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群中多看一看
韦家兄妹呼朋伴友的来了，薛蘅也未出去与他们交谈。
这会平乐馆的宾客还不多，薛蘅透过半开的窗打量了韦家兄妹身旁的少女少男，告诉薛丞相知道他们最近与何人来往即可。
燕国世子觐见了天子之后便住进了大鸿胪安排的居所，不再与韦原如影随形，此次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柳姜也探出头来，指着韦原身旁的一位男子，语气里有几分低落：“我祖母正在为我相看人家，她对谢家公子各方面都很满意，正在差人打听他私下人品如何。”
她已经有了意中人，真期望能打听出谢公子有品行不端的地方才好，好让祖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一直都喜欢韦庄，虽韦庄胸无大志，但她也不是个期望夫君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女子。
就想着做一对富贵闲人，每日吃喝玩乐悠闲度日就好。
她和韦庄青梅竹马韦庄也对她有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会着人送去她的府上。
两人虽未捅破窗户纸不过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就等着府里贴满喜字噼里啪啦燃放鞭炮的那一日到来。
若是韦太尉还健在，她爹娘一定乐见她和韦庄之事。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堂堂韦太尉就这么死了，他们之前又未定亲或是交换信物。
她爹也一反常态说，韦家内部一团糟韦皇后又失宠了。
若是嫁去了韦家会有很多糟心的事情，便让她断了对韦庄的心思，另择一门婚事。
薛蘅听闻点点头道：“正巧在这儿遇见了，那你可要前去与谢公子搭话？”
“不必了，之前又不是不认识”柳姜把目光收了回来，坐了回去继续吃饼干，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以往她与谢公子也在宴会上遇过，但她都和韦庄相谈甚欢，谢家公子必定也会有所印象，想必谢家公子也是不想娶她的吧！
谁会愿意取一个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女子当夫人，她又不是公主、郡主可以潇洒肆意。
韦原身边围着器宇轩昂的男子，而韦不染则邀请了几个女客。
忽然间薛蘅看见其中一位女子很是眼熟，却就是想不起是谁家千金了。
“你们来看看认识她吗？”薛蘅指着女子回头对柳庄、巨鹿公主问到。
柳江再次来到了窗边，看了一眼：“那是徐鸾歌，新上任的征北将军之女，她在太后的赏花宴那日就凑到韦不染身边了。”
徐鸾歌？薛蘅感觉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一号人，不过为何会觉得眼熟。
柳姜许是看出了她眼眸里的疑惑，又道：“元宵节赏花灯那一日对燕国世子说要以身相许的女子就是她，这么说你总想起来了吧。”
薛蘅顿时恍然大悟，想必那一日徐鸾歌是悉心打扮了一番，才做出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徐鸾歌今日的样子才是她的日常装扮，让人的感觉飒爽英姿，走起路来也有一丝男子的豪迈。
难怪梁昭会觉得徐鸾歌目的不纯，将军的女儿出门怎会不带婢女。
薛蘅移步到了墙边的躺椅上，讪笑道：“那她跟燕国世子还挺有缘分的，若是她说以身相许时燕国世子应下就没了太后赏花宴这事。”
巨鹿翁主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吗，徐鸾歌看人眼光还真准呀，大街上那么多的人偏偏挑了个世子要以身相娶。”
薛蘅摇晃着躺椅：“给我说说赏花那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挺好奇的。”
柳江接过了话尾：“赏花宴当日翁主就认出了徐鸾歌便当众提了此事，徐鸾歌则说是不小心与家人走散了才遭上了恶霸。”
“翁主就是快人快语。”薛蘅懊恼当日没能去看成热闹。
柳姜莞尔一笑，又道：“徐鸾歌的这番话刚落下，谁知燕国世子当众点破说她上身虽然纤细，但下盘有力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世子这话惹得众人一阵讥笑，就连太后也笑问她是不是想学戏文中英雄救美的戏码，好给自己挑个夫婿。”
大昭没有明星八卦可看，有的则是长安里的风流才子传出的绯闻。
薛蘅就爱听这些打发一下时间，揶揄道：“这燕国世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说一个姑娘下盘有力，听起来也太那个，这是当众不给徐鸾歌的台阶下。”
巨鹿翁主扬唇道：“燕国世子高傲着呢！”
薛蘅没想到她错过了这样精彩的瞬间，不由的有点遗憾，继续追问道：“然后呢！你们说她要以身相许那一段没有？”当时燕国世子的反套路，真是惊讶到她了。
巨鹿翁主又吃了块饼干，“大家以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便给她留了一些面子，不过众人都知道徐鸾歌对燕国世子有企图了，就连太后也有意要撮合徐鸾歌和燕国世子。”
燕国世子条件不差，若不是燕国距离长安太远，她也挺愿意嫁去燕国的。
薛蘅现在理解徐鸾歌为何要上演那一出了：“徐鸾歌父亲前往北方上任了，若是她成了燕国世子妃正好与她父亲相聚。
一个是北方军中首脑的女儿，一个是北方最大诸侯国的儿子，强强联合啊！”
巨鹿翁主也点点头，“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有太后在其中撮合我看这婚事十有八九能成。”
几人继续聊了一会儿，又说起了每年化雪时都会举办的马球比赛。
巨鹿翁主似乎忽然间想起一件事，问道：“元宵节之后江夏郡主来公主府跟我娘品茶。
郡主说起今年的马球比赛就将梁昭推荐给了我娘，我娘在府中等了好几日就未见梁昭前来府里。
还以为是郡主回去之后将此事给忘了，怎么前几日梁昭就成为五品的裨将军被调去西北了。
我娘之前还特意去看了梁昭的相貌心中十分满意，如今见梁昭已经出长安了，正说着江夏郡主言而无信，到底怎么回事呀？”
薛蘅能说什么，难道说江夏郡主担心她爱上梁昭，所以准备将梁昭送给长公主当面首吗？
若直接告诉了巨鹿翁主，巨鹿翁主定会认为她与梁昭发生过什么，以巨鹿的性子这事一晚便能传开。
她讷了讷，“没听我娘提起过，不过我猜是爹临时对梁昭有安排，所以才失约去了西北。”
巨鹿翁主嘴角下移，听她娘说江夏郡主成婚前多么高傲的人，现在竟然被薛丞相给唬住了，一个故吏都做不得主。
若是未在薛丞相的那儿看见罗成的画像，为了断绝薛蘅的心思，江夏郡主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但有了罗成转移薛蘅的注意力将梁昭远远调开便是，没必要将事情觉得太过决绝。
薛蘅此时也想到了罗成，便道：“你回去安抚一下长公主让她别生气了，薛府前几日来了个新人与梁昭长得至少有九成相识，等马球的时候我让他也上场一展风姿。”
巨鹿翁主已经将桌上的饼干吃完了，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道：“反正咱们也闲来无事，不如你着人去将他叫来，让我们先见见是否有你说的那般相似可好？”
她此刻也来了兴趣，薛家走了一个梁昭如今还有一个梁昭的替代品？
“这不大好”薛蘅摇了摇头。
罗成虽然落魄，但那股傲气还在，而且他心思深沉，若是因此将薛府暗恨上就不好了。
倒是江夏郡主有意让罗成与薛蘅多接触，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派罗成到了平乐馆接薛蘅回府。
平乐馆的一场戏正好也结束了，韦家兄妹着人去将马车赶到平乐馆外，便带着友人下楼去准备乘坐马车离开。
罗成来到平乐馆，正巧与徐鸾歌擦肩而过。
徐鸾歌因着燕国世子当然让她难堪之事被众人在暗地中讥笑，因着这事她出了府若是遇见了熟人，心里总是感觉别人在心里嘲笑她般
虽然与韦不染出来玩乐，但心中却被乌云笼罩着，还时常会注意别人是否在嘲笑她。
忽然间感觉到从他身旁过去的男子同样带着浓厚的阴郁之气，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
罗成也用余光看见了正在回头的徐鸾歌，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他在长安城这几日接触到的女子走路的时候都目不斜视，根本不会做出回头将目光落在别的男子身上这类事情。
因为心中好奇他便也回头看了看徐鸾歌，正好与她的视线碰撞上了。
徐鸾歌皮肤比长安城中女子略黑，但五官英气明媚很像他在军中接触到的江门之女。
徐鸾歌赶紧的收回了目光，加快脚步离开了平乐馆。
薛蘅悄无声息的来到罗成身后，“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子啊？”
她思考应不应该告诉江夏郡主罗成的审美不是她这样的姑娘。
“乡君误会了，在下只是随意的看上一眼，并无其他意思。”罗成的脸上带了一丝尴尬。
薛蘅如今已知道江夏郡主的意图了，朗声道：“喜欢也无所谓，她叫徐鸾歌，是征北大将军的女儿从小在西北长大，回长安是为了她的婚事。”
“这跟在下没有关系。”他摇了摇头。
薛蘅偏要继续追问，“那你是不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她了？”
他讷了讷道：“不是”
“你今日的话为何更少了？”
罗成咳了一声，“在下嗓子有些不舒服。”
薛蘅看着他，嗓子不舒服说起话来还能这般的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