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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未必认出?

“她不是被禁足在静心庵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已经到了一年之期了,啧啧,她还有脸回来?”

“又要有热闹看了……”

浣纱听着车外刺耳的议论声,嘴撅的老高,小意的瞄了瞄闭眼假寐的楚思。

见其面色柔和,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愤不已。

她们家郡主才不像那些人说的这样呢!

她们郡主不仅人长得美,心地还异常的善良,去年冬日在揽医谷中捡到了两只刚长毛的小兔子,可怜天寒地冻的,就将它们带回来喂养,这么善良的郡主,那些混乱议论之人是眼瞎吗?

不知道这丫鬟知道了自家郡主,无数次想过这两只兔子是烤了还是红烧之后,会作何感想?

临近闹街,马车外议论声更大,隐隐有动手打楚思一顿才能出气的念头。

楚思丝毫不在意。

然而,不是她不在意事情就能过去的。

车外围观的群众,心中怒意更胜。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方归,一生劳苦,也勉强能得一个全家温饱。

若是遇上天灾人祸,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这整日养尊处优的郡主,听说人丑心恶,身宽体胖,声如洪钟,却穷奢极侈,顿顿山珍海味,就连这马车上都镶着赤金。

越想众人越气,又有人高声喊道,“如意郡主如此不知廉耻,吃穿用度都是我们贫苦百姓的血汗,还如此招摇过市,她凭什么?”

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随后是第三声,第四声。

围观的人群堵住了去路,车夫迫不得已停下了马车。

车外谩骂声此起彼伏,直到一个臭鸡蛋打在车壁上,巡城的官兵才到制止了愤怒的群众。

整个过程,楚思嘴角都挂着浅淡的笑意。

破坏她的名誉就是这辆奢华的马车的用意吗?

此时,在巡城官兵的维护下,嘈杂的环境渐渐安静下来,拥挤的人群让出了一条道路。

楚思低声在浣纱耳畔耳语几句。

浣纱眸中闪过一抹促狭,随后掀开车帘,站在车辕上,高声道,“众位!”

本来闹事的人都被驱散了,浣纱这一嗓子又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见众人望了过来,她高声道,“我家姑娘虽是睿亲王府的姑娘,但是心地善良,绝非众位口中的不知廉耻之辈!”

话音落,众人面上刚刚压下的愤慨,再次浮现起来。

隐隐有冲破巡城官兵的阻止,上来围殴浣纱的趋势。

领头的程将军直想扶额,众怒难犯,这如意郡主的丫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恰在此时,马车内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手指白皙修长,指甲晶莹饱满,在日光下无暇的肌肤白的透明。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气,纷纷猜测马车中人的样貌。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多谢程大人今日维护,小女回府定让家兄登门致谢!”

没有解释,也没有斥责,只单单一句话,便四两拨千斤,引人猜测。

是了,这才有人意识到浣纱称呼的是姑娘,而不是郡主!

睿亲王府只有一位郡主,但是却有好几位姑娘。

马车内的姑娘素手纤纤,声音空灵,温婉知礼,怎么会是那身宽体胖,声如洪钟,娇纵跋扈的如意郡主呢?

况且如意郡主是独女,何来家兄?

众人纷纷猜测之际,马车已然开始前行。

有了解睿亲王府几房之人猜测道,“这怕是才名在外的三姑娘吧?”

有了第一声猜测,就有第二声。

“是素有第一才女之名,乐善好施,温婉良善的三姑娘!“

“啧啧,这三姑娘竟然如此奢侈……”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不满之声入耳,后方马车内的赵妈妈面色隐隐发青。

往日真是小瞧了这郡主,竟然三言两语,将脏水泼到了三姑娘身上。

她忍不住掀开车帘,扬声道,“这不是我们三姑娘,我们三姑娘素来低调节俭……”

话未说完,前方马车内的浣纱探出头来,朝着后方喊道,“赵妈妈,姑娘让您别说了,赶紧回王府!”

此话一出,更加坐实了马车内之人是睿亲王府三姑娘,瞬间人群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任赵妈妈喊破喉咙,都没有人相信了。

前方奢华的马车赶的飞快,落在围观人群眼中,像极了被人揭穿落荒而逃。

赵妈妈气得七窍生烟,郡主真是蠢死了,这话一出,岂不是将三姑娘推到了风口浪尖?

三姑娘可是自家二太太嫡亲的女儿,事情办砸了,还损了三姑娘的名声,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二太太交代!

可恨一群愚民,这么轻易便被糊弄!

良久之后,马车缓缓在睿亲王府门口停下。

楚思在浣纱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守门小厮忙迎了上去,还不到近前便愣住了。

今日郡主回府,他们是知晓的,但是这位……

再一望身旁的浣纱,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啊。

他扯着嘴角望着浣纱问道,“浣纱姑娘,郡主呢?”

浣纱笑的眉眼弯弯,打趣道,“这不就是咱们郡主吗?”

小厮仔细打量了一番,从头顶到脚底,没有一丝他们郡主的样子。

小厮嘴角扯着,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浣纱倒先怒了,嗔道,“郡主也是你能看的吗?”

小厮一脸的为难,睿亲王府是重地,来历不明之人不能进。

他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赵妈妈。

浣纱似是看懂了,回头望着身旁的赵妈妈道,“我们郡主是赵妈妈接回来的,你不信我总要相信赵妈妈吧?”

赵妈妈脸色发青,刚刚这丫头打断她之时,可是没一点的敬重,现在知道用着她了?

她在众人的注目下,清了清嗓子模棱两可道,“静心庵的师太和浣纱姑娘都说这是郡主,但是这模样别说是你我,就连二太太也未必能确定。”

那意思就是她也看不出来这是她们的郡主。

浣纱气了一个倒仰,是谁一口一个郡主受苦了喊着,是谁在百姓说马车中坐的是三姑娘之时,一口咬定是郡主的?

这会儿就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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