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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把朕当成傻子一样耍吗!(粗长)

暍下了那一碗黑苦的药汁之后,谢朝歌确实没有再吐血了。

但是他的脸色依旧泛着一种灰败的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然了无生息。

若不是身体还留有些余温,竟然与死人并无二样。

柳晟与其他的太医得到了那壶毒酒,几人研究了一番,柳晟的脸色却变了变。

这种毒他是认得的,可有些事情他却不敢擅自做决断,并且他也知道,在宫里,有些话是万万不能乱说的。

先前给谢朝歌暍的药算是能够暂时抑制之毒性,柳晟和几位太医彻夜守在了流殇宫内,一边观察着谢朝歌的状况,一边商量着药方以及救治对策。

萧烬也没有离开过流殇宫,坐在床畔边,看着床上的谢朝歌,就那么守了他一夜。

第二日,天色微亮。

苏景进到内殿来,悄声的走到了床畔边。

萧烬正合着眼眸靠在床边,似乎是坐着就睡着了。

可苏景不过小声的唤了声皇上,那靠在床边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狭长的眼眸里满是狰狞的红血丝,当真是一夜没睡。

苏景忧心道,“皇上,您昨夜都没怎么休息,可万不能累坏了身子,而且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到了您上朝的时辰了。”

萧烬转头看了眼床上的谢朝歌,说道,“不去了。”

苏景又道,“皇上,可是太后娘娘那边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呢,并且皇上您不是最近一直怀疑朝中有人在暗中密谋吗,您不去上朝,真的不会耽误大事吗?这满朝文武百官,都已经在殿中候着了......”

萧烬拉住谢朝歌的手,五指强势的插进他的指缝中,与那只柔弱无骨的手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朕说了,今日不去上朝,让他们都散了。”

苏景轻叹一声,道了声“是”,便离去了。

过了整整一夜,床上的人竟然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萧烬伸手抚了抚谢朝歌苍白的脸颊,指尖下的面庞带着苍白脆弱的病态,像是这么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似的。

“娇娇,你是不是还在生朕的气?”

萧烬嗓音低沉喑哑,“你已经睡了够久了,怎么还不醒?若是你醒了,朕可以答应你,既往不昝......只要

你没事,朕就相信你,朕相信你是想要站在朕这边的

“你不是觉得好奇,为何朕会知道你的乳名吗?”

“可惜,你已经忘记了,朕第一次见到你,并不是在皇宫内,而是在相国府......”

那时候的谢朝歌,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穿着粉嫩嫩的锦绣罗裙。任谁都想不到,那裙子底下居然是个带把儿的。

那时候的萧烬也不过十三四岁,是东宫太子,师从相国大人谢渊,因此常来相国府请教,不过少年的萧烬已然有了矜贵冷傲的迫人气势。

那日萧烬前去相国府时,相国大人还没有回府,萧烬便在前厅等候。

谁知,却等来了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娃。

小女娃眼睛水灵灵的,披散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就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娇娇,娇娇,跑哪儿去了?头发还没梳好呢!”

小女娃听了,迈着小短腿儿便啃吧啃地逃走,却被萧烬一手拎住了后衣领拉了回来。

萧烬觉得有趣,凑近他问道,“你就是娇娇?外面有人在找你。”

娇娇点点头,往外看了眼,又有些急切的摇摇头,随即眼巴巴的看着萧烬,想让他放开自己。

萧烬见他这副急切的样子,靠的他近了居然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奶香昧儿,便觉的更加有趣了。

“小娇娇,想让我放开你啊?”萧烬笑了笑,“这样吧,你叫声哥哥来听听,你叫我哥哥我就放你走。”

小奶娃长得软软糯糯的,想必声音肯定也是奶里奶气甜滋滋的吧。

可是娇娇并没有说话,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喊声,他拉过了萧烬的一只手,张口便咬了上去。

尖尖的小虎牙硌的萧烬一阵刺痛,他便把手放开了。

然后小娇娇一阵旋风似的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这时候门外追赶而来的女子也踏了进来,见到萧烬之后,连忙恭敬的去俯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嗯。”萧烬将手背上的牙印藏进袖子里正了正色回道,“二师母请起身。”

女子是谢朝歌的生母,也是相国府的妾室。

“敢问太子殿下,刚刚有没有看见个小男娃跑过来?大概这么高的样子,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件粉色的衣

裙……”

萧烬听了却是愣了愣,“小,男娃?”

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是妾身的儿子......”

萧烬眼神变了变,忽的笑了,说道,“并没有看见,可能是跑去别处了吧。”

待屋内的人追出去之后,萧烬独自坐在前厅中,抚了抚手背上的牙印,笑意加深。“娇娇......”

陷入回忆中的萧烬有些恍惚,猛然感觉到掌心中的那只手好像动了动。

萧烬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狂喜,他低俯下身子,倾身凑近谢朝歌面前轻声唤道,“娇娇,你是听到朕的话了吗?你是要醒了吗?要是你能听到的话,就睁开眼睛看朕一眼,好不好?”

可床上的人却又没了回应。

萧烬心底猛的一沉,低声唤道,“柳晟!”

原本在外殿内的柳晟连忙就跑了进来。

“皇上,臣在!”

“你快过来看看,谢妃刚刚好像是有些意识了,他的手动了一下,可为何还没有苏醒?”

柳晟连忙到床畔边来替谢朝歌把脉诊断,随后眉头紧锁,像是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

“谢妃究竟是何状况?已经昏迷了这么久,这毒你到底能不能解?”

萧烬冷声道,“如果你再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现在就革了你的官职!再把太医院那些没用的废物,全部拉下去斩了!”

柳晟见萧烬动怒,也知道再这么耽搁下去不是办法。

“皇上,其实救治的办法,臣是有的。只是臣现在还有一事不明,因为这种毒的用量不同的话,治疗的办法也不尽相同,如果只是服用了少量,并不会致死,只是会吐血并昏迷,不会伤及性命......”

柳晟顿了顿,“若是服用到了一定的剂量的话,也会吐血昏迷,可是这样便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要用猛药救治才可。臣现在不知道的是,谢妃娘娘他究竟是属于哪一种情况。”

听了这话,萧烬却是眼神一冷,三两步走过来,便将柳晟踹到了地上

柳晟肩上吃痛,他说出这话便知道肯定会惹得皇上生气,他连忙又跪稳了身子,低头俯地。

“你这话的意思是,怀疑谢妃他不过服用了少量的毒酒,然后作吐血昏迷的濒死之相,借此来欺君罔上?”

柳晟连连磕头,“皇上,臣不敢,臣不敢如此揣测谢妃!臣只是说出实情罢了,臣也相信谢妃断不会做出这种欺君的行为!臣这就去开方子,用几剂猛药来替谢妃以毒攻毒。”

“慢着。”萧烬走到柳晟面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领,眼眸中的冰冷狠厉把柳晟吓得身子不禁抖了抖。

“若只是服用了少量的毒酒,再用猛药强攻的话,后果如何?”

柳晟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猛药也带着几分毒性,况且是药三分毒,恐怕也会有些性命之忧啊!”

萧烬猛然松开了柳晟的衣领,方才听到了柳晟的那番话,他心中竟然惊起些许害怕了。

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他也说不清。

但是沉下心来想想,谢朝歌乃是谢渊之子,而谢渊又是太后的左膀右臂,太后难道真的会不顾谢渊就此把谢朝歌直接处死吗?

还是说真如柳晟所说,谢朝歌不过是服用了少量的毒酒,跟太后串通一气,使了一出苦肉计。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

萧烬手指暗暗攥紧,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忽然大步往殿外走去。

柳晟在身后喊道,“皇上,那谢妃他......”

“全力救治!”

苏景正站在殿门外守着,看见萧烬从里面出来,被吓了一跳,“皇上,您......”

只见萧烬眉眼间尽是沉郁之色,眼眸中的猩红不减反增,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冰冷迫人的威压。

“苏景,”萧烬道,“把那天太后寝宫里参与此事的宫女和太监全部给朕找过来,朕要亲自审讯!”

“是!”苏景应道,然后赶紧去办了。

可是谁知,苏景去到太后宫里掌事的公公那里一问,却是听说当日值差的几个宫女太监,竟然都无故失踪了。

当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要知晓那日发生了何事,也无从追寻。

不过幸而苏景先前便在太后寝宫内买通了一个小宫女,那小宫女几经周折,竟然是帮苏景找到了一个漏网之鱼,是当日看守宫门的一个小太监。

将那小太监带去了宫内的一处偏殿,萧烬已然在那等候。

刚被抓去之后,小太监就先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最后只能倒在地上抽搐。

他吓得不轻,口中一直喊着求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哭着喊着求皇上饶命。

萧烬令人停下来,然后让人将那壶毒酒呈了上来,使了个眼色,便让人将那壶毒酒强行灌进了小太监的口中。

小太监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拼命挣扎着,可还是被灌进了大半毒酒。

不出一会儿,他便腹中剧痛,倒在地板上不停的口吐鲜血。

整个偏殿内都充满了那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道,小太监被人扯着头发仰起头来。

萧静冷冷的看过来,“朕问你,那日谢妃暍的毒酒有多少?可有你方才暍进去的那么多?”

小太监痛的五官挣狞,话也说不利索,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像是已然神志不清。

他剧烈的挣扎了一下,竟是生生将牵连住头发的那块头皮扯了下来,然后在地上翻滚扑腾着,溅落了满地的鲜血。

萧烬提步走过去,走到那小太监面前,踩住他的后背,用力一压。

只听得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响起,小太监的脊柱骨被生生踩断,他口中涌出了更多的鲜血出来,终于无力挣扎了,像是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冲粗气的喘着,连痛呼都不会了。

“朕再问你一遍,谢妃那日究竟暍下去了多少毒酒?朕知你对太后衷心,但你若是再不答,朕会让你临死之前也受尽折磨痛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太监趴在地上张了张嘴巴,气息微弱的说了些什么。

苏景连忙低伏下身子来听。

那小太监话刚说完,便直接断了气。

萧烬收回脚来,明黄的龙袍下面沾染上了不少血迹赃物,他浑然不觉。

“苏景,他刚刚说了什么?”

苏景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皇上一眼,明显的很是惊恐犹豫。

萧烬声音中带了怒意,“苏景,朕问你话呢!快说,如实禀报!”

苏景道,“回......回皇上的话......那小太监说,谢妃娘娘他只被灌进去了一小杯毒酒而已......因为......因

为太后有令,不可伤他性命......”

“你说什么?”

萧烬猛然回过身来,“不可伤他性命?不伤他性命!太后若是赐他毒酒,为何不伤他性命?苏景,你说!”

萧烬胸中被一股怒火灼烈的燃烧着,烧的他眼眶通红,五脏六腑都要被烧成灰烬了,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突地跳着,像是要从中炸裂开来。

真是可笑,他担忧了整整一天一夜,连早朝都推了,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他床旁边,竟是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苏景听出萧烬语气中带着盛怒,刚刚萧烬将那小太监的骨头狠狠碾碎的时候,瞧着就像是有些癫狂了。

“皇上,奴才,奴才不知......”

“你不知朕知!朕告诉你,那是因为他谢朝歌与太后暗中密谋,不过是给朕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罢了,以此

来获取朕的信任!他们把朕当什么?是把朕当成傻子一样耍吗!作者有话说

粗长粗长就是又粗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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