一呛，倒是提点了杜楠该怎么将这些碎片化成的黑沫收集起来。
这些黑沫是遇水便沉的，而地上的灰白『色』香灰却是会会悬浊在水中，利用黑沫的这一特『性』，杜楠将储物袋里所有的容器都搬了出来，花椒指路在附近找到了水源，他们接下来便先用风吹走地上剩余的草木灰，将沉淀在灰『色』土壤中的黑沫放入装着水的容器之中，搅动，然收集沉淀在最下头的黑沫，杜楠是主力，花椒八角在旁边帮忙，如此反复了数次，直到提炼出来的黑沫已经相当精纯了，杜楠将其晒干，最得了一袋的纯黑沫。
并不算多，不过绝对是精品。
想来那碎片原本完整的器身不是用这黑『色』粉末制成的。
拎着装着黑沫的袋，杜楠看看附近：有水，有火，有材料……
忽然福至心灵，他觉得己可开工了。
说干干，杜楠随即准备开炼。
瓮身是之前早设计好的，只是材料选择还没搞定，然而到了这里，杜楠忽然觉得己不用去遍访材料了，这里现成有最合适的好材料。
他将地上的灰白『色』土壤混入水，原本想将它和黑『色』的粉末混在一起，然而很快发现这有点难，沉思片刻，他储物袋中『摸』出了一袋子初壤。
其实又是一个灵机一动的想法而已，然而这一次，加入初壤的灰白『色』土壤迅速的和初壤混合在了一起，而第一步成功了，他往里面混入黑『色』粉末之，便同样顺利。
是杜楠误打误撞得了个巧儿，说是机缘不为过——
初壤，作为世间最初的土壤，世间一切土壤都是它而来，而土生金，世间最初的金属是它而来，说它是世间最好的粘着剂不为过，尤其炼器的材料泥土金属为主的情况下，初壤，可说是炼器过程中的最强辅料了！重重优点之中，初壤有个特别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优点：它可动黏着金土物质的，且根据金土物质的属『性』不同，黏着的数量不同，然而只有一点，那是——它会黏着固定数量的金土物质！
比如此此刻，在杜楠将初壤倒入之，随着他的不停搅拌，每一粒初壤动黏着住十粒灰白『色』土壤，又同黏着了三粒黑『色』粉末，搅拌到最，杜楠惊讶的发现：己竟是得了一块各种材料分布无比均匀的材料？！
他依稀知道这便是初壤的作用了。
对于新手来说最难的一步已经完成了，他随即可制胚了。
这一步他是纯手工做的，用手感知胚体的每一寸薄厚，他的掌纹印在了胚体的每一处，而与此同，一个大瓮便在他的掌下成形了。
这个瓮表看起来和边人家普通家用的瓮殊无两样，然而内里则内有玄机。
杜楠一共在瓮的瓮身和瓮底预留了九百九十九个火孔，每滴火种封入一枚和瓮身同样材料制成的泥丸之中，且每枚泥丸都有活动装置，可按照杜楠的意愿开合。当然，现阶段他可控制不了这许多火种，他只是将火位预留出来。
至于现阶段，他用的还是瓮身底部的九圈火种。
圆心火种位放置的然是他目前得到的最厉害的火种——透明火。
周围的八圈则分门别类被他嵌入八角花椒这两日帮他采集的各『色』火种，其中每一圈还有不同的打开方式，可选择三点式开放、四点式开放、八点式……乃至全部开放。
将火苗全部嵌入完毕，杜楠便要真正开始炼器了。
只是，如今需要他炼制的器正是他日炼器所用的炼器炉，没有炼器炉的情况下，他要怎么炼？
杜楠次福至心灵了。
和八角花椒坐在河边喝汤之，看向前方通向火种处的山洞，他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极大胆的念头——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这样的：他们目前正在通往火种处的山洞头，这边有个瀑布，瀑布下头则是一个大湖，之前花椒带他过来的水源处是这里了，只是和来不是一条路。
这个方向，杜楠可轻而易举看到他们之前进进出出数次的山洞。
而那个山洞恰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处……
忽然想到什么，杜楠赶紧拔腿向山洞中跑去，重新来到火种处，他这么往上抬头一望，看到上方的山石，他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杜楠决定山为炉，山洞内所有的火种为焰，好生炼一炼己刚刚完成的大瓮。
这个想法乍一听挺不靠谱，可是随着杜楠围着山又走了几圈，他越发越觉得这搞不好是目前最可行的路了。
谁让这座山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炉子呢？
且这座山只有一个山洞，便是他们之前找到火种的山洞，除此之，别说山洞了，这座山竟是连个裂都没有，说出来谁信？！如果不是杜楠亲爬上爬下将这座山研究的透彻，他己是不信的。
这样一来，只要他在里头的地上调整一下那些火种的摆放位置，将其构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在洞布置一个合适的风系法阵……
那里头的火不真的可烧起来了？
说做做，杜楠次行动起来了。
爬到火种处的上方看好位置，杜楠将一簇簇火焰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直用这里的火种布了个无比大的控火阵，这还不算结束，因为知晓己灵气有限，怕是没法一次『性』将大阵打开，他更在每一朵火种下画了法阵。
这里足足有三万四千五百四十二滴火种，于是杜楠便画了三万四千五百四十二个法阵，是得亏了他前阵子临摹了那许多法阵，如果没有那段间的日夜临摹，杜楠哪怕想出了这个主意，怕是没法真正实现。
然而他偏偏临摹了那许多日，只将每个大大的法阵画的一丝不苟，闭着眼都不会出错。
天、地利、人和——如今他竟是样样具备了！
终于，杜楠将所有法阵都画完了，原本除了白土火焰皆无的山洞内如今成了一个法阵重地，饶是杜楠画的其实是最基本的控火阵，然而上万个规规整整的控火阵出现在一起，看起来竟是无比的壮观。
最确定了一下所有法阵的正确度，杜楠看向八角：“山上的野兽都驱赶了？”
八角立刻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爹爹，我骑着红把整座山巡逻了一百遍，保证没什么野兽了。”
虽然原本没有。大概是这地方太热了——八角想。
点点头，杜楠紧接着看向花椒：“山洞里的花草搬出来了？”
花椒便将身一坨坨红绿『色』干草指给他看：“都在这儿了。”
杜楠便微微一：“辛苦你们了，谢谢。”
说完，他向山洞的方向看去，嘴角的容渐渐收敛，而他的整个人同变得越发庄重。
“那，开始吧。”嘴里说着，杜楠伸出手指，修长的食指指向天空，其余四只同转动，在空中画出一道奇妙的手诀。
第一道控火诀打开，山洞内，第一个法阵上，原本静默燃烧的火焰忽然蹿高了。
然，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杜楠枯燥的重复着“引火诀”。
在他看来，他不是个多聪明的人，没有多大的耐，在他看来，他唯一还行的大概是可忍耐机械劳动吧？
然，他还有承受长间机械劳动的体力。
在鹤都和真东界锻炼出来的好体力完美支持了他如此长的施法过程。
因为他选择的只是最简单的控火阵而已，是打出这个法阵并不需要多灵气，尤其这里的灵气本丰沛，哪怕不在灵脉上，这里的灵气比之前杜楠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基本上身体动引入的灵气足够他使用了。
杜楠便这样不知疲倦的打着手诀。
八角花椒吃饭的候，他在打手诀；他们玩耍的候，他在打手诀；他们睡觉的候，他还在打手诀。
期间，他的手指一个动作没有点错，哪怕因为面随着熟练度的提高、他打出手诀的速度可进一步提高了，他亦没有加快速度，而是稳稳维持原本的速度，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限准确才打出来，顺便在略慢的动作中稍事休息。
这一打是足足七天七夜，最一个手诀打出之，杜楠几乎屏住了呼吸。直到看着整个大阵运转起来，他这才确定己终于成功了！
不对，不说是成功，只说他成功启动了全部法阵罢了。
接下来，只等待了。
之前和花椒一起设计的候，他们筛选过好些阵法来着，只是真正造瓮的候，他却没有篆刻任何阵法。
于是如今，当火阵启动，不用篆刻法阵的杜楠便彻底没了事情。
是直到此此刻他才觉出累来。
地席地而坐，杜楠直接在原地打起座来。
这一打坐，便又是一个七天七夜。
仿佛有所感知，一直闭目修复身的杜楠忽然睁开了眼睛。
然——
地面先是微微震动起来，随即震动幅度越来越大，在杜楠为下一秒怕是地动山摇、山体都会崩塌的候，剧烈的震动竟是忽然休止了。
伴随着巨大的一声“啵”，一股青烟随即洞飘出，恰似一头巨大的青凤，在空中鸣叫数声之，竟是直朝杜楠的方向飞过去了。
最，一头扎入了杜楠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