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诉苦
车薇的心里很没有安全感,只能用狂妄来隐藏心里的不安。
说话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谁,谁说我是偷偷是跑出来的,我是得到父母允许才来找席瑞哥哥。”
薛蘅轻笑了一声,觉得车薇还真是可爱,就像是一只鼓着双颊的松鼠一样,“既然为此为何你只带了两个不会武功的随从,你的父母就这般放心你出远门?还是你的父母并不关心你的安危。”
被侍卫押着的两个仆人接过了话:“我们是席家的下人,大老爷派我们跟随在少爷身边,此次前来洗月观是因为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的少爷处理。”
薛蘅睥睨了几人一眼,好心的劝道:“不能事事都依靠你们少爷去处理,学着自己解决问题吧!你们又不是席瑞的孩子,事事请席瑞解决,迟早会被有能力的人替代。”
两人仆人仿佛是与席瑞的关系很好,当即就嘟着嘴反驳:“我们少爷才不是你话里的人,我们少爷一直将我当做弟弟照料,对我们很好。”
那席瑞还真是和蔼没架子,与普通的随从也能保持这般好的关系,薛蘅在心中想到,随后对侍卫吩咐:“将他们三人给扔出去,若是再靠近道观就让他们尝尝棍棒的厉害。”
侍卫得了薛蘅的命令,便拖着车微与她的随从往门口走。
但车微却在原地扎着马步就是不肯离开。
“我可是你表姐的朋友,还带了礼物前来拜访。你是乡君又是道长,还是益州女子学习的楷模,你就这样失礼吗?”
车薇很不甘心,她平日接触的都是大家小姐,无论心中怎么样不喜对方,也没有当面下人面子的道理。
这小小的洗月观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教训了他们一次,如今知晓了她的身份还要对她动粗。
薛蘅低头微微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什么都不用考虑的女子活得真轻松,将车薇和她的礼物直接扔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他们对三清不敬。”
“是”侍卫拱了拱手,有了薛蘅的吩咐便发力将车微拖走了。
薛蘅听着车微的怒喝声无奈的摇摇头,这姑娘与巨鹿翁主真相似,想必和巨鹿翁主一样备受家人的疼惜,才能有这样任性的底气。
……
“道长”景侍卫来到了薛蘅的身旁:“车薇还在道观附近逛着并没有离开,许是还想着办法混进来!”
薛蘅从蒲团上起身,“这都三日了,真是痴情,去将席瑞身边的席管事给叫来。”
除了第一日,为了席瑞等人能够乖乖的将致幻药物吃下去,给他们吃的是大鱼大肉。
后来的日子里都是修路的村民们吃什么,席瑞等人就吃什么,一开始席瑞还因为食物中放了草药绝食,不知道为何后来又想通了,许是饿急了吧。
席管事被关押在高塔里,他的胡子也有好些日子为未刮了,看起来像“犀利哥”,虽然邋遢,但还是有与天俱来的帅气。
“道长找我何事?”席管事对着薛蘅依然恭敬。
薛蘅用明亮的眼睛看着席管事,脸上充满了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见到外男了,就连稍微体面一些的席管事她也觉得帅气。
哪有少女不怀春这话说的真对。
薛蘅摇摇头停止了心里的荒唐想法,直接说正事。
“车薇和你家少爷的仆人来了,你去想法子将他们打发了。”
“我若是不去呢!”席管事直勾勾的看着薛蘅,他已经受够枯燥的日子了。
薛蘅抿嘴笑道:“你家少爷还在贫道手中呢!此事我倒觉着好像由不得你。”
“道长可知晓车小姐是什么人?”席管事反问。
“她是席瑞的未婚妻,也是你们西青大家族的女儿吧!”薛蘅的脸上毫无怯色。
“车家虽然是姓车,但与长安的韦家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上次道长说等欸麻种子全部种下便会放了我们,如今却还一直将我们关押在高塔上是否太过分了,做人可得要言而有信。”
薛蘅抿了一口茶看着席管事,“去不去见他们我也不强迫你,不过车薇说席家在益州的生意出了一些问题来让席瑞拿主意,若是日后出了乱子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好,我去见他们。”席管家甚是无奈,这是一个他没有任何办法拒绝的理由。
席瑞是因为和席家主作对,在席家没有了立足之地,大老爷才给了他一笔钱财让他去外面发展,只要他能做出一番成就,席家大宅自然会重新将席瑞迎回去。
并且他们西青人和益州人不同,益州常常是招揽几个掌柜打理铺子上的事物,将一切事宜都交给掌柜去处理,主家在背后等着看账本收银子就行了。
他们西青人做事情向来是亲力亲为,掌柜更多时候只是执行主家的命令,所以在席瑞消失的这段时日内,席家在益州的生意定然是会出问题。
店铺里的掌柜没有了席瑞的吩咐,想来最近乱得跟无头苍蝇似的。
他若是再不出去稳定人心,或许在益州这样久的经营就乱起来了,等着薛蘅放了他们的那一日,生意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那还怎么在益州立足。
“向贫道道谢。”薛蘅玩着扇子上的流苏,随意的说着此话。
“多谢道长。”席管家的脸色阴晴不定,还没有见过薛蘅这般直白的人。
“那就走吧!贫道陪着你去见车薇。”
……
车薇进不了洗月观探查里面的情形,但也没有闲着,这些日子一直在打听席瑞的事情。
不过定康县的村民却对席瑞的行踪不了解,他们也只是偶尔才能见到席瑞一次,席瑞在他们心中就是偶尔出现给他们带来好处的人,他们也期望着能够在市集遇上席瑞。
以前席瑞在定康县村民心中是大好人,现在薛蘅的声望也不输给席瑞,假以时日或许席瑞的风头就要彻底被薛蘅掩盖过去了。
村民的想法要简单不少,薛蘅的年纪与席瑞相仿,他们便觉着两人般配。
并且两人都已经过了适婚年纪,却还是选择了孤身一人,所以车薇常常听见的便是席瑞和薛蘅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并且不少百姓议论之下的二人还有点暧昧。
说的人多了,车微想的便也多了。
她不顾家人的反对,私自来到了益州,付出了这么多,想听的绝不是这些让她气闷的话语。
她吩咐随从在集市上买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放在了洗月观的对面,就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洗月观的观门,心里还期望着真像薛蘅说的那般,席瑞只是出去采风了,很快便会回来。
观门打开了,出来的不是下人,而是穿着道士服的薛蘅。
车微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小跑了过去,到了才发现席管事还跟在薛蘅的后面。
倘若席瑞去采风了,定然不会将席观是单独留在洗月观,心里的那点希望随之也破灭了,她相信席瑞就在洗月观中。
脑海里再次回想了起了薛蘅搪塞她的话语,气的浑身发抖。
席管事看着神色略显憔悴的车微,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车小姐来了呀。”
车微并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薛蘅。
席管事顿了顿又继续道:“定康县这几日阴雨连连,若不是听洗月道长提起,我还不知道车小姐竟然已经在洗月观外面等了几日。
如今还飘洒着小雨不方便长聊,不如车小姐与我们一道去茶馆坐坐。”
“去就去。”车薇怕的便是薛蘅不理会她,那便什么消息也无法得到。
洗月观所在的街道上有两间茶馆,也是定康县仅有的两间茶馆,墙上还刷了灰色的蛤蜊灰看起来很有地方特色。
因为只有两间没有什么竞争,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跟随车薇前来定康县的两个席家下人,也跟着马微身后跑到了观门前,此刻见到了席管事,便开始垂首诉苦了。
“大管事,我们来找你的时候被人打了。”下人说完此话,还将衣袖微微向上掀起,露出了手臂上的淤青。
堵着嘴唇无辜的看着席管事,然后又暗觑了薛蘅一眼,很明显所指的是谁。
席管事无奈摇摇头,找他诉苦,那他被困了这么多日,还吃下了不知名的草药,又要去找谁诉苦。
“我前些日子已经传话回去说这些日子会呆在定康县,帮助洗月道长种植欸麻,你们又来这儿做什么?”
下人眼眶泛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们有一批从西青运送过来的货物,在进入益州境内的时候被脚夫给扣下了,逼着我们给三倍工钱否则就要将药材给分了。”
“岂有此理,如此行事岂不是敲诈,此事可以报官啊。”席管家的心情很不好,这个事情解决起来也并不难。
下人讶了讶:“我们已经报官了,但因为请的是益州本地的脚夫,没想到益州的官员包庇那群脚夫,不仅劝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让我们体谅脚夫辛苦,多给一些工钱。”
薛蘅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外地人想要到别的地方做买卖被就很艰难,市场只有那么大,凭身份来分一杯羹。
她的祖籍在益州,来到封闭的定康县这些日子里,也遭受到了本地村民诸多的刁难。
更何况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西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