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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被冷暴力啦(8)

“哦?是这样?”白弧拉着语调,意味深长。

“就是这样。”赵正河努力维持自己一贯的精英形象,虽然他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形象了。

“不需要等明天,今天就把钱给我,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个都不能少。”白弧说着,起身在客厅里转悠,找自己的手机和钱包。

什、什么?赵正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这女人不是作为家庭主妇向家里的男人,而是作为苦主向肇事者要赔偿。

“我要是不给呢?你去告我吗?”赵正河冷哼道。

白弧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正在翻看,闻言点点头:“嗯,我会去告你妈。”她回头看向赵正河,认真道,“我问过了,我可以告你妈。”

赵正河这会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这段对话。

但他是律师,虽然是个渣男,但这不妨碍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你知道这种民事纠纷有多难缠吗?更何况是这种家庭内部纠纷。还有,你记得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是律师。”赵正河谈到自己的专业,一瞬间气势就上来了,“我是在尧山市律师行业从业近二十年的金牌律师。”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告不成。”

白弧似乎被这话吓到了,拿着手机停在那儿,双眼微微睁大,看着赵正河,连小嘴都惊讶得微微张开。

赵正河对白弧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说:“你不要闹了,跟以前一样……”

他想说,跟以前一样乖乖在家。在他看来,白瑚多年来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她最大的价值了,如今这种传统的女性越来越少,赵正河很清楚以那些职业女性的性格,在家庭内务这一块儿是达不到他的要求的。所以说,其实白瑚很适合他,只是他太贪心。

赵正河贪心的话没来得及说完,白弧已经丢开手机,一把抓着赵正河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举起来。

“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啊?还想我跟以前一样?你想多了!”白弧把手晃了晃,赵正河被晃得头晕。

这女人为什么力气变得这么大?这真的是他老婆吗?

赵正河的姿势委实不太舒服。

虽然白弧拽着他衣领将他举起来了,但他可是躺在沙发上,接近一米八的个子,长腿曲折在沙发上,十分别扭。

当然,更不舒服的是脖子,勒得慌,还挣不开。

白弧继续数落他:“你让我告不成?你以为我告不成,你就不用给钱了吗?你给不给?给不给?”白弧边说边抄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一把拍在赵正河屁股上。

快四十岁的人了,被老婆揪住打屁股,还不是夫妻情趣的那种打,是真打啊,很疼的。

赵正河又羞又怒,奋力挣扎起来。

但他这挣扎注定是徒劳无功的,白弧甚至都不需要腾出打屁股的手来压制他,只把揪住衣领的手再晃晃,赵正河就晕得歇了力。

“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白弧还在问,问一句就打一下。

遥控器已经被打得电池板都飞了,她转手摸了一部书。

法律专业的原文书,赵正河最近经常翻看的一部,厚度直追牛津英语词典。

白弧拿在手里像拿着一本一厘米厚的笔记本,一下又一下挥舞得起劲。

赵正河终于背不住了,连连告饶:“给给给,我现在就给。”

“算你识相。我不要现金,你给我银行卡。”白弧说完,双手一松,赵正河跟书一起直直跌落。

“给给给,都给你。”赵正河捂着屁股说。

白弧哼了一声,转身,看见呆呆站在客厅一角的赵子翔。

这孩子,被家暴现场吓傻了吧。

白弧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去洗漱了。

洗完澡出来,白弧看见赵正河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忍不住笑了。

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伸出双手,看着白瑚这双因为长年劳作而干枯发皱的手。

接触着各种清洁液,因为被骂吃白饭,不敢使用好的护手霜,这双手看起来像是六十岁。

不过,想来就算是最好的护手霜也改变不了这双手的命运。

不过,白弧看的不是这双手的去过,而是现在。

多么有力的一双手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在这个世界的力量直线上升。

就说嘛,都是穿越,凭什么她没有金手指,不然多危险啊,她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太容易遇到危险了。

白弧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菩萨保佑,让这股力量一直陪着我吧。”

赵正河也在看白弧的那双手,心里发虚,十分担心白弧想起以前受的委屈,再将自己揍一顿。

跟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张银行卡。

赵正河试图转移白弧的注意力,将银行卡往白弧那边推了推,说:“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860506。”

白弧皱皱眉,犹豫要不要收下。她也不知道二十万算不算多,能花多久,万一少了,还要回头找赵正河再要,又得花费一番气力。

赵正河似乎猜到了白弧的心思,揉着屁股说:“不够你再说。”

白弧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银行卡塞进自己的钱包,又拿起手机,回了客房。

过了一会儿,赵子翔战战兢兢地从自己的卧室出来了。他站在离赵正河一米远的地方,期期艾艾地开口问:“爸,爸,妈妈她,她怎么了?”

赵正河看了赵子翔一眼,眉头皱得死紧。

连小孩都看出来,赵正河要是再自我催眠,就不是从小优秀到大的赵正河了。

“她不是你妈!”赵正河没好气地说。

这话听上去是一句气话,但放在这里,却是一句大实话。

赵正河知道,赵子翔虽然不太懂,但心里也隐隐约约地知道。

客房里,白弧正捧着手机刷新闻,一条信息突然跳出来。

白弧点开来看。

“明天上午九点来复诊,地址……”

………………

医院上班挺早的,白弧赶着第一批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直奔信息上给的地址。

再次与路川面对面坐着,白弧满心欢喜。她还记得上次路川说她是精神病。

精神病好啊!

“我们今天再做几份测试问卷,你不要紧张,慢慢做。”路川的声音仍旧低醇,听来令人放松。

白弧照旧咬着笔头,花了两个多小时,将这一叠比上次更复杂更多的测试题给填完了。

填完后,路川让白弧吃点东西喝点茶,自己接过这一叠问卷,一边看一边往电脑里输入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白女士,根据你目前的症状,我们需要调整治疗方案……”路川一边说,一边将诊断和治疗方案录入电脑病例,并打印出来,让白弧签字。

白弧歪歪扭扭地写了“白瑚”两个字。

路川看了看那签名,轻轻皱了皱眉。

拿了一堆药,从路川那里出来之后,白弧也没想好去哪儿,干脆准备回赵正河家里睡觉去,她昨晚又打了一宿游戏,困呢,眼花耳鸣的。

想是这样想,但白弧回到赵正河家里的时候,并没有如愿好好睡一觉。

屋子里,白父白母都在,徐来娣也在,赵正河也在。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民警,其中一位白弧见过,就是那个姓蔡的。

那姓蔡的民警递给白弧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却又要装作不认识,柔声劝慰着马招娣。

白弧一头雾水。

原来,白弧在医院独自住了三天的事情,白父白母完全不知情。他们在家吵了三天,白母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白父的意见提出反对。

白母要白弧离婚。

白父却不同意。

两人僵持了三天,最终决定来偷偷问问女儿的意见,正好遇到来看儿子的徐来娣。

赵正河屁股疼,干脆今天请了一天假。他趴在沙发上不想动,屁股上的伤根本瞒不了徐来娣。

徐来娣顿时就气疯了,跟白父白母争执起来,过程中,徐来娣无意中说出白弧住院的事情,马招娣也急了,两个人有了肢体冲突。徐来娣报了警。

白弧看看哭得伤心欲绝的马招娣,坐在地上号丧般的徐来娣,以及冷着脸的白父,脸上写满“头疼”的赵正河,心中冒出大写的两个字。

呵呵!

那姓蔡的民警拍拍马招娣的手臂,以示安慰,走到白弧跟前开始例行询问,然后突然拿起白弧手里的那一袋药,翻出来看了一眼,做出诧异的表情又看了看白弧。

演得真假。白弧心里吐槽。

姓蔡的表情着实引人注意,一起执勤的民警也走过来询问,这药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没有,这药是治疗精神疾病的。”姓蔡的看似很轻声实则字字清晰道。

全场寂静。

然后马招娣嗷地一嗓子哭出来。

“离婚!我女儿跟你离婚!”马招娣突然崩溃大喊,“不能再让你们糟践我女儿!”

此时此刻,白弧心里想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二十万。

如果离婚的话,这二十万她还能不能拿走?

要不要趁现在赶紧去把这钱花掉?

要不去买部车?

但她是想拿来做学费的啊,就这样随便花掉,她很不甘心呢。

不甘心,心里不痛快。

白弧把视线移到赵正河身上。

赵正河也嗷地一声喊出来:“离婚离婚!现在就离,马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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