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风评惨遭害的五条悟终于破防, 回去高专的路上一直都愤愤不满，仿佛要将憋了一整天的都说出来。
“……分了，这是造谣,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亲爱的同学的吗？我感觉自己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欺凌。”
切身体会到对方有受欢迎而心力交瘁的猫桥沙也加直接面无表情。
“请将同学前面的那个前缀去掉。”
五条悟夸张地『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们难道不是一起出生入死和谐友爱的同伴吗？”
“？”
猫桥沙也加顿了一脚步, 后诚恳地询问道：“你的大脑有自动增加不存的记忆设定吗？我们哪来的出生入死和谐友爱？”
五条悟毫不意地挥了挥手。
“别这么无情嘛, 好歹也一起出几次任务, 四舍五入一就是出生入死了。”
“你这已经不是四舍五入而是跨越了一整个东京湾吧！”
“不用关注这种小事啦。”
踏上高专的石阶后, 五条悟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比起这个, 沙也加你的进步速度也快了，明明一开始还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拒绝, 后面就能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起来了。”
猫桥沙也加目不斜视地走旁边。
“谢夸奖, 毕竟有个现成的榜样天天面前晃悠，不知不觉就学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
五条悟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后一手握拳敲掌心。
“原来如此, 看来我很有做老师的天赋啊。”
猫桥沙也加顿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这种人都能做老师的这个学校绝对要完了，而且这么自觉地就代入进了榜样的位置吗？”
“难不成你是杰学的吗？”
“不，这方面还是你更胜一筹。”
旁边的白『毛』dk听到后似是意地哼了一声。
猫桥沙也加哽了一, 完全无理解男子高中生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这是什么值骄傲的事情吗？”
“我们dk就是这样的啦, 就算是上厕所都要比谁更……”
“别女生面前说这种啊！我完全不想知道你们厕所到底干了少奇怪的事情！”
“这不是完全知道的意思吗？”
“我回去休息了！”
……
*
临近年底，虽任务没有夏季那么繁忙, 同样非常忙碌，因为夜蛾正道表示放假前会有一次文化课考试。
猫桥沙也加不不减少了任务, 将更的精神放复习上。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一副轻松的模样？”
正学习的海洋中挣扎的猫桥沙也加痛苦地看了一眼旁边完全没有考试前紧张氛的三人, 有些不甘心。
“这种东西随便看看不就会了吗？”
五条悟懒洋洋地翻一页漫画。
“是沙也加你笨了。”
刚写完任务报告的夏油杰一边收起笔一边习惯『性』说了一句：“悟, 别这么直白。”
接着抬头看黑发少女的方，目光对方桌面的那摞课本上停留了一，后『露』出了点诧异的表情。
“不这些的上课时不就应该学会了吗？”
“……上课经常打瞌睡的人别用这么一副‘要好好上课’的表情看我啊！”
同样看书的家入硝子叹了。
“比起这个, 我觉还是学医更难一点。”
而且她还是自学，难度直接从困难上升为噩梦。
猫桥沙也加无言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桌上的书本，再一次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全班最菜这件事。
她重新低头和一道题目死磕的时候，旁边的夏油杰看了一会儿后突开说道——
“说起来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嗯。”
猫桥沙也加一边刷练习题一边随应了一声。
“最近几天出任务的时候看到街上的商店都陆陆续续放上圣诞树和装饰品了。”
家入硝子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吧，这种一般都是情侣活动。”
五条悟听到后立刻反驳道：“又不是情侣限定节日，很甜品店会特地推出圣诞限定甜品。”
正思考公式的猫桥沙也加忍不住『插』了一句：“所以你买甜品的时候没发现周围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吗？”
“我看到了。”
五条悟一脸的不以为意。
“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两人份的情侣套餐都吃完。”
其余三人齐齐沉默了一。
后猫桥沙也加真心实意地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五条君你可厉害了。”
家入硝子忍不住吐槽道：“明明是这么可悲的一件事，为什么能用这样意的吻说出来？”
夏油杰叹了，怜悯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
“悟，你别说了，再说去我都忍不住同情你了。”
众人投以同情目光的白『毛』dk直接炸『毛』了。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又不羡慕他们！”
家入硝子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后重新看黑发少年。
“夏油你突提这个……难道是想圣诞节？”
夏油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他们一会儿，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慢慢地说道：“……所以，你们没人圣诞节？”
猫桥沙也加诚实地说了一句：“所有节日对我的意义就是商家限时打折和游戏要肝新活动。”
这几天都忙着解剖咒灵的家入硝子则是回答道：“最近一直忙，要不是你提起我都没注意到。”
五条悟则是放手中的漫画书，『摸』着巴看了他几秒。
“杰你这是寂寞了吗？需要我扮演圣诞老人给你一个surprise吗？”
夏油杰场冷漠拒绝。
“不用了，谢谢。”
“说，完圣诞节就放寒假了，你们是留校还是回去年？”
家入硝子这个新年已经确定要高专度了。
五条悟听到这个题后神情恹恹地撑着脸颊。
“虽不想回去，家里那群老家伙肯定会嚷嚷着不行什么的……”
“毕竟是大家族，这些方面应该会很严格。”
夏油杰笑了一，后说道：“我的准备回去看一，毕竟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那沙也加呢？”
家入硝子顺问了一旁边安静地不说的黑发少女。
五条悟的目光动了动，视线同样看了去，后发现对方有些心不焉，明显走神。
“啊？我也肯定回去。”
回神的猫桥沙也加这样回答道。
她感觉自己花了时间这个游戏上，准备趁这个时间休息一，正好可以试着现实中出走走。
夏油杰看着似乎因为复习而难萎靡不振的黑发少女，提了建议。
“可以趁着假期去温泉旅游放松一。”
“这家伙绝对不会去的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不用猜都知道她的答案。
家入硝子看着猫桥沙也加思考了。
“我感觉沙也加比开学时已经好了，现的应该没问题吧。”
猫桥沙也加纠结了一，有些不确定。
“我还是不喜欢出，所以旅游什么的pass，准备和以前一样，家里度假期。”
家入硝子‘哦’了一声。
“反正你自己喜欢就好，有事手机联系。”
听到这句后，猫桥沙也加滞了一，后心虚地支支吾吾道：“那个，手机应该联系不上。”
五条悟看着她这副模样坐直了身体，眉头扬了一。
“什么意思？”
“就是、我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大概没办连接到信号。”
猫桥沙也加的声音几人的注视越来越小。
她也觉自己这个理由简直不能更差劲，这种现代会，就算是再落后的乡都有电，估计只有深山老林才没有信号了。
她又不想放假还要时不时上游戏看一有没有新消息。
而接来也果不其——
“又想忽悠我？你是住什么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吗？这个理由烂爆了。”
五条悟斜觑了她一眼。
“悟。”
夏油杰制止了一，后语温和地循循善诱道：“是不方便说吗？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说出来。”
“……不是，只是不能联系。”
猫桥沙也加憋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反正放假期间应该不会突让我们返校祓除咒灵吧。”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开说道：“你这副模样很可疑啊。”
猫桥沙也加直接转头，不与对方对上视线。
“总之，假期我回不了消息。”
其余三人互对望了一眼，后心思各异地收回视线，自地转开了题。
*
终于从考试地狱中解脱出来后，猫桥沙也加整个人都如同一条榨干的咸鱼安详地趴课桌上。
为什么游戏里还要这么辛辛苦苦地考试？
总算放松来的大脑终于抽出空去想这个问题，后没一会儿就打断了。
“我的圣诞礼是什么？”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转头看着他们。
家入硝子将礼拿了出来。
“自己拆开看。”
“我猜一定是甜品。”
而白『毛』dk拆开礼盒后，发现里面是一本书——名字叫《沟通的艺术》。
五条悟：“……”
他盯着这个书名一时没说，了一会儿后才重新转头说道：“硝子，你是不是把我和杰的礼搞错了？”
“悟，别自欺欺人了。”
夏油杰不紧不慢地拆开属于自己那个礼盒，后发现里面也是一本书——名字叫《不再有成长的烦恼：纠正孩子38种不良行为》。
于是他也沉默了来。
面对好友与自己同的遭遇，五条悟直接拍了一桌面，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夏油杰了几秒后才恢复平时的表情。
“硝子，可以解释一吗？”
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明明你自己也是个问题儿童，还比他们小一岁，却含辛茹苦地马上就要把他们拉扯到二年级了，真是辛苦了。”
夏油杰比了个制止的手势。
“等等，请别把我说的就好像是什么辛苦拉扯孩子长大的单亲妈妈。”
“反正也没什么区别吧。”
而猫桥沙也加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女孩子该如何学会保护自己》后，又看了看盒子的厚度。
“面夹层好像还有东西。”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都注意到了，继续拆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和果子。
“咦，这家越后谷若狭的和果子我记需要预约才能买到的吧。”
熟知各种甜品店的五条悟一眼就看了出来。
“嗯，拜托冥学姐去买的。”
无擅自出校的家入硝子自只能选择代购。
“那家店最有名的就是季节限定的水羊羹，可惜保质期只有天，所以数量极少……”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拆礼盒，后不出意外地发现其余两人送给自己的也都是甜品。
猫桥沙也加送的是他之前提想买还没抽时间去买的咖啡冻和一包怪味糖，夏油杰送的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喜久福。
而其余三人拆开五条悟送的圣诞礼后，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
“姑且问一句……”
夏油杰看了看另外两个和自己表情差无几地盯着礼盒的女生，后心平和地开说道：“为什么你要将礼塞进袜子里再放盒子里？”
还是这种奇怪又夸张的彩『色』长筒袜。
“帮你们回忆一童年啦，就作是圣诞老人送的礼。”
猫桥沙也加：“？？？”
“我没有这种会将礼塞进袜子里的童年。”
“哦，那你的童年还真是无趣，我现帮你们圆梦了。”
“？并不需要，还有请别擅自更改别人的童年梦想。”
最终还是心理最强大的夏油杰最先从里面拿出了礼，后发现是一堆少女心爆棚的发圈。
看了两秒后，他冷静地又塞了回去，重新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钢笔。
另一边的家入硝子收到的是一盒薄荷糖加一个zippo打火机。
猫桥沙也加收到的是一个猫耳发箍和一个绝版游戏卡带。
后除了五条悟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了那个猫耳发箍上，接着『露』出了一副‘这个垃圾居毫不掩饰自己癖好’的模样。
正吃着和果子的五条悟接收到众人的视线后顿了一咀嚼的动作，后毫无心虚之意地一边继续吃一边对着表情凝固的黑发少女说道：“不喜欢吗？我觉这个挺适合你的。”
“如果哪一天你抓住了，那绝对是报警抓进去的。”
意识『摸』了『摸』手机的家入硝子如是说道。
而猫桥沙也加沉默了一后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白『毛』dk，平静地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挺喜欢的。”
听到这句后，就连事人都愣了一，显是她的态度惊到了，说出的也有些卡壳。
“啊、哦，是么。”
猫桥沙也加继续平静地说道：“不如果是白『色』的就更好了。”
“白『色』？”
五条悟奇怪地看了看对方的黑发。
“明明黑……”
还未说完他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后骤反应来，不说了。
目光落白『毛』dk脑袋上的猫桥沙也加捏了一发箍上『毛』绒绒的猫耳，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我很期待有一天能用上。”
听到这句后，夏油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微妙的笑声。
“我也挺期待的。”
家入硝子收回了放手机上的手，淡定地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记拍照。”
五条悟：“……你们好双标哦。”
他送给对方就是『摸』手机试图报警，对方想给自己戴就是记拍照。
而比起这两人，夏油杰和猫桥沙也加送的要中规中矩了。
对方给她和家入硝子送的是一套保养刀具的配件和眼『药』水，她送的是一个荞麦猪杯和一柄咒具匕首。
互拆完礼后，家入硝子收起自己的东西看了看他们。
“你们应该是明天回去吧？”
五条悟靠椅背上，仰头吹着泡泡糖。
“我准备两天再回去。”
对他来说，与其回到闷不行的五条老宅，不如学校里待一会儿。
夏油杰耐心地整理着那些包装盒和彩带。
“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待会儿值完日就走，沙也加你呢？”
猫桥沙也加目光游移了一。
“我？明早吧。”
虽这样说着，其实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线了，因为之前买的新游戏已经到了。
于是收好礼后，猫桥沙也加又说了一句：“既没事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闻言家入硝子看了一时间。
“啊，我也该去实验室了。”
刚起身准备出去的猫桥沙也加有些震惊于对方的勤奋。
“都放假了硝子你还要去实验室吗？”
家入硝子摁了摁有些困倦的眉心。
“还有一个咒灵没解剖完，今晚处理完后写一实验报告明天就休息了。”
“这样啊，辛苦了。”
猫桥沙也加内心感慨了一医生的辛苦，后看另外两个人。
“那么，来年见。”
夏油杰停了一手上的动作，后弯起眼微笑着说道：“嗯，来年见。”
“反正也就半个月，很快的啦。”
五条悟也站起身，拎着自己收到的圣诞礼跟着一起朝外面走去。
*
家入硝子中途就和他们分开，转道去了实验室。
一起回宿舍的路上，五条悟晃了晃那包明显是用来整蛊的糖果，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说这包怪味糖都有些什么味？”
猫桥沙也加回忆了一，后假装不知道。
“这个是随机的，味还挺的，我没记。”
五条悟看到她的表情后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
“明明就是想等我吃到那些奇怪的味吧。”
“里面也有很好吃的味，就是玩心跳惊喜啦。”
“我倒是更想看你们吃到奇怪味的表情。”
“真遗憾，你没这个机会了。”
猫桥沙也加就是趁这种时候才送的这个。
这儿除了留校的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也没其他人给他整蛊了。
接着旁边这个白『毛』dk一副身先士卒的模样拆开包装。
“没关系，我可以先尝试一，效果不错的来年就分享给你们。”
猫桥沙也加敢用夏油杰的刘海打赌，对方这句中的‘分享’绝对是受害者单方面的迫分享。
后她就看到对方看了一会儿里面五颜六『色』看起来非常童趣的糖果后，挑了一个吃了去，一咬后感受了一——
“是正常的『奶』糖味。”
“毕竟里面大数都是正常的糖果。”
“味道还不错。”
五条悟含含糊糊地这样评价道，后一边低头继续挑选一边突说道：“说起来我记神奈川的也有很特产吧，足柄蜜柑什么的……”
猫桥沙也加不明白为什么会突说起神奈川，还是茫地应了一声。
“嗯，怎么了？”
“回来的时候记带一特产啦，安慰一困老宅深处每天都要面对一堆老橘子的可怜同窗。”
“别说的就好像你是什么从小困深闺长大的大小姐啊！”
猫桥沙也加意识吐槽后突意识到——
“等等，为什么会说我住……”
“我之前问了一夜蛾老师。”
白发少年漫不经心地从包装中拿了一颗糖。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猫桥沙也加：“……不，只是有点意外你会知道。”
说完后她有些心不焉地想着自己这个世界居是住神奈川的，不那边真的会有属于自己的住宅吗？和身份证明一样是初始福利吗？
五条悟咀嚼的动作顿了一，随即便毫无异样地垂眼继续包装袋里挑挑拣拣，后牙槽缓慢而用力地咬软糖上。
“这种事情随便问一就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是吧？”
“啊。”
猫桥沙也加胡『乱』点了点头，正好看到前面就是女生宿舍了，于是结束了题。
“宿舍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而一直到她进去，五条悟都没有离开，就这样安静地站原地看着黑发少女的身影隐没宿舍楼。
了一会儿后，他才一边继续将糖果扔到嘴里一边重新迈出脚步。
“果是个笨蛋，这么轻易地就信了别人的。”
又了一会儿后——
“啧，这个味也难吃了吧。”
后拿出手机用力摁着键位发了一句消息——
[甘草盐味糖这个味绝对是邪/教！根本就不该归类于糖果种类！]
对面并没有回复。
五条悟停了脚步。
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后，发现对面依旧非常安静，仿佛没有收到消息一样。
此刻还未入夜，所以不存对方已经睡觉的可能。
他又连续发了数条消息——
[？别告诉我现就已经睡了，晚饭都没吃呢。]
[难道是故意装作看不到，玩什么放置play吗？]
[我要来了哦？]
五条悟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电。
而无人接听。
他加快了速度。
来到属于猫桥沙也加的房间前后，没什么表情地快速敲了几，依旧没有回应。
五条悟只顿了一，就干脆利落地拧开了把手，直接推而入。
六眼将昏暗的宿舍尽数纳入眼底，反馈给大脑的信息明确地显示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桌面上的手机散发着唯一的光亮，显示着他的未接来电。
五条悟一动不动地站黑暗中，手机中拉长的‘嘟——嘟——’不断房间内回响。
未随身携带的手机、靠桌边的武器、放置一边的圣诞礼……
最终，他的目光落换的外出黑『色』短靴上，确认对方并不是重新出了。
也就是说——
猫桥沙也加消失了宿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