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回去
雷华裳唤了数次未得到回应。
她不曾料到雷华然先前直面虎啸,耳膜虽未完全破裂,但也受损严重,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自己的呼喊完全听不到。
雷华裳终是放心不下,分神看向了哥哥,却见到雷华然躺在地上,胸口不停地起伏,大口的喘着气。
未及细看,见白虎也倒地不起,此刻正是“趁他病,要他命”之时,雷华裳一下子跃入了门内。
看到雷华裳进来,白虎嘶吼着要爬起,却有些力有不逮。
白虎被关在这祭坛之下不知多少岁月,功力早已大不如前。之前见两人似要冲进来,只能拼尽全力释放那惊天的火焰。
而见火势被阻,这人又趁机重创自己,怒极之下,发出本命怒嚎,却仍被拦下。白虎此刻颇为疲惫,况且自己的本意并非是杀人,只是守护而已,便也只能呼喝几声,以示威吓。
现如今,他们竟能阻挡自己这几波攻势,可见已算通过考验,便是进来了亦无所谓。
雷华裳却不想轻易放过这白虎,它之前如此气势汹汹,若非自己看出它并非如想象中那般不可战胜,兄妹俩便要错过这次的良机。
她走至白虎身前,白虎只是瞪了她一眼,也不攻击,静静地趴着喘息。她扬起手中的柔丝鞭,就要给它最后一击。
“住手,女娃!”见雷华裳竟然要取自己性命,白虎忍不住开口了。
自己是最讨厌女娃的,当年便是被一个女娃骗过来看守祭坛,现如今这个女娃竟要杀了自己,诛杀神兽可是有违天道的!
听到有说话的声音,雷华裳抖了一下,四处张望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却未放下。可是周围丝毫没看到人影,雷华裳忍不住有些奇怪,最后眼睛又回到了白虎身上。
“就是本王在和你说话,别看了。”白虎白了雷华裳一眼,心中想,这个女娃子这么漂亮,却是个傻子,真可惜。
雷华裳被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整个人呆滞在那里,手仍然呈现上扬之势,就那么傻愣愣的一动不动。
“把鞭子放下,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本王?”白虎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说话间,大尾巴上下摇晃,悠闲的拍打着地面。
雷华裳终于放下了鞭子,问道:“你怎么能说话?”
见对方终于有回应了,也不算太笨,那就勉为其难多说几句吧,才不会承认这就是自己的职责呢。“本王受人之托在此看守祭坛的传送门,你们既然通过了考验,自然就可以通过了。”
“你只是看守传送门的?”雷华裳呆呆地问道。
“不然呢?若非你们两个没有月家血脉,我们也不用如此大打出手,直接就放你们过去了。”
“那么宝藏呢?月冰痕的遗物呢?”
听到雷华裳提到了那个讨厌的名字,白虎有些恼了,它撅了撅嘴说道:“她自己的东西自然自己收着,关我什么事。”
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能给你们两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娃娃啊。
难道,没有什么宝物。这不可能,我们兄妹俩这般辛辛苦苦,却落得一个,“若非你们之中没有月家血脉”才要如此大战的结果。那岂不是说,带着方方或者菲菲下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你在这里只是看守传送出去的出口,没有什么守护的东西吗,就没什么打败你的过关奖励吗?”雷华裳不死心,仍然追问道。
“奖励?”白虎歪着头似乎有些疑惑,“你们能见到本王英姿不该高兴吗,你们能够回家不雀跃吗?还要什么奖励。好了好了,快走吧。传送门一个月开放一次,一次最多两个人。你们两个人正好走一回。”
打得本王精疲力竭,居然还想要奖励,想得美,给你们两个小娃子指明回去的路已经是本王大发慈悲了。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若非等闲出不得这个门,洞内的灵力又不充沛,本王哪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个月一次,一次最多两个人。所以说,自己和哥哥才会晚苏白二人一个月。
原来如此,竟是这般缘由。
“我哥哥受了重伤,你不能帮忙治一下吗?”
“本王还被你打疼了呢,哼。”白虎更加不高兴了,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这样,你把你哥哥扔到你们来时的水里,泡一会,过两天便会好了,然后你在给本王捧一掬水来,让本王喝一口,这就教你虎啸功法。”
“我想学喷火。”雷华裳打算讨价还价。
“那不是你能学的,虎啸功法反而是现世可以有的武技。”白虎容不得丝毫讨价还价。
“为什么吗,女孩子大叫很难看,喷火好许多。”雷华裳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白虎。
“神火不是现世能用的,你若不愿学习虎啸就算了。”白虎再次阂上了眼睛,不再理睬雷华裳。
雷华裳一跺脚,走了出去。
雷华裳来到门外,这次有空仔细的看看哥哥的情况,雷华然未及掩藏,焦黑的双手映入雷华裳的眼帘。
雷华裳看着哥哥黑得仿佛木炭一般的手,指尖部分已有丝丝白骨。看到自己来时,明显还有掩藏的意图。
目光上移,看到他的耳朵里有血丝渗出,而原本俊秀的面容此刻也变得颇为狼狈,满脸倦容。
看到妹妹走了出来,雷华然抬头看着她,见到妹妹完好无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哥哥耳朵眼下暂时有些听不清楚,你让我休息一会。”
见妹妹在看自己的手,雷华然急忙想把手藏起来。看到哥哥这个样子,雷华裳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妹妹,别哭啊,回家了都会好的。”
雷华裳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激烈,整个身体不停地颤动,连日来忍下的悲恸都在这哭声中发泄了出来。
雷华然仍然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妹妹娇媚的脸庞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身体不停的颤抖,他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雷华裳哭的甚是悲痛,似杜绝啼血,似山猿哀鸣。
但是此刻唯一的听众雷华然却双耳失聪,只能轻声细语的唤着妹妹。
甚至惊动了门内的白虎,可它只是趴在地上暗自嘀咕:“是什么让这女娃子这般伤心?”
只有好奇,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