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啊,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心仪的对象,如果更深层次解读,是不是属于眼缘很好,不自觉想要跟她搭话,约会的那种意思,按这样理解的话,那么自己心仪的貌似只有同为作家的千矶小姐。
千矶小姐——那位个女孩,年纪只比自己小一岁。每次在东洋那间专属于作家的俱乐部,经常见到,是个美人,面容精致搭配着酒红色的眼镜框,一眼就看出是位优雅知性的女作家,容易让人为之产生好感。背后的追求者应该也很多,但她跟俱乐部其他男性作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他们几位保持着不错的友谊关系,而当中又只跟庄吾先生保持着较为亲近的关系。庄吾先生在三年前也恢复单身,并不是因为离婚,而是因为妻子意外去世,那段时间对于庄吾先生是黑暗的时期,好在有他们几人的支持,他才逐渐走出阴霾,而当中就属千矶小姐给予的鼓励颇为重要。不出意外,没过多久,或许自己会收到一封来自于东洋的喜帖,邀请自己出席庄吾先生和千矶小姐的婚礼。
算了,我也想太多了——金胜宇摇摇头,稍一不留神就会过度联想的毛病要改。自己的目的地就在下个路口的转角。
“这些是什么?”
客厅的茶几桌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份文本档,每张上面文字的排列都显得密密麻麻的。
“估计是我那个笨蛋哥哥写小说会用到的参考文献。”金彩源大致看一眼上面的文字。披头士,1968年,《Hey!Jude》,朱迪,保罗.麦卡特尼,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的塑料洋子,YES乐队,1971年,《Fragile》里的《Roundabout》,环岛上的爱情故事,分分离离。
都是无法提起女孩兴趣的话题。“不过,我估摸着之后应该用不上了。”
像这样的文献资料摘抄,一般当他完成一部作品后,就会将其封存放在书柜的最里面。新的素材显然应该是他放在书房里的那一叠。
“话说,这是彩源你哥哥的公寓。”崔叡娜目光环绕着客厅周围,仔细一对比,没想到原来自己居住公寓竟然这么大,看来之前觉得拥挤,肯定只是因为人数过多的缘故,“你这样随便邀请我们过来玩,应该不合适吧。”
“完全不用担心。”金彩源无所谓地摆着手,“我哥哥跟我说过,可以邀请朋友过来玩,只要保证公寓的干净就行。”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犹如得到肯定般,崔叡娜直接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竟然还有这个呢。”曹柔理注意到房间客厅电视机旁竟然竖立着一架老气的黑胶唱片机,旁边堆满着黑胶唱片,披头士,皇后,弗利伍德.麦克,YES,奇想,沙滩男孩,创世纪,老鹰,卡朋特等等,除了前两者外,其他都是自己不清楚的乐队。
“我哥喜欢听的,据说这些都是他的灵感来源。”
“小说家的灵感有时候还真是独特呢。”另一位女孩看着文档上的文字和唱片机旁边的唱片,迷迷糊糊,难以理解,她微微撅着嘴,文学的世界都属于高深,难理解的世界。“但每个作家都有独树一帜的风格,这点母庸置疑。”
“话说彩源的哥哥,最具代表的作品是什么?”
“这个......”金彩源有些语塞,虽然知道他在东洋是人气极高的新人作家,但笔下的作品还真的没看过几部。“我只听过一部《梦》。”
听妈妈说,这是他第一本大热的作品,无论人气还是销量,都获得不错的评价。
“《梦》,这好像是惠元之前看过的一本书。”
大约是一周前的时间,成员就看到这本书一直在姜惠元那儿,书不离手,只要空闲下来,就会戴上眼镜,不厌其烦地开始阅读。
“据说今天貌似要上架新的系列,似乎是叫《幻想三部曲》,于是一大早就直接奔向她常去的书店。”崔叡娜边回忆着姜惠元早上兴冲冲的模样边不禁感慨,“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书虫吧。”
“当心回来我告诉她哦,叡娜姐。”金彩源朝多嘴的女孩“警告”一下,然而叡娜却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我觉得我会怕惠元的威胁吗?”
“这就是所谓的虚张声势吗?”
“应该吧,到时候只要被惠元的眼神一盯,她就害怕了。”
“你们觉得我是那种装模做样的人?”崔叡娜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只是将自己面前的那杯牛奶一饮而尽。“算了,不说这些。”而后她轻轻抱在蜷缩在金彩源身边的南悠,“还是逗逗猫最好玩。”
“你别乱碰它哦。”金彩源一把从她怀里抢过南悠,“这可是哥哥最宝贵的宠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可没办法交代。”
“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呢。又不会死。”崔叡娜狡辩似的回应一句,但最后还是知趣地凑到曹柔理身边。
“这次真是要感谢老师您了。”坐在对面座位上的教职员微微俯身,恭恭敬敬地从金胜宇手中接过装着稿件的文件袋。
“没关系,而且。”金胜宇边说边用指尖扶了下镜框,抬起头直视起他的目光,“离开高中到现在,都要感谢学校各位老师的栽培,能帮上忙实属荣幸。”他嘴里效仿庄吾先生教会自己那般打着官腔,手中不时转动着笔,随即又问道:“那位老师如今过得如何?”
“嗯,您说的老师,指的是哪位。”
“李洪彬,李老师哦。我记得他最早的时候就因为几篇文章而收货好评,最后直接升职到教育部的副主任,现在貌似听说还在以作家坚持着。”
“我听过这位前辈的名字。”教职员从原本的波澜不惊,到现在,一抹无奈的苦笑从表情中掠过。“您找他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金胜宇用咖啡将教职员手边的空杯添满,“他曾经担任过我的班主任,而且在写作上也给了我不少指导,算是我的启蒙老师。有机会我想一直感谢老师,所以才想知道他的近况。”
“我知道的也寥寥无几哦。”教职员喝着杯里的咖啡,“唯一知道的是他最近因为一些学术和评价上的争议重新回到原来普通,没有竞争空间的老师岗位上,虽然现在还坚持着写作,但最近推出的作品,销量一本比一本惨淡,最后也只是在为文本库写几篇教育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