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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刀子所2

谁知,刀子匠只是拿刀开了一坛酒的封口,猛地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壮胆,又再饮一口,尽数喷到刀面上,引烛火对刀子进行燎烤。

原来,只是先给刀子进行消毒,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金山起初十分慌张,刀子匠的饮酒让她从极度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怕什么,刀子匠割开她的裤子后会发现金山是一个女人。那当内侍的事情也就不能作数,就是把银子都赔出来,难道君王还能因为她男扮女装被债主卖到内侍监而砍了她?

然而,就在此时,刀子匠一头栽倒在地上,像是醉酒倒地,接着有什么东西从金山身后的窗户中飞进,打灭了蜡烛。

金山浑身被绑着,无法大幅度的回头看,只觉自己眼前一黑,数息之后有人从窗户里进来。

面对突然变故,金山瞠目结舌,只想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清是谁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却见自己眼前的黑暗更加浓重,原来那人竟然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

金山张嘴刚想呼喊,腿根处便一阵剧痛,血液急涌而出,整条腿被浸泡在温热的液体里。

金山双手双脚皆被捆绑,想要用手指捂住伤口都无能为力。那个人割伤了她的大腿内侧根部,受伤却无法处理伤口,只能被绑着任凭鲜血流淌,金山心生出孤寂凄凉之感。

但她不认命,就算要死也得喊两声让人听听。“啊啊!你是谁!啊!”

她才一张嘴就有药灌进喉咙。金山被灌得咳嗽连连,那药水的味道甚是奇怪,入口冰凉,进入喉咙却如同烈酒一般灼烧。

“咳咳,你给我喝的什么?你想干什么?”金山哑着嗓子质问。一阵剧烈地咳嗽淹没了金山还想问的话,这药水呛得她快把心肺咳出来了。

一阵风从金山身边吹过,金山眼前的黑暗淡了些,是那个人从她的身边走过。

似乎远远地有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说:“好好想想,你是谁?将来的答案就藏在过去的秘密里。”

她遥遥的话语似乎有魔力,让大腿根受伤的金山昏昏欲睡。

金山努力的想要张开自己无力的双眼,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她想要扭头感觉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无奈头也变得极为沉重。

金山明白过来,那个人给她灌的汤药有问题,很可能是桌上的麻沸散......

最终,金山再也无法坚持住,她坠入暮霭沉沉的黑暗中,好似一叶无根的小舟在海面上飘飘荡荡,没有帆也没有浆,不知该去向何处......

金山在梦里见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宅子,白石台阶,左右一望,围山墙都是雪白的粉墙,下面石阶随山势砌去。

金山心想,围山砌得墙就要不少好砖块,这架势得是大户人家吧,正想着,迎面一带翠嶂。

金山爬上了青山,山上的小路虽然狭窄却十分干净,想来常有人打扫。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小楼,慢慢地走进去,会发现里面有好多女孩。那些女孩都在四、五岁上下,在大声的哭泣,如同春天的野猫叫的嘶哑难听。

金山走过去凝视其中一个,一些血液突然女孩的嘴里流出来,悄悄的漫过她的脚裸、小腿,一直到漫过金山的头顶。金山在浓稠的液体中却能顺畅的呼吸,在那些温热的液体里游泳。只是这越来越浓的黑暗让她无所适从。

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同时也在那里,好像那些流出血液的女孩都是她自己。她在此端,亦在彼端。到底在哪里,等到终了结束的时候便会知晓。

在温热液体的包裹中,她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她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但是凭着感觉金山知道那是娘。

是娘,是李舒尔的娘。娘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一直是她心里的样子。

十五年来,这是金山第一次做梦梦见自己的亲娘,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娘长什么样子,但在这个晦暗不明的夜晚,在这个神奇的夜晚记起了自己的娘。一经想起,娘的脸庞开始变得熟悉,好像这么些年来她从未离开过。

金山做着深沉的梦境,直到她被抬出去的时候依旧在做梦。完全不知道昨晚给她“阉割”刀子匠有多么的懊恼。

刀子匠在金山昏迷不醒被抬出去的时候,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因为贪杯在醉酒的时候,对金山动刀,如果自己没有准头,这孩子随时都会死去。

那是他以为的,他以为自己在喝醉断片时把佘金山阉割了。

刀子匠起初怀疑酒有问题,可是这酒是他亲自拆封的,第二天再喝下也没有问题。当看到金山虽然没有醒转,但是却呼吸均匀,刀子匠终于放下了负罪感。

说什么呢?如果刀子匠将昨晚的古怪之处上报,那他会失去他赖以生存的饭碗,他又没有别的手艺。这门手艺是他从他爹那里传来的。他只管阉,至于阉的干净还是不干净,自有内侍监来定夺。

此后的一个月,金山都在内侍监安排的外房里养伤,新的内侍在进宫接受检查前须得养足一个月。

期间,金山托人给养母和妹妹带话和银子,说自己离开凌盛国去苝夷贩书去了。那里纸质书少,生意好做,短则一月,长则三月就能回家,让母亲和妹妹不必担心。

她没有提起这段风波,知道自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拿债主钱珍以及他的打手武四儿、张青甲毫无办法。不过,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金山没有了外债,又有余粮,告知了母亲和妹妹后再无其他的心事,便安养起来。

而太子在这一个月里多次到访茶馆却一无所获,便私自动用东宫禁卫查找玉书君的下落,得知玉书君的书都是由一个小小书贩在卖,而这名书贩已经许久未见。

只得又从书籍的排版入手,查证《食血者轶事录》仅仅为手抄本,根本没有排版一说。

太子顿觉如同大海捞针,渺渺茫茫,便将对玉书君的寻找一事暂时放下,转而寻找同类写食血者有关的其他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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