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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之内,原地飞升 第62节

云晚眼晕目眩的,不知是先前被灯笼晃的,还是被这莫名其妙的说辞给气的。

他凑近咬上云晚下巴,嗓音越发的沙哑:“现在,和我说话。”

“啥?”

云晚忍不住瞥了眼谢听云身后,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中邪。

不看不要紧,一看又激起他的妒火,谢听云狠狠捏住云晚下巴,眼梢发红,命令般的一字一句:“不准看其他。”

云晚哑然。

抬手触了下谢听云额心,不烫,没有贴过来的掌心滚烫。

吞了吞唾沫,软声诱哄:“你、你先放我下来。”

她承认有点被谢听云吓到,试探性挣扎两下,“医馆还开着,我带你去看看。”

谢听云非但不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任何一句无关他的话;不想看到她的眼神落在除了他身上的任何事物上;想让她全心全意看着自己,全身心地想着自己。

谢听云就像是被毒虫操控意识,明明理智说着不该如此,但就是不舍得松手。

“晚晚。”

“我……我在。”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谢听云轻轻抚摸着云晚光滑的面颊,一抹月色覆于他的眼睫之上,让那双本就墨色幽深的眼眸浮现出一种妖冶的色泽。

“不要再和别人说话。”

!!!

兄弟,你人设崩了啊!!!

云晚欲哭无泪,眼瞧着他要继续做更过分的事,情急之下凭借蛮力挣开,然而没走两步就被眼前看不见的屏障弹回。谢听云早有预料,懒洋洋依着假山,好整以暇地看着和结阵作对的云晚。

他低敛着眉尾,发丝凌乱贴在脸侧。

一如既往的清冷面容,不同的是目光充满慵倦,就像是野兽看着捆在手上的猎物,饶有兴趣欣赏着它无用的挣扎。

“你别这样……”

云晚出不去,逃不走,被困在逼仄的结阵。

她不喜欢眼前的谢听云,陌生,阴冷,让她不适有又恐惧。

她死死贴着身后唯一那点空间,咬唇威胁:“你再这样我就打你了……”

谢听云凑近两步。

像没听见似的。

云晚缓步后退,到最后终于退无可退。

“我说了,你再这样我就打你了。”

要是谢听云乖乖巧巧,清醒地向她求爱,那她肯定答应。

毕竟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她也乐得遵循本性。

但是……面前的谢听云明显不正常,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她才不会这样不清不楚的就……

谢听云终于靠近。

云晚深深吸气,伴随着低喝声,一拳砸了过去——

“昏睡术!”

谢听云步伐摇晃,缓缓瘫倒在地。

结阵消失,云晚松开拳头,居高临下望着暂时打晕的谢听云。

昏睡术。

物理。

现在她要带他去医馆。

——看脑子。

云晚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步履如飞。

第48章 “你想娶我?”

昆仑医馆一天都开着,云晚紧跑慢跑,终于赶到。

她呼吸得粗重,半天才调整好气息,穿过帘子走到里面。满屋药香,正中药炉咕噜噜冒着热气,小药童边打哈欠边扇风,听着有人进来,一下子清醒,朝里面高喊——

“师父!来人啦!”

留着山羊胡的老药修慢吞吞地出来。

云晚急忙过去:“我朋友不太对劲,医老能帮忙瞧瞧吗?”

“先放他过来。”

云晚急急忙忙将人搁放在床上。

谢听云仍昏迷不醒,她那一下敲得是他的侧脖,为了效果直击要害。按理说谢听云是修道者,死不了,但……以他的脆弱程度也没准儿。

医老手指把脉,又目测伤势,暗暗咂舌:“肩骨断了根。”

云晚心里咯噔咯噔,紧张地戳手手:“死、死不了吧?”

老人家纳闷:“怪哉了不是,也不像是被剑气所伤,手劲儿这么大,约莫是个身高八尺的汉子。”

身高八尺的汉子云小晚:“……”

“能治吗?”云晚担心地拧紧眉心,“他、他突然性格大变,像换了个人似的,我琢磨不通,怀疑是毒素入脑。劳医老好好给他看看,千万别是坏了脑子。”

本来就不聪明,要是再伤一下,那八成真要变傻子。

医老目光烁烁,一眼注意到谢听云指尖处的红点。

那一抹红点极其微小,不注意根本看不见,医老眯着眼睛凑近,仔细看有一根小小的红丝在皮肉之间游离,动得好不灵巧。

医老利用药针将红线勾出放入水中,那玩意竟然遇水生长,先是两片嫩芽,接着是白嫩嫩的根茎,根茎变成两条腿,模样和豆芽没什么区别。

忽然,那小草在水中站了起来。

左顾右盼,嘀嘀咕咕叫了起来:“妒妒,妒妒……”边唱边跳,无比可爱。

云晚忍不住想摸,立马被医老阻拦,语气分外严肃:“别碰,这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毒草,名曰妒妒草。”

她一脸茫然。

医老解释道:“妒妒草遇土则生;遇水则长,若不小心被啃咬,将放大情绪,令人一改本性,理智全无,到最后酿下大错。虽说不是立马致命的剧毒之物,却会侵略神,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被咬者,往往七日内就会做下杀戮之事,最后自尽而亡。

这种侵蚀理智的毒草就连大能都抵不住,早些年早被各派各界消灭干净,没想到如今还有漏网之鱼。

“妒妒,妒妒……”

妒妒草在里面又蹦又跳,竟然自行生出绿牙,想顺着爬上来。

“月儿,用三命火将此祸烧除,记得烧够十二个时辰,小心为妙,莫让它钻了空子。”

小药童小心捧着水缸,前去处理。

云晚目送着小童离去的背影,不禁又望向谢听云,“可是他这人很……”云晚顿了下,“也会受影响?”

谢听云平时话少得屁都蹦不出一个,话最多的几次也都是两次缠绵交欢时。

嫉妒?

不能吧?

瞧出云晚困惑,医老笑说:“心有所念人,自有所妒事。”

云晚一愣。

“你说他对你性情大变,那你可要想想是为何。”

云晚问道:“此毒有药可解?”

医老摇摇头:“妒妒草侵的是神志,无药可解。若他能挺过七日,药效自然消解。从他手上的咬伤来看,被咬不过三日。普通修士连一日都支撑不过去,他能挺到现在属实不一般。”

医老已经看出谢听云骨骼非同寻常,未点破,道:“若想避免伤及他人,你尽量照顾,不要激发他的妒意。”

医老笑得意味深长,过了会儿又往谢听云嘴里塞了颗药丸,暗自摇头:“比起这些,脖子上的伤更重。”

生骨丸可让断骨重新生长,就是过程有些痛苦。

昏睡的谢听云被阵阵胀痛活活弄醒,脖颈青筋凸起,刷的下睁开眼眸,不用寻找就发现云晚,咬牙切齿:“你、又趁我不在、找男人。”

医老顺手又给谢听云下了昏睡术,熟练极了。

然后继续上药。

云晚全程沉默。

他走后,云晚独自守在谢听云身前,耳边回荡着那句“心有所念人,自有所妒事。”,难道——谢听云是喜欢她?因为喜欢,所以嫉妒;因为喜欢,所以被妒妒草放大情绪?

她趴在床前,指腹轻轻在谢听云的眉上点了点。

男人睡颜深沉,柔光笼在那张脸上,越发清尘。

云晚闭上眼,决定等他好了再问个清楚。

**

很快是昆山采集之日。

外门除了日常修炼,还要负责门内资源的收集和采集,比如挖草药,猎妖兽,寻宝器,都是外门弟子的任务,每年出去一次,一次持续半月。

谢听云的妒妒草毒还没有解开,防止他嫉妒起来伤到别人,云晚便没有和其他人结伴,单独和他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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