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三章:红玫瑰与白玫瑰
这个故事说完红玫瑰低声抽泣起来，夏午异听得认真，这里面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不过是一副相像的皮囊，我不是他。”
白玫瑰挣扎想说话，赵南浔察觉到了白玫瑰有些不对劲，慕容暗自解开了她身上的不对劲。白玫瑰受到了冲击一般退了一步，对着红玫瑰说“姐姐当初说好了永远在身边陪我，可你为什么为了周森都不要我了？”
夏午异呵的嘲讽一声“口口声声说的好听，听他们说你是一个样样都不如红玫瑰的女人，你总是这样说难道不是嫉妒红玫瑰。”
果然，又是这句话，在所有人的眼里红玫瑰是善良、美丽的化身，而她就是恶毒，冷血。
从白玫瑰出现赵南浔就不再说话，慕容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她正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她抬起头问“红玫瑰，你为什么怕白玫瑰？”
“她……她要带走我的孩子，她也喜欢周森……”
听了这话白玫瑰苦笑起来“这话你又是听谁说的？”
赵南浔替她回答“小梅。”就是那个红玫瑰贴身伺候的女仆，也是第二个被赵南浔灭了的女鬼。她在小梅记忆里看到的可有意思的多了“那个小梅记忆里的故事和你们都不同。她第一次看见周森和红玫瑰在一起就很羡慕，周森每次捧着花儿来都会先放在她怀里，让她给红玫瑰。她一直自我陶醉周森是送给她的花，她偷穿红玫瑰的衣服还偷偷戴她的面具，久而久之连行为动作都和红玫瑰相似，就连周森都几次认错人。她骗得自己太过真实，有一次抱住了周森，周森推开她并且辱骂了她。她这才醒来了这场梦，但是心中却想要真正的取代红玫瑰。是她打昏红玫瑰把她锁在了柜子中，导致大火把红玫瑰烧死。而为何有了那场大火，这也是曲折。第一次着火被灭后，歌舞厅老板发现狗子被踩死了，为了减少麻烦，就把他搬到后院点起火毁尸灭迹，可是火没灭干净再次燃起了大火。最后的大火，所有人都死在了这里。”
原来，这么多的缘由，要是有一个人改变了决定都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白玫瑰低声对着红玫瑰说“你为什么从来不相信我？”她说完放出了一个小鬼魂扑向红玫瑰喊着“妈妈！”红玫瑰不敢相信的向前迈了一步“念儿……”小鬼魂扑到她怀里，不舍得放手，白玫瑰侧过头去。她红了眼眶，她什么都没有，只有红玫瑰一人。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她不是不能放手，只是她想留住这个歌舞厅里面的所有，留住红玫瑰这些年最辉煌的时刻。只要人不变，一切都不会变。
赵南浔趁着白玫瑰不注意把她控制住，对着夏午异说“白玫瑰我要了，剩下的鬼魂，收了吧。”
“不要！”白玫瑰大意用真实的声音喊了出来，赵南浔把住她的胳膊更加紧了“你惹出这么多还嫌不够乱吗！”这个话就像是训熟识的人一样自然，白玫瑰愣神“你……知道了……”赵南浔不语，由得夏午异收了一堆鬼魂，只剩下面前的两个。白玫瑰已经带了哭腔“南浔，我求求你，不要收了她们，我求求你了。”
她依旧不开口，直到最后夏午异要收了这两个鬼魂她突然开口“红玫瑰，和五十做一笔生意吧。”
夏午异收回手道“果然。这三个鬼魂九苦殿送给五十了。”他说罢拍拍长袍上的灰尘，看了一眼慕容。赵南浔对着慕容说“我有事要办，你和夏午异先离开吧。”
“嗯。”慕容应了就跟着夏午异走出这片废墟，天色已黑，月亮被藏在乌云之中，慕容背过手说“你可以回九苦殿了。”
“是。”
慕容又说“你一定很好奇白玫瑰面具下是什么样子，她是五十的小栾。”说罢他笑了出来，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过是为了揭示这个真相而已，慕容知道的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他出现在每一个地方，都自有他的理由，就像从小作为玄清的老师教导他，后又称为小栾的老师都自有他的理由，只不过，这些他谋划的时间长短不定，但总有一天会有大用处。
白玫瑰摘下了面具，里面显露出的正是小栾稚嫩的脸庞。
红玫瑰真名秦茉，白玫瑰真名秦栾。
赵南浔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我就怀疑是你，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你。小栾，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小栾擦擦眼泪“我没有选择，我说了你们也一定不会帮我。”
“你心中也明白，你做的就是错的。”
阮红菱在五十院中嗑着瓜子，看见冷着脸的赵南浔带着垂头丧气的小栾回来，她觉得她们一进来自带着一种压抑的氛围。她手里的瓜子扔在了桌面上，也不好开口，站了起来看着南浔回了房间，把小栾扔在了院内。
阮红菱拉拉她“怎么了？她不是去找慕容了吗，怎么和你一起回来的，还是这幅样子。”
小栾禁闭着嘴突然对着阮红菱跪了下来“我求你帮帮我，让南浔把我的姐姐留下来。”
这个动作吓到了阮红菱，她伸手扶她问“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还有个姐姐。”
小栾一五一十的说了，听得她心惊肉跳，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小栾啊，你做的这些犯得最严重的错误就是不应该用五十的秘术啊，你知道这些秘术阵法如果让人误入，后果多严重。五十千万条规矩，最重要的就是不可打扰正常人生活啊。”
“我知道我错了，红菱我求你，你帮帮我，你让南浔把他们留下来……”小栾已经哭不出来了，心中闷得就是要揪出来一般。
阮红菱有这么一刻庆幸她不记得生前之事，如果像是小栾一样记得所有的牵挂，那她就不能活的这么潇洒了。“好吧，我去和南浔谈一谈，至于具体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直到现在，她也没后悔过，她的决定，做了就认定。
第二日晨昏破晓，小栾依旧跪在院中，被阮红菱叫回来的赵文玺直接拉起了她“你跪什么跪？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要相信南浔。”
小栾咬唇嗯嗯了几声，被赵文玺扶着站了起来。南浔也推门出来说“老板来了。”
几人站成了一排，大风遂至黑衣人，那人是曾经和慕容对质的黑衣人。他着黑袍将自己身形遮的严严实实，他开口道“我带走她。”他抬起了手指向小栾，赵文玺一惊刚想开口赵南浔拦住他，他心中懊恼“你救救她。”
“老板，我……”她才说出几字，老板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决定，你也不必求情。”
他在前面引路带走小栾，她不言一语的跟在身后。几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栾离开，未来叵测，可能这世间再无此人。想到这里，赵文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起陪伴了百年的人就这么消失……
赵南浔入目的皆是赵文玺和阮红菱的失望和不易外露的悲伤，她攥紧了拳头“我一定会带回来小栾。”说罢，她追了出去，本以为最久几天两个人就会返回，未料到一去就是半个月……
阮红菱在院中漫不经心的清扫着凋落的花瓣，一夜狂风暴雨，落了一地。她停了下来，拄着清扫工具叹了口气“好无聊啊，老娘就应该出去寻欢作乐。”赵文玺戴着耳麦放着音乐摇头晃脑，音乐声巨大得让她清晰可闻，她伸手摘下了他的耳麦“你没觉得五十有点冷清吗？”她问着。
赵文玺点头“还好。”说罢又要戴上耳麦，她伸手拦住“这次算我求你，你去把在五十半个月里不出屋的玄清拉出来，再待下去他就要发霉了。”
“嗯……虽然我不喜欢被你求，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要做的，你欠我个人情。”赵文玺说着起身奔着玄清那边去，一进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的窗子都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不禁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就算是常人在这种环境里待上半个月也会心情压抑，更何况玄清。
他伸手拉开了窗帘，阳光散落了整个屋室，玄清察觉阳光刺眼拉起了被子想将自己埋在被里却率先一步被赵文玺拦住，他顺手把被子扔在了地上。拽着玄清的领子把他扔了出去，直奔着门口的阮红菱，她眼疾手快一躲玄清便重重摔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阮红菱伸出脚勾过了清扫工具拿在手里对着赵文玺比了比手势让他继续叫醒他，赵文玺无奈的又再次拎起他对他说“你要这么下去就回家，别在五十我看着烦的很。”
玄清紧紧闭着嘴，不回答依旧闭眼，任凭赵文玺怎么说也没反应。赵文玺气极反冷笑“你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人很失望。”玄清不想回家，只要回家他就会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一遍一遍历历在目，他也会一遍一遍的责怪自己没有能力救得了老姐。
“我知道你失去姐姐伤心，可你这么下去，那个伤害你姐姐的人就继续去伤害别人逍遥法外，你难道就甘心这样结束吗？”
他话音刚落玄清眼角划落一滴泪滴落在他手腕，赵文玺盯着他手腕处有些灼热的眼泪轻轻的放开了他，无奈别过头去。玄清终于发出了声音，崩溃大哭说话含糊不清“我的姐姐……老姐。”赵文玺掐腰回身看他，又是长叹抱住了玄清，拍打着他的背部。
阮红菱撑着工具站立在一旁说“玄清，我曾听南浔说过你不想参与这些事是因为你父母的原因。他们有他们的苦衷，可他们从来不会料想到今日的事情。作为人的你一生短暂的很，没人能替你过活决定你的人生，未来还是要自己选择道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