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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做梦去吧

入夜街道上没有出来消费的人,没有了顾客上门街道两旁的商铺便也落了门。

没有路灯的夜晚总是会漆黑一片,若是不打着火把走在街上前方出现了一处暗抗跌落了下去都不知道。

许是今夜天公也知晓长安的男女们会彻夜谈天说地,柔美的夜光也明亮了几分。

即使舍弃火把、灯笼,也能清晰的看见道路上一对对带着面具的男女,正依偎在一起朝着小窝而去。

薛蘅和燕国世子并驾齐驱,身后跟着的景侍卫等人放慢了马步,目光仰望着夜幕上的玉盘亦或是数着马头上那一抹随风飘动的乌润的黑发。

日落之前俩人已经聊完了所有的话题,这一路有的只是沉默和马蹄优雅落下发出的“哒,哒”声。

薛蘅的心里有着心事,抬眼瞧见了丞相府的牌匾才知晓已经到家了。

她跃下马,景侍卫便小跑几步牵着也有点犯困的马儿。

燕国世子感觉这一条路好像特别的短,仿佛刚踏出仲春会的片刻,转瞬间就到了薛府。

薛蘅晃动了一下身躯,骨骼的摩擦发出了几声细微的脆响。

侧目时正巧看见了站在马旁边看着她的燕国世子,待在这儿还不走?

“时辰已经不早了世子回去早些休息吧!多谢世子相送。”薛蘅掩袖打了一个哈欠,到了家睡意也随之涌了上来。

“不客气。”燕国世子跃上了马。

随着一声嘹亮的皮鞭声传入众人的耳膜里,燕国世子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自从上次放烟花门房落了门锁偷懒去院子里看烟花,导致薛府的外面被百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再也不敢偷懒了,这一份工作来之不易要好好的珍惜。

便一直开着侧面板了一张椅子坐在府门口,等着前去参加了仲春会归来的薛蘅。

马蹄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便从瞌睡中清醒了过来赶紧打开正门,同时还唤醒了正在梦中低语的小厮赶快去点燃灯笼为乡君照亮前方的路。

薛蘅迈步进入了府门,看着一旁哈欠连天的小厮:“你可知老爷和郡主睡下没有?”

小厮颔首道:“方才小的碰上了翠平姑娘,翠平姑娘让厨房温酒,老爷和郡主还在院中听曲子喝酒解闷呢!”

知道薛丞相和江夏郡主还未睡下,便带着璎珞朝着上房走去。

上房依然亮着烛光,还传来了阵阵曲乐的声响。

薛丞相捻着羊角胡欣赏着舞姿,赞道:“夫人真是好眼光,她们当初只是一群黄毛丫头,如今个个都跟天仙似的标致了不少,比起王大人送我的舞姬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薛府中的舞姬除了别人送来的,都是七八岁的时候被江夏郡主买下,当初牙侩将人送来的时候江夏郡主也尽选的五官精致的小女孩。

对于从小孩脸上看未来颜值如何,江夏郡主有自己总结出的一套规律,瞧着这群舞女长大的相貌果真没让她失望,得意道:“别人送的,哪能比得上自己府中养大的。”

薛丞相瘫软的躺在椅子上无比的放松:“不过这舞蹈没有飞天舞好看,若是舞蹈改改那就完美了。”

江夏郡主也点点头,她虽然见多识广也没想过还能绑住一只腿跳舞。

跳飞天舞的舞姬舞蹈基础并不一定有这群舞姬好,但飞天舞的独特性不是大昭其他舞比得上的。

薛司农住在薛府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也跟在院中欣赏着歌舞,“依我看,这么漂亮的舞姬留在自家可惜了,让她们去跳飞天舞吧!打赏定能翻倍。”

薛丞相知道薛司农前些年兴建水利,码头等事贴了不少银两进去,便道:“你如今掌管了大昭的财政,还缺钱呐?”

薛司农露出个无奈的眼神:“益州大坝每年都得修缮,但蜀郡的河道已经被蚁鼠祸害的不成样子了,一旦到了雨季便会时常决堤冲毁百姓的家园,每年都得花费大量钱财救灾,如此做治标不治本平白的浪费了银子。

益州大坝早就需要重建,只有将大坝修建好了才能避免水灾的发生,江大人却总是扣扣搜搜说国库空虚不肯掏钱出来。

如今我接任了大司农之职,了解里国家的财政也能理解江大人为何此番行事了,官员俸禄和军政费用等财政开支全出自国库,还得留下大量银两以备不时之需,的确不能拿出大笔银两给益州修大坝啊!

难啊!难啊!”

薛司农的心尖再次被愁闷缠绕,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他看着桌案上的酒杯接连着痛饮了几杯。

薛丞相也觉得此事闹心!能在大昭屹立不倒的世家无一不是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护,世家作为回报的也会在朝堂为家乡父老谋取福祉。不给百姓好处百姓就不会继续拥护他们,得到百姓拥护的世家,天子惩治他们的时候才会有所顾忌。

对于薛家来说,倘若家乡繁荣,那他们身为当地大族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于是每年救助灾民,薛家便是出钱又出力,这的确是很大笔支出。

从私心来说,薛丞相也希望家乡父老能过得更好,便道:

“咱们家今年在益州卖水泥赚了不少银两,而且水泥用在基础建设上也是极好,水泥是自家作坊你若是需要就拿去用吧!不需花费银两总能剩下一笔开支。”

薛司农脸上先是恢复了一点光彩,最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需要的银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倘若水泥不用银两购买拿去修路迟早会入不敷出,水泥作坊的工人还得发工钱、还需要原料制作水泥,若要彻底解决水旱灾害,少不了得花上个五年八年的时日,又不是天子给百姓发徭役,前来修炼大坝的百姓也是需要工钱。”

薛丞相听闻需要五年八年的日子,心下了然便知薛司农是准备搞一个大工程,“此事的确难啊!”

两人端起酒杯轻碰了一下,然后便仰起头一饮而尽。

“听你们俩这样说是挺难,不过让这些舞女去平乐馆跳飞天舞,打赏的那一点银两也做不了什么。”江夏郡主已经闻见了他们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

她的心胸没有那么的宽广,才不会管修大坝的事呢,只知道她最为满意的一批舞女不能送到外面去成为赚钱的工具。

薛司农摇头晃脑的听闻了一会曲子,忽然间有了一个主意:“大嫂,我瞧着平乐馆的生意很不错,不如在各地都开一间平乐馆的分号吧!我上次听说外地也有人模仿着唱三国生意还不错,若是真正的三国戏能去到了那些地方,生意红火定不会输给长安城啊!”

江夏郡主的目光一直在舞女的的身上:“你去找王管家说这些事情,我向来都不管生意上的事。”

薛蘅走进了院子,正好听见薛司农说到平乐馆在各地开分馆之事,他先行了一个礼便道:“二叔对戏曲有兴趣?”

薛丞相看着她,打了一个酒嗝:“他哪是对戏曲有兴趣,瞧上的是银两。”

薛司无奈的摊了摊手:“管理国库没办法不整日想着如何钱生钱啊!每日上朝都有官府上折子想着法子要钱。”

他在其位谋其政,如今再也不觉得王大人抠搜了,反而还有点同情他了,因着任了这个职在别人的眼里落下了一个铁公鸡的形象。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谁来要钱都答应,国库不用一年就空虚了,日后遇上个天灾人祸什么的国家岂不是要走入死胡同。

薛蘅坐在了江夏郡主旁边,与家人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随意的聊了起来:“听说前朝的时候盐、铁、酒制作专卖都归国库所有,不如二叔上书说将盐、铁、酒这三项重新归于国库,银两的紧张自然能够缓解一部分。”

薛司农摇摇头,“少府可是天子的私库,从天子口袋中拿这三个会生金蛋的母鸡,难呐!”

他又满腹心事又喝了几杯酒,感觉自己倘若是继续这么愁下去总有一天会满头白鬓。

薛丞相喝了不少酒,思绪满了半拍抬头看了看天空才反应过来时辰还早,便道:“天黑了才一个时辰左右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薛蘅也抬眼看了看夜幕上的月盘,然后又低眼玩着手里的面具:“心中有事,没心情继续玩了,就回来了?”

薛丞的面容严肃了几分:“可是发生何事了?”

仲春会上的事情有些多,薛蘅想了想先说不会让薛丞相有太大情绪波动的事,让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燕国世子告诉我,二皇子的小舅舅看古籍将弹棋复原了,准备仿制一份送给我,我觉得二皇子对我有意,会不会请天子赐婚?”

薛丞相先是纠正道:“二皇子的舅舅是死去的韦太尉。”

薛蘅讷然:“我只是在家里随意说说。”

薛丞相最希望薛蘅嫁的是五姓中的男子,其次是距离益州不远的诸侯国。

至于二皇子,天子自然是很重视他,却如今也没透露准备将哪块封地给他,亦或是天子就不准备将二皇子封王。

一切也许会等到太子继位,让太子来封赏。

太子和二皇子的关系并不睦,或许会随意分一块穷乡僻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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