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反复心思城主反复的心思
谢昂他们这回去曲安换粮换得格外顺利, 也没有什么人为难他们,不过两天就回来了, 储物袋里也装了整整两个月的粮食。
“听说之前曲安丢了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所以现在守备更加森严了。”谢昂意有所指的对苏秋延道。
苏秋延点头, 这丢的人肯定就是指纪长临了。
谢昂这么说, 那就是曲安并没有发现是他们把人带走了。
谢昂又道:“这次我去找天元宗的人问了, 他们说这几个月使者可能都不会来, 所以要粮食的话,都得自己去曲安换。”
自从上回苏秋延和刘启见过面之后, 刘启就吩咐了曲安城里天元宗的人都得对青州客气一点。
因此这次谢昂不仅换粮顺利, 就连打听消息也格外的顺利。
“好像是和什么秘境有关系, 原来负责东境的甄真人如今去了秘境, 还没有回来,所以使者团可能秋天才会到。”
好在现在他们已经不在意什么使者团了, 有城主的飞行法器加上和天元宗的关系,去曲安兑换粮食还更划算一些。
苏秋延点头道:“辛苦你了, 这里也到月末了, 等发了物资之后,就可以开始结算这个月的贡献点了,这事格外繁琐, 你可以从城主府外抽一些人来帮你,按照帮忙的时间计算贡献点。”
谢昂也是这么个意思,他准备从幼儿园的教职工里面抽人, 如今就连医馆都跟着纪长临忙了起来,也就只剩下幼儿园还比较清闲了。
“具体的你看着办就成。”苏秋延说到这里,迟疑了片刻,“这事你带着秦越一起吧,让他也熟悉熟悉。”
他最近总觉得面对秦越时有些不自在,晚上休息时也就罢了,可白天的时候,梳头是秦越帮忙,穿衣是秦越帮忙,用膳是秦越帮忙……
苏秋延细数一下,发现除了去厕所之外,秦越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和注意力。
这让他越发不自在了。
特别是如今秦越不仅身高蹿了上来,就连体格也结实了不少,他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把秦越当成小孩子看了。
或许把秦越支出去一段时间,他就恢复正常了?
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转念一想,让秦越多历练总是没错的。
谢昂没察觉到苏秋延的心思,只觉得城主也太爱重秦越了。
这贡献点体系兹事体大,以后必定是整个青州的命脉之一,让秦越参与进去,就是对秦越予以重任,而且城主说的是让他带着秦越,那肯定是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要让秦越知晓了解,这不是爱重,什么才是爱重?
毕竟秦越天天跟在城主身后能有什么出息?就算想当城主夫人,也得多为城主分忧才行。
自认为明白了城主的心思,谢昂郑重道:“城主放心。”
苏秋延也没注意谢昂在想什么,点头道:“有你在,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不知道秦越会不会不愿意去?
这事儿他还没有和秦越商量过,但是莫名的,他觉得秦越或许会不高兴。
如果秦越不愿意的话……
苏秋延犹豫了片刻,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反正待在他身边也挺好,他再习惯习惯,或许过几日就不会不自在了。
可还没等他收回命令,谢昂就已经兴冲冲的去找秦越了。
秦越最近也发觉了城主的不对劲。
自从他们泡过温泉之后,城主看他的眼神,好像就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有些奇怪,又有点委屈,他甚至觉得城主在躲着他!
谢昂说明来意之后,秦越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谢昂见他面『色』不渝,奇怪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秦越摇摇头道:“没什么。”
他想了想又问道:“城主为什么会突然让我去弄贡献点体系的事情?”
他对这些事根本不感兴趣,除了城主之外,也就只有修炼能让他提起精神。
谢昂道:“这你都不明白?”
平时看着秦越挺灵光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犯傻了呢?
谢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不是城主爱重你吗?你现在虽然说是城主的近侍,但也只是城主的近侍,城里的事情也『插』不上话,这样下去,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
谢昂觉得,就算是城主夫人,那也是要搞事业的,总不能以『色』侍人吧?再说了,秦越虽然长得好看精神,但比起城主来还是差了一些,真要以『色』侍人,城主也看不上秦越啊。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觉得他有必要给秦越科普科普拥有自己的事业有多么重要。
秦越却还没转过弯来,要是平时他肯定就明白了,但是这人最怕的就是钻牛角尖,这几天他正觉得城主在躲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件事,城主也没和他商量,肯定有问题。
倒是魔尊心情不错,觉得秦越这个愣头青果然什么都不懂,他在识海里道:“这是好事,你先答应了,这几日别在城主面前晃『荡』,过段时间你就知道这不是坏事了。”
魔尊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情爱,但是他看过的话本不少啊,这情动之前,总有人要别扭别扭,要是一如既往、一切如常,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他信心满满的分析了好几天,直接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终于得出了自己最想要的结论,那就是城主所有的异样,都必定是因为城主动心了!
至于为什么这动心之事发生在温泉之后,他也在脑内写完了一篇小论文,并且自认为论点清晰,论据充分,论证过程毫无破绽,就等着城主哪日对他倾诉衷肠了。
秦越不知道魔尊究竟脑补了什么,但就算魔尊不劝他,他也是不会拒绝城主的。
所以虽然有点委屈,他还是对谢昂道:“我明白了。”
谢昂哪里知道秦越这种少年人的敏感心思,见秦越答应了,也没有再多说,而是嘱咐道:“我一会儿就把资料全部给你,今晚你得彻底熟悉,明天一大早你就来找我,这是第一次结算贡献点,必须得谨慎再谨慎,仔细再仔细,万万不能出错。”
等谢昂离开后,秦越闷闷不乐的问魔尊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城主躲着我还是件好事?”
魔尊闻言立刻就把自己的小论文分享给了秦越。
两人虽然经历不同,但到底是一个人,这种生搬硬套、逻辑生硬的小论文竟然瞬间就得到了秦越的肯定。
秦越眼睛一亮:“你说的对,一定是这样!”
过去他成日里和城主待在一起,城主只觉得他是个需要爱护的小弟弟,根本想不到情爱之事上去。
但那天在温泉,两人坦诚先见、肌肤相贴,城主肯定意识到了他是个男人,又意识到了对他动了心,所以才会对他躲闪。
秦越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拿起了谢昂留下的玉简就认真看了起来。
谢管家说的不错,城主这也是看中他,不然就算要把他支开,也大可以把他支去狩猎队。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应该辜负城主的信任。
秦越在自己的书房里认真办公,倒是惹的苏秋延有些心神不定,特别是谢昂刚刚过来时,顺嘴提了一句秦越的反应,叫他更不安了。
难不成是秦越察觉到了他的疏远?
不对,他也没有疏远秦越啊。
他只是觉得他和秦越之间也实在太近了,近的不像是城主和近侍,也不像是师兄和师弟,倒像是,倒像是……
想到这里,苏秋延也被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直男,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接受的各种知识太多了,竟然怀疑起了他和秦越的关系来。
秦越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不过因为被他救了,所以才像是雏鸟一样跟着他。
他也不可能对秦越产生什么心思,那日温泉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么一想,苏秋延就松了口气。
等秦越彻底忙起来,他应该也正常了。
所以秦越晚上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对他抱以厚望的城主。
他明明已经想明白了,但是见城主兴高采烈要把他送出去的样子,又不太高兴了。
“城主,我一忙起来,白天都不在你的身边,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没有我伺候,你肯定觉得不习惯。”秦越道。
苏秋延刚想说他本来就不用人伺候,但是见秦越一副“我实在有点委屈生气”的样子,话到嘴边立刻就转了个圈道:“贡献点的事情很重要,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和谢管家,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得交给你们两人才行。”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秦越更郁闷了。
苏秋延见状就有点迟疑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脑补,秦越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他就凭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疏远秦越,是不是对秦越太不公平?
要不还是多说几句秦越想听的话?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当然也很舍不得你的,只是贡献点的事情,你不参与,我也不放心。”
此话一出,秦越脸上的郁闷就一扫而光。
他可不管城主的后半句说的是什么,他只记得城主的前半句。
城主说舍不得他!
他惊喜的追问道,“城主你真的舍不得我?”
苏秋延艰难的点点头,有点不太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但是见秦越高兴,他又觉得就这样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于是当天晚上,苏秋延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秦越吃饭,一如既往的被秦越牵着去『操』纵阵法,一如既往的抱着秦越睡觉。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今天下午下的决心。
嗯……
他下的决心是什么来着?
算了,总之秦越也答应每天去上班了,其他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在玄阳火的融融暖意之中,苏秋延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秦越就精神饱满的到了书房。
谢昂见状笑着道:“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精神嘛,一会儿其他人就到了,你昨晚的资料都看仔细了吧?”
秦越点头道:“都明白了。”
没一会儿,矿区的几个部长、狩猎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医馆的馆主还有幼儿园的园长都到了。
秦越立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是看明白了。
一群人在书房忙碌,不远的青竹苑里,苏秋延也在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
他是吃过早饭又回来睡的回笼觉,但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小暖炉在,连睡觉都不香了。
他百无聊奈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如果是平常,秦越就该拉他起床出去练剑了。
现在秦越不在,他也不想练剑。
那干些什么呢?
看话本?
可是秦越不在,没人给他读,只能自己翻着看,又费神又费力。
练练字?
但是练字要去书房,秦越不在,没人陪着他,他实在没有动力从床上爬起来。
想来想去,苏秋延突然发现,秦越不在,他竟然什么都不想干了。
秦越虽然忙着,但是心里也记挂着苏秋延,眼见着要到午膳时间了,他对谢昂道:“谢管家,我回去一趟。”
谢昂点头道:“嗯,你先回去陪城主吃午饭,吃了午饭再过来。”
谢昂自觉想的周到,但是苏秋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看见秦越回来了,他当然高兴,但是吃完午饭秦越就要走,他就不怎么高兴了。
秦越见状立刻心花怒放,自觉魔头判断的果然没错。
所以他立刻把贡献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反正书房缺他一个不缺,但是城主身边却少了他不行,所以他笑着道:“那我陪着城主午休之后再走吧。”
苏秋延这才收起了不高兴的神情。
谢昂那边知道了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叹城主离不开秦越,还是在叹秦越离不开城主,总之明明是正常的上下班,却让他觉得自己成了『乱』打鸳鸯的那个棒子,实在是冤枉至极,冤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