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撞脸第四十二天藤袭山：我为鬼杀队付
每一个社畜都知道，死线是第一生产力。
藤袭山的鬼们在百年前的大正, 先现代人类一步深刻体会了这个真理。
虽然这里的“死”是字面意思。
那些凶神恶煞, 以人为食的恶鬼如今各个兢兢业业，客客气气, 见人先『露』三分笑, 深谙“不气不气我不气，甲方爸爸是上帝”的业界真理, 将魔鬼甲方灶门炭子的一字一句听得仔仔细细, 生怕达不到甲方爸爸的满意。
这些低阶的鬼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曾经的他们因为能力不够, 无法成为十二鬼月, 侥幸逃过了“全年365天无休是鬼就给我加班, 完不成kpi当场爆头下岗”的黑心老板鬼舞辻无惨，却没有逃过行走的ptsd制造机。
——害，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上天看你躲过了一坑，立刻开始拎起铲子准备下一个。
反正坑那么多，总有一个属于你。
灶门炭治郎看着满树林的鬼一个个笑脸相迎, 头上的双马尾迎风飘动，手中的日轮刀甚至觉得有些沉重，一时间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是按流程直接砍脑袋还是礼貌地回个“你好”。他第一反应这是鬼的阴谋诡计，在看到身边的一个新人剑士吓到嗷嗷嗷直叫，手忙脚『乱』地往鬼的脑袋上砍时忍不住一阵胆战心惊，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 随时准备攻击。
鬼单手握住了剑士的手腕，一双野兽般的竖瞳死死地盯着发抖的剑士，咧着嘴『露』出一口锋利的尖牙——
“你这水平不行啊。”
新人剑士：“……啊？”
“你这角度是个鬼都能躲开。”鬼对着年轻人比划了两下，见他呆滞地愣在那里，恨不得手把手亲自教导：“你得从这个角度来，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不行你考核就不合格了啊。”
灶门炭治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有点想不明白不过是几年的时间，怎么藤袭山的鬼一个个都变成了这样。在鳞泷左近次和锖兔的口中，藤袭山的恶鬼对人类有着深深的怨恨，常年被困于紫藤花牢中，人类对于他们不仅是猎物，更是仇人。
可这鬼虽然长得狰狞了点，态度却比家门口小餐馆的老板还要好。
单纯的炭治郎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好姐姐一手策划。灶门炭子那张脸一出现，整个藤袭山都要抖三抖，所在之地更是宛如摩西分海。
如果说普通人类和鬼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那继国缘一在鬼的眼中就是专抓老鼠的猫，面对的是写在基因里的恐惧。古往今来，就算猫抓了老鼠几千年，也不会有老鼠振臂高呼说：“兄弟们！我们要站起来！我们要反抗！我们要把猫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猫咪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甩甩尾巴，漫不经心地从老鼠身边走过。老鼠便会瞬间炸裂，一溜烟逃走，满脑子只剩下“惹不起，告辞。”
更别说这只猫还不是继国缘一那个“很能打但很佛系”的斗战胜佛猫。
这完全是个披着猫皮的狐狸。
她的眼珠子一转，就有一排的鬼受到心灵肉（体的双重迫害，组团流泪尖叫。
“这位考生，你不要发呆啊，你是来考核的。”另一只鬼对着炭治郎大声『逼』『逼』：“你这样我很难做。”
“啊，啊哦。”灶门炭治郎愣愣地回答，他紧了紧手上的日轮刀，看着周围一对一教学的鬼与剑士们，感觉事情发展越发魔幻。
那些鬼完全没有攻击人的意思，他们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争斗不如是切磋。见到有人不小心撞到树上昏倒，还会紧张兮兮地凑上来看，头上的双马尾晃得人辣眼。
为首的青鬼手上拿着一叠纸，站在包围圈的最中心，时不时会还提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样子十分认真。
“组长我们现在淘汰率多少了？”
“组长我这边已经淘汰三个了！”
“报告！我这边也有两个。”
青鬼翻了翻手上的记录单，认真道：“现在淘汰率只有75%，你们继续。”
“那我先歇歇吧。”看起来极为苍老的鬼轻咳了几声，弓着腰在树前坐下：“我是个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已经没力气了。”
“你是鬼！你不需要休息！今天的kpi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够停下前进的脚步！”青鬼朝着老鬼扔了颗石子，力道大到硬生生地将他脑袋打出了一个血洞，中气十足地扬声道：“起来干活！生命不息！工作不止！”
老鬼：nmd你告诉我正常情况下，鬼的生命什么时候才会息？
我当鬼是为了干活不会累又不需要休息么？？？
终于发现藤袭山价值的灶门炭子：你是对的。
俗话说的好，做人就应该把有限的生命发挥出无限的价值。
那做鬼就是要把无限的生命发挥出不停歇的价值！反正终归是一群曾经犯下过错的凶手，与其干脆利落地死个干净，不如为了人类的未来发光发热。
不用发工资，没有节假日，不会累更不用休息，这么好的劳动力岂不是美滋滋？
灶门炭治郎一脸懵『逼』地在对方强烈要求下把他用水之呼吸揍了好几顿。
这并不是炭治郎虐待鬼——正相反，因为妹妹被变成鬼的关系，炭治郎对于鬼的态度其实算的上宽容——而是小组长青鬼严谨地要求“多用几次水之呼吸看看，我们这边指标是至少掌握4型才能通过。”
灶门炭治郎：？？？
……
青鬼满意地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一叠纸走到炭治郎面前，又将笔塞到他的手中，手指指着纸张上空白的部分：“来，这里签个字。”
少年被这一系列发展整得有些晕头转向，但生『性』温和懂事的男孩还是下意识地垂下眼乖乖看了几句，然后他就更加沉默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依稀能看到纸张上所画着的自己与鬼战斗时用到的呼吸法，每一型都有特别标注，画面栩栩如生，就连衣服上的格子花纹都画的认真仔细，最下方还有两个潇洒有力的大字——
通过。
灶门炭治郎：“……”
青鬼『露』出一个职业假笑，不忘强调道：“记得给一个好评哦。”
鬼杀队的最终选拔本身就是为了挑选能够与鬼战斗的剑士，就算有人侥幸在选拔中活命，如果没有真才实学，也会在接下来与鬼的战斗中面临死亡危险。就连曾经想着保护弱者的锖兔如今也在反思，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不定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相反的结果。据义勇所说，鬼杀队那一届的剑士水平非常普通，很多人都在任务中丧命。
与鬼的战斗本身就是件极为残酷的事，如果没有坚定的意志与相匹配的武力，走上这条路不过也是白白送命。
正因为如此，炭子当初才和藤袭山的鬼们定下了90%的超高淘汰率，无法打败的他们的人将一律被评为“不通过”，绝无例外。
到最后炭治郎所在的十人小组中，果然只有他一个人拿到了合格证明，其他的剑士则被青鬼在脸上写着“不通过”的字样。
十个鬼将他们几人围城一圈，在青鬼的带领下，双马尾们齐齐鞠躬，异口同声道——
“下一关是舞鬼的检测，她主要负责考察你们的反应能力。“
“藤袭山培训营欢迎你们来，欢迎你们再来。”
炭治郎：我真的不大想来。
罪魁祸首灶门炭子坐在考核终点的长椅上，伸长脖子试图看看自家弟弟，望眼欲穿的样子宛如一个活体望弟石。
——请问我的仙子弟弟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阴森的地方出来？
产屋敷未来的小家主坐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读完了炭子列出的最终考核设计大纲，心情十分复杂。
从“存活率”“淘汰率”两大核心指标，到每组业绩pk，组长分配标准，搭配项目拆分……一系列计划可以说是事无巨细，流程顺畅合理。
完美地压榨了鬼的每一分价值。
大概他的父亲都没有想到，最终考核还能这么搞。
不过辉利哉倒有些奇怪，按照之前收集的情报，灶门炭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卖炭郎的女儿，如果说医术和灵力都可以勉强看做天赋，但这样明显属于决策者的规划能力怎么想也不是普通女孩能有的意识。
“哦，这都是我老师教我的。”
“你的老师是？”
“一个医术很好的赌神。”
产屋敷辉利哉笑容逐渐僵硬：父亲你真的好难。
“喂，我说你别等了。”不死川实弥半靠在树上，双手抱臂，故作冷酷地冷笑一声：“这场考核会持续三天，现在才是第一天晚上，你等不到的。”
灶门炭子骄傲地扬起下巴，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我们仙女可以不睡觉。”
不死川实弥眼皮一跳，心说那之前被吵醒后狂灌人『药』的是谁？
灶门炭子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不死川先生，你还在这里干嘛？你总不会也是在等弟弟吧？”
被炭子误打误撞猜中心事的不死川实弥宛如炸『毛』的猫，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试图用暴躁的外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怎么可能！我是来听鬼挨打的声音的，不行吗！”
被香奈乎一顿按头暴打，准备歇一歇的鬼听到了随着远处的风幽幽传来的声音，顿时气到裂开——
我不做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