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月，太阳像个火球一样，火辣辣的烤着地面。
姜穗穗坐在宣传棚，无精打采的玩着手机。
新的一学期，又迎来新的一批学妹学弟们，而这时正是每个社团招新的最佳时期。
姜穗穗是舞蹈社的，被社长派出来招新了。
原先上大一的时候，她和顾梦刚军训完打算回宿舍，在路上就被招新的舞蹈社社团学姐给围住，学姐口才了得，姜穗穗也被说的团团转，当即和顾梦报名了舞蹈社。
不过她身体协调度很差，在跳舞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姜穗穗去社团就学了一次舞，后面基本上都没怎么去练过舞。
刚刚下了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往宿舍走，其他社团招新的人蜂拥而上，将那帮大一新生团团围住。
向大一的学弟学妹们展示了了自己高度热情。
顾梦啧啧了几声，又看了眼自己这边。
而他们这边的舞蹈社团，其实是有三个宣传人员的，还有个大三的师兄，结果突然跟女朋友吵了一架，又跑去哄女朋友了。
所以就剩下她和姜穗穗。
而姜穗穗屁股就没挪过凳子，翘着个二郎腿在棚子里面打着游戏，一边打还一边吐槽。
“这上路是在干什么？菜鸡互啄吗？”
“我服了射手了，我就是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比他打的好。”
顾梦一脸复杂：“穗穗，我们是不是来招新的？”
“是啊。”
“别人都在招新生，我们俩连棚子都没出……”
姜穗穗头都没抬：“哎，学弟学妹们要是对我们社团感兴趣的话，会过来的，我们急什么？”
行吧。
顾梦也是嘴上叭叭几句，今天出奇的热，社团的人都不想出来招新，她们俩光是在棚子里坐着，都能感觉到热浪一股股来袭，实在受不了。
姜穗穗垂着眼在玩游戏，突然听到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学妹，好巧，你也在替社团招新啊？”
姜穗穗抬眼，就看到程世祺。
程世祺穿着白衬衫，脸上淡淡笑容，声音温和如春风。
他看了一圈周围，声音讶异：“怎么就你们两个女生在招新，你们社团没有男生的吗？”
“有，不过那位学长临时有事，所以不在这里。”顾梦见姜穗穗不答话，说道。
“原来是这样。”程世祺若有所思。
“我在替我们摄影社招新，要不要我帮你们个忙，等会招新时顺便给学妹们安利一下你们舞蹈社的？”
姜穗穗心想，这程世祺还真是个狗皮膏药。
阴魂不散。
比她还不要脸。
姜穗穗垂眸淡道：“不用麻烦学长了，我们不需要。”
程世祺看着姜穗穗，她神色冷淡，漂亮的杏眸往下翘的弧度，带了几分冷意。
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比其他那些女生好看。
程世祺心里这样想着，脸色不变，笑道。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我们社团的棚子就在你们旁边，你们要是有需求可以来找我们，我们那里还有奶茶……”
程世祺顿了顿，温声道：“我想你们女孩子应该挺喜欢喝得，要不然我去给你们拿过来吧？”
顾梦眼观鼻鼻观心，看到姜穗穗的表情，连忙开口拒绝。
“不麻烦学长了，我和穗穗有矿泉水，而且我们俩也不喜欢喝奶茶。”
程世祺讶异了一下，随即就知道姜穗穗根本不想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他无奈笑笑只好走了。
程世祺被打发走了，姜穗穗又神清气爽，继续开了把游戏。
等她打的正欢的时候，顾梦突然开口。
“穗穗。”
“嗯？”
“穗穗，你看程世祺这个渣男在做什么？”
姜穗穗这才抬眼，就发现原本想要来他们这个社团的学妹被半路拦截，不知道程世祺说了什么，那位学妹又跟着程世祺去了摄影社的宣传棚里。
姜穗穗后知后觉，半响道：“他这是不是在跟我们抢新生？”
顾梦点头：“我觉得是。”
顾梦顿了顿，又说：“原先不是招新生的时候，我还看到程世祺拉了不少本来要来我们这边的新生……”
当时她不说，是根本没往那里想。
姜穗穗：“他这么不要脸？”
程世祺可真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无耻到什么境界了。
姜穗穗撸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走，我们去招新！”
顾梦：“……”
你这是招新还是干架？？？
顾梦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跟着姜穗穗起来。
然而她们还没出棚子，就过来一个男生。
男生戴着棒球帽，穿着黑色T恤，七分牛仔裤，戴着个黑色骷髅项链，头发染得金黄。
打扮十分潮流，看起来像个杀马特。
姜穗穗看到这人一怔，随即道：“社……社长？”
来的正是她们舞蹈社的社长，林燃。
姜穗穗和顾梦对视一眼，在心里默默道。
惨了。
摸鱼被社长给抓了！！
杀马特社长林燃轻飘飘扫了她们两眼。
“招到新生了吗？”
姜穗穗眨巴了眼睛，说话不慌不忙：“没有……不过社长，我们抢不到新生原因也是因为隔壁社团一直在跟我们抢新生……”
林燃往那边看了一眼：“是吗？”
姜穗穗眼神真挚：“是啊，你看我和顾梦两个人是像说谎的人吗？”
林燃睨她一眼，眼神冷淡：“那我去问问他们社长。”
他说完，就踩着他的滑板滑了过去。
不知道林燃和程世祺说了什么，程世祺的表情有点难看，而他们社长林燃还是那副拽的不可一世的表情。
姜穗穗道：“卧槽，我咋觉得我们杀马特更杀了？”
顾梦：“感觉更牛逼了。”
更牛逼的杀马特社长滑着他的滑板滑回来。
林燃道：“别人都跟我说了，是你们俩自己不出去招生，能怪别人抢新生资源吗？”
姜穗穗一噎：“那杀马……社长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林燃：“程世祺的账我会找他算得，但是你们俩……”
林燃轻飘飘地看她们一眼：“摸鱼被我逮着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
“惩罚？”姜穗穗和顾梦一脸懵逼。
摸个鱼还要被惩罚了？？？
“……正好我们舞蹈室两个月没打扫了，你们俩既然不想招新那就去打扫卫生吧。”
姜穗穗：“……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林燃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今年清大九十周年校庆，我们舞蹈社团要和他们音乐社联合搞个节目，你就去和他们社长联系一下，讨论出今年校庆晚会的节目。”
姜穗穗：这不是你们两个社长应该做的事吗？？？
她刚想说，然而一触到杀马特林燃的眼神，顿时又住了口。
姜穗穗道：“好的，社长。”
姜穗穗给傅澜舟发QQ验证的时候，傅澜舟刚洗完澡出来。
他看到联系人那里多了个“1”。
验证消息很简单，就五个字。
——我是姜穗穗。
傅澜舟垂眸看了一眼，点了通过。
姜穗穗很快给他发了条消息：【师兄，听说您是音乐社的社长……我们舞蹈社的社长派我来和你商量今年的校庆晚会的节目，那个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商量一下？】
姜穗穗：【如果没有时间的话，等周日我们再面议也是可以的】
姜穗穗这周还要去录节目，所以要是现在没时间聊得话，只能等周日了。
傅澜舟敲着键盘，本来“有时间”这三个字已经敲出来了，结果他看到后面那句话，他又一顿。
将前面那几个字删掉，他又重新再打了句话。
傅澜舟：【好，那等周日】
姜穗穗其实不大想和傅澜舟见面，毕竟上次在酒店里，那件事真的尴尬地让她没脸见傅澜舟。
但是校庆晚会的节目，又必须由两个社团联合来表演，所以还是面议能够说得清楚些。
姜穗穗一边叹自己命苦，一边给自己的网骗对象发消息。
姜穗穗：【我命好苦QAQ】
FLOUZH：【？】
尽管他只发了个问号，但姜穗穗顺着杆就能爬上去。
姜穗穗：【我们那个社长让我去跟另外一个学长商议，今年校庆晚会我们两个社团要一起合作弄个节目，但是……】
FLOUZH：【但是什么？】
姜穗穗：【但是我和这个学长关系不是很好[微笑]】
傅澜舟挑了挑眉，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FLOUZH：【你不是说自己是人间可爱吗，怎么会跟他关系不好呢？】
姜穗穗：【因为他眼瞎，看不上这么可爱的我】
姜穗穗：【这位学长还是学医的呢，我觉得以后这位学长还是别去眼科了，毕竟他自己是真盲QAQ】
“眼瞎”的傅澜舟：“……”
他盯了姜穗穗发过来的字几秒，倏地一笑。
他悠悠地打了几个字。
FLOUZH：【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姜穗穗半天没弄明白这句“太可惜”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他也是站在她这条道路的。
于是姜穗穗又发：【是啊，他错过了这么美好又可爱的我[乖巧]】
姜穗穗：【哪像哥哥你慧眼识珠[媚眼]】
傅澜舟：“……”
马上又进入了《漂亮的她》第二期节目拍摄。
这一次的素人是个喜欢玩轮滑的女生，平常打扮比较男性化，剪了个寸头，看起来很酷。
姜穗穗看着她耳朵上的一排耳钉，在心里想这女生要是和她社长认识就好了。
两人指不定还能搭在一起。
姜穗穗也是这么想了一下，随即就想问她想变改造成什么样。
结果一听这个女生说“是她妈妈嫌她像个假小子所以给她偷偷报名了这期节目，强制把她送过来的”。
尽管这是在镜头面前，但女生那个冷淡的态度就让姜穗穗明白了，她十分抗拒上这个节目。
于是姜穗穗这一期难得没主动上前。
不过她不上，也总得有人上的，姜穗穗想把这期素人改造的任务交给许星淮，毕竟她很少穿男性风的衣服，所以还是交给许星淮比较好。
结果林虞笑吟吟道：“穗穗，既然上次你来做改造，那这一期就交给我来弄吧。”
姜穗穗：“？”
林虞只是这么跟她说了一句，就自告奋勇上前，张罗着要给这个女生进行改造。
两个人进了化妆间。
摄像老师也随即跟进化妆间。
许星淮扬眉：“怎么你这期不帮这个素人进行改造了？不怕我们这一组输吗？”
姜穗穗有点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林虞这次不会帮她改造好？”
姜穗穗顿了顿，又道：“我看林虞这一期是很想表现好自己的。”
许星淮声音清冷：“她太过追求表现自我了，而会忽视别人的诉求。”
姜穗穗笑眯眯：“那你还不上，不是说怕我们这组输吗？”
许星淮一顿，随即垂眸淡声道。
“比起输，我更讨厌和人吵架。”
他只这么说了一句，便进了化妆间。
姜穗穗挑挑眉，随即也跟着进了化妆间。
一进去，就看到林虞面色有点难看，而女生也是紧皱着眉头，面色不好。
林虞吸了口气，拿了旁边的粉色假发过来，努力平息了下自己的怒气，柔声道。
“不是说了吗，其实你的五官都是好看的，就是这个发型不大好看，只要愿意换上这个假发，整个人都会变漂亮很多。”
林虞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受过气，偏偏还在镜头面前不能爆发出来。
上次和姜穗穗在镜头前吵起来，被经纪人打电话过来骂了一顿，这一期绝对不能再出什么情况。
女生瞥了眼粉色假发，皱眉道：“这头发也太丑了吧，我不喜欢这个发色。”
林虞忍了忍，半响道：“那你想要什么发色的假发？”
女生道：“我自己这个发型就很好。”
女生明显是不愿意去接受改变。
姜穗穗看着两人气氛不大对，估计她进来前就已经吵过一次了。
姜穗穗摸摸鼻子，想了想还是上去打个圆场好了。
结果她还没说话，林虞已经冷声道。
“你这个发型？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男生跟你告白吗？你自己这副样子，谁还敢跟你表白？表白了后做兄弟吗？”
林虞也不管镜头就在旁边，一股脑就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她是真的烦得要死。
她经纪人也是个傻逼给她弄了个这么破烂节目，姜穗穗在就算了，其他素人又是什么货色，还要在这里跟她叫板。
她特么是来录综艺吗？
她是来历劫吧？？？
素人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听到这番话，也不忍，耍手就要走人。
姜穗穗叹为观止，心想她这是来了个什么节目组。
她还以为节目组事先先会和素人沟通好，给个剧本啥的。
现在看看……？
不过最后是节目组的人员还有其他几个明星上来劝，这才把素人给劝住。
后面还是许星淮给她弄造型，还答应签名，素人的脸色才好看点。
录完这期节目，姜穗穗回了学校。
周日姜穗穗如约去了学校的琴房。
她一进门，就看到傅澜舟坐在钢琴面前。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天际被晚霞晕染开，淡黄色的光从窗外照入，偷偷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光晕。
姜穗穗一怔，连关门的动作也忍不住一轻。
估计他也听到了什么声音，抬眸望向姜穗穗的方向。
对视了几秒。
姜穗穗突然有点恍惚，想起了高二那年入校第一天，在校长办公室门口，遇见正好来送作业的少年。
然而恍惚也只是一秒。
姜穗穗回神，慢慢走过去，道：“师兄？”
傅澜舟起身，他今天是白衬衫配黑裤子，看起来十分清爽。
他道：“你们社长已经跟我定好了节目。”
姜穗穗脚步一顿，有点茫然：“啊？那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傅澜舟又道：“你们的那个节目，需要六人一起跳舞，你也在名单中。”
姜穗穗一懵：“跳……跳舞？我不行啊？”
傅澜舟道：“你们社长跟我说了，你基础很差，而且节拍感不强，让我单独辅导你一下。”
傅澜舟将“单独辅导”四个字咬的有点重。
姜穗穗更懵逼了。
姜穗穗试探道：“师兄，你……辅导我？”
“对。”傅澜舟颔首。
“怎么辅导？”
“我弹，你跳，跟着旋律来。”
姜穗穗：“……”
本来还想说她连舞蹈都不知道是什么，结果突然想起林燃下午给她发的那个视频。
一群洗剪吹乡村杀马特少年在跳舞，然后中间还有一段钢琴的独奏。
所以林燃和傅澜舟商量的节目就是……这个？？？
姜穗穗懵了片刻，然后给林燃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她的确是节目里的一员。
林燃是这么回复她的：“我们舞蹈社的人员被民乐社和管乐队借走了一批，要不然也不会派你上”。
姜穗穗表示：行叭，这我他妈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姜穗穗在琴房和傅澜舟练了好久的舞，因为他们这个节目中钢琴独奏那段，需要一个人独舞。
而姜穗穗倒霉的被选中了做这个独舞的。
练了大概快两个小时，姜穗穗都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傅澜舟手指一顿，最后一个乐符弹出来。
他起身，看了她一眼：“今天的排练就到这了，你可以回去了。”
姜穗穗累的像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闻言“嗯”了一声。
傅澜舟看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先出了琴房。
琴房原先是舞蹈厅，后来舞蹈厅搬到上面一层，这一间就被改造成琴房了。
地板还挺光滑的，姜穗穗躺了会，这才慢吞吞起来，把琴房的灯都关了，往外面走。
刚走到洗手间外面，灯“啪”的一下灭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停电，整栋楼的灯都一瞬间黑了下去。
姜穗穗一怔。
平常人这个时候都会想着赶紧出楼，然而姜穗穗想上厕所的很了，现在回去还要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姜穗穗毫不犹豫进了洗手间。
姜穗穗进去也不急着上厕所，先是洗了把脸和手。
晚上跳了两个小时的舞，出了一身汗，手都黏糊糊的。
姜穗穗开了水龙头，洗完耍了两下，就往里面走。
一边走她又觉得奇怪，心道这个厕所的构造好奇怪。
连个门板都没有。
姜穗穗奇怪着，有某个念头闪过，姜穗穗一顿，从口袋里拿手机。
刚把手电筒打开，一束亮光瞬间照亮黑暗的厕所。
也同时照亮了某人的脸。
傅澜舟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的眼睛一眯，随即就看到了姜穗穗的脸。
两人都一怔，还不等姜穗穗目光下移，傅澜舟低声道。
“关掉电筒。”
姜穗穗一怔，手忙脚乱，把电筒给关掉了。
厕所一瞬间又恢复到黑暗。
姜穗穗眨巴了下眼睛，语气疑惑：“师兄，你怎么还进女厕所啊……难道……”
难道傅澜舟其实还是个……女装大佬？？？
姜穗穗虽然没把话说出来，然而傅澜舟却是明白她的脑回路。
傅澜舟淡声道：“这是男厕。”
“你走错了。”
“啊，这是男厕啊？”姜穗穗顿时有点讪讪的，“那……那真抱歉，我现在就……就出去。”
傅澜舟没出声，姜穗穗出去有点疑惑的回头，发现他在那里站了很久。
姜穗穗忍不住道：“师兄，你怎么不走啊。”
傅澜舟看了一眼，淡声道：“我被卡住了。”
卡住了？？？
姜穗穗突然想起某些新闻，比如“三岁男童因为拉拉链不当XX被卡住最后寻来消防员”“惊险二十一岁年轻男大学生因为卡XX而被紧急送往医院”。
姜穗穗一顿，语气紧张：“那学长你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帮你叫人？现在校医应该还没下班？”
傅澜舟：“？”
校医下没下班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看了眼袖子，淡声道：“不用，你帮我打个光吧，就是被勾住了，我看不清。”
姜穗穗一顿，心道这怎么好意思。
然而一想到傅澜舟一个人在这，不让她喊校医估计也是脸皮薄，想了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姜穗穗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小声道：“那个学长，你要是实在不便，我也可以帮你拉一下的。”
估计他一个人也不好操作，她就拼了这个老脸不要算了。
傅澜舟：“？？”
姜穗穗：“我知道可能很疼，你忍耐一下……哎其实这个……我觉得还是找校医来比较好……实在不行消防员也行……毕竟他们比较专业啊，我要是一不小心……你还不得跟我拼命……”
他还不懂姜穗穗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姜穗穗打开手电筒，光顺着她手的放低，往下移。
傅澜舟：“？？？”
傅澜舟眯起眼，声音有些奇怪：“姜穗穗，你到底在搞什么？”
姜穗穗眨巴了下眼睛，语气无辜：“不是你说你被卡住了吗？我总得把光源照过去吧？要不然摸黑怎么知道拉链卡在那里？”
傅澜舟闭眼，忍了忍：“我说的是我袖子被这里的挂衣钩给勾住了。”
“啊？”姜穗穗眨眼，“那你刚刚还让我关掉手电筒。”
“那时候我的确在系……”傅澜舟顿了顿，随即道，“然后正要出来的时候被墙壁上的挂衣钩给勾住袖子了。”
“哦。”姜穗穗脸色一红，顿时讪讪道，“那……那我们赶紧解决这个吧……”
姜穗穗把手电筒上移，照亮了那块勾住的地方。
挂衣钩勾破了他衣服上面那块，姜穗穗觉得硬扯估计那条袖子都要被扯下来。
难怪他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姜穗穗照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将钩子和衣服连接的那块地方给慢慢扯清。
她手电筒照着，微弱的白光反射到她脸上，傅澜舟近距离看着她，发现她脸红扑扑的，耳前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估计是两人的气息太近了，傅澜舟可以看见她的耳朵在慢慢变红。
傅澜舟眯起眼，突然笑了一声：“这么容易害羞啊？”
“啊？”姜穗穗一懵，“什么？”
“刚刚还说要帮我拉拉链时怎么不害羞了？”
“听口气似乎还挺熟练啊？”傅澜舟声音似笑非笑。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姜穗穗只觉得“轰隆一声”，耳根子迅速发热，浑身都在叫嚣着“尴尬死了”“啊啊啊啊我不要脸的吗？”这些词。
姜穗穗平息了一下心情，随即镇定道：“这纯属经验之谈”。
“嗯？”傅澜舟眯眼，重复了她的话：“经验之谈？”
姜穗穗一顿，心说她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是不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姜穗穗迅速将布料被钩子钩的丝给扯下，然后垂眼小声说了句：“师兄……已经搞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姜穗穗也不管他听没听到，说完就赶紧逃离了厕所。
出了厕所，她还嫌不够，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这栋楼。
综合楼外面保安就看到有人刚出教学楼，结果他眨了下眼，姜穗穗一溜烟就没了影。
姜穗穗一直跑到北校操场那里，这才停下冲刺的步伐，慢慢走着。
她喘的很，弯下腰，手撑住膝盖，慢慢平复着快速的心跳声。
姜穗穗擦了把汗，脸上的热度慢慢降了下来。
她一边走，一边心想。
这他妈也太尴尬了吧。
怎么每次遇见傅澜舟她就没好事。
姜穗穗一边想着，放在袋子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姜穗穗拿出来看了眼，是乔雨书打过来的。
姜穗穗摁了接通。
已接通，乔雨书的声音就立即响了起来。
“穗穗，你在干嘛啊？”
姜穗穗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边道：“我在学校啊，刚从琴房出来，你不知道我今晚训练一晚上可累死我了……”
“还训练什么啊。”乔雨书的声音很焦急。
“你自己家房子都塌了你还不知道吗？”
姜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