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成为文豪的第九天

// 2021.07.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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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章

「唔……从的讲述来看, 我们的『性』格、历和立场有很明显的区别吧，」年织田作基本持平的话语中带上了疑问词，虽然光听他的声音也体不出来他的疑『惑』, 「就算是这样, 也能够成为朋友吗？」

「可以的。」织田作助斩钉截铁地回道。

正如四岁的己所言，他们三个人成为至交好友确实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事实就是如此。

坂口安吾、织田作助和太宰治就算原先隶属port mafia组织又如何呢？他们间有着法忽视的差距和区别。

那个时候，坂口安吾是mafia内部极具传奇『色』彩的情报员，黑暗中的密使。当初利用己的顶级才能，作为贩卖情报的网络黑客，联合同伙给mafia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同伙一一被mafia的追踪部队捕获，唯有坂口安吾, 东躲西藏好几个月也没被抓住, 颇有猫戏弄老鼠的即视感。

更让人惊异的是, 哪怕如此损害了港口mafia的利益, 最终, 坂口安吾的结局不是在审讯室里遭受酷刑折磨, 而是被port mafia首领森鸥外招揽成为得力助手。

——尽管现在以织田作助在历那么多事情后的目光来看, 森鸥外极有可能当时已知道了, 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间谍的真相, 只是不动声『色』，谋划着一个庞大的计划, 千百计利用这颗棋子罢了。

太宰治相比坂口安吾，还更上一层。他的智多近妖一度威慑横滨的整个黑暗世界，手段凶残，“太宰的敌人的不幸就在于，他的敌人是太宰”这句话流传于港口mafia中。[1]

太宰治以相当年轻的年纪, 站在了mafia干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个人不服气。而他所到处，就是暴力和血腥的中心。

织田作助并不觉得己的历、才能可以同坂口安吾、太宰治相提并论，他只是port mafia里不起眼的底层成员，唯一被人在意的，也就是彼时坚持的“不杀”原则，还有杀手时期锻炼出来的精湛枪技吧。

然而就是这样的三个人，在机缘巧合相识相遇、一见如故，总是默契地在班后的空闲时间里，相聚在lupin酒吧喝酒，彼此倾诉着生活中的种种事情。

若是分析他们怎样熟识，又是怎样有了这份情谊的，就连当事人一的织田作助也回答不上来。

不，只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聚，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喝酒，也是开心、难以忘怀的。

四岁的杀手显然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为什么成为朋友……我还是不懂。」

织田作助想了想，没有找到答案，于是顺从己的心声答道：「和一个人交往，成为朋友，是不需理由的吧。」

「朋友就是朋友啊，非我说的话，」织田作助沉思了，接着道，「因为是同类，一样是“『迷』犬”，才能彼此灵魂吸引。」

「可能注定就是朋友，所以不需太多地纠结在所谓的立场、观念和差距上……我只知道太宰就是太宰，安吾就是安吾，我是跟他们交朋友，仅此而已。」

【织田作助】难得表现出符合四岁年的青涩懵懂，就算这个是同位体的己，织田作助也不免起了老父亲那样怜爱的心态，认认真真地解释完了己的想法。

「是吗……看来未来，我很喜欢他们呢，」年忽然想到了什么，“唔”了一声，「不我们到这个时空那么久了，不打算和他们见一面？感觉也不是不想念他们啊。」

在听到这个疑问后，织田作助陷入了一阵沉默。

「哦，我知道了，是忘记这回事了。」

织田作助听到年织田作的这句话，莫名感觉己膝盖上中了一箭，就好像己变成了当初在处理一mafia中高层成员的情感纠纷时，那被指责是渣男的男人们一样。

矢泽遥斗总算真切感受到了织田作助『性』格里迟钝的一面，真情实感地为被遗忘的坂口安吾和太宰治抹一把辛酸泪。

「这段时间只顾着写小说赚钱养那孩子们，也就记不得了。」织田作助回顾这段时间的艰难养家史，发觉己真的把挚友们抛在脑后了，难得心虚地道。

「狐助也说，担心死去的我再次出现，主动和熟悉的人见面，导致我完全暴『露』在这个时空中，一定概率引来时间溯行军和检非违使。」

矢泽遥斗也并不完全这么觉得，就算这也是其中一个因素，更层次的，还是别的原因。

「不对，没说真话。」织田作助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四岁的年织田作戳穿己小心思的话语。

「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吧。」年淡淡地道。

织田作助也肯定了他的猜测，应该说句“最了解他的还是己”么：「毕竟我已在他们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四年。」

换做是没有历崩溃与死亡的织田作助，说不定积极和己的好友们相认，可是现在的他法一切假装没有发生。

这是四年后的时空，尽管这对于织田作助来说，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长，他个人并没有体验这漫长的四年。

然而坂口安吾和太宰治，是真切度了这四年时光。

织田作助是了解他们的，不用怎么推理，也能料想到己离去后，他的死亡横『插』在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好友中，更何况其中一人还间接『性』地促成了织田作助的死。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不可能回到往了，分道扬镳才是合理的发展。

而这四年来，他错了坂口安吾和太宰治的太多太多，没有丝毫准备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相信吗？

亡灵重返人间，这种荒谬的事情，对于坂口安吾和太宰治这样聪明的人来说，他们更相信是有人在搞鬼，内含针对他们的阴谋。

更为重的一点是，织田作助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对待他的两位友人。

对于坂口安吾的背叛，织田作助再怎么理解体谅，心中也还是有怨，只是比太宰治成熟一。

太宰指责安吾的背离抛弃，何尝不是一种撒娇埋怨。他像是被亲近人欺骗说有糖吃，结果等到天黑只等来了对一句对不起，所有信任与期望落空的小孩，竖起周身的刺抗拒欺骗者的靠近。

织田作助用成年人的视角看出了坂口安吾的不容易与战战兢兢，能够理解，是五个孩子和大叔的死亡，到底也是一道伤痕。

还有太宰。

——人是为了救赎己而生，在迎来死亡际便理解。[2]

这是织田作助在死亡前才悟懂的一句话，也恰恰是他对光明、对善良坚定不移的追求，使得他对太宰治说“去成为救人的一吧”。

是这是不对的，织田作助现在想来，否定了当时己的建议。

就连夏目漱石老师法确保指导的向一定是美好正确的——在给予他劝告后，他的人生就此发生了转折，也导致了后边的悲剧。他又有什么资格指引太宰治的人生，认为那是适合太宰治的道路？

太宰，如果真的按己说的话去做了，那是背负着他的期望去行动，根本不是为己而活。

这样根本不是在救赎己，而是带着死者的意愿，被迫留在这个腐朽的世界上，每时每分像是搁浅的鱼儿一样，即窒息，真切地感受到这副“不死躯”禁锢着灵魂，给生者带来的痛苦。

织田作助后悔了。

然而，在他把这份心绪告诉给四岁的【织田作助】听时，得来的却是对的反驳：「不是太宰治，怎么知道他因此痛苦，怎么知道他不感到轻松了，痛苦也有所缓解？」

「真正让他痛苦的，难道不是寂寞，难道不是和坂口安吾的离开？」

内里那个红发青年的灵魂，突然为一震。

「应该尽快和他们重聚才是，哪怕后可能离开这个时空，」年织田作的声音拥有着鼓舞灵魂的力量，字字千钧地砸在织田作助的心上，「是这段短暂时光于他们而言，便是最为珍贵的，更何况现在一切是未知数。」

「织田作，他们等回去很久了。」年杀手也和他的友人们一样，用这种特殊的叫法呼唤他的名字。

「我明白了。」织田作助答道。

红发青年在脑海中突然想通了全部，语气是罕见的轻松惬意：「唔姆，有点怀疑，四岁的我真的是这样么。」

年织田作已计划好了一切。

从《惩恶》这篇小说的创作初就开始他的谋划。不然，明明有更好的式——织田作助多年来积累的素材，既然支撑得了他创作《夫『妇』善哉》，也必定还能写出别的篇章——为什么年织田作非提议，织田作助以他们三个人为原型来写《惩恶》。

是为了引起相者的注意啊。

让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知道，织田作助回来了。

「虽然杀手时期的我，确实秉承着“只杀死看见我杀人的人，我就没有暴『露』”这点，我也不是很喜欢杀人的。」【织田作助】有不解，「不是这样的么，为了隐藏好杀手身份，每次任务做个小小的谋划。」

被这么一提，织田作助恍然想起己当初，似乎……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习惯？

织田作助的杀手时期，基本上是靠莽和异能力的。

呃，也许，这是另一个世界里，年时期动脑子的己吧。

也难怪总觉得『性』格面不是很像他己，稍微有点活跃了。

年织田作还在叨叨地说着己的计划：「尽管不能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我们让他们来找不就行了。」

「我们唯一需做的事情，就是亲去交最新的稿子给编辑。」

织田作助感受到了智商上的区别。

这感慨抵不此刻剧烈波动的心境。

现在，抛掉一切顾虑的织田作助，只想快一点见到己的两位友人。

然后和他们一起喝酒，说着这四年来没有说的话——不或许，他们在给他扫墓的时候说了？

织田作助暂时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在这个时候，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想尽快再和织田作助见面。

于是，他们彼此向着对进发，彼此奔赴。

为了一刻的再。

「所以我们的假期没了，快点赶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