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山寺

姑苏县，城外数十里有一条汹涌大江。

淘淘雪浪，滚滚烟波。

这大江名为扬子长江，纵向共九千三百里，远接三江。

分别是汉阳江、浔阳江、扬子江。

从川蜀直至大海，中间通着无数去处，以此呼为万里长江。

横向两岸便是姑苏县城与润州城。

江心内有座山，从姑苏地界延伸过去，当地人唤做江山。

江山上还有一座寺，藏在山凹里，不见形势，谓之江山寺。

寺庙刚兴建的时候，由于地界不错，香火十分旺盛。

来往客商，两地居民，时常过去祭拜礼佛。

可由于早些年间那大江里出了头妖怪恶龙，兴风作浪，搅的民不聊生。

由于恶龙占着地利，大虞朝也不好对付。

至此那江山寺也无人再敢去烧香拜佛。

沿路的货船商船也为之绕道，不敢从此处水路经过。

寺庙渐渐没落下来，慢慢地一寺僧侣纷纷下山，转投其他地方去了。

江山寺也彻底没了生气，长年失修，破败不堪。

倒是近来姑苏县城有人听说，那寺庙好像又来了个老和尚住了进去。

而且最近，又多了两个和尚。

说来也怪，这近两年，那大江里的恶龙不知是走了还是如何。

确实许久没有出来祸害两地居民了。

但是由于那恶龙凶名犹存，官府也没通报。

两地居民除了胆大的，或者是为了讨生计的渔民。

也没多少人去那江岸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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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黄昏，悟尘和自己的小师弟走在青板石铺建而成的台阶上。

两边山林青松屈曲，翠柏阴森。

走了数丈，再绕过两道弯，前方便是那江山寺。

“你们两个，要饿死为师不成？”一声大喝是从上方传来。

悟白背着米面的身子是哆嗦了一下。

“恩？”悟尘抬头看去，

见着那寺庙门前站着一个须鬓皆白的老和尚。

外表是慈眉善目，但目光中并没有那种老气，反而有一种明亮睿智的既视感。

右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转动着，左手一根老旧禅杖撑着地面。

伫立在上方还带着随性淡泊，似是飘然的道感。

又仿佛他随时可以离地而起，飞升而去的仙感。

这个老和尚正是江山寺的住持，尘空。

“来了，来了。”悟尘赶忙应道。

这老和尚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但是着实古怪。

平日里除了养鸡骑龟，溜猫逗狗。

就是好吃，贪睡。

没错，这寺庙里还养了一只鸡，一头龟，一只猫和一条狗。

悟尘愿意呆在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醒来就在这里。

二是在这有妖魔，有修士的世道。

一个和尚的身份还是有些吃香的。

不过自从今天之后，悟尘的心里又多了些计较。

貌似自己好像可以找更大的靠山？

“悟尘，你在想什么呢？”

悟尘面带思索着刚刚走上来。

一抬头，见到一张老脸贴了上来。

“唬--”悟尘赶忙一个闪身，差点摔了下去。

拍了拍胸口，道：“你吓唬谁呢？”

尘空老和尚用奇怪的眼神把悟尘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似是十分宽慰的笑着道：“不愧是我捡回来的，这么快，修为又有进境。”

“恩？”悟尘这会儿是真吓了一跳，这老和尚看出来了？

他知道这老和尚也有些修为，毕竟自己那个师弟就是被他抓回来的。

但是修为肯定不高--

因为自己那个师弟跟废物没区别--

不过当下还是让他有些吃惊，心想着，这老和尚平时莫不是装的。

“快去做饭。”尘空对着悟白呵斥道。

说罢，也不再看悟尘，转头也往寺里走去。

“砰--”

“师父你没事吧？”悟白赶忙靠过去，想把被门槛绊倒的尘空老和尚扶起来。

悟尘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世道，终归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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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江山寺后院。

一方圆圆的青石桌子上。

三个和尚享用着晚饭。

那后院十分宽敞，右边一棵枝叶茂密的老树，一口散发着凉气的老井。

左边一个简陋的铁笼子。

笼子里一只红毛鸡。

一头绿甲龟。

一只白猫和一条黑狗。

三人吃，四禽看。

老和尚偶尔扔一片菜叶进去。

‘轰隆隆’

铁笼子立马发出一阵颤动，四头禽畜除了那绿甲龟其余三只连忙争抢起来。

动作凶狠，动静颇大。

如果细细看去，还会发现他们的表情有些人性化。

悟尘也是弄不明白，这老和尚也不吃肉，养这些玩意干嘛。

想到肉，悟尘看着这一桌子斋饭。

心里又在琢磨着明日该去哪里打牙祭了。

嘴里实在是淡出个鸟来。

做和尚？

可以。

做真和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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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江风吹过山林。

寺庙后院厢房，悟尘盘膝而坐。

观察着体内的佛经。

“咦？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