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喝下忘川水
第481章喝下忘川水
龙女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很多事情，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个男人是你的朋友？”她指着地上的男人问道。
“不是，有过一面之缘。”陈铭回答道。
他看着眼前的龙女，听说过不少关于龙女的传说。
传说中，龙宫是个十分可怕的地方。
生长于深海之中，每个人都是喜怒无常，性子暴烈多变，压根不像后世书写那样温良无害，每年都会过来布施让人间风调雨顺，反而是连年掀起大风大浪害得大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心情好的时候，天空都是和风细雨，微风拂面。
心情不好的时候，动辄翻江倒海，洪水泛滥，民间怨声连连。
当年那场持续了数月的暴雨，不断地翻涌的洪水河流，陈铭至今还历历在目。
这洪水没有龙宫的帮手，那是绝对下不成的。
“别看我，我虽然是龙宫出身的龙女，过去这七十多年的岁月里，我已经戒了杀心，我时时刻刻警醒着我自己，杀戮的本心已然消失……绝对不会枉杀任何无辜。”
龙女似乎是看出来陈铭心中所想，出声解释道。
“可是你这么说，可信度不太足。”
陈铭看着龙女美丽的面容，沉声道：“别忘了外面还有被你们的人杀死的无辜之人，就连我也差点死在你的人手里。”
“荒谬！”
龙女冷冷道：“我们是不会枉杀任何无辜，但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踏入我们领地的入侵者，他能好好活在这里也是因为看在你面子上！”
“至于那个孩子，她也算是幸运，我的女儿们都以为她也是同族，才没有让她中了陷阱或者死在这里。”
龙女摆了摆手，坐在不远处：“等会他就跟着你走。”
“那个小丫头呢？”陈铭盯着她问道：“你来找我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当然是。”龙女冷冷地盯着她说道：“你很清楚不是吗，她必须要留在这里，她不能跟着你去人类的世界里——她的真身是一只青鸟！”
听到这里，陈铭的瞳孔微微一缩：“青鸟？”
有一阵子了，他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
“她就是青鸟？”陈铭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每一位神投胎的时候，身上会带着一股神气。”龙女抿了抿嘴唇说道，她指着陈铭说：“你身上也有，你的真身是一位神，同时也是腾蛇。”
“你们本来就是出自于一个人，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存在。你连这点都不知道？”
这在龙女看来是个常识的事情，在陈铭耳朵里倒是成了第一次听说的。
“……不知道。”
陈铭说：“那小鸟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
“当然。”龙女高傲的抬起下巴说道：“同族，不会亏待同族。”
同族不会亏待同族。
这句话，让陈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说：“我知道了。”
他今天可能要跟小鸟说一声再见了，今后也别再碰到他，也别把命搭在无谓的事情上，也不要重蹈覆辙。
龙女邀请陈铭留下见证一切。
她站在一棵巨大的千年树下面，这颗生长了上千年的树墓，依旧翠绿生机勃勃，完全看不出来风烛残年应该有的模样。
千年树下面有一座巨大的台子，四周摆着发出微弱光芒的夜明珠，缓缓照亮了这个角落里。
龙女就跪在台子上，等着小鸟走过来。
小鸟被林雅云带下去收拾了一番，浑身干干净净的，衣裙都是那种明媚的蓝色，显得人更加娇小可爱。
小鸟脸上带着几分落寞，挺直着脊背，没有了往日里的神采。
她盯着陈铭的眼睛里并没有其他在这里的女孩子眼里有的麻木和毫无波澜，带着一种求助的目光，手里端着一碗糖水不知道应该喝下还是不喝。
龙女轻轻地给她梳着头发，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髫。
“……我不想留下！”
小鸟猛地抬起头，打乱了龙女给她梳头发的动作：“我想跟他走，跟他离开，我必须要跟着他走！”
“为什么？”龙女放下了梳子问道。
“这是我的命！”小鸟说道。
闻言，龙女的脸色变得难看，她转头看向陈铭：“她不想留在这里，跟同族一起宁静的生活下去，不想羽化而登仙——青鸟，这就是你想要的？”
小鸟点点头：“是！”
陈铭叹了一口气：“龙女，既然你已经决定让她喝下这忘川水，又何必给她选择，很快她再也想不起来这个时候做出的选择，又何必让我过来见证。”
小鸟满脸带着哀求：“陈铭……”
“喝下去。”龙女的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盯着小鸟说道：“喝下这忘川水。”
陈铭别过眼神。
他记得忘记所有之人的眼神。
那双眼里再也没有以往熟悉的神采，只有对自己的陌生和戒备冷漠。
小鸟看了他又看了看手里已经被加了糖的忘川水，犹豫着喝下了这一杯忘川水。
龙女看着小鸟放下了杯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吧，我们欢迎你。”
接着，小鸟的表情变了，脸上通红，呼吸急促，再也没有什么变化。
之后的几分钟之内，小鸟再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恢复了正常。
半晌，龙女眼里掠过一丝苦涩。
“行了，你们快走吧。”龙女不耐烦地坐在那儿，连连摆手就要赶人走。
“怎么？”陈铭有些意外的挑眉道：“你这忘川水，是假的？”
“假的？这忘川水里还剩个底，你敢喝上一口试试吗？”龙女眼里带着火问道。“要是不敢的话，带上那小姑娘赶紧滚！”
闻言，陈铭皱眉。
这里的世界和那边的世界截然不同，怎么可能有忘川水？
陈铭伸手接过杯子，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紧接着，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毫无任何预兆。
仿佛就像是整个世界一下子被放大了，山谷里轻轻地风声在他耳里就变成了一片鬼哭狼嚎，浑身麻木不堪，想要活动都活动不起来。
“陈铭，你好好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