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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撞脸第四十七天祢豆子:气死我了气死

灶门炭子是被门外的动静吵醒的,虽然已经日上三竿, 但向来喜欢睡懒觉的炭子还是极为暴躁地『揉』着自己的长发, 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脸上仍然带着熟睡后残留的红晕。

……等等, 我睡觉前有盖被子吗?

『迷』『迷』糊糊的灶门炭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可惜现在脑子还不清醒,她眯着眼睛思考了半天也得不到什么结论, 反而重新栽倒在被子上, 对着眼前妹妹的秀美侧脸拖着嗓音懒洋洋道:“早安, 祢豆子。”

沉睡的祢豆子自然没有回应。

炭子在这漫长的沉默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良久, 她叹了口气,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水清理自己,女孩看着水面上映出的自己,那忧郁低沉的脸『色』让她心头不由一滞,立刻用双手拍打着脸颊,将白皙的面容拍的白里透红, 沉寂的双眸再次睁开时也耀眼到仿佛燃起了火焰,与额角的火焰斑纹交相呼应。

——很好,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磨刀霍霍向鬼怪的一天!

“祢豆子, 姐姐要出门了。”

“如果醒来也要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好孩子不可以到处『乱』跑!”

炭子用『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将暗红『色』的长发挽在脑后,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 『露』出女孩子精致的耳垂,太阳花札耳饰被她开门时吹来的穿堂风吹拂着飞起。

炭子穿上洗干净的红叶和服,脸上的笑容灿如朝阳,一如既往地对沉睡的妹妹嘱咐着。

就好像很多年前,一家人还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时那样。

灶门炭子循着声源快步走到客厅里,气势汹汹地将门一把拉开,灿烂的笑容下是头上止不住跳动的青筋——

让我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把我在休息日早上叫醒。

“姐姐!”炭治郎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姐姐,颇有些骄傲地拔出日轮刀展示给她看,一向沉稳早熟的男孩难得『露』出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年轻气盛。那锋利的金属『色』刀刃在炭治郎的手中渐渐变为黑『色』,炭子并不觉得诧异,因为这样的场面她已经在锖兔和义勇身上看到过许多次。

不过说起来炭治郎明明修习的是水之呼吸,日轮刀变却没有为蓝『色』倒是有些奇怪。

……这么激动,原来早上那么大的动静是炭治郎啊。

炭子从鳞泷左近次那里了解到今天一大早有锻刀人来送日轮刀的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吵醒你了吗?”

“诶?没有,我早就醒了。”灶门炭子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语气平淡,眼皮都不眨一下:“能看到炭治郎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

丝毫不见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凶神恶煞。

今天的弟控也是一如既往的双标。

“这家伙已经高兴一早上了。”锖兔看着对日轮刀爱不释手的炭治郎,托着下巴调笑道:“平时不是有看过我的日轮刀吗?怎么还是激动成这个样子。”

“因为这是我的刀啊。”炭治郎双手握拳,眼睛闪闪发光,少年的脸上『露』出几分坚毅的神『色』:“这样以后我也是和锖兔先生一样的剑士了。”

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狂妄,连忙急促地摆手解释:“当然我和锖兔先生还有很大的差距,我会继续以锖兔先生为目标努力,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也是鬼杀队的剑士了,唔也不是……”

说起来,锖兔因为受伤的关系,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鬼杀队的人。只是经常会在狭雾山附近巡视,为了保护一方居民的安全自己行动着。

这样忽然说起鬼杀队剑士,会不会在戳师兄伤口?

锖兔看着炭治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啦好啦,我明白。”

与小时候颇为自暴自弃,让锖兔着急到生气的义勇不同;炭治郎从小就是个善解人意又积极向上的孩子,因此除了魔鬼训练,锖兔对于炭治郎一向都温柔宽厚。

“你会成为超越我的剑士的。”

锖兔沉声道。

炭治郎:“谢谢您,锖兔先生”

“是的,锖兔先生说的没错。”灶门炭子无情地打断了师兄弟的温馨对视,颇有危机感地一把抱住炭治郎,试图找回自己作为姐姐的存在感:“炭治郎你一定会是最了不起的剑士。”

说完还仗着自己现在的角度鳞泷左近次和炭治郎看不到,对锖兔做了个鬼脸。

灶门炭子呲牙:莫勾(引我弟弟。

锖兔无奈扶额: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因为炭子起的晚,没有赶上师徒三人的早餐,鳞泷左近次颇为担忧地问她饿不饿。炭子连连摇头说没关系,这才打消了鳞泷先生个她开小灶做早餐的想法。

锖兔看着主动热心的师傅,又想起当初训练时被师傅练到吐的自己,心里有点酸,他垂下眼对炭子小声道:“你不是医生吗?知道劝别人调理身体,自己还不吃早餐。”

灶门炭子有些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我给你的书你还真的看了。”

不然她可不相信锖兔这个受伤后连包扎都懒得包,直接在土里滚的莽人会注意这些细节。

锖兔回了她一个心累的眼神:“鳞泷老师每天让我大声朗读一小时。”

——不好意思,我有点想笑。

灶门炭子想起那个画面,嘴角就很不争气地疯狂上扬。多亏了女演员多年的表情管理才勉强稳住自己的人设,嘴唇微动,小声道:“不是我不想起,是我的被子它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难啊。”

锖兔:“我看着像义勇吗?”

炭子摇头:“不像。”

锖兔:“那你觉得我会信吗?”

“啧,你真难打发。”

鳞泷左近次与灶门炭治郎表面上是在说话,实际两人都支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他们两人的声音很小,让人听不真切,但仅看那姿态却很是亲密。锖兔与炭子都属于身材高挑的类型,在人群中可以说是鹤立鸡群,站在一起本来就会有着高个子天然的压迫感。但两人却偏偏因为常年作为哥哥姐姐的习惯,身上不自觉地带着令人安心的可靠温和。

总之,谁见了不说一句般配。

师徒二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炭治郎:我姐姐和锖兔先生是真的吗?

鳞泷左近次:我徒弟和炭子是真的吗?

然后他们对视了,并自以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炭治郎:原来锖兔先生告诉鳞泷先生了,他们是真的,我有姐夫了。

鳞泷左近次:炭子果然告诉炭治郎了,他们是真的,义勇太可怜了。

多亏祢豆子的血鬼术不是读心,不然温柔的小姑娘怕不是要被活活气醒。

——莫cue我姐姐,我姐姐仙女独美谢谢。

自从确认了眼神,炭治郎与左近次两个人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无论炭子与锖兔说什么做什么,就算只是不小心的对视,两人都是一副“我是不是打扰到了”的忧郁脸。

炭子对此一无所知,她正专心致志地用自己新研究出的方法给锖兔治疗手臂。

根据正常的医学知识,锖兔的右臂受到了几乎毁灭『性』的损伤,如果不是炭子的医术高超一直在帮他调理,后遗症只会越来越严重,直到他的右臂再也动不了的地步。然而炭子从继国缘一当初教她的话中得到了不少灵感,当初她的师傅就是用一种奇怪的能量将医学上无法治疗的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就连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炭子不大清楚那亮晶晶的光点是什么,但说起超越常理的力量,她也不是没有——既然灵力可以转化为呼吸法用来攻击,那为什么不可以用来治疗呢?

你看人家莹草大佬不就是无缝切换,既能打人又能医治吗?

莹草大佬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很柔弱的。

天选之女灶门炭子本身就因为通透世界天赋异禀,再加上前有赌神师傅传授经验,后有平安京草爸爸这一大外挂亲自指导,她死马当活马医的医术竟然真的有了不小的成效,锖兔留下暗伤的手臂在灵力的滋养下缓慢地恢复着。

炭子舒了口气,脸上不由地带上了明媚的笑意。救治病人的成就感让她整个人都明快了许多,眼睛闪烁着恍若落入了太阳的碎片。

她告诉众人锖兔恢复得很好,再调养一段时间基本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鳞泷左近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本来不抱有什么希望的老人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自己喜形于『色』的弟子,心中不由一酸,眼眶涌上一阵热意。

锖兔从来都不会主动提起,也不抱怨,面对义勇与身边人的担忧也总是义正言辞地纠正他们的过度担心——他说自己很好,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下保住一条命已经算的上是幸运。

可锖兔实际上也还是在意的。

他曾经是最受大家看好的剑术天才,是水柱的热门人选,最后却因为藤袭山的变故,连鬼杀队都无法加入。只能和老师一起留在这深山之中,做隐于幕后的培育师。

锖兔如此在意炭治郎与义勇,大概也是因为这两人身上承载了他注定无法实现的梦想。

鳞泷左近次在心中脑补出了一万个坚强而脆弱的弟子形象,却压根不晓得他弟子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终于不用被老师盯着读《医学必备手册》了。

——我可以,我好了,我这就去练剑,谁都拦不住我。

灶门炭子在一众为锖兔感动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三年通信的默契让她瞬间看出了锖兔内心的小九九。

魔鬼医生灶门炭子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另外一本书,重重地拍到桌子上。

更大更厚字更多,还连个图都没有。

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小字。

“这是?”

锖兔眉头一蹙,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以后读这个。”灶门炭子指了指书面上的几个大字,一字一句地念道:“《医学必备复健手册》,锖兔先生,复健和治疗同样重要,绝对不能大意。”

灶门炭子的算盘打地十分清晰:多读书,你就没空勾搭我弟弟了。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锖兔眼神死:不,你是个魔鬼。

炭治郎感动到默默拭泪:姐姐真的好关心锖兔先生哦,他们真好。

鳞泷左近次深深叹了口气:义勇你这次真的没机会了。

忽然打了个喷嚏的富冈义勇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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