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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半路程咬金

薛蘅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着陷入了昏迷中的罗成,脸上并没有焦急的神色反而还浮现了温柔的笑意。

罗成这次是因祸得福,在危机关头抓住了机会得到了太子的青睐,日后就算没有薛丞相的引荐和罗家的支持,想入朝为官也不是难事。

跟太子的青睐比起来如今受的这点伤也算不得什么。

罗成毕竟是罪人之子,薛蘅曾担忧薛丞相举荐罗成会让天子不悦,但朝堂上的事情薛丞相不不允许她插嘴,如今也不必再为此担忧了。

过了半刻钟薛蘅瞧着小药童笨手笨脚还没有为罗成包扎好,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好歹也是保护太子受的伤,太医院的人就这样怠慢派了两个小药童来医治,包扎手法还不如薛府护卫娴熟。

薛蘅便唤了景侍卫进来先为罗成简单的包扎一下,然后再将他送回薛府里请大夫诊治。

安排好了这一切薛蘅再次回到了练武场,去到了薛丞相的身旁将太子和罗成的情况告诉了他。

薛丞相捻着今日出门前好好打理了一番的胡须,心里也叹到罗成这小子平日里闷屁都不会放一个,倒是很会把握住机会心机不浅呀!

性格直率的罗用生了个心机儿子,龙生龙、凤生凤、乌龟生王八这话说似乎也不怎么对。

因着罗用是被天子亲自赐死,将罗成安排进禁军还需要费一番功夫,谁知罗成今日就从马蹄下保护了太子,入禁军想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罗大人官职在朝堂上是三品,坐在薛御史后面的不远处,此刻他是也是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大哥的长子终于有出息了,他对大哥的内疚也能少一些。

当初将大哥一脉逐出罗家实非他所愿,他们罗家是从他父亲那一代才发家的,到如今也才区区五十年,与五姓七望那些根基深厚的大世家无法相比。

为了能延续他父亲建立下的基业,他必须弃车保帅。

担忧的则是罗成今日虽舍身保护太子是大功一件,势必也会引起天子的注意,若是天子心中对罗用依然有芥蒂,那罗成进入了朝堂为官也将危机重重。

马球比赛已经提前结束,女眷们或是聚集在一起拉拉家常,或是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

不过练武场上的百官还没有散去,还将腰杆挺的笔直坐在天子的两旁。

二皇子正跪在地上向天子和皇后请罪,参与马球比赛的人员也都跪在二皇子的后面。

二皇子从小到大都温润尔雅的样子,第一次闯出这样大的事端来,呆滞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还是燕国世子在后面用手肘碰了碰他,他这才回过神来。

二皇子从小受良师的培养又是天子的儿子,自然是人中龙凤。

不过往日里他还只是雏龙,如今终于像是要挣开利爪翱翔天际的样子了。

他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微微思索一番便平静的叙说了方才的事情。

“父皇、母后方才太子坠马确实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一时疏忽造成的,还请父皇责罚。”

他承认是一时失手不是故意为之,也不逃避责任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皇后因为天子如今还让陈保林好好的活着,心中就一直憋了口恶气。

太子的落马成了点燃烟花引线的那一簇火苗,让她的怒气就像是空中的烟花那般迸裂了出来。

她不听二皇子的辩解,指着他道:“刘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太子,难道你想造反了吗?。”

二皇子抬起了头,迎着皇后愤怒的目光,“母后你言重了,儿臣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方才只是太过投入到了马球比赛里,没有注意到太子在我的前面并不是有意为之。不过太子落马的确是有儿臣的责任,儿臣愿意接受责罚毫无怨言。”

马球比赛发生危险如今也不是第一次了,若不是受伤的是太子此事也不会这样大动干戈。

“呵呵”皇后冷笑了起来,“不管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失,你犯了弥天大错是事实,责罚你,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二皇子跪在地上,说话的语气毫无波澜:“儿臣愿意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无论是什么惩罚儿臣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天子和百官将二皇子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天子心中对二皇子再次高看了几分,十六岁的少年能这般主动、坦然的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实属不易,想必二皇子也是个外柔内干之人,已经有了王者风范。

倒是皇后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咄咄逼人的对二皇子,领天子兴生不满。

皇后想要看见的是二皇子在他的面前,像一只落汤鸡那般苦苦的哀求她饶了他。

二皇子处变不惊的样子,仿佛是在不断的给烟花里添着火药,皇后已经忍无可忍了。

难道二皇子是笃定了她不敢拿他怎么样吗?

“来人,将二皇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她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围的寺人面面相觑还将头垂了下去不敢上前,自古刑不上大夫,这可是皇子,就算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最后也是赐一杯毒酒保留他的体面,没有打板子折辱皇子这回事。

再说了打皇子的板子,日后是不想活了吗?谁又敢呢!

天子方才也认为二皇子此次确实做的过了,便一直都没有插话让皇后给他一个教训长长记性,日后行事才能知晓分寸。

若是再这么任由皇后下去就要出大乱子了。

“皇后,你将能儿当做什么人了?”

皇后似乎早就知道了天子会阻扰她,脱口而出:“陛下,太子若不是得上天的庇佑有人垫在他的身下,恐怕这辈子就废了,臣妾不过是打二皇子二十个板子对他小小的惩罚一下,这有何不可吗?”

她扫视了一眼两旁的群臣,咬牙又道:”太子可是储君,若是发生了意外那将会动摇国本,难道还不应该严惩杜绝打太子注意那些人的野心吗?”

她说完此话目光凌厉的看着跪着地上的二皇子。

如今文武百官在一旁瞧着,天子也不能将此事和稀泥,沉吟了片刻道:

“二皇子罚俸三年,禁足三月为太子抄写经书祈福,好好反省一下。”

“儿臣领罚。”二皇子行了个礼,毫无怨言。

“竟只是禁足罚俸。”皇后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那皇后还想怎么样?”天子看着皇后,“难道褫夺封号?二皇子如今还没有封号,也没有封邑。”

“二皇子如今胆敢伤害太子,那便是陈保林教子无方,陈保林教子无方,降为永巷下等宫女。”

天子听见身旁传来了太子妃的抽泣声,再三衡量之下,对着王总管说道:“就按皇后说的办。”

今年的马球赛就在天子的降罪声中结束了。

天子乘着御轿离开了演武场,皇后随后也离开。

大臣女眷们也起身离开,回去的时候全都敛气屛声,虽然宫道上熙熙攘攘,却听不见交谈的声音。

着实马球赛出现了太多让他们讶异的事情,都还来不及消化。

出了宫。

护卫便快速到了薛蘅的身前道:“我们正被准备送罗公子回府,还未来到宫门口就被徐小姐拦住了。

徐小姐说我们给罗公子处理伤势太随意,她的马车上常年备着伤药,可以为罗成包扎。

景护卫去徐小姐马车上查看了不似有假,便准备让徐小姐帮罗公子先行处理伤口。

事发突然,未来得及通知乡君,请乡君恕罪。”

薛蘅点了点头道:“无事,罗成的伤势要紧,不过我们准备回府了,去将罗成带回来。”

江夏郡主有些困惑,“徐小姐是谁?”

“是徐鸾歌,征北将军的女儿。“薛蘅解释道:“在平乐馆罗成和徐鸾歌有过一面之缘,就这一眼徐鸾歌就将罗成给记住了呢!”

“原来是这样,我先上马车了。”江夏郡主颇为嫌弃,如今的女孩子眼光都怎么了?放着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不喜欢,偏喜欢那些看起来黑壮的武夫。

不过徐鸾歌见了罗成一眼,就记在了心中。

应当说明罗成在武夫中算是上乘的男子吧!不管是不是,反正这样想着她心头能好受一些。

薛蘅站在薛府的马车旁,顷刻,徐鸾歌与薛府的护卫一道将罗成给送了回来,现下罗成已经转醒了。

徐鸾歌对景护卫交代道:“回去之后找个大夫给他抓一些内服的药,将淤血排出也就没事了。”

“你还会医术?”薛蘅好奇的问到。

“我自小在军中长大,跟着军医学了几年,不过开药的本事还有所欠缺”徐鸾歌还拿出几瓶药交给薛蘅,“这是军医制作的金创药,药效不错,记得派人给罗成换药。”

薛蘅顺手就交给了景护卫,笑道:“徐小姐真是医者仁心,等罗成好了起来,我让她上徐府道谢。”

徐鸾歌眉头微皱,她不大喜欢薛蘅这句话,听起来就像罗成是薛蘅的附属品一般,“不必了”

薛丞相就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将薛蘅和徐鸾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放下轿帘对江夏郡主道:“武将教出来的女儿,真是一点礼貌也无。”

江夏郡主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会武功的女子,心气向来比常人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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