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五章:中元节再起波澜
李轻妤追了上去挡在了那人面前,是个女人,戴着黑色鸭舌帽重重压下了头,抬头眼神中满是阴寒。李轻妤不屑笑了“喂,遮遮挡挡怕人看吗?”
那女人挑眉,嘴角扬了起来。夏午异感觉到,她就是那个之前逃跑了的恶鬼喊着“李轻妤!收了她!”这一次。他竟然附身到女人身上。
恶鬼摘下帽子,周围路过的人一片吸气声,嘀嘀咕咕“那是不是白冉?”
被恶鬼附身的白冉挑衅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屑溢于言表。李轻妤火了,这是再挑战她?她刚要动手,身后就有人撞了她一下,左右两方也冲过来了人群,大声喊着“白冉!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白冉?!”
“快去看看热闹。”
多人不停的冲撞李轻妤,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无法动手,她咬牙无声动了嘴唇“你给我等着。”
“啊!”一阵尖叫,人群溃散开来,白冉将刀插到了自己的脖颈处,血喷了出来。正常人已经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可她又展现诡异的笑容一点一点挪动刀,直到头颅和脖子连接只剩下一层皮连接。她手还再动,头保持着笑容被双手摘下抱在怀里站立。伤口处还涌着鲜血,场面血腥,空气中也遣散着腥味令人作呕。
周边人惊恐嘶喊,连爬带滚的向后退,夏午异盯着一缕黑烟飘出喊着“别放过他!”
李轻妤挑眉,手中出现长鞭,长鞭整体以纯银打造,在夜中也闪现着光芒。她拉拉辫子甩了出去,准准的打在恶鬼身上,恶鬼嘶吼着从半空中掉落。“区区恶鬼,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她笑的放肆,她的破尘鞭可不是吃素的,再要甩鞭长鞭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拦下,李轻妤心中一惊,他怎么能拦得下她的鞭子?
黑衣人反甩破尘鞭由于力量太强她来不及收鞭,鞭尾从她脸颊划过,火辣辣的疼。她立马扔了鞭子,委委屈屈的拿出镜子看着脸“啊!”上一秒还要灭了恶鬼,下一秒,为了脸,轻而易举将他们放走。夏午异跑过来时,黑衣人已经带着恶鬼消失。他心中懊恼,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捉住这个恶鬼了。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几次三番的放走恶鬼。
李轻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夏午异!我的脸!”她的脸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一道狰狞的伤口十分显眼的横过眼睛下面的脸部,还流着黑色血水,仍然可见翻白的肉。李轻妤用手碰碰“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夏午异看她脸着实伤的严重,不仅是肉眼可见的伤口,还有伤口处破尘鞭遗留下的银屑,那些银屑到了鬼魂身上会让他们痛苦一时半会儿不会康复。同样,她的脸也是。
她无奈的垂下了手“唉,这可怎么办。”她一脸忧愁,连连叹气。
夏午异想了想“我带你去五十,有人能治好你的脸。”
“五十?就是那个总是让你吃苦头的五十?”
“……”他又无法反驳“去不去?”
“去,我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地方。”
在她的唠叨之下夏午异带着李轻妤到了五十。五十一反常态,大门紧闭,他在五十门口敲敲门,五十内无人应答。李轻妤趁着这时间抬头打量着门顶系着的青铜铃铛,真是精致,似曾相识。她抬手触碰,张大了嘴连连点头,这和冥司里慕容大人门口挂着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上面的刻画的文字内容不同,她是看不懂到底写了些什么。她听夏午异不紧不慢的敲三下门,再敲三下门就有些烦躁,这大半夜的谁会给开门。便一脚将门踢开道“走吧。”
“……”
夏午异和李轻妤一直掩着身上的寒气,一进了五十觉得非人之地不用再费力掩藏,一下子整个五十寒气透骨。两侧花房的温度也降了几分,阮红菱懒洋洋的穿着一件粉色丝绸睡裙外面裹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在二楼上的阳台道“夏大人,深夜到访……”话还没说完,赵文玺怒气冲冲的从旁边的别墅里跑了出来“冻死老子了!”
两人默默的把寒气收了,夏午异心中默默说了句抱歉,可惜两人并不能听到。
阮红菱在楼上看得不太清两人的面容,慢悠悠下了楼依靠在门边,默不作声的点了一颗烟吸了几口吐出一个烟圈扫了一眼两个人。目光扫过李轻妤时不露声色多作几秒停留,好好的小姑娘脸上怎么坏了?还是被鞭子所伤,依稀能见到伤口处的银粉,她咋舌。
夏午异将李轻妤让了出来“她的脸被伤到了,知道你的手艺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想让你帮她恢复。”
“夏大人,我这儿不是医馆,就算是医馆还有诊金,你能给我什么?”
李轻妤听得低头偷笑,这五十的人果然一个个不好惹,难缠的很。阮红菱又吸了口烟“喂,你脸这样还能笑的出来。”
李轻妤哦了一声“那你想要什么”
“啧啧啧,就等你们这句话呢?夏大人,我要民国时期周森的档案。”
“又是档案,九苦殿不是你们的情报处。”
阮红菱一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李轻妤摆摆手“好办,一个普通人,只要他死了,冥司肯定有记载,我答应你。”
听到了冥司赵文玺清醒了几分,原来这还是冥司来的大人物呢。
夏午异也不管李轻妤,既然她已经许诺,便要她自己实现。阮红菱打了个哈欠,东方天之既白。“我可以先暂时帮你遮掩一下脸上的伤口,要真正在愈合不留疤痕还要等中元节鬼市开,我才能买到我要用的东西。”
“好,一言为定。”
李轻妤不时的瞥一眼赵文玺,他在这里,那那个人也应该在他附近。此刻,玄清正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阮红菱瞧着李轻妤不禁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此乐观活泼的女孩子,母亲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李轻妤迎上她的目光“我要在这里住下。”
赵文玺伸伸懒腰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现在暂时没办法办理入住。”赵南浔不在,小栾也不在,他们这月一直闭门谢客。
“那我借住,可以吧?”她嘟起了嘴可怜巴巴的看着阮红菱,阮红菱瞧她不知为何总是忍不住有亲近的感觉,不自觉的点头。赵文玺右眼皮跳了跳,她就真的容易的让她住在这里?还是冥司的人。夏午异将她扔在了这里便告辞了,天也亮了。阮红菱带着李轻妤进了她的房间,让她坐下等她,她去取玉盘替她遮掩。
李轻妤坐在客厅看着这个房间布置,衣架挂了几件精致秀美的戏袍,墙壁上还有很多张黑白的照片,她定睛看去,每张都刻了年份,每一年一张照片。
照片渐渐的从黑白过渡到彩色照片,照片里面有五人,其中两人她刚才见过。最出众的是穿着高领旗袍的女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气质如兰,这可能就是夏午异说的赵南浔吧。另外还有个短头发,戴着圆形眼镜的女孩子,显得呆呆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正是小栾。最后一个就是总是在别人口中出现的名字“果子。”他在照片中也是一个侧影而已,并没有露出正脸。果然,活在别人嘴里。
每年都会拍照留念,真好,她摸着现代化的家具,这里比冥司有人情味多了,难怪南浔大人和赵大人都离开了冥司到了五十。
阮红菱端了玉盘过来唤着她“过来吧。”李轻妤小跑坐在了她面前,阮红菱一边拿出东西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轻妤。”
“嗯。”阮红菱应了声“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坐在桌子上伏身居高临下遮盖着她的伤痕,李轻妤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这个阮红菱,她见到她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即使这个人说话轻佻。
阮红菱拉了拉肩膀滑落的睡衣漫不经心的搭话“你们冥司的人都可以随便出来了?”
李轻妤想了想回答“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过快要中元节了,我们放假就可以随意走动了。”她语气里面压抑不住的开心,阮红菱也随着她低声笑了出来。阮红菱另一只手按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让李轻妤听着内容,好过这过程太过无聊。
李轻妤也成功接受到了阮红菱的意思,喃喃自语“冥司的电视剧特别难看,又臭又长,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她又问“人间只有中元节我们才能出来一回,有值班的可能几年都不能出来一趟。”她一直不停的说,直到口干舌燥,这期间阮红菱一直未曾和她搭话。她不解问她“你为什么不说话?”
阮红菱收了工具放置回玉盘说“我工作的时候需要专心。”说罢把镜子递给了她,李轻妤接过镜子张大了嘴“太厉害了!完全看不出伤口了。”
“只是表面而已。真正愈合还要等到中元节。”
“好吧,那也谢谢啦。”李轻妤眯着眼睛狡黠一笑,随即装作漫不经心问着“你要周森的档案做什么?朋友吗?”
“不是。”阮红菱也不和她多聊,把握分寸。要周森资料实则收人之托,小栾说过,一定要找到周森让他亲口说对红玫瑰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呢,周森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
一个人如果存在又怎么能茕茕孑身不留半分痕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