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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合一

因为契约了的关系, 钱小多是能听懂小黑说的话了。

小黑告诉钱小多的是, “大人,这个保姆是个坏人......经常偷我主人的东西吃......”

通过小黑的诉说,钱小多知道, 这个姓廖的保姆在给陈家做事的时候,经常会趁着没人注意, 在厨房偷吃。

陈家条件是真的很好。

要不然陈培阳上班的那些同事也不会对他这么的嫉妒了。

他们属于吃租就能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 所以别看他们现在住的是老城区, 但家里的生活品质是真不低。

陈家人对陈爷爷又特别的孝顺。

陈爷爷身体不算好, 家里边便各种滋补品的给买。

像那些『药』物之类的, 不敢随便多吃,便买各种珍贵的调理身体的食材。比如什么海参啊,燕窝啊,人参啊, 还有虫草这一类的。

小黑说,廖保姆没少一个人躲厨房偷吃。

她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却没想到, 家里还有一只成了精的灵物狗。更何况,成精后的小黑, 那狗鼻子比之生前更是灵敏了不少。

哪怕没有瞧见, 光靠鼻子也能闻得出来的。

而且小黑还发现, 这廖保姆有点不大老实。每次去房间里打扫,眼睛总喜欢往钱包,床头柜, 还有保险柜这一类的地方多看。

但这些,却不是小黑要咬她的真正原因。

真正使得小黑咬她,是因为那天家里就只剩下她和陈爷爷两个人。廖保姆按照惯例,去厨房给陈爷爷泡羊『奶』。

把她往日里的行为都瞧在眼里的小黑,紧跟了上去。便看到廖保姆把刚泡好的羊『奶』,咕噜咕噜,自己喝得只剩下一小半。

完了,拿起旁边的热水,就冲了大半杯进去。

冲完后,她尝了尝。大约也尝出这味道实在是太寡淡了些,又往里面加了点羊『奶』粉进去。

但这还没完。

因为小黑看到做完这一切的廖保姆,忽然探出脑袋往外面客厅瞧了瞧。确定陈爷爷一个人坐着轮椅在阳台上,对这边的事情无知无觉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东西。

小黑是成精了,但它终究是一条狗。

它不认识字,更加不明白廖保姆拿出来的这瓶东西是什么。

但是看着她偷偷『摸』『摸』的把瓶子里的『药』片放进刚刚泡好的羊『奶』里,还摇了摇,方便『药』片快速融化后,小黑心生警觉了。

而且,成精的灵物,对人的恶意的感知是很敏锐的。

小黑在这一刻,感知到了廖保姆身上散发出来的恶念。于是,它再也忍不住,冲着廖保姆张大了嘴,一口咬了上去!

那杯掺了『药』的羊『奶』也给摔在了地上,倒了一地......

于是,便有了两家后来的纠缠。

可惜的是,小黑空有护主的能力,却终究无法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主人。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往这上头去想......

从小黑的嘴里,钱小多听到的,全都是它对廖保姆的控诉。

可别看小黑控诉的这么厉害,其实陈爷爷那里,因为一直有小黑护着,所以他其实真没吃多大的亏。廖保姆或许是有心想要做点什么,但到底没能得逞。

她在陈家,最多也就干点偷吃主人东西的恶心事。但使得钱小多突然出手,并且忽然撕开廖保姆衣裳的,却并不是因为小黑。

她之前,就觉察到廖保姆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正常的人,尤其是看起来无病无灾的健康人,没道理身上会有这么大的阴气缠绕。那浓郁的阴气,使得钱小多都快要瞧不清廖保姆的五官了。

最终,钱小多在经过仔细的观察后,便把目标锁定在了廖保姆被衣服遮挡住的脖子处。

此刻,彻底瞧清楚了那挂在廖保姆脖子上的翡翠观音后,钱小多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脸上带上了几分冷意。

翡翠观音!

既然挂了观音这个词,那么它所呈现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平和而又安详的。但此刻,被廖保姆带在脖子上的这一块,却带着阴森森的黑气。

廖保姆身上缠绕着的这些阴气,便是从这块翡翠观音身上蔓延开来的。

甚至,钱小多还有注意到,在廖保姆的左边肩膀上,有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黑『色』手印。

那手印的出现,同时也扑灭了廖保姆的左肩火。

很多人都听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

左右肩,外加头顶,是为三把火。但一般情况下,这三把火是不会出现的。除非,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

左边肩膀主阳气,肩火灭,鬼标记。

直白一点就是,左边肩膀上的那把火要是被灭了,那么恭喜你,这代表你被鬼盯上了,并且还在你身上做好了标记。它在等着合适的机会,必然会上门来寻你。

而右边肩膀主生气,肩火灭,鬼上门。

所以古话里说的,半夜叫人莫回头,便是说的这个。

因为一回头,一应声,右边的肩火一灭,鬼魂就能轻易要走你的命。

至于最后那把火,在头顶。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把火的存在,便是象征着神明对人的庇护。

然而此刻的廖保姆,三把火现了。并且左肩火灭,这是鬼标记。甚至就连她头顶上的那把火,此刻也只剩下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

仿佛下一秒,便会都会湮灭一样。

......

什么事情,才会让神明都不庇护了呢?

所以,钱小多才会说,“先以偷窃罪名报警。”

其实,仔细算起来,钱小多这一次的出手,便相当于等于把事情交给了阳间这边来管。没见着在有人拿出手机打出电话后,廖保姆头顶上的那把火,立刻就跟着亮了一丝。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却明显比之前好一点了。

在神明眼里,不管是阳间的管制,还是阴间的地府,它都是认可的。

可惜,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自己作死。

在见着真的有人报警了之后,廖保姆眼神开始慌『乱』,看着钱小多的眼神里更是带上了几分怨愤。而另外三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躺在那里,眼神闪烁个不停。

三个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趁着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廖保姆那边的情况给吸引了过去的时候,离钱小多最近的那个,捡起了被她仍在一盘的木棍......

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将木棍一挥,朝着钱小多的后脑勺便砸了过去!

“啊!”伴随着有人的尖叫,身后“呼呼”的风声已经传来了。

眼见着就要砸上钱小多的脑袋时,只见着她身子往旁边一闪,便避开了这一棍。

砸钱小多的那个人,显然并不在乎这一棍子能否砸中。棍子是被用力丢出来的,丢完棍子他便转身而逃。而没能砸中钱小多的棍子也因此掉在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至于另外的两个人,瞅准了这个时机。一个在前面开路,剩下的那个离廖保姆近一些的,快速的将地上的廖保姆一拉,将人拉起来后,便飞快的跟上前头那个逃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以至于围观的这些居民们全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竟然让这四人眼睁睁的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挤开人群逃了。

陈培阳站在人群里边,看着被仍在地上了的棍子,心有余悸。随即他反应过来后,愤怒道,“靠,想跑!”想也不想就要去追......

“不用追,让他们跑!”说话间,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硬生生的将陈培阳,给拉在了原地。

同样,不小的声音,使得一些跟陈培阳一样想要去追的人,也一脸错愕的停了下来。

陈培阳顺着那胳膊回头一看,发现拉住自己的,便是刚刚突然出现,将廖保姆和她同伙的那三个男人打伤了的少女。

“你为什么拦我?”陈培阳非常不解,还很着急,“再不追,他们就真的跑远了!”

别说陈培阳了,就是周围围着的那些居民们也非常的不解。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钱小多。

要不是有了之前钱小多制服四人的事情在先,只怕冲着钱小多的这一行为,这会大家就将她给当成跟那四人是一伙的了。

钱小多自然读懂了大家的意思,但她只说,“放心,他们跑不了的。”

别人看不到,钱小多是能看到的,因为就在廖保姆逃离的那一刻,她头顶上的那把火,彻底的,灭了!

正是灭了,钱小多才不打算追了。她只是趁着大家没注意,偷偷在廖保姆的后背打了一道追踪符。

当然,这些事情,钱小多是不可能对大家说出来的。

不过,她在说之前那番话的时候,神态坦然,语气肯定,莫名就让人心生一种信服的感觉。再说了,就算不放心,这会去追,怕是也晚了。

不过人跑了,围观的这一群人,却还没那么快散去。

大家走过去,对着陈家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为着陈家开始讨论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来。

有关心的,有担忧的,无一例外,都说让陈家人最近一定要小心点。堤防刚刚逃跑了的那四人,下次还会来!

钱小多站在那里,看着被围在人群中间的陈爷爷。

便是在这个时候,陈爷爷的腿上还放着小黑,手也不停的在给小黑顺着『毛』。钱小多的心理,顿时有底了。

......

大伙围着陈爷爷说了一会话,很快,警鸣声便响了起来。

没等多久,接到报警的警察赶来了。

众人围着警察七嘴八舌的把事情一说,然后有人忽然惊呼出声,“哎,刚刚那女孩子呢?”

大家这才发现,人群里已经没了钱小多的身影。

“哎,就是那女孩将人给制服的!”

“对,她可厉害了!一个女孩子,打赢了三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女人!”

“也是她让我们报的警,说那廖保姆偷窃......”

接到报警的警察听见居民们都这么说,再看一眼现场除了残留下来的一丝血迹,还有一根被遗弃了的殴打工具——木棍。

除此之外,打人跟报警的不见了,被打和被告的也一样不见了......

顿时,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把这些都登记完了,正要去找物业要监控录像时,忽然兜里的电话响了。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警察在接完这通电话之后,忽然什么都没说,然后就这么开车走了......

等到车子都开远了,才有人开口问,“不继续调查了吗?”

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居民们便用询问,外加不可思议的眼神去看向陈家人......

那少女和警察都不在了,好像也就只有陈家的人能给出一些答案了。

大家会这么想,也很正常。

这事的起因,本来就因着陈家而起。就是那忽然出现的少女,也是在帮陈家。还有,那陈爷爷的腿上,还紧抱着人家的狗崽崽呢!

有了先前小黑狗凶狠咬人的对比,再一看这会乖顺无比的趴在陈爷爷双腿上的模样。还有,便是这狗咬人,那也是在帮陈家!要还说陈家不认识那少女,估计也没人信了。

要不,这狗怎么谁都不亲,偏亲他们家?而且少女虽然走了,狗却留在这里了。

居民们的目光,陈家看懂了。

对上这些目光的陈家人,慌忙解释。

“我是见过那姑娘一面......”说话的是周美楠。

她这话一出来,大家的目光里就是一副果然如此。

周美楠急了,连忙又说,“但也就只见过一次......”然后吧啦吧啦的把上次钱小多救了陈爷爷的事,对着大家说了一遍。

她说完,陈国标也赶紧附和,“对,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居民们愣了,问道,“那你们也不知道那闺女是谁家的吧?”

陈家人一起摇头。

陈家是这个小区入住时间最长的一户了,这边又是老宅区,左邻右舍全都是知根知底的。对于陈家人的人品,大伙还是心理有数的。再说了,陈家也犯不上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骗人。

那就奇怪了。

忽然冒出来帮忙,走的时候又这么的悄无声息。

大家心里好奇心更甚了,有人便看向被陈爷爷抱在腿上的小黑狗,问道,“那这狗......”

他这问话才一出来,陈爷爷忽然抬起头,说道,“我养!”

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汪”,也响了起来。

大伙听见声音,看向被陈爷爷抱在腿上的小黑狗。只见这不大的狗崽子,冲着刚刚说话 的那人,微抬起头,又“汪”了一声。

仿佛,它不光能听懂大家说的话,还知道适时的做出回答一样。

“这狗真通人『性』!”有那爱狗的,瞧见了这一幕后,语带羡慕的说道。

陈爷爷听见了,可高兴了。拉着那人,就开始说起养狗的一些事......这一聊,就聊了接近一个小时,最后是在周美楠和陈国标的再三催促下,陈爷爷才依依不舍的抱着小黑同意回去。

等回到家后,小黑熟门熟路的就往阳台上的狗窝跑去。

推着轮椅慢了一步的陈爷爷过来一瞧,见到蹲在狗窝里的小黑,笑着笑着,眼眶忽然泛红了......

而另一边,钱小多已经回家了。

虽然她寻了机会自行离开了,但后面发生了些什么,钱小多还是大致知道的。因为她走后,便用传送符跟地府那边汇报了这事。

阳间和阴间是有对接的部门的。

有些事,普通人不清楚,是为了避免恐慌。而阳间这边,便会有专门帮忙处理后续的职工 。

那些接到报警过来,最后却什么都没查看,便带人归队的,便是接到了上头的电话。

这意味着,这部分的事,暂时不归他们管辖了。

*

钱小多到家的时候,杨淑琴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她只需要将书包放好,便可以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吃饭到一半,钱小多抬起头,对着钱老二和杨淑琴开口道,“爸,妈,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

钱老二和杨淑琴顿时就听懂了钱小多话里的潜意词。

两口子对视一眼后,杨淑琴就说,“行,那你要早点回来。”

钱小多“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加快速度吃饭。作为一个学生的她,在出任务之前,她还要写作业!

这时,就坐在她旁边的钱小宝听了谈话后。忽然抬起头,先瞅了瞅钱小多,接着又瞅了瞅钱老二和杨淑琴。然后,还干咳了两声,把家里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吸引过来后,钱小宝学着先前的钱小多,开口道,“爸,妈,我晚上有事,也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干嘛?”钱老二面无表情的斜来一眼。

捧着饭碗的钱小宝便说,“美美和朵朵她们约我一块玩。”

说这话的时候,钱小多可得意了。那小胖脸上,就差没直接写着“我太受欢迎了,我太难了”这几个字了。

钱老二这会,也从脑海里把美美和朵朵的两张脸,给翻找出来了。哦,那就是他们这个小区里的两个小姑娘。

长得很漂亮,很乖巧的两个女娃娃。跟钱小宝一样大,三人还是一个班。

不过,钱老二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往都是自家的这个胖小子追在人俩小姑娘身后跑,两女孩还不大乐意跟他一块玩。什么时候,两小姑娘还会主动约自家儿子啦?

钱老二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直接给问出来了。

小胖子钱小宝生气了!

他气鼓鼓的看向钱老二,说道,“才不是!美美和朵朵最近可喜欢跟我一块玩了!”

钱老二还是不相信。

钱小宝更生气了,他表示,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便跳下椅子不肯再吃饭了。于是,杨淑琴就冲着钱老二发火了,“你好端端的,干嘛这么说我儿子!”

钱老二有点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啊!”

平时送钱小宝去学校的大多是他,给他开家长会的,也是他。空闲的时候,陪着钱小宝在小区里面玩的,还是他。

那他每次瞧见的,可不就是自家胖儿子死皮赖脸的追在人家两个漂亮小姑娘身后,要跟着一块玩的场景么!

不过就算是实话,一贯来有着钱家优良传统,非常爱护老婆的钱老二,是不敢再跟杨淑琴呛声了。

他把心头的这点委屈给压下去了,然后就瞧见了才刚闹脾气,说自己被气得吃不下饭的钱小宝,跑回他那卧室,背着小书包又跑出来了。

跑出来的钱小宝直接蹦到冰箱面前,打开了冰箱。然后,还知道拿个保鲜袋,开始装起牛肉干来!

这些牛肉干,是用钱小多上次带回来的那头牛的牛肉做的。

毕竟一头牛那么大,即便是分了一半给到钱大伯那边,这边留下来的份量也还是不小。自家的冰箱也就这么点大,不及时处理,怕坏!

于是,杨淑琴便学着做法,将其中的一部分牛肉给做成了牛肉干。

别说,食材过分优质的情况下,做出来的牛肉干也超级的好吃。

嚼起来又香又有韧劲,而且一点腥味都不带。

“钱小宝,你拿这么多牛肉干是要去干嘛?”瞧见了这一幕的钱老二,忽然开口问道。

钱小宝像是看傻子一样,瞅了钱老二一眼。似乎在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还要问?看完后,没回答,将保鲜袋装的那一小包牛肉干往书包里一塞,撒开腿就往外面跑!

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了!

钱老二这会哪还有不明白的啊!

他就说呢,明明人家美美和朵朵,平日里一直都不大愿意跟钱小宝一块玩,今天怎么忽然争着抢着约他一块玩了!

合着钱小宝是用牛肉干诱/『惑』了人家小姑娘啊!

钱老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钱小宝的背影吼道,“你个小兔崽子,不准去,你给我回来!”

小小年纪,这招都给学会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钱老二也不吃饭了,放下碗筷就要去追。

追到门边的时候,就听到杨淑琴在后面说,“他这还能是跟谁学的啊......谁的种就像谁呗!想当初咱们那会刚谈对象,你不还在屠宰厂上班么?不也一样,经常抱着肉骨头给我送过来......”

“扑哧”一声!

是钱小多听到这,实在没忍住给笑出声来了......

杨淑琴这才意识到自家闺女还坐在旁边了,想到这,不由得脸臊热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看看你爸和你弟。”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钱小多说,“你吃完就去写作业,碗筷放在那,我晚点回来收拾。”

钱小多应了声好,可等吃完饭,还是把碗筷给收拾到了厨房,才回的自己房间里去写作业。

这一写,一直写到晚上十一点半。

在这中间,钱小多有听到外面传来钱老二带着钱小宝回来了的动静。不过这会,他们也都早回了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钱小多把写好的作业收好,然后背起只装了些符篆的书包,便悄无声息的出门了。

这个点不用说,自然是深夜了。

钱小多贴上神行符,一路追着追着,竟然发现自己越走越偏,直接从市区往郊区那边追去了。

这还没完,因为追到郊区的钱小多,到后面给拐到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崎岖山道小路上来了。

要不是白天的时候钱小多有在廖保姆身上偷偷贴上追踪符,只怕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来。

这条山道很窄,两边是深山。深更半夜的,既没有路灯,今晚又没有月亮的情况下,黑漆漆,阴森森的。稍微有点不注意,便会有滚下山脚的危险。

贴上神行符的钱小多快速的穿过这一片崎岖的山路后,便来到了一个三字路口的拐角处。摆在她前头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下的小庄子。一条,是通往更高的山上。

从追踪符的指引来看,她能感受到,廖保姆应该是就在山下的小庄子里。但是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山上的情况有点不大对劲。

微微的山风从山上往下吹,钱小多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却又带着点熟悉的味道......

钱小多不由得犹豫了一小会。

但也只是一会......钱小多很快便朝着山下的小庄子奔跑了过去。

因为就在刚刚,钱小多感觉到了山下有情况发生!

*

此刻,山下的某间屋子里。

刚把人打发走的廖保姆,这会正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下午的时候,她带着人慌『乱』逃离后,便回到了郊区的老家。没曾想刚回来,家里就闹了一场......

“志英,做人要讲点良心啊!你二哥今天要不是帮你,他至于被人打成这样吗?我找你要点医『药』钱,你居然还不愿意给?”数落她的,是她的二嫂。

在她二嫂的旁边站立着一个男人,俨然正是白天跟着廖保姆一块去闹事的人之一。

廖保姆脸『色』很不好看,“二嫂,你这是要一点吗?你一开口就是要五千,这也未免要的太多了点吧?”

谁知,廖二嫂听了廖保姆的话后,立马脸上就挂不住了,瞪着廖保姆道,“五千块多吗?你上回在人家家里干活,不还闹着要人赔你十万块?”

“我那是工伤!工伤你懂不懂!”廖保姆生气的说道,“再说了,这自家人跟外人,他能一样吗?嫂子你这样来,可就真的有点过分了。”

廖二嫂便说,“是啊,所以我才等表房他们都走了,才和你要钱啊!再说了,我又没找你也要十万!”

一副活似这已经是看在亲戚面子上的神情。

这话可把廖保姆气了个够呛,她不想再和这个太过精明,太过厉害的二嫂说话了,转而看向廖二哥,问道,“二哥,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便忽然点名了的廖二哥闻言,脸『色』立即一僵。他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在收到自家警告的眼神后,支吾了一下,低下头不说话了。

但这态度,也表明了。

最终,经过好一番讨价还价,廖保姆是拿了一千块,才把人给打发走的。

就这,临走的时候,她还听到廖二嫂在那边骂骂咧咧,对着廖二哥说她这人没良心,太狠太抠门。

差点没把廖保姆给气的,冲出去将那刚给的一千块钱给抢回来!

“丧良心的,人都装钱眼里去了!怎么不干脆死在钱里去啊!”送走人后,廖保姆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的。

这时,屋子里吹进了一阵风。

有一个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志英!”

廖保姆一听见这声音,顿时就火冒三丈!她转过头,非常气恼道,“怎么,给了你一千还不够,你还又来要钱......”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了。

因为一转过头来的廖保姆便对上了一张脸。

这张脸并不是刚刚才离开的廖二嫂的,而是一张又青又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的脸。

廖保姆被这陡然出现在身后的那张脸吓得面无血『色』,魂都要差点飞没了!

顿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鬼啊!”

她见过这张脸的!

因为这张脸,是她曾经工作过的一家雇主。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生活不能自理,甚至连话都说不全的老太太。

老伴比她还早走,子女们很有出息,但工作很忙,更不会把时间都花在照顾这样子的一个老太太身上。

于是,便去家政公司请了保姆。

廖保姆便是被对方一眼相中的,因为她的简介那一栏里,写有照顾多名瘫痪老人的经验。

刚开始那几天,主家是要考察的。

廖保姆的简历并没有任何掺假的地方,她确实照顾了不少瘫痪,亦或者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甚至,她还只愿意照顾这一类的人。

对外,她总说,一方面是觉得这样的老人可怜,更需要人精心的照顾。另外一方面,她说自己家里条件不好,而这一类的人,也是行业里给的工资偏高的那一拨。

毕竟越是生活不能自理,那活就越累,也越脏。相对而言,工资自然就会给的高一些。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廖保姆有严重的心理病——施虐症。

她的施虐症来源于她的幼年。

廖保姆小时候,家里很穷。

父母没得早,他们兄妹几个就是被廖保姆的爷爷『奶』『奶』带。

她爷爷『奶』『奶』,其实是很重男轻女的。

所以,廖保姆经常能撞见『奶』『奶』偷偷的给哥哥们塞吃的。

刚开始,廖保姆也闹着要。但是每次闹,换来的都是一顿打骂。到了后面,廖『奶』『奶』就干脆连避都不避着她了,直接把偏心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

渐渐的,廖保姆学乖了,不闹了。

没人知道的是,她把明面上的闹,改成了暗地里的偷。

廖『奶』『奶』不舍得给她,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拿!

家里藏吃的柜子是带锁的,但是廖保姆有注意到,廖『奶』『奶』喜欢把钥匙放在固定的地方。她每次都能趁着廖『奶』『奶』不在的情况下,找出钥匙去偷东西吃。

并且,她很聪明。

不论是哪种,不论东西是否很多,她每次都只拿一点。

以至于长时间以来,哪怕廖『奶』『奶』会心有些许疑『惑』,也没往这上头去想。

一直到某天早上,明明见着廖『奶』『奶』背着锄头下地去干活了之后,才翻出钥匙去开柜子的廖保姆,就这么被忽然下起下雨,而半路转回的廖『奶』『奶』抓了个正着。

廖保姆挨了生平第一次的毒打。

廖『奶』『奶』把廖爷爷喊回来,拿绳子将人给吊在房梁下,用乡下一种带刺的树枝抽打。

这种树枝打不死人,也打不残人,但却格外的疼!

打完之后,廖『奶』『奶』还罚廖保姆一整天不许吃饭......

如果这顿打,能将廖保姆打老实了,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但显然,廖保姆并没有因此被打怕。

她继续偷,然后被有了防备心的廖『奶』『奶』又抓到了好几回.....然后,继续毒打。

无论廖『奶』『奶』怎么防备都没用,她藏钥匙的地方,廖保姆总能准确的找到。实在找不到钥匙,因为打小营养不好的她,很轻松的就能钻进后屋那窄小的狗洞。

廖『奶』『奶』是打也打了,状也告了——整个村子没有不知道廖保姆爱偷东西的习惯。

甚至最惨的一次,廖爷爷拿着一根不细的竹竿对着廖保姆的脑袋迎头打了下去,竹竿被打裂开了,廖保姆被打的满脸鲜血......

也是那一次,廖保姆看廖爷爷和廖『奶』『奶』的眼睛里,跟淬了毒一般......

廖爷爷身体一直比廖『奶』『奶』好,但是却走的比廖『奶』『奶』早。而等到廖爷爷一走,廖『奶』『奶』的身体很快也垮了。

她是脑梗引起的中风,瘫痪在床。

也是廖保姆的第一次动手......

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感受。

刚开始,是慌『乱』又害怕的。可在看到廖『奶』『奶』躺在床上,动不了,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满眼恐惧又哀求的看着她时,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兴奋感!

“让你虐待我,让你打我,让你不给我吃的......”每折磨一下廖『奶』『奶』,都能让廖保姆无比的满足和痛快。

最终,廖『奶』『奶』死在了她的折磨下。

廖保姆第一次杀人,不是不慌张害怕的。尤其是守灵的时候,对着遗像上廖『奶』『奶』的那张黑白照,就越甚。

她不怕廖『奶』『奶』来找她,她怕被人发现廖『奶』『奶』是被她折磨死的!

想到一旦被人发现,她就要坐牢,甚至判死刑,灵台前的她,哭的眼泪直流。

乡亲们瞧见了,便感叹,“到底是亲手带大的有良心......看看志英,都哭成这样了。”

还有人说,“可不是嘛!志英是个好的,我听说,她『奶』『奶』瘫痪了,就一直是她在跟前照顾的......”

“哎,以前志英『奶』『奶』还老和我抱怨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谁知道临了,几个孙辈里,还是只有志英最有良心。”

没有人发现啊!

甚至大家因为廖保姆的哭泣,全都在夸她啊!

廖保姆成功的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于是通过这件事的她,也隐隐看懂了一些东西......

有些事,只要掩饰的足够好,就不会被人知道的!

所以,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一直没有人发现。

甚至因为她照顾的老人越来越多,履历表上面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大家也就越发的喜欢请她去照顾家里的老人......

就像这一次,这一家在通过几天的考验后,主家那边也不再时时刻刻的盯着她,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了。

廖保姆那颗压抑不住的心,也终于忍不住了......

她对老太太动手了......

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廖保姆变着法子的折磨老太太。

她喜欢看电视,尤其是那种古装婆媳苦情剧。因为看这种电视,她能学到很多隐秘的折磨人的手段......

比如说,拿针偷偷的往老太太身上扎,看她疼得不行,却又可怜的说不出话来,廖保姆就有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畅快感。

就好像看到多年前,因为瘫痪在床而被她折磨的廖『奶』『奶』一样......

不,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跟廖『奶』『奶』比起来,她后来照顾的这些老太太,老头子们家里有钱的多了!廖保姆折磨起他们,比当初折磨廖『奶』『奶』,心理上还要来得更满足一些。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在折磨这些老太太老头子的同时,还能拿着孝顺儿女们给的高额工资。

甚至,他们还对自己的“照顾”,表示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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