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傅瀚直接搜府
朱见濡斟酌好厉害关系。
对着李西涯,吩咐道“傅尚书,李大人,你二人去彻查此事……率领朕的西厂与锦衣卫,一同前去。”
“是,圣人!”傅瀚郑重领命。
他要为主子报仇,不,是为主子的小夫人报仇。
这一窝窝的混账东西,欺人太甚!
“是……圣人……”
李西涯一开始都未反应过来,圣人口中的“李大人”是谁。
他回首找了找,貌似屋里的这个方位,只有自己姓李?
因为今日整个翰林院都被殷霱给请去西苑了,而他就是那个剩下来值守的倒霉蛋儿。
想不到,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竟会被圣人亲自认命。
他的心脏,都快不跳了!
朱见濡一看他这样,将金牌丢给傅瀚。
烦躁地挥了挥手,让二人赶紧去。
李西涯麻利的退出了主殿,在下台阶时,还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幸好傅瀚眼疾手快,一把拉扯住了他。
朱见濡扶额,倒抽一口凉气,忽然有些后悔。
守在外面的锦衣卫与西厂,见傅瀚手里的金牌,就迎了上去。
主殿内温暖如春,外面则是夜风瑟瑟。
然而李西涯却不觉寒冷,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他居然能使唤锦衣卫了,简直了!
他似乎达到人生巅峰了,脚底发漂,如同踩在云朵里……
他定要好好完成圣人的嘱托,从此一展抱负!
李西涯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咱们要如何做?”
“富贵险中求,咱们搜府。”傅瀚立于屋檐下,眼帘半垂,抚了抚绯红色的衣袖。
他笼罩在一片暖红色的宫灯中,脸庞上神情晦暗莫测,眸底一片幽深,嘴角却是微微翘起,带着几分杀机。
“是,尚书大人。”李西涯拱手应声,心中大定。
他从未想过要搜殷府,要不人家和自己同年都官居尚书,而他还在翰林院打酱油呢!
从今以后,傅瀚便是自己的榜样!
一柱香后,落钥的宫门,重新打开。
以傅瀚和李西涯为首的西厂厂卫和锦衣卫,齐聚在宫门外。
众人面目森冷,气势凛然。
“哒哒哒……”
着身绯红官袍的傅瀚,率先策马而出,朝南而去,一马当先。
李西涯学着他的模样,已是高高地挥起马鞭,吆喝着紧随其后。
数百人骑着高头骏马一路飞驰,马蹄飞扬,声势浩大。
这时,夜市还未散,无不纷纷避让。
西厂和锦衣卫一起出动,这可是天大的要事!
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殷府,也是曾经的尚书府。
自打圣人见殷谦阳奉阴违,夺了他尚书一职后,殷府的门面便已经大不一样,不仅正门上方写着“尚书府”三个大字的匾额,被拆了下来。
连曾经钉着二十五枚铜钉,代表官宦之家的朱门,也被拆了,换上簇新的黑漆大门。
想必待殷霱娶正妻前,又会重新装点门楣,可如今却省事了……
因为殷家,彻底完了。
傅瀚一声吩咐,一众锦衣卫就自动分散开,把整个殷府都团团围住了。
“哒哒哒!”李西涯下马,亲自叩打门环。
“吱呀”一声,东侧角门打开一条细缝,门房正要询问来人的身份,然而尚未开口,却发现对方竟然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
这……这不是锦衣卫?
门房吓得手脚发软,再听对方说西厂也来了,后面还有圣眷正浓的傅瀚,一同大驾光临,吓得他差点都快尿裤了。
“快去通禀老爷,傅尚书大人来了……”
门房一边扯着嗓门吼着,一边赶忙把正门打开了,恭迎傅瀚、李西涯等人入府。
沉重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如一记记重锤敲响在人的心尖。
很快,殷谦带着几个小斯,疾步匆匆赶来。
殷谦身穿一袭墨绿色云锦锦袍,一双马眼,憨厚中透着精明。
只不过因为被罢黜,头发白了不少。
“傅尚书,许久不见。”殷谦恭敬地对着傅瀚拱了拱手。
见对方这身绯红色的官袍,心里酸楚。
“尚书大人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不必多礼,本官今夜来此,只为搜府。”
傅瀚嘴角噙着一抹寡淡的浅笑,带着几分冷意。
夜风呼呼地将他袍裾,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地狱中的阎罗。
殷谦一怔,小心翼翼地又上前了小半步,赔笑道“尚书大人,不知所为何事?”
他一边说话,一边以款袖遮掩,悄悄地朝傅瀚塞了一摞银票。
傅瀚纹丝不动,一旁的李西涯直接就把殷谦的手,推了回去。
殷谦正欲再言,傅瀚随意地抬起右臂做了个手势。
身后两个手执刀鞘的厂卫,就皮笑肉不笑地朝殷谦走去,要把他推搡走。
“谁敢动手!”这一次,殷谦变得色厉内荏,怒喝道“我要进宫去求见圣人,求见贵妃娘娘!”
说着,殷谦三步并作两步,朝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傅瀚没有给他一个眼神,闲庭信步地继续朝府内走去。
还好意思叫荣贵妃给做主?
真是不要脸,当初不知得了荣府多少好,没有荣贵妃的荫蔽,那殷谦能做到尚书?
可就是对他们这样好,竟还暗害小太子,也不知背后之人,又给了殷家什么好!
傅瀚身后的一众厂卫声势赫赫,目露精光,令人无故生畏。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留步!”
不一会儿,殷谦就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气喘吁吁地追着傅瀚来了。
他那张蜡黄的老脸上,一片灰败。
殷府的大门,早就被西厂和锦衣卫封上了。
他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插翅难逃,而且就算他能进宫,圣人也未必会见自己。
殷谦的脸色黑沉,忐忑不安。
西苑的事情,他还不得而知,只听说殷霱救下落水的荣卉,二人即将定亲。
他高兴不已,只要重新抱上荣府的大腿,他就不愁东山再起。
可夜里傅瀚愣是来搜府,这又是闹哪样?
难道的花牡,不愿意殷霱娶正妻,同荣贵妃诉苦了?
不至于吧?
作为妻子,开枝散叶是必须的……
殷谦再次气喘吁吁地,跑到傅瀚眼前。
脸上生生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郑重的躬身,道“大人,鄙人若是有何不妥之处,或者得罪贵妃娘娘的地方,还请尚书大人给透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