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四章:真相过后痛失所爱
两个人之间暗自的打量被走过来的医生所打断，医生介绍着“这位慕容先生是小豆子做手术的资助人，这位是刚刚电话里说要收养小豆子的赵女士。”
赵南浔伸出手“你好，赵南浔。”
“你好，慕容。”
两个人握了手又迅速松开，医生推门带着两个人进了病房去探望小豆子。赵南浔一进病房就看见了躲在窗台下的小豆子妈妈，她还是畏畏缩缩出于恐惧之中，却心系小豆子。慕容推了推眼镜，眼眸之中也有了小豆子妈妈的形魄，他装作并未看到慢慢移开了目光。
赵南浔客气的夸了慕容一句“慕容先生真是乐于助人，小豆子很幸运。”
“你客气了，能帮一些是一些。”
医生带着慕容去交代医疗费的事宜，慕容对着她轻声说了句“再见。”便跟在医生后离开了，赵南浔摸了摸小豆子的头“你以后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为什么？”小豆子大眼睛眨啊眨，她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因为……”
“因为妈妈死了，是吗？”小豆子还是笑着，眼睛里充斥着泪水，他吸吸鼻子“他们都瞒着我，可是我在电视上看见了这个新闻了，那个人是我妈妈。”
窗子蹲着的小豆子妈妈站了起来，凝视着小豆子哭泣起来，泪水又是血水，她是多不甘心放下自己的儿子。小豆子再也压抑不住扑在赵南浔怀里大哭，喊着“妈妈。”她拍他的后背尽量安慰他，小豆子的身后，他的妈妈也从背后抱住了他……
小豆子哭累了，睡在了南浔怀里，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他，替他盖上被子。她抽出契约放在床上，对着小豆子妈妈说“和五十签契约，满足一个愿望。”
小豆子妈妈没有再像从前的鬼魂一般质问着五十的真实性，她无路可退，她不舍小豆子。她拿起笔刚落笔写了一个字，赵文玺匆忙走了进来，夺过笔对着小豆子妈妈说“入了五十，无轮回转世，再无回头路。”
赵南浔只是冷冷瞧了一眼赵文玺，毫无感情表情波动，伸手要拿回契约，小豆子妈妈拦了下来“我签。”
赵文玺不满的哼了一声，伸出脚踢向椅子，半路却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小豆子，最终只变成了一句低声咒骂，左手握拳打在了右手心里面。
赵南浔收起了签好的契约离开病房时在赵文玺身边停住了脚步，侧头沉声对他说“你是五十的人。”她冷脸推开病房门离开，赵文玺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对着小豆子妈妈说“你安心到五十住下，我一定会抓住那个恶鬼替你报仇。”
她弯腰对着赵文玺行了礼“谢谢您。”
慕容推门进来，赵文玺不耐烦的打了招呼“慕容老师。”
慕容可没有他显露出的半分烦躁，一身平稳对着他礼貌打了招呼，绕过他拿着水彩又在小豆子的帽子上花了朵小红花。
赵文玺歪头抱胸问着“慕容老师，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慕容嗤笑一声“我是老师，我信科学。”他并无半分异样，泰然自若的画着花朵。赵文玺挑眉，不信鬼，看不见，那为什么他下意识躲了小豆子妈妈从另一边走到了床边？
慕容垂眸，长长睫毛之下眼神冷漠，并无面上七分和气，他抬眸站了起来径直穿过小豆子妈妈把水彩递给了赵文玺“你可以试着在上面画着一些花，小豆子嫌弃白色帽子难看。”
赵文玺嗯了一声接过水彩，慕容手指触碰了他，与他们的不同，慕容一双手温热，他这才打消了疑虑。
慕容离开了医院后回到了学校，自从他进入学校，很多学生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他斜视到了这些人的目光，都是疑惑和惊慌。他虽面色无虞却也觉得这些人总是变脸来的太快，他才刚踏入办公室，就有人通知他到校长室。
他入了校长室的时候，校长对着他尴尬笑了，例行的敷衍。“慕容啊，坐。”
慕容端正坐了下来，扯扯衣服出现的皱痕问“校长，你找我是？”
“啊，就是有点为难事。前几天那个医院杀人案子闹的沸沸扬扬的，你之前也被当过嫌疑人带过去调查过，这件事同学家长知道了就是很介意。他们希望……”校长面露难色，犹犹豫豫有些为难。
“我家里也有些事要处理，正好想向您辞职。”说罢，他从公文包里面拿出辞职信放在了茶几上。校长喝着茶抿了抿嘴唇“嗯，这件事学校对不起你，会多给你开一个月的工资。”
“谢谢校长。”
话也谈完了，慕容将西装扣子系好嘴角也有了些许笑意，没了这份工作，也该离得五十近些了。
小栾默默的靠近慕容，慕容微侧头察觉到，等着她唤他。
“老师。”
慕容带着慈师的笑容问着“我已经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了，我刚刚辞职。你可以叫我慕容。”
“是因为那个案子吗？老师为什么要两次出现在什锦小区？”他没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搪塞着“巧合。”
赵文玺的是试探，而小栾仅仅是慕容被无辜波连的愤愤不平。他伸手摸了摸小栾的头“以后还会再见的。”慕容装作无意目光扫过小栾身边扯着小栾衣角的鬼魂，便朝着校门口走去。小栾跟了他几步，他也停了几步回过头说“不舍得老师就常联系，老师会见你的。”她情绪低落哦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他刚走出学校，沿着小巷子回家的时候，面前墙下阴影出出现了穿着黑袍的男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了下巴。那人个子与慕容差不多高，不过，他光是出现就让人觉得阴冷，与夏午异的死亡的气息不同，他是混杂着生与亡。
慕容恪目光炯炯，冷笑一声“我正要找你。”
对面黑袍人声音奇怪，说话的时候咕噜咕噜，就像是声带遭受过很大的损伤“你多管闲事。”
慕容恪蔑视着他“那五十中逃出的恶鬼倒是我的意外收获，我没有想揭穿你的真实面目。”
慕容到了什锦花园是要去召唤恶鬼附身所杀的无头女尸林艾娜，把她送到五十，让他们知道有恶鬼，让他们收了恶鬼。谁知阴差阳错唤来了另外一个林艾娜送去了五十，无巧不成书，两个凶手，都是恶鬼附身。竟不想，其中一个恶鬼竟然是五十里面记载着被五十老板所灭的恶鬼。
黑袍人再次开口“你何时又变得和九苦殿里面的人一样开始收拾恶鬼了？”
“这又与你何干。你找我是聊天？我们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黑袍人冷声“我来警告你，你和南浔从来没有什么纠葛，也请你止步。”
“我做不到，你奈我何？”慕容依旧不屑于眼前的人，对着黑袍说“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
风中飘落下的树叶慢慢的减速，停住在慕容胸前，巷口小孩手里的冰淇淋融化掉落在半空，小孩子的泪水停在脸颊不再移动。
慕容修长的手指夹住柳树叶握在了手心，他用握在手心叶子慢慢枯黄，稍一用力变成粉末。再抬眸，黑袍人已经消失不见。
身后小孩子痛哭起来，对着冰激凌哭的凶狠。他转身走到那小孩子面前，递过去一张纸币“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就去再得到一个。懂吗？”
“嗯？”小孩眼热迷茫，听不懂他说什么，当拿到钱的时候立马变得开心。一蹦一跳的再去买冰淇淋。
人生中最单纯的时刻，他好像从来没有过。他的童年？连黑袍认贼作祖都过得远远比他好得多。想到这里，他竟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几分欢愉。他爱阳光，却只能活在阴影下；他爱亲友，却至今孤身一人无所依；他爱的，现在都不曾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