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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五 ...

钟意刚一落地, 繁重的公务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她忙得脚不沾地,接近凌晨回到酒店, 敷着面膜刷牙的时候恍惚想起, 忘记提醒牧鸿舟带两个小朋友去看牙医了。

牧知意眼睛通红地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扭来扭去,回避手机镜头,捂着嘴巴, “我的牙齿很漂亮,我不要奇怪的医生给我看牙齿,他会把它们拔掉!”

钟意在会议室的隔间里, 握着手机轻声哄她,“只是给医生看一下,不会拔掉, 看完爸爸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可以买一桶爆米花和可乐。”

牧知意放下手,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已经开始得寸进尺地讲条件,

“我要大桶的爆米花和大杯可乐。”

钟意眉梢一挑,牧鸿舟赶在她发作之前灭火, 抢先说道:“可以, 但是要和哥哥一起分享好吗?”

牧知意顶着妈妈犀利的目光点了点头, 和钟斯年保证说会分他一半。

钟斯年把漱口水吐进水槽, 他刚从诊室出来,牙床上还停留着金属器械滑动的不适感,零食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 “没关系你吃吧,哦,医生喊你进去了。”

牧鸿舟和钟意一起鼓励她,牧知意像一只小乌龟一样缩在爸爸的肩膀上,抽噎着捂住脸,“等一下,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只要一分钟就好,我要和我的牙齿们说悄悄话......”

一分钟过去了,牧知意和牙齿们说完悄悄话,趴在牧鸿舟的肩膀上又抓耳挠腮了一会儿,还是守信用地说可以进去了。她从爸爸肩上下来的时候嘴角耷拉,不情不愿要哭不哭的。

牧知意躺在诊疗床上,强光灯从上面照下来,她嫩红的口腔明晃晃地映在灯下地小镜子里,她紧张得两只拳头攥起来,撅着嘴叫牧鸿舟出去,

“爸爸,钟斯年都一个人看牙了,我也可以,爸爸你出去吧,不用陪着我。”

“好,知知加油。”牧鸿舟帮她拨开脸上的碎发,鼓励地亲了亲她,起身出去了。

牧知意听见门带上的声音,转头看着戴口罩的医生,眼睛眨巴眨巴,企图发射可爱光波把她击倒,和医生姐姐商量商量,“姐姐不要看了好不好,我的牙没有长黑洞,它们很害羞,不喜欢被看。姐姐,你想知道哈利波特的隐身咒是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快点把这个灯关掉吧。”

牧鸿舟靠在走廊拐角一侧的墙上,在无人的角落里和钟意隔着屏幕相顾无言地笑。

他的的脸盈满了整个屏幕,牧鸿舟的眉弓长得极好,眼型略微偏长,相比阳光俊俏的桃花眼,他的眼睛更清冷薄酷一些,平常不苟言笑时尤具压迫感,可一旦笑起来就温柔又细致,英隽坦荡地看着她,又长又密的睫毛也挡不住的深情。

钟意的手指悄悄捏紧了裙子面料,没话找话,“年年一个人呆着无聊,你去陪陪他。”

“他刚把我从诊室赶出来。才不需要我陪呢。”牧鸿舟笑望着她,眼神干净而炙热,“什么时候回来?”

钟意出差为期一周,返程的机票早已买好,她和牧鸿舟基本每天都要通电话,但是从她离开的第二天开始牧鸿舟就要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此番重复让钟意陷入到一种甜蜜的折磨里,她故意装得一本正经,“不知道啊,甲方太事儿了,说不定得下下周了呢?”

什么样的甲方能难倒钟意?牧鸿舟失笑,也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就去找你。”

牧鸿舟的脸往屏幕前凑近了些,眼神干净而热烈,低哑沉炙的嗓音从两片形状优美的薄唇渡到她耳边,“小意,我想你了。”

钟意的脸颊烧起来,又听见他问,“你有没有想我?”

牧鸿舟没有童年可言,和孩子们相处久了,他难以免疫地沾染上几分稚气,这样直白而热忱的牧鸿舟让钟意觉得陌生,被他一句话钉在原地,助理在门口说话也没反应,还是牧鸿舟听见了,又转述一遍,提醒她客户到了,去开会。

钟意恍然清醒过来,抬头对助理扬声说她就来。

转而看着那边好整以暇的牧鸿舟,她唇角上下撇动,拧巴兮兮地小声扔下一句“才不想你”,飞快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钟意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在洗手间里快速补完一遍妆,旋紧睫毛膏,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之前给孩子们讲的皮诺曹的故事,两个小朋友互相指着对方的脸笑嘻嘻地开玩笑,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

牧鸿舟刚把手机收回袋里,它又震动了一声。他拿出来,看到钟意刚发过来的消息,

“想。”

牧知意从诊室出来,矮矮小小的一只,看见爸爸像看到救星一样,跌跌撞撞地朝牧鸿舟跑过去,脑袋埋在他肩膀里委屈地控诉,“医生姐姐好坏,我把隐形咒告诉她了,她还要用很酸很凉的水冲我的牙齿,她说话不算话。”

她光顾着委屈,告个状把自己那点小九九也交代出去了,牧鸿舟憋着笑,轻拍她的后背,“知知这么厉害啊,还会隐形咒?”

牧知意小脸一皱,心都要伤透了,“不是,我不会,我念的咒语没有用,我不会念古拉丁文,我还没有学会,太难了。”

“没关系,以后就学会了,”

牧鸿舟拿出手机让她选餐厅,“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年年都没哭,你不是要当姐姐的吗?”

牧知意揉着眼睛,短嫩的手指在海洋主题餐厅上点了点,“我要吃美人鱼的蛋糕,头上要有皇冠。”

按照惯例,在外面吃完晚饭这兄妹俩是要去少年宫玩一圈才肯回家的,但是牧知意接到了许庭森的电话,他家的狗狗要生了。

她摇晃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几乎手舞足蹈起来,脸颊红彤彤地,还沾着奶油,兴奋地说,“玛丽要生了,我要有小比熊了!”

她攥着牧鸿舟的西装衣角往外拖,又开心又着急,“爸爸,我们快回去吧,哥哥,你也想看玛丽生宝宝对不对!”

牧知意只有在有求于人或者暗中使坏的时候才会叫哥哥,钟斯年早就发现了,他撇了撇嘴,他才不想看,但还是解了小围兜从儿童餐椅上下来,拉着牧鸿舟的手,“爸爸,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牧鸿舟又买了一只变形金刚的蛋糕,载着两个孩子前往许庭森家做客。

许廷森家门开着,听见牧鸿舟的车喇叭声,里面传出来一道稚嫩童声,叫他们直接进来。

两个小朋友旋风一样冲进去,正好赶上宝宝从玛丽的肚子里出来。玛丽生产完后侧躺着休息,四只刚出生的小奶狗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依偎在妈妈旁边喝奶。

“刚出生的比熊没有毛,好小一只哦,像一只小猪。”牧知意看中了最右边那只比熊幼崽,在它肉粉软嫩的小耳朵上轻轻戳了戳,迅速收回手,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

“它才不是猪呢。”许庭森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即将离开他的小比熊,说不舍得是假的。

“猪猪也很可爱啊,你看过佩奇吗?”牧知意歪着脑袋问他,她整个世界都飘着粉红色泡泡,没有发现许庭森的难过。

“没看过。”

牧鸿舟适时送上蛋糕,许庭森看到蛋糕顶上的限量款变形金刚,眼睛立刻亮起来,有些低落的心情被迅速抚平。

“我看到它出生的诶,”牧知意开心地宣布,“那从今以后我就是它的妈妈了!”

“玛丽才是它的妈妈。”许庭森说。

“那有什么关系,桃桃也是大猫生的,但是幼儿园里很多小朋友都是它的爸爸妈妈。”

牧知意眼睛转了转,和许庭森商量,“我是妈妈,让你来做爸爸好不好?”

一直趴在地上看狗狗的钟斯年倏地抬头,“不可以!”

许庭森本来有点不好意思想拒绝,被钟斯年这么一反对,顿时板起脸,“为什么不可以,它本来就是从我这里抱走的。”

牧知意双手叉腰,虎脸对着钟斯年,“钟小年,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捣乱。”

钟斯年看看许庭森又看看牧知意,哼了一声,“随便你。”

许家公司和舟翼科技平常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牧鸿舟受邀上二楼书房聊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三个小朋友都玩累了,坐在地毯上一起看漫画。

牧鸿舟带着孩子向许庭森一家告辞,他们还没看完,钟斯年牵着爸爸的手一直回头,“他们最后把水晶石赢回来了吗?许庭森,我要回家了,你看完以后告诉我好吗?”

许庭森说,“那你同不同意我当爸爸?”

钟斯年抿了抿唇,不理他了,仰头摇晃牧鸿舟的手,“爸爸,我想看这本漫画,待会儿我们去买好不好?”

牧知意趴在牧鸿舟肩上,本来快睡着了,布谷鸟一样猛地抬头,“哎呀,我都忘记给宝宝取名字了!许庭森,小比熊白白的圆圆的,就叫它雪球好吗?”

许庭森觉得这个名字不太酷,他想到了更帅的名字,可是钟斯年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他有点怯了,点头答应说:“好。”

“哦,雪球雪球!”牧知意抱着爸爸的脖子欢呼起来,嘴巴咧到了耳朵,“我也有小宝宝了,它叫雪球!”

说着就要从爸爸肩上下来,“雪球给我,我来抱,我来给它穿衣服!”

她给雪球裹上柔软透气的小被兜,捧棉花一样捧在手心,兄妹俩紧紧地挨坐着,在车上叽叽喳喳了一路。

刚出生的小比熊,眼睛都还睁不开,皮肤白里晕着青红,细嫩得几乎一戳就要像泡泡一样戳破。钟斯年很小心地看着牧知意,“你别抱那么紧,要把它压坏了。”

回到家里,牧知意立刻宣布,“今晚雪球要和我睡觉!”

钟斯年很不放心地看着狗狗,“你把它压坏了怎么办?”

兄妹俩从刚学会爬的时候就分房睡了,因为牧知意睡觉非常不老实,几乎每晚都要把钟斯年蹬哭,他一哭她也跟着哭,两个小魔王此起彼伏的哭声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我才不会把它压坏,我已经上幼儿园了!”

牧知意原地跺了跺脚,做个凶相,转头看向牧鸿舟,又乖起来,“爸爸,我们把狗屋搬出来好不好?”

她说的是以前芽芽住过的狗屋,自从芽芽去世以后有关它的东西就都收进了杂物间,钟意把它们放在一个大箱子里,搁在角落上了锁,一直吃灰到现在。

“好嘛好嘛,爸爸最好了。”

牧知意像个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牧鸿舟被她缠得没法,只得点头答应。

牧知意把狗屋狗盆搬出来清洗干净,和爸爸一起拆从超市买回来的狗狗奶粉,把从许庭森家带回来的母乳摆在狗狗面前,“雪球快喝奶。”

她吐出舌头一卷一卷,教它,“像这样,快点。”

钟斯年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趴在床上看刚买回来的漫画,直接翻到倒数第五回 ,刚开了个开头,妈妈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妈妈,我研究出三阶同色的转法了!”

钟斯年兴奋地举起魔方,给钟意表演了一遍,然后张开嘴巴露出白亮整齐两排牙齿,“医生说我的牙齿很漂亮,以后长的恒牙也会很好看。”

“真的啊,年年好棒。”钟意靠在酒店的床头笑起来,问他们今晚吃了什么。

钟斯年面上端着不显,伸出床边的两只小脚丫在空中得意地晃来晃去,说他们今晚在餐厅吃了蛋糕,吃饭的时候玻璃墙周围有好多游来游去的鱼。

他一边和钟意聊天,一边偷偷看床上摊看的漫画,其实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

听妈妈说了一会儿,他觉得差不多了,“妈妈,我想去洗澡了,你和妹妹说说话好吗?”

“好啊,宝宝快去吧。”钟意提醒他洗完澡记得放水,小黄鸭玩具也要放回架子上晾干。

“嗯,妈妈晚安,爱你。”钟斯年回头看看四处无人,放心地在嘟起嘴巴在屏幕上亲了一下。

他跑到一楼把手机给牧知意,“牧知意,妈妈叫你!”

牧知意蹭地一下站起来跑过去,把手机摁在怀里,小拳头攥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下,作势要打他。钟斯年这个笨蛋,差一点让狗狗暴露了!

钟斯年不以为意,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妈妈回来还不是要看到。他背着爸爸朝牧知意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跑上了楼。

牧知意捧着手机和妈妈视频,一边甜丝丝地撒娇,一边偷偷摸摸地给狗狗喂奶。可是雪球好像不听她的话,小半碗奶喝了好久都没有喝完,她有点紧张,急中生智道,“妈妈,爸爸很想你,他想和你说说话。”

手机在两个孩子中传了一圈,最终传回牧鸿舟手里。牧知意长舒一口气,把狗狗和狗盆抱在怀里,猫着腰从沙发后面溜走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不想和我说话。”孩子一走,钟意当即摘下温柔的面具,鼻子皱起来,冲牧鸿舟撇了撇嘴。

“我和你说。”

“谁要和你说。”钟意笑起来,“他们俩跑那么快,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牧鸿舟心虚地打掩护,“哪能,孩子们乖着呢,今天看牙都没让我陪。”

两人腻腻歪歪聊了会儿,钟意困意渐涌,眼睛有些睁不开了,牧鸿舟让她早点休息,挂了电话上楼把两个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哄去睡觉。

牧鸿舟连续见了两个大客户,工作结束的时候幼儿园已经快放学了。他一边往车库跑,一边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

“知知和年年已经回家了,钟小姐来接的,他们可高兴了呢。”

牧鸿舟顿感不妙,果然,等他火急火燎赶回家里,一进门就碰上老婆大人的发飙现场。

钟意的包还拎在手里,生气极了,“牧知意!你一声不吭抱回来一条狗,经过全家人的同意了吗?养狗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自作主张!”

牧知意缩在客厅放玩具的角落里,抱着狗窝不撒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瘪嘴瞪眼不说话。她看到爸爸回来了,金豆子立刻掉了下来,哭闹着开始撒泼,

“钟斯年同意了,爸爸也同意了,许庭森也同意了,所有人都同意,就妈妈不同意,妈妈一点都不好!”

“你......”

游走在暴怒边缘的钟意被牧鸿舟连人带包地抱起来,她晃着腿剧烈地挣扎,挥着包打他,“好啊你牧鸿舟,撺掇孩子糊弄我,趁我不在家连狗都养起来了!”

牧鸿舟悄悄给钟斯年使了个眼色,抱着人进了厨房。

钟斯年嘟了嘟嘴,把平板拿过来坐在牧知意旁边,问她要不要看哈利波特。

“当孩子们面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身体气坏了亏不亏啊?”

牧鸿舟反手带上门,圈着她的腰堵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嘴。面对钟意的怒火,牧鸿舟别无他法,只能以亲吻作为武器,把人亲得眼角发红双腿疲软,没力气骂人了才好说话。

“混蛋,你放我下来!”钟意视线模糊,胡乱地捶他,“发火我乐意吗?你们一个个都不和我商量,那个狗窝和狗盆是不是你搬出来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钟意的眼泪掉得又急又凶,牧鸿舟慌了心神,“怎么了小意?”他把她放下来,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是我不好,我怕你在外面工作会分心,本来想后天去机场接你的时候告诉你的。知知会对狗狗负责的,我们相信她好吗?”

“怎么负责?乱用别人的狗窝和狗盆也叫负责吗!”

她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那是芽芽的狗窝和狗盆,你怎么可以拿给其他狗狗用......我才刚送走一个,这个又能活多久啊,等它死了你是不是又要带回来一个,啊?你残不残忍啊!”

去年芽芽咽气的时候,连牧鸿舟都红了眼睛,全家只有钟意反应最平静,她甚至没有哭,平时在牧鸿舟面前那样敏感娇气的一个人,那天一句丧气话也没有说,甚至主动安慰别人,给两个孩子买了可乐和小蛋糕,和牧鸿舟一起挖了土坑将芽芽埋葬。

很多事情钟意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在乎。她为每一个生命的离开而难过,就在牧知意和钟斯年吃完蛋糕,摸着滚圆的肚子香甜入睡的夜晚,钟意缩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她背对着牧鸿舟一动不动,像是熟睡了,若不是清楚她平日里野蛮又粘人的睡相,牧鸿舟真的要以为她睡着了。

他把钟意拖进怀里摇醒,强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让她骑在他身上,重重地颠她,把她心口不一的话匣子颠开。

钟意在痛苦和欢愉的交织碰撞中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双手拼命捶打他,“芽芽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啊!你不是会高科技吗,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漂亮的小脸全部皱在一起,浑身抖得晕红,哆嗦着软倒在他怀里,缩着肩膀细细地哭。

当时她比现在还要委屈,哑着嗓子崩溃,“它才活了多久啊,知意和斯年还这么小,它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世间聚散如朝露亦如闪电,钟意经历过分离的苦,生死的苦,以及种种污秽的食物,知道死亡的真正意义。她有一套脆弱但又固执的自我保护机制,宁愿活在自我创造的圆满假象中,看起来一切都无法将她击倒,其实缺爱到了骨子里。

牧鸿舟把她圈束在怀里,低头吻她的发顶,饱胀的酸疼怅惘在钟意的泪水中发酵成每分钟九十次的心跳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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