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就是我的选择
仙鹤立于空中，与夏侯今慕对峙。
夏侯今慕血红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丝理智，他停下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仙鹤和元缥缈。
元缥缈被冷风吹散了头发，面容愈发苍白了，像圣诞老人被疫情隔住送不了圣诞礼物在风雪中傲立了千年。
大家都在，元家五兄弟（元池在暗中），夏侯今慕，还有米俊非。
仙鹤回头看向元缥缈，眼睛里掉出了泪珠，化成珍珠，穿过云层掉入凡间。
这是缘，是生命中最深刻的相见。在元钟离变回原形，奄奄一息的时候，元缥缈向他走了过去，淡定地接过他爪子里的冰晶石，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缈缈！！”
元愤撕心裂肺地喊着。
“小师妹……”
元茶也悲哀地叫道。
“给你。”
九百九十五块碎片从米俊非的手中飞出来，化作蓝蝶绕着元缥缈转圈圈。元缥缈一声叹息，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她都想陪着元钟离逛遍八荒四海，细数从前的一滴一点，让自己与他融合在一起。
骨子里的思念，就算开始爱错了人，也会重回到他身上。
因为……
冰晶石碎片集齐，在元缥缈的面前合成了。
元缥缈化作一道蓝光被吸到了冰晶石里面，一棵翠绿的冰草缓缓落地，落在云毯里。蓝蝶消失了，冰蓝色的光却依然笼罩着整座倾恒宫，终于，“嘭”的一声，一股巨大的气浪把所有人都拍得后退了几步。
白鹤元钟离直接被拍得倒在了一边。
梦里的长宁街，烟花灯光在眼中闪现，他的笑，他的泪，他在牢中的忧伤。
他的义无反顾，他的直性子，他的傻。
蓝纱覆着圣洁的灵魂，三界瞩目的云恒冰晶石恢复了往日的桀骜风骨，众目睽睽之下，冰璃复活了。
元缥缈从头到尾完成了一次褪变。与她设想的场景之一一样，她为什么打扮得和冰璃那么像，她为什么性格和冰璃那么像，她为什么能得到翼衡的爱，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冰璃。
从回忆起的前世内容得知，冰璃的元神被寄养在了冰草上，冰草只是普通的冰草还没有灵魂，那元缥缈的灵魂是谁？不就是冰璃么。
无数细节补充到了元缥缈的脑子里，与前世一一对应，米俊非就是米俊非，元钟离就是翼衡，而夏侯今慕和元愤就是元今夏的两个人格。夏侯今慕是那个情种，元愤是那个狠角色。元茶是当时那个诓小金乌偷冰晶石的胆大小仙娥月茶。
至于元池大师兄……
元缥缈转过头，一直躲在后面的小金乌终于出来了，扇着个小扇子，拍拍米俊非说：
“看，我就知道翼衡不会有事的。”
慧眼看透，小金乌是被元钟离拉下去打酱油的元池大师兄。元池总出差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在天庭他还有事要做。
都明白了。
元缥缈平静地看向元愤和元茶。
元愤眯了一下眼睛，事已至此，再怎么演戏都没有用了。他转身负气而走，元茶跟在他身后。
夏侯今慕看神仙这么多，他大概是打不过，也识相地走了。
元缥缈继续回忆着从前。
怪不得元钟离总叫她离元愤和夏侯今慕远点。怪不得元钟离总是拖着元愤和元茶的脚步。怪不得元钟离与夏侯今慕那样疏远。他们怕是早就知道了冰晶石碎片的位置，也在一步一步引元缥缈前去，尤其是元愤这个老狐狸，鬼精得很。
还有元茶，日常温婉的元茶师姐，搞不好是背后最大的BOSS，BOSS直pin都遇不到的那种BOSS。
这四个人演了这么大一场戏给自己看，也真是辛苦。
辛苦的白鹤闭上了眼睛，身上一直在流血。
“当我没说。”
小金乌按着睛明穴去查看元钟离的伤势了。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刚才变身变得这么华丽。”
米俊非去看元缥缈。
元缥缈吧唧了一下嘴：
“想吃倾恒宫的花盆土，有点饿。”
米俊非：“……”
那边白鹤被好拖歹拖拖到了倾恒宫里，金乌大人亲自给元钟离疗伤。元钟离变回了人形，不过他也不用再穿黑衣服了，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他也不用再顶着麻雀的脸了，还是翼衡的脸比较帅一点。
一身纯白仙风道骨才是翼衡星君的样子，元钟离呆呆地看着地面，跟植物人一副样子。元缥缈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都没有反应。
“完了，脑子被打坏了吧。”
元缥缈担忧地说。
“我猜他是因为不能放飞自我当麻雀所以才惆怅的吧。”
米俊非摸着下巴说。
元钟离看了他一眼。
元缥缈眉心一跳，我去，还真是这样啊！
“没事，你永远是我心里那只又黑又丑的小麻雀。”
元缥缈安慰元钟离说。
元钟离唇齿轻启：
“你才又黑又丑！你个天天顶着绿帽子的破草！”
元缥缈叉着腰：
“你敢给我戴绿帽子！说，是米俊非还是小金乌！”
米俊非，小金乌：？！
米俊非脚底抹油就想溜：
“我突然想起来有几味药得熬一熬，让翼衡快点好，先走了哈，再见。”
小金乌则一脸严肃地说：
“叫大师兄！缥缈，你不乖。”
元缥缈：！
刚走出去几步的米俊非一个急转弯回来拽着小金乌就走：
“金乌大人，小仙突然想起来手头还有几件事需要大人帮个忙……”
小金乌茫然地被米俊非拉走了。
元缥缈把视线移回来，与元钟离对峙。
元钟离傻了吧唧地坐在自己雪白的被子里面，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就这样看着，看着，元钟离突然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抱抱。”
元缥缈愣了一秒，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
一阵奇怪的声音，元缥缈竖起耳朵听，好像是元钟离的哭声。
他哭了？！
“喂喂喂，你别哭啊，我可不擅长安慰男孩子，尤其是你这种皮得要死的男孩子。”
元钟离却又笑了：
“缥缈，听说你想起来了很多事。”
元缥缈点头。
“我觉得细节你可能记得没有我清楚，听我慢慢给你讲故事吧，好吗？”
元缥缈啵了他一口：
“好，我听你讲，听你讲千年万年，十世百世。”
元钟离摇摇头：
“不，我只能讲一会儿。过一段时间，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
元缥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